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這也太清淡了吧。”徐北陸悶悶的端着盤子,左看看又看看,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在了臉上。
徐北陸作為地地道道的西京市人,沒有其他的愛好,唯獨喜好辣椒,他小時候那可是拿油潑辣子夾饅頭的,在他的生活中不能沒有辣椒,之前是因為住院他已經戒了近半個月的辣椒,他每天都扳着手指頭數日子,算着他還有幾天能吃辣。
本以為參加了綜藝節目,再加上傷已經好全了,他就可以吃辣,誰曾想只是一個中暑,他又吃不了辣,從清淡的變成了敗火的。
席淵早知他會這麽說,一點也不意外,手上的動作不停回道:“為了你的身體健康,再堅持兩天,後天給你做火鍋吃。”
不熟悉節目流程的徐北陸完全不知道席淵給他畫了一個大餅,他的火鍋在後天是實現不了的。
聽見席淵給他允諾的話,徐北陸開心的不得了,耷拉的耳朵瞬間支愣起來了,見席淵準備盛米飯,他極有眼色的找到兩個碗洗好放在席淵的手邊,緊接着又洗了一個盤子放在席淵随手就能夠碰到的位置。
餘光瞥見他小人谄媚的樣子,席淵心裏一樂,向徐北陸投去滿意的目光,見狀,徐北陸更加狗腿了,席淵要什麽遞什麽,勤快的不得了。
席淵将煲好的米飯盛了兩碗,又往炒的苦瓜裏加上雞精調味提鮮,随意的翻炒了幾下,往旁邊一看,徐北陸已經自覺地端着做好的菜去餐廳了。
他們所住的屋子廚房和餐廳只有一個隔斷,坐在餐廳裏吃飯是能透過镂空的花紋看見廚房裏的人在忙什麽。
把手裏的兩道菜放好,徐北陸馬不停蹄的又奔向了廚房,積極的從席淵的手裏搶過綠豆湯,端到手裏的一瞬間,徐北陸愣了一下,這分量明顯不對勁。
于是,他轉過頭問席淵:“怎麽這麽重?熬的太多咱們倆也喝不完。”
席淵端着米飯和菜站在他的身後,邊走邊說:“給節目組也準備了一些,算是道歉和感激。”
他的一句話點醒了徐北陸,要不是節目組,他連牛奶都找不到地方喝。
“我剛才找碗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保溫壺,待會裝上給他們送去。”徐北陸知道這時席淵在為他的事以及中午和工作人員說話時語氣不好所作出的感謝和道歉,他自然是百分百的同意。
坐下後,徐北陸正準備度只能和碗舉起筷子要夾菜,當他的視線在苦瓜,蘿蔔,青菜上轉了一圈的後果斷的選擇了涼拌蘿蔔。
席淵将他的動作盡收眼底,看到徐北陸眼底對于苦瓜的嫌棄,他笑着伸手給他夾了一筷子苦瓜。
正在吃飯的徐北陸面對着碗裏突然從天而降的苦瓜,雙眼一瞪,扒拉米飯的右手微微一滞,他擡起頭目露委屈的望着席淵,似乎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是有多麽的喪心病狂。
席淵不僅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一臉正經的說:“快吃,吃了對你好,洩洩你身體裏的火氣。”
徐北陸聞言立刻要出聲辯駁,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席淵繼續道:“不許挑食,全國人民看着呢,要為電視機前的小朋友做榜樣,可不能挑食,乖。”
他的話有理有據,徐北陸找不到一絲理由反駁他,忿忿的咬了一口自己讨厭的苦瓜,用力之大像是要從席淵的身上咬出來一口肉一樣。
看見他吃了,席淵笑着誇他,“果果真乖。”
徐北陸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心裏不僅腹诽,乖,呵呵,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嗎?一口一個乖,是巴不得別人知道他不喜歡吃苦瓜,明擺的不是告訴別人他不僅挑食還幼稚。
一頓飯下來,徐北陸是吃的食不下咽,雖然有可口酸爽的涼拌蘿蔔絲和青菜炒香菇,可是當他望着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苦瓜出現在他的碗裏時,心裏總是不來勁。
興致缺缺的吃完飯,在喝綠豆湯前徐北陸記着其中一多半要給節目組,他找出保溫壺洗幹淨後倒了進去,保溫壺很大,一壺下去砂鍋裏就只剩下一點了。
擰好蓋子放在一邊,席淵直接拿着砂鍋給他們兩個人倒。
不多不少,一人一碗剛剛好。
晚飯結束後,徐北陸摸着自己吃的滾圓的肚子,堅強的站起來和席淵一起收拾着餐具。
兩人圍着水池洗碗,徐北陸左顧右盼,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
他好奇的用胳膊撞了撞席淵的胳膊,等他轉過頭來是好奇的問:“攝影機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工作?”
