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0章

還好李朔是過來人,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坐在後面的杜泠伸手在腰間擰了一把,他連忙反應過來,這是人家兩口子的閨房之樂,忙收斂住打着馬虎眼接過了這個話題。

見他不再提,徐北陸紅着臉抱住席淵的腰,将頭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不再說話。

兩家人很有默契的就此分開。

“你要不要貼個創可貼在上面。”徐北陸趴在席淵的背上悶悶的問。

席淵說:“不用。”他本人是很享受這種萬衆奪目的樣子,尤其是徐北陸在他的耳朵上咬上了傷口以後,他恨不得每個人都看見他耳垂上的傷口,以此來證明他們有多恩愛。

徐北陸不是席淵肚子裏的蛔蟲,他往後看了一眼跟着他們的攝影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再次開口勸道:“要不然你還是貼上吧,拍綜藝呢,讓觀衆看見多不好意思。”

“沒關系。”席淵在這件事上顯得臉皮尤其厚,絲毫不在意身邊工作人員以及觀衆的看法,我行我素的說:“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麽。”

敢情他是白說了。

徐北陸在心底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紅着耳朵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的是些不是他想降就能降的。

後面的攝影機跟的緊緊的,恨不得把鏡頭怼在他的臉上,好讓全國觀衆看看徐北陸害羞的樣子。

到了地裏,徐北陸提着籃子又開始重複起了第一天摘花椒的樣子。

賣完花椒路過菜店的時候席淵買了一條魚和瘦肉。

本來做紅燒肉的肉用五花肉是最好的,但是徐北陸不喜歡吃肥肉,席淵就買了瘦肉。

回到家,兩人急匆匆的吃完飯,就開始準備下午的菜。

王子趁他們兩人不注意噠噠噠的從大門跑了出去。

蹲在對面的大貍花貓看見它出來後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後朝王子喵了一聲,自己率先往前走。

王子乖乖的跟在它的身後,偶爾看見幾只蟲子,好奇的跑上去抓蟲子,小尾巴晃的比誰都快。

這個時候,它的媽媽就會蹲在一遍靜靜的看着它,等着它玩完。

兩只一模一樣的貓沿着路一直跑到了小樹林裏,在高高的野草的掩映下不見了蹤影。

在廚房裏忙活的兩個人自然是沒有發現王子早都已經跑出去了。

徐北陸對于洗菜這件事已經越發的熟練,很快就将菜洗好放在席淵的手邊,順便再順一片黃瓜或者西紅柿吃。

牆上的攝影機敬業的記錄下這一幕。

徐北陸咬着黃瓜片望着席淵利落切菜的身影,視線慢慢的移到他的臉上,随即他很快移開目光,低頭盯着自己掌心的紅痣,“我讓季長風來參加節目,可以嗎?”

席淵切菜的動作一頓,回過頭看着站在身邊的徐北陸,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怎麽想着讓他來?”

對于他的問題,徐北陸并不打算說,難道他要告訴席淵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發小寫的是兩人的同人文,借此機會威脅他過來幫忙。

“當然是一方面為了給咱們摘花椒,另一方面方便你們兩個談《帝策》的劇本。”

說到《帝策》,徐北陸就來了興趣,“你找到合适的演員了嗎?”

席淵放下刀,轉身把自己切好的菜裝進盤子裏,拿起來放進冰箱。

徐北陸的視線跟随着他的身影轉過來轉過去。

“沒有。”現在的娛樂圈太浮躁,而且他在圈子裏找不到适合兩位男主角的演員,先不說他這邊能不能通過,虞甘棠那邊的要求可比他嚴格多了,畢竟飾演的是他和榮冊,相當于把虞朝的最後一位皇帝和将軍之間的家國情仇搬運到熒幕上,這可不是一件易事。

“哦。”徐北陸拉過一條凳子雙手拄着下巴眼睛轉了轉,繼續問:“你有沒有想過讓他們演?”

本人演本人,多好,再也沒有比他們更了解角色的了。

這件事,席淵其實也提過,但是虞甘棠說什麽都不同意。

席淵将肉腌好,伸手一把拉起來坐在凳子上的徐北陸,手指屈起來點了點他的鼻子,“你以為我沒有想過。”

聽到他的話徐北陸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靠着席淵的肩膀,徐北陸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席淵的肩膀很寬,他身上的味道是徐北陸再熟悉不過的,中午趴在他的身上,徐北陸瞬間就忍不住困了起來。

察覺到他的困意,席淵無奈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換來徐北陸不輕不重的拍他的手。

“我們去休息。”

“嗯。”徐北陸點點頭,被席淵拉着離開了廚房。

走到卧室看見床,徐北陸猛地撲上去,拍着身邊空下來的位置,小聲說:“你也睡。”

席淵每天起的比自己早,睡的比自己晚,一天天的精力還比自己旺盛,真不知道他是怎麽保持的?

