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徐北陸湊近他,小聲的提醒道:“比如我喝完牛奶是什麽樣子?”
席淵聞言好奇的偏過頭看他,驚訝的問:“你不知道?”
徐北陸搖着頭,聽出他話中的未盡之意,徐北陸心裏忐忑起來,他該不會做了一些出盡洋相的事吧。
身邊的席淵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很難把之前醉奶的徐北陸與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聯系起來。
徐北陸緊張的抿着唇,不由自主的伸手兩根手指,夾住席淵的衣服,拉了拉,另一只手晃了晃,示意他将頭低下來。
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席淵順勢低下頭,他倒要聽一聽徐北陸能說出什麽話?
徐北陸貼近他的耳朵,正要開口問,餘光忽然瞥見一直跟着他們兩個人的攝影機,身體不由得僵住了。
他輕咳一聲,拉着席淵就往角落裏跑,邊跑還邊回頭對着扛着攝影機的工作人員說:“別過來,我們要說悄悄話,就算你們拍了也播不出去,所以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在原地等我們,我們很快就回來。”
被他拉着的席淵聽到後,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沒想到如今的果果忽悠起人也是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據。
回過頭一看,工作人員聽到徐北陸的話後果真聽話的站在了原地,扛着攝影機,鏡頭對着他們離開的身影。
“導演,真不跟了?”
總做人員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讓旁邊的另一個人打了電話,還把徐北陸的話個重複了一遍,節目組導演此刻正喝着徐北陸和席淵送過來的綠豆湯,聽完後說:“人家小兩口說不定真的有悄悄話講,咱們這些人湊過去幹什麽?得了,你們就站在原地等着,沒啥事。”
“好。”
有了導演的肯定,工作人員也不跟了,拍夠了畫面就關了攝影機,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玩手機。
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有坐的地方,更何況他們現在快走到村子中央的小廣場,那邊還有兩個亭子和健身器材籃球框等,所以不愁找不到休息的地方。
而在節目組所在的房間裏,副導演和于導是第一次合作,但是也聽說過于導的名頭,他猶疑片刻,端着綠豆湯跑到于導的身邊,問:“你真是這麽想的?”
于導喝了一口綠豆湯,神神在在的端起碗一口悶完,他将勺子扔進碗裏,笑着回答:“怎麽可萌?”
他這麽一說,副導演就更加好奇了,追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讓繼續跟呢?”
于導指了指桌面上的保溫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他說完停了一下,接着道:“下次可不一定了。”
副導演聽完恍然大悟。
而席淵和徐北陸卻不知道導演組的打算。
他現在只關心自己喝完牛奶有沒有醜态百出,做出一些令他膽戰心驚的事情。
夏天的樹底下是蚊蟲最多的時候,徐北陸着急的知道自己喝完牛奶的事,顧及不了太多。
即使有蚊子,大不了被咬幾口,癢一段時間不就好了。
席淵倒是有心想說,卻被徐北陸緊緊的拽住,迫不及待的讓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你快說,我沒有沒有做一些奇怪的事?”說完,他害怕席淵不告訴他,嚴肅的:“我從你的表情裏看出來了,你知道的,不許騙我。”
見徐北陸這麽執着,席淵一時無可奈何,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只能想着趕快說完以後,就帶着徐北陸離開。
席淵問:“你醉奶你不知道嗎?”
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思緒游離的徐北陸機械的搖頭。
他聽說過醉酒,還沒有聽說過醉奶的,難道還有醉咖啡,醉可樂的?
由醉奶聯想到另外兩個,也不得不說徐北陸的心是真大,想象力是真豐富。
好奇心上來,徐北陸是擋也擋不住,他不由得問:“那我醉奶是什麽樣子?像別人喝醉酒一樣大吵大鬧還是抱着杯子哭還是呆呆的坐在那裏不動,就是特別乖的那種。”
還不等席淵說,他就特別驕傲且自信的抱着胳膊暢想着說:“不用說了,我肯定是後一種,對不對?”他也沒想着讓席淵回答,自己一個人在哪裏樂得不行。
席淵見狀,一臉複雜的望着樂呵呵的徐北陸,聽到他這麽肯定的說自己是後一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呵,果果一向都是這麽盲目的自信。
半晌都沒有聽到席淵的聲音,徐北陸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問:“對不對?我猜的對不對?我肯定是後者。”
他那嘚瑟驕傲的小表情讓席淵忍不住質問他:”那你為什麽之前不喝牛奶?”
