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溫泉

甘羅原本就是個心思豁達之人,想通了之後自己和嬴政的關系之後,就徹底放下心中的隐憂,痛快地拉住了嬴政的手,他甜甜的酒窩露了出來,說道:“阿兄,你不是一個人。”

嬴政敏感地察覺到甘羅心思的改變,反握住他的手,嗯了一聲。

現在沒有約會這個概念,但是他們就覺得即使是參觀陵墓,也特別開心,沒有絲毫的陰霾。

兩個人就是這樣手拉着手,即使手心潮濕出汗,也不願意放開。甘羅都不好意思了,他可不像是嬴政,就算是光着身子給別人看,也只當別人是服侍他的仆人。嬴政就是這麽霸氣。

“阿兄,你先松開我,這山路崎岖,石頭遍地,兩個人并排走不方便。”甘羅微紅着臉,試圖掙脫。

可惜嬴政全然不聽,他略有不滿地開口:“明明是你先伸手的,怎麽能中途放開?”

甘羅無奈,反正對方總是能找到理由。

他們順着山路,向着陵寝的東側前進。有一條小河從骊山東北蜿蜒而下,因為修建陵寝之後,地勢下沉,形成了一座魚池,

“阿兄,你是要帶我來釣魚嗎?”甘羅手捧清溪,池中的魚伶俐的游走,還甩甩尾巴,似乎在嘲笑甘羅笨拙的舉動。

嬴政立刻不滿了,他抽出長風随身佩戴的長劍,朝着池裏猛地一次,将“膽大妄為”的魚穿身而過,一擊斃命。

“咱們的朝食就是它了。等吃完了,我再帶你去真正的目的地。”嬴政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因為他的長相比較兇惡,那笑容也顯得更猙獰。

甘羅應了一聲,也不再去逗弄那些池魚,免得它們被帝王的怒火給燒到。嬴政捉來的魚自然由甘羅親自烹饪。他抽出一把小匕首,将魚去鱗去鰓,就着河水清洗幹淨,然後抹上各種調料,擠了些去腥的姜汁,架在火上烤。

魚燒好之後,嬴政将魚搶了過去。

甘羅着急地喊道:“小心燙到手!”他心裏想着就算是只有一條魚,他不吃都可以,阿兄這麽急着搶過去是要幹嘛?

嬴政抓着樹枝,并不覺得多麽燙手。不過考慮到甘羅的話,他還是猛地吹了幾口氣,将魚身上炙熱的溫度都給吹走。然後,他用手帕包着,将魚身上最嫩的肉扯了下來,魚刺與魚肉瞬間分離。

“給,趕緊吃掉。”嬴政把抱着魚肉的手帕遞給甘羅,自己則是很沒形象的直接就着樹枝吃魚頭和魚尾巴。那兩個地方并沒有多少肉,他也只是裝裝樣子罷了。不過,偷瞄到甘羅吃魚肉的樣子,他就覺得嘴裏的魚骨頭都變得又香又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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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開始就是甘羅來分配的話,他肯定要把魚身子上的肉分給嬴政。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需要客氣,安心地享受阿兄的體貼就是。

長風親眼見證了兩人的親昵舉動,依然保持着原本的面容,沒有絲毫的驚詫。他就仿佛是隐形人一樣,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知道,一來,他多年來的舉動已經贏得了嬴政的信任,二來,就是年輕的國君根本想着讓別人都知道甘羅是他的。

細嚼慢咽地吃了魚,甘羅才跟着嬴政,繼續往東面走。經過樹林的重重掩映之後,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他的鼻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熱氣撲面而來,白色的霧氣若隐若現,他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座溫泉池。魚水池和溫泉池一冷一熱,相互對應,達成了和諧。

“長風,你去外面守着。”嬴政揮退了長風,獨留他和甘羅兩人享受這溫泉池子。他催促道:“你最近不是忙得腰酸背痛?快脫了衣服去池子裏泡泡,這可是一眼難得的藥泉,可以治療病痛。”

嬴政眼光極高,不是最好的東西他絕對不将就,例如自己的陵墓埋葬之處,他也是經過一番精挑細選的。光是這溫泉藥池,就是先王們從來沒有過的規格。如果不是清夫人的拜見,他也想不出來提前來看看自己的陵寝修建的如何了。

甘羅傻眼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心急的嬴政給扒個精光。他的臉被熱氣熏得又紅又燙,立即跳進了池子裏,他實在是不習慣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一切。

