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修修修修修修

依依驚訝過後很快明白過來, “是該去一趟,周青銅的死還得瞞着。”

一旦周青銅的死被發現,那沈書堯、邊庭、邊牧的假死就暴露了, 上京那邊也會發現他們被騙了。

從周青銅跟上京的信件來往中發現, 他往上京送銀子的時間分別在五月和十月左右。五月份沈書堯模仿周青銅的字跡,以災情爆發沒有銀子為由糊弄了一次, 十月份還是沒有送銀子過去,接連兩次沒有收到銀子上京那邊應該有所察覺。

在處理周青銅黑石買賣中發現這生意完全是暴利,從暗格中找出來的賬本記錄,他一年兩次往上京送銀子的數額巨大,這麽多的銀錢突然斷了, 上京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會讓他們查到。”沈書堯應下,其實他此行還有別的目的,周青銅是樞密院院使的女婿,即便只是一個庶出女婿,可這個女婿會給他賺錢, 發現有疑肯定會派人來查。

邑菘這麽大筆銀子沒了, 以樞密院院使蕭全靳謹慎的性子, 旁人他是信不過的, 定會派最親信的人來,大哥當年死的不明不白, 有些仇并非時間久了就算了。

拂曉時分, 依依起了個大早送人。

臨上馬車, 沈書堯突然看着依依頭上的紫檀木簪子誇贊,“你戴這簪子好看。”

依依喜玉但卻從不用玉簪,問過說是易碎,金簪銀簪也少用說是戴上易掉, 到是有一次見她用竹筷挽過發,卻被紫霄給拆了,說不好看,他當時見依依很不樂意,說竹筷方便不易碎,也不易掉。

紫檀木簪子送出他一直沒見她戴,還以為不喜歡。

依依打着哈欠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沒太反應過來,稀裏糊塗點了點頭,“你去了邑菘幫我給喬叔帶個話,讓他把煤渣都收起來,邑菘到沂州的路不好走,待日後全鋪上碳渣下雨天也不至于不好出門,來往的時間應該也會簡短不少,只可惜沒銀子,不然還可以弄成水泥路,那更方便了。”

沈書堯見她半眯着眼還能惦記這事,對簪子倒是沒一句話,無奈的笑了笑,“好。晨露重不要送了,再回去睡會兒。”

依依強撐着見沈書堯走了才打着哈欠回屋,将簪子一抽三千青絲傾瀉而下,将簪子放在枕邊,倒頭睡了個回籠覺。

沈書堯走的突然,調了三十個騎兵帶着東嶺和南決就走了,除了依依誰也沒告訴,好在喬家人和沈從珩兩兄弟都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得知他去了邑菘也沒多問。

田地裏都種上了莊稼,自從沈書堯跟各族長們簽了契書,各族的人便時有派人跟着他們出去,也算是長長見識。

不過依依手下的人固定走邑菘拉蜂窩煤和走小漁村拉海鹽,各族的少族長們出門一次對外面的世界有極大的興趣後,後來也不跟他們一起走,反而自己去別的地方做那倒賣的活兒。

剛開始各族族長還會反對,但自從他們把沂州的東西帶出去,再将外面的東西帶回來,而且也沒有危險,時間久了各族族長便也放任了。

不過各族以族長為首的規矩行了不知多少年,因而出門大多都是各族少族長帶着,沒見有那個族人單獨走或是幾個一起。

紫霄帶着小明匆匆進後院,小明見着依依開口道:“少夫人,禾族、翼族、金羌族、藓族四族的族長帶着人出門了,各個手裏拿着武器,有那鋤頭都抗上的,瞧樣子似乎要跟什麽人拼命。”末了小明又添了一句,“四位族長的面色都不太好,像是出事了。”

依依正在觀察自己種的水稻,梯田分布的地方廣又都是在山上,她不想去爬山,索性就在院子裏弄了幾個小水田做實驗,至于山上梯田的情況,安排了人巡邏,會日常給她彙報情況。

聞言擡頭看向小明,“往哪個方向去了?”

沂州這幾個族落之間的恩怨情仇,有那從祖輩就傳下來的,想化解實在太難,沈書堯和依依也沒想過化解,只要沒有鬧到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畢竟這些人打來打去鬧了這麽多年還是如此,想來也是鬧不大的。

而且他們打架鬧事從來不會找人評理,沈書堯發話約束底下人不參合這幾族的事,其他随便他們鬧。

只是聽小明的描述,這次是大事。

“往北。”

往北?北邊是出山的路,離開沂州的方向沒有族落,“去把人攔下,問問怎麽回事。”

小明騎馬,來回耗時不到一盞茶功夫,“少夫人,出事了。”

依依丢掉拔出來的雜草,看着用上輕功回來的小明,“怎麽了?把氣喘勻再說。”

紫霄見此情景就知肯定是出大事了,讓頂替詩畫做了大丫鬟的柳枝去打水,自己準備巾帕。

小明将氣喘勻,言簡意赅,“四族少族長去萬平縣,回來途中讓人給劫了,有人躲過一劫回來報信,四位族長聽說後召集族人要去救人。”

依依就着清水洗去手上的泥土,聞言一頓,“萬平縣距離我們這兒有多遠?”