徐北陸白了他一眼,他沒聽出席淵的弦外之音,想也不想的回答:“自然是我爸媽千叮咛萬囑咐不讓我喝牛奶。”
聞言,席淵暗想看來岳父岳母是見過果果醉奶的樣子,所以才百般叮囑他不要喝牛奶,可誰知……想起來醉奶的徐北陸,席淵的心情越發的複雜。
“那你知道你的爸爸媽媽為什麽不讓你喝牛奶?”沒眼看現在徐北陸臉上的表情,席淵暗戳戳地提醒他,想讓他自己發現問題。
徐北陸一副這你都不知道的樣子笑嘻嘻的說:“自然是我醉奶……。”
說到最後,後知後覺的徐北陸才反應過來。
剎那間他變了臉色,苦着臉望着席淵,方才的意氣風發全都不見了。
他期盼的看着席淵,小心翼翼的問:“我醉奶不是最後一種?我不乖?”
席淵在徐北陸期待的目光下堅定的點了點頭,忽然他想起了徐北陸的樣子,婉轉的說:“也不是不乖。”
徐北陸瞬間眼睛明亮了起來,垂在身側的兩只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語氣中帶着雀躍。
“那是?”
席淵壓抑住自己心裏邪惡的想法,痞裏痞氣的挑起徐北陸的下巴,說話的語氣卻與他現在的動作表情截然相反。
“哥哥,飛飛。”
視線中徐北陸整個人在聽完席淵的話後呆愣在了哪裏,像是石頭一樣肢體僵硬的一動也不動,瞪大了雙眼。
席淵的四個字像是一根點燃的導火索,讓徐北陸想起來了自己醉奶的樣子,一幕幕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走馬觀花的閃過,想到他叫席淵哥哥,還要飛飛,還抱着席淵的腹肌說是他自己的,以及在床上的種種,徐北陸禁不住瞳孔地震。
當場社死。
看他這副樣子,席淵還有什麽不懂得。
他貼近徐北陸的耳朵,朝他的耳垂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心滿意足的看着他耳朵上的汗毛在他的刺激下一根根的站起來,耳垂紅的滴血,席淵莞爾一笑。
“還飛嗎?哥哥帶你飛。”
徐北陸猛然反應過來,雙手将他一推,大喊:“啊啊啊啊啊,讓我死吧,我不活了。”
“啊啊啊啊,你好讨厭。”
席淵一時不察被他推倒,一下坐在地面上。
坐在地面上的席淵目光呆滞的仰視着推他的徐北陸,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手上,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而推人的徐北陸驚慌失措的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驚吓般的瞪着席淵。
兩兩相望,似乎是在比誰的眼睛大。
這邊踩着點要去跳廣場舞的杜泠拉着滿臉不願意都是你逼我的李朔悄然而至。
她四處打量着周圍,眼神倏地的一愣,拉着李朔的手指着樹底下的兩個人,“老李,你瞅瞅,樹底下坐在地面上的是不是席淵?”
年紀大的人都有老花眼,聽自己媳婦這麽說,李朔連忙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老花鏡,随意的用衣角擦了擦,換來杜泠嫌棄的眼神。
“這不是習慣了。”
擦完後他戴上眼鏡,順着杜泠指的方向看過來,這一看,還真是席淵。
“呦,還真是。”
杜泠又問:“那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小男朋友了。”
李朔點點頭,“對,應該沒錯。”
“這怎麽還坐在地面上,就算熱也不能坐在地面上,還坐在樹底下,這不是找蚊子咬嘛。”
說話,李朔就急匆匆的跑過去,想拉他的杜泠拉都沒拉住,只能看着他跑過來,伸手拍了拍額頭。
“這老頭子,真沒眼色。”
害怕李朔一個人過去尴尬,杜泠也跟了上去。
席淵正準備和徐北陸說讓他拉自己起來,就被從側面出現的一個人給強勢的拉了起來。
那人還說着:“乘涼也不找一個好地方。”
幸得席淵的記憶裏好,他聽出來這是李朔的聲音,偏過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後沒有攝影機才放下心來。
順着李朔的話說:“大意了,只想着這裏涼快,忘記蚊子也多了。”
杜泠這時也走了過來,她拉過李朔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在杜泠的手下茍活了幾十年的李朔瞬間像是一個鹌鹑,一個字也不敢往外蹦。
徐北陸見來了人,都是自己在電視上見過的,心裏不好意思的起來,挪着步伐走到席淵的身邊,同他一起望着面前的一對夫妻。
“果果,這是李朔李老師,那是他的妻子杜泠老師。”
席淵伸手環住他的腰給他安全感,給徐北陸介紹着他們面前的人。
徐北陸乖乖的叫人:“李老師,杜老師。”
杜泠笑着應聲,她身邊的李朔搶先問:“席淵的小男朋友,跳廣場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