第38章 你繼續裝殘廢

被沈書堯拇指碰過的地方有些癢, 依依擡手背揉了揉,目光落在書桌上記錄水田的單子上,“原來都開墾出這麽多田地了。”

沈書堯拿起年糕蘸了豆粉遞到依依嘴邊, 依依正在看這些田分布的地方, 下意識張口吃起來,“這些地方離水源近, 種了水稻的田裏還可以養些魚,聽說稻花魚很好吃,我們可以試試。”

東嶺和南決悄無聲息退出了屋子。

“嗯,聽你的。”沈書堯喂完一個也沒再喂了,一會兒還要吃午食, 糯米的吃多了不容易克化,“依依,除了玉你還喜歡什麽?”

“那可多了去了,說不完,凡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我都喜歡。”她并非是喜歡玉, 她喜歡的是玉裏面的靈氣, 若是有別的存靈氣的東西, 她肯定就轉而喜歡別的了。

依依見沈書堯不吃年糕又拿了一塊兒, 糖是化在年糕上面一起炸的,焦黃的外衣本就帶了甜絲絲的滋味兒, 酥脆與軟糯結合, 她可太喜歡了。

“吃完這塊不能再吃了, 等下就要吃午食了,小心吃多了不克化,難受的可是你自己。”

依依含糊不清的應好,結果趁着沈書堯處理事物, 她悄摸摸将一盤年糕全給吃了。

沒有不克化,但第二天她上火了,因是用油炸的,火氣來的極快,痘痘偏偏就長在嘴角,依依見着沈書堯立馬甩鍋,怪他摸了才害得她長痘。

沈書堯看着明顯長在另一邊嘴角的痘痘,其實依依偷吃他是知道的,見她喜歡也不忍心阻止,誰知竟是害了她,之後沈書堯便嚴防死守她貪嘴。

古代一年當中只有過年是美食最多的時候,沂州這些族落每家都會一點拿手的東西,自從用上精鹽後飯菜越發合口起來,依依這個嘗嘗那個吃吃,因為有沈書堯的約束無法盡興,氣的她萬分後悔甩鍋。

沂州的冬天也會下雪,不過這兒的雪不大,下一夜也不過将将沒過腳踝,孩子們想堆個雪人還得到處收集雪,過年間給所有人都放了假,好好休養生息,田地已經開墾出來,來年就有的忙了。

年後其他人都難得的在家休息,喬老夫人和喬氏卻不得空閑,繼續操持着,為的是依依的及笄禮,及笄禮之後表示姑娘長大了可婚配了,因而及笄禮很重要,萬萬馬虎不得。

依依的生辰是正月初七,喬家人習慣用虛歲,也是怕被外人知道自家人的生辰,對外依依說的十四歲也不過才十三歲,十四的生辰是在邑菘過的,虛歲十五但畢竟不是周歲因而沒有大辦,就吃了一碗長壽面,長輩給了生辰禮便完了。

但這次不一樣,依照周歲來算依依及笄了,辦了及笄禮依依才算是真正的長大了。

喬老夫人和喬氏很早就在商量及笄禮怎麽辦,雖然她們現在遠隔故土千裏,但禮不可廢。

若是在富縣,她們肯定會請那有德才也最有福氣的夫人來給依依梳妝,知道沂州這樣的地方難以尋到這樣的人,因而喬老夫人和喬氏打聽時特意沒有要求太嚴格,但挑選來挑選去兩人還是不怎麽滿意。

最後依依推薦了那位女族長,喬老夫人和喬氏正發愁,一合計發現還不錯,能做族長的人怎麽也不會差了去,其實兩人也是真怕了依依請那位女族長做贊者,再是好友,可女族長兒女都比依依大,說出去她們是好友姊妹也沒人信。

正賓定下了,有司和贊者由綠蘿和紅袖來,這兩人也是從小跟着依依一起長大的,如今這裏條件有限,也請不到別家小姐。

其實要依依說,就算在上京她也找不出有司和贊者來,誰讓她懶沒有朋友呢。

沂州沒有及笄禮之說,一想也是,這些人并非荊國人他們各族有各族自己的規矩,不過聽說少夫人及笄紛紛表示想來觀禮,正好過年都沒事便都來了,将宅院擠的滿滿當當。

及笄禮當天依依就像提線木偶一般,讓幹嘛就幹嘛,雖然她不喜繁瑣複雜,不過看在喬老夫人和喬氏積極為她籌備的份兒上忍了。

禮物收了一大堆奈何她一點拆開的念頭都沒有,倒床就睡,沈書堯進屋看見的便是已經被綠蘿紅袖伺候的入睡的依依。

輪椅停在了床前,他從衣袖種拿出一個錦盒來,将其放在她枕邊,“生辰快樂。”

依依從未将自己當做小孩子過,心态擺在那兒裝也裝不出來,再有年齡在她這兒也并不是什麽阻礙,所以及笄禮對她來說意義不大,但對于喬老夫人和喬氏卻是意義重大的。

期初依依還不明白她們為什麽這麽在乎及笄禮,直到兩人有意無意提起沈書堯,還提起孩子什麽的,尤其沈書堯複健效果逐漸好轉。

之前兩人沒提過八成是她年齡小沈書堯也殘廢,如今沈書堯腿恢複的很好站起來有望,而她也及笄了,喬老夫人和喬氏兩人的心思就開始活泛了。

依依不傻剛開始許是還不明白她們的用意,幾次後也就回過味來,當即找到沈書堯。

看見依依,沈書堯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炫耀道:“我今日比昨日能多站幾息了。”

依依見他站的确實比之前穩了不少,點了點頭,估計再過不久差不多就能站起來了,然而依依沒有覺得高興,喬老夫人和喬氏的臉在面前一閃而過,“我來找你是想跟你打個商量。”

沈書堯又站了一會兒才堅持不住坐下,仰頭看着人,“什麽事?”