“好。”席淵如他所願的躺下來。

伴随着窗外夏蟬的叫聲,徐北陸眼皮越來越重,直至他沉沉的睡去。

這個中午,他又夢到了以前的事情,只不過這次的夢境中不僅有他還有席淵。

也是在夏天的中午,也和現在一樣有着蟬叫聲。

與之不同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是戀人,只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他在夢中看見自己坐在銀杏樹下的長椅上,手裏舉着一本書把自己的面孔遮住,而在他對面的長椅上坐着的正是席淵。

席淵的面前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手邊是一沓厚厚的紙以及壓在上面的一本書,風吹過紙張,他看見了紙上屬于席淵的筆跡,和他的人給外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

床上睡覺的徐北陸蹙着眉,翻了個身習慣性的伸手抓住席淵的手,至此,他緊皺的眉頭才慢慢松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床中央兩人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的握住。

一覺睡到了一點半,徐北陸一睜眼,扭頭一看,席淵還在睡着。

幾乎每次睡覺都是席淵比自己早起,見他還沒醒,徐北陸湊近他,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端詳着席淵的睡顏。

仔細看了看,徐北陸發現他眼底的青黑,回想起這幾天席淵的樣子,徐北陸這才覺得自己忽略掉了他臉上隐藏的疲憊。

眼睛一瞥,徐北陸看見了席淵指甲上淡淡的青黑色以及指腹上的黑點點,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大拇指上和食指上都有。

這都是他們這兩天摘花椒弄上的,每次洗手即使用很多的肥皂也洗不幹淨,徐北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開始懷疑起他們兩個參加這個節目的原由。

等席淵醒來後,一睜開眼就看見徐北陸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垂眸看向他,問:“在想什麽?”

“唔,沒想什麽。”徐北陸搖了搖頭,總不能說他在想怎麽樣退出這個節目。

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席淵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撒謊。”

徐北陸嘟囔幾聲,抓起席淵的手一口咬着他的虎口,還用虎牙小心的磨了磨。

“你屬狗的?”

“才不是。”徐北陸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明明你才是。

在床上鬧了一會兒,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就起來了。

大夏天的,廚房裏即使開着窗戶,也悶熱的不行。

徐北陸看着席淵額頭上的汗,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默默的去拿了風扇插好對着席淵吹。

正在燒肉的席淵聽見他的腳步聲又響起來,緊跟着是一陣涼爽的風吹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電風扇吹的時間長了,涼風也變成了熱風,待在廚房裏什麽也幫不上忙的徐北陸也熱的不行。

他随意的用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又看向席淵已經濕掉的短袖,有一瞬間都想說我們不參加了,回家。

但他知道席淵的性子,只能沉默的陪着他待在這悶熱的廚房裏。

菜一燒好,徐北陸就拉着席淵急匆匆的回了卧室,把他推進去,又找到他的衣服也塞進他的手裏,“快洗洗,都臭了。”

席淵:“……”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看出他眼底的心疼,席淵覺得這些都不算是什麽,心裏反而甜滋滋的。

在他洗澡的這段時間,另外兩家人也來了。

每家都帶了一道菜過來。

李朔和杜泠帶的是李朔拿手的佛跳牆,段子鶴和阮羽帶的是太白鴨。

“小陸,小淵人呢?”李朔坐下後看着徐北陸忙進忙出,又是端菜又是倒水,在房間裏找了一遍也不見席淵的身影,便開口問他。

徐北陸剛拿着果汁走過來正要給他們倒卻被阮羽搶過來自己動手,“我們來,你坐下歇歇。”

徐北陸朝她笑了笑,坐下後說:“他在洗澡,很快就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席淵就出來了。

看見他的身影,徐北陸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拍着自己身邊的椅子,“快,過來,吃飯了。”

“嗯,這就來了。”

這是三家人第一次湊在一起說話,即使有心想要聊聊天,但礙于下午還要摘花椒,再加上席淵的手藝是實在好,都顧不上說話,都在埋頭吃飯。

飯後,他們坐了一會兒邊消食邊聊天。

杜泠看着徐北陸有一下沒一下的喝着湯,笑着說:”小陸真替咱們長臉。”

她的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引得衆人都看向她。

“昨天碰見了小楊,她跟我說你要去參加廣場舞比賽,放心,比賽當天我會給你加油的。”

聽完她的話,段子鶴和阮羽都驚奇的看向徐北陸,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徐北陸還有這項特長。

大家附和着杜泠的話,表示比賽當天一定到場。

徐北陸苦哈哈的笑着,心裏想着楊阿姨給他發的訓練表,頓時欲哭無淚,此時的他恨不得穿越回昨天,把自己的嘴用針給縫住,讓他嘴快,報應來了。

他都已經能想到節目播出後粉絲是怎麽嘲笑他的樣子了。

席淵餘光瞟見他臉上的表情,強忍住自己的笑意,他還要給徐北陸留一點面子,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寵着。

聊完徐北陸的事他們又轉了話題,開始詢問起段子鶴的阮羽的愛情史。

可是這些歡聲笑語都與徐北陸無關,他此刻正膽戰心驚,生怕問到他和席淵的戀愛史,這對他一個失憶的人來說是多麽殘酷的事情。

想到自己一問三不知,徐北陸拉着椅子挪到席淵的身邊,食指和中指在桌子底下夾住席淵的衣服,晃了好幾下。

席淵察覺到他的動作,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他,對着他期待求救的眼神,故作茫然不解的攥住他的手,低聲道:“乖。”

徐北陸見他又笑着傾聽段子鶴的話,心瞬間就沉下去了。

誰來救救他,他一點也不想聊這個話題。

而此時跑出去的王子嘴裏叼着一只死掉的大老鼠正慢悠悠的趕回來。

鏟屎的,別怕,我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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