那嬴政還張着雙臂,等着甘羅幫忙呢,結果對方已經泡到溫泉池子裏了。他只能自力更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掉。顯然,輪到照顧自己的時候,養尊處優多少年的君上就有些笨手笨腳了。年近二十的嬴政越發魁梧偉岸,他毫不遮掩地盡情在甘羅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你快點兒下來!”甘羅羞惱地喊着,閉上眼睛示意自己要閉目養神,只是微顫的眼睫毛還是透露了他小鹿亂撞的內心。若是跟王族中人比下限,甘羅必輸無疑,因為王族中人壓根就沒有那玩意兒。

果不其然,甘羅的害羞,到了嬴政那裏,就被理解為心急地催促,他舒展了一下身體,緩緩地走進溫泉池,還安撫道:“我這不就下來陪你了嘛,別急,你要是喜歡,咱們就在這裏多呆幾天。”

這池子被嬴政特地用光滑的時候重新鋪了一遍,清理掉了鋒銳的石頭。甘羅倚靠着大石頭,舒服地呼了口氣,他能感覺到原本隐隐作痛的肩胛骨被略燙的溫泉水刺激的又酥又麻,緊繃的肌肉都舒展開來。

嬴政走了幾步,坐到甘羅的身邊,張開胳膊仰躺着。

“你在想什麽?”甘羅扭頭看對方。

“啊,我在想把藥泉引到鹹陽宮內,這樣你就能天天泡溫泉了。”嬴政不假思索地說道。用後人對他的評價來說,那就是他本來就是個怪人,才能在在位期間做出那麽多出人意料的事情。他經常是想到一出是一出,誰也猜不透他隐藏起來的心思。

“……”甘羅對嬴政這種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已經絕望了,但他還是要盡到為人臣的本分,勸谏君王不要勞師動衆,“阿兄,你我年紀都大了,我不可能一直住在宮內……”

“我說讓你住你就接着住。”嬴政打斷甘羅的話,他現在好不容易和甘羅互相表明心意,聽到對方要離開,他更加不樂意。他板着張嚴肅的臉,表明如果甘羅再說這件事,他就要發火了。

“好好,咱們先不商讨這個問題。”甘羅跟哄小孩兒一樣說道,“這溫泉引到鹹陽的話,路途遙遠,勞民傷財,我可沒心情享受。你想想,不管房子多麽大,能睡覺的也就只有一張床榻。飯菜不管多麽珍貴,吃進嘴裏的也就一碗。比起那些挨餓受凍的普通人,我的生活已經夠奢華了。”

天底下也就只有他敢這樣說嬴政勞民傷財了,甘羅正說的起興,卻被嬴政似笑非笑地樣子弄得脊背發麻。

“你,幹嘛?”

“我只不過覺得,有你這樣的賢妻時刻督促,我絕對能成為一代賢君的。”嬴政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好了,我知道你是個節儉之人,我以後也會盡量向你看齊的。”

甘羅被他的厚臉皮給震住了,“賢妻”是什麽鬼?!他只想當好一個丞相就夠了。還有,我那還叫節儉嗎?!分明是你過得太奢華了。

他将自己埋入水中,只露出直挺的鼻子和濕漉漉的眼睛,嘴巴在水裏咕嘟嘟的吐着泡泡,仿佛這樣,就能疏解郁悶了。

“小心嗆着你。”嬴政哈哈大笑,伸出長臂将甘羅抱過來,他帶着薄繭的大手在甘羅細滑的皮膚上摩挲,一挨上就舍不得離開了。他用鐵臂束縛住懷中人的躲閃,原本是救人的行為,也變得暧昧起來。

拉燈……

甘羅渾身疼痛,就像是被十個人圍着暴打了一頓一樣,隐密處都快要合不住了,雙腿更是酸軟,只能軟趴趴地靠在嬴政的身上。他後悔不已,從來沒有經歷過情事的他,完全沒想到嬴政帶他泡溫泉,居然是抱着這樣的心思。太奸詐了!特別是他開口叫“阿兄”求饒,對方反而更加激動起來。一時間,水花四濺,甘羅慘叫連連。

比起甘羅來,嬴政就像是被喂飽的草原雄獅,格外餍足,一舉一動都透着懶洋洋的味道,就連那張兇惡的臉,都變得柔和起來。就這樣,他還不滿足,捉着甘羅受傷的手掌,有一口沒有口的又親又咬。

“放開,我的手都要破了!”甘羅欲哭無淚地說道,那傷疤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阿兄還是耿耿于懷。他用來握筆的蒼勁手掌上,那條陳年舊疤依然保留着很深的痕跡,但是如今,卻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因為手掌已經被嬴政的親昵弄得紅的滴血,印上新的痕跡。

“就算是流血了,我也要一滴不剩的喝進肚裏,你的一切都屬于我。”嬴政呲了呲牙,仿佛兇惡的野獸。不過他最後還是克制住本能,只是牢牢地把甘羅禁锢在懷裏,好像抱住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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