“屬下聽翼族的族人說過,來回大約要半個月。”

單邊那就是七八天,依依将巾帕扔到盆裏,“去備四十五匹馬,找王虎點二十個騎兵,叫上大明,都收拾收拾出發。”

依依轉身讓紅袖收拾包袱,少族長們出門頂多用牛車,這沂州養馬的也就只有沈書堯他們了,由于一百騎兵的到來,馬是真的多,還專門修建了一個馬場。

換了身衣裳,依依交代了綠蘿一番,帶上紅袖出門,喬六爺還有喬老夫人她們哪兒是來不及解釋了,吩咐綠蘿一會兒去報個信。

依依帶着紅袖、大小明以及二十個騎兵騎馬追上四位族長,四人表情都不怎麽好,兒子被人抓了,是生是死也不知,沂州這些族落的人脾氣都暴躁,往往是一命抵一命,四位少族長被人劫持若是丢了性命,這些人肯定要跟土匪拼個你死我活的。

依依倒是不反對他們報仇,誰還沒點血性了,但是這種不長腦子的往前沖,說實話,真的有點蠢。

跟沈書堯簽了契書,出事了也不知往宅院報一聲,自己扛着鋤頭拿着鐮刀就要去找人拼命了,都不知該說他們無知還是什麽。

翼族族長看見騎馬而來的依依,愣了一下,“少夫人你怎麽來了?”

“來看你們跟人拼命啊。”

四位族長以及族人臉色不太好,他們是真去拼命又不是鬧着玩的,到少夫人嘴裏怎麽還聽出諷刺了。

禾族族長一向是個智囊,這次也滿臉怒氣,“少夫人回吧,我們這些族落間雖然紛争不斷,但萬不能讓外人欺負了。”

“對,給少族長報仇。”

“給少族長報仇,報仇。”

依依瞥了眼他們手裏的鐮刀鋤頭許是以前都是打獵的,各個背上背了弓箭,也有拿自制長矛的。

依依出聲打斷他們,“行了別喊了,我攔着你們報仇了嗎?從這兒到萬平縣至少七八天路程,半路打劫的土匪在哪兒你們知道嗎?靠你們一雙腿走到得什麽時候,報信的那個人在嗎?”

禾族族長讓一個人出來,那人背上背着一個滿身是傷的人,道:“他就是那報信的人。”

依依看着那報信的人,“能騎馬嗎?”

那人擡頭看着依依,點了點頭,“能。”

“扶他上馬,你們四位族長各點四個族人出來,上馬,我們去救人。”

四位族長看着她身後那些背着刀或是拿着劍的人,瞬間明白這是來幫他們的,顧不上感動當即點了四個族人翻身上馬。

縣令大人有個馬場,每月開荒好開荒多的族落有機會騎馬練馬,半年多來七個族落的人也有小一半的人學會了騎馬,也虧得學了,不然遇到這事可就只能自己在後面跑了。

馬匹有限,其他人便全部回去等消息。

有那報信人帶路,衆人急着救人路上除了喂馬讓馬兒休息一下以外沒怎麽歇腳,也因此他們只花了兩天時間,便快馬加鞭趕到了四位少族長被打劫的地方。

不過報信人趕回去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報信,到底是靠一雙腿跑再快也快不了多少,因而距離少族長們被劫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大小明下馬查看,回禀道:“少夫人,這裏下過雨,痕跡都沒了。”

路上得知,四位少族長去萬平縣至少有四次,前面幾次都沒有出事唯獨這次出事,想來是土匪意外得知他們會帶着貨物從這裏經過而提前埋伏,這麽說來土匪應該不是附近的。

報信人是禾族人,跟着禾族少族長走了幾次知曉這周邊情況,一直沒有聽說附近有土匪,因而他們先在一小村鎮停下歇腳,再往外打探看看哪兒出現過山賊。

少族長們被打劫,報信人說山賊沒有立刻殺人而是帶着人和貨物都走了,土匪加上跟着少族長的人,那麽一大群人走在路上說不定就有人看見,讓人四處去問幾天前可有看見商隊走過。

少族長們從萬平縣回來是帶着貨物的,五車貨物拉的滿滿當當,再加上被劫持的人,土匪再笨也不會明晃晃告訴別人他們在打劫,應該會僞裝成商隊。

也正如依依所料,不出一天就打探到消息,有人看見一隊商隊路過往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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