他第一次參加綜藝,對什麽都好奇的不得了。
席淵樂的給他解決疑惑,“不是,它們也需要休息,不然耗電太大,節目組負擔不起。”
“哦~,原來是這樣。”徐北陸一臉恍然大悟。
節目播出後,這一段被粉絲拿出來說了好久,也就是只有像徐北陸這樣的白癡會相信席淵的話,看着席淵一本正經的給徐北陸科普,西米露直喊:真配啊,西米露cp,yyds。
收拾完一切,兩人都換上了短袖加大褲衩,再配上一雙人字拖,悠閑的從家裏出發,直直的奔向節目組的位置。
跟着他們身後的工作人員自覺的肩着一臺攝影機跟了上去。
聽見腳步聲,徐北陸一轉頭就對上一塊反射着光的鏡片。
他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後怕的說:“吓死我了。”
工作人員一副我只是打工人,不要給我按罪名。
“對了,這裏有給你們的綠豆湯。”徐北陸提起自己手裏的保溫壺搖了搖,示意給他看,接着說:“你待會記得喝。”
得到工作人員的應聲之後徐北陸笑着又問起了其他問題,他現在就跟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見什麽都想問一問。
站在樹底下的席淵看着不遠處徐北陸臉上豐富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随即他聽到徐北陸哈哈的大笑聲,忽然覺得那個工作人員分外的礙眼。
說到盡興處,徐北陸一回頭,發現席淵已經走了好長一截距離,正站在前面的樹底下等着他。
徐北陸忍不住抱怨道:“席淵,你怎麽不等我?”
等他跑到自己的面前,席淵才擡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直言:“我看你和工作小哥聊的正開心,就沒舍得叫你。”
“就幾句話。”徐北陸跟在他的身邊,一臉嫌棄的望了他幾眼。
“真是,就沒見過像你這麽小氣的人。”他小聲的嘟囔,卻架不住席淵的耳朵尖。
席淵正色,伸手拉着徐北陸的手就往前走,“不是小氣,果果,是吃醋你懂嗎?”
說到最後,他臉上的表情又是無奈又是傷心,如有實質的視線讓偏過頭的徐北陸哽咽住了,張了張嘴,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過了許久,徐北陸才小幅度的晃了晃席淵的胳膊,低着頭不敢和他對視,只盯着自己的不斷互相摩挲的腳趾,吶吶的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眼看着就要到節目組所在的房間,席淵停下腳步,徐北陸不明所以的也停了下來,擡起頭疑惑的望着他,一雙黑黑的眼睛在路燈的照耀下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
一眼就是萬年。
席淵低頭克制的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枚吻,像是羽毛輕輕的拂過他的額頭,徐北陸條件反射的想要摸一下,卻忘記了自己的左手被席淵牽着,右手提着保溫壺,這一下嘭的一聲額頭磕在了腦門上,兩人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沉默一時圍繞着他們,直到席淵哭笑不得的将他的手拉下來,動作輕柔的給他揉着通紅的額頭。
調侃的說:“你對自己可真狠。”
徐北陸立刻辯駁道:“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突然親我,我至于摸額頭的時候把保溫壺撞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都怪你。”徐北陸氣不過,瞪了一眼席淵,哼了一聲掙脫開席淵的手自己一個人大步往前走。
席淵見了,忙追在他的身後,讨饒的把錯攬在自己的身上。
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伸手放在嘴邊,半遮住嘴,悄悄的說:“惹他生氣了,一定要先道歉,說是自己的錯,千萬要記住,否則他可是很記仇的。”
前面的徐北陸可不知道席淵在光明正大的編排自己,一股氣的沖進節目組的屋子。
面對着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他腳下一頓,抱着保溫壺不知所措的站着。
對面的一衆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北陸心裏一慌,轉身就喊:“席淵。”
叫了人,看見席淵馬上就過來了,徐北陸瞬間不虛了,挺直了腰板把保溫壺就近放在身邊的桌面上,“給你們的,席淵熬的,謝謝了。”
話落,給他們鞠了一躬,轉身拉着席淵腳下生風的離開了。
在座衆人:“……”
節目組的人面面相觑,一時無言。
我們不可怕,我們很單純,比席老師單純多了。
最後還是導演站出來發話,“快分了,影帝給煮的,他男朋友送的,難得。”
衆人這才開始動起來。
回家的路上,徐北陸偏過頭問席淵:“我今天沒有做一些出格的事吧?”
席淵不解:“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