依依看着沈書堯的雙腿,“你這雙腿暫時別好了,繼續裝殘廢。”

沈書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為何?”

難道被發現了?

依依進屋在沈書堯對面坐下,“外祖母和我娘不知吃錯什麽藥了,有點……反正你先別恢複,就算能站起來也要讓她們知道你不行,實在不行就來個意外将腿給摔折吧,這樣安全一些,免得她們發現異常。”

沈書堯:“……”

梯田開墾出來,兩季水稻一旦成功,亂世糧食便不缺了,書裏亂世持續了好幾年才穩定下來,八年還是十年記不清了,出去到處都不安定,還不如就茍這兒,等茍過了亂世再想去哪兒安定。

沂州山高距離太陽便近,這裏的姑娘普遍偏黑,依依沒見沈書堯多看誰一眼想來是不喜這裏的姑娘,既然如此他們就還能假借夫妻名義繼續合作,不過前提得瞞過喬家人。

依依也想過告訴喬家人,但思來想去覺得不妥,若是他們知道她和沈書堯已經和離,以喬老夫人和喬氏的眼淚,指不定對着她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想想就累。

說不定還會勸和,要麽就是給她挑下家,不管是哪一種都很麻煩,她最怕麻煩了,與其這樣不如先瞞着,等以後沈書堯娶親生子一切成定局了,她再來哄他們好了。

越想越完美,依依迫不及待道:“要不你今天就出點意外?”

喬老夫人和喬氏那勢頭,感覺沈書堯的腿一好,她們就能給布置喜房讓他們洞房,她覺得不能等,不能給她們一點希望。

在依依說讓沈書堯裝殘廢時,東嶺就将頭低下,越聽越是想笑,明明主子很慘但是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主子的腿早就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瞞着少夫人,不過主子也打算站起來了,誰知少夫人來這麽一手,他都替主子憋屈的慌,偏偏主子還跟着少夫人一起鬧。

當天夜裏沈書堯就出了‘意外’摔斷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還沒好又出事,怕是得養很久了。

喬老夫人和喬氏拉着依依一頓安慰,得知沈書堯的腿不是恢複不了便囑咐好好休養,先前那些小動作也就停了。

正當依依覺得輕松時,她和沈書堯分床睡的消息不知怎麽被兩人知道了,拉着她一頓苦口婆心勸,用喬氏的話來說,“姑爺都那麽慘了,你還欺負人家讓人家睡軟塌,怎可這樣吧啦吧啦。”

明明是兩張床,他那張由于是悄悄弄進屋的所以要小些,但那也是軟塌不能比的,但從兩人口中沈書堯就是委屈了,對付人家病人還這樣。

依依明面上答應的好好的,私底下是怎樣還是怎樣,而無意說漏嘴的詩畫被她安排去教孩子們刺繡了,不用跟前伺候。

及笄禮之後,七叔公突然提出要走,他之所以跟着來就是看她及笄,并送上禮物,依依說在喬家老宅時大管家已經給了,七叔公卻說那不過是以備萬一準備的,既然他人在這兒怎麽能不拿出真真要給她的及笄禮。

大管家幫忙給的禮物是一套金針,而七叔公真正交給依依的卻是金針技法,這金針技法一共有七層,而以前他只交了她六層,獨獨這第七層沒教,這次依依及笄也是時候交給她了。

七叔公說走就走,第二天人就不見了。

經過調理,沈從珩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他告訴依依,雲夢公子說,只要他好生學醫,下次見面他便收他為徒。

依依笑了笑,鼓勵他加油,還讓他不懂可來問她或是紅袖。

二月一過,依依開始着手準備育苗的事,水稻的苗得好好處理,有句俗語叫:秧好一半禾,苗好七分收。

剛開墾出來的土地肥氣如何不知,只能在苗上好生處理了,至少她用異能培育出來的苗,生命力要頑強一些。

一起種的并非只有水稻,水田裏種水稻,開出來的地依依讓種上番薯,這種也是極好的食物,還有甘蔗,以及一些青菜豆角等。

下種時間有先後,不過相隔也不會超過一兩個月,下種前依依早就找那會種地的老農了解播種先後,可兩季水稻這裏都沒種過,第一次難免會弄的格外小心,還派人每日記錄觀察。

一路上收集來的果樹在房子修好時,依依就讓人種在院子裏了,還搭了個架子弄了個秋千,若不是要顧忌他人,她真想搬了軟塌在架子下,想吃什麽催什麽,惬意又舒服。

奈何第一個不讓她閑的人就是沈書堯,“你要去邑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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