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由于事發突然, 滿屋子的靈媒道士都被困住了手腳,一身本事都沒來得及施展,第一個道士就被扯進了旁廳。
衆人登時大驚, 施法的動作都慌亂了幾分,加上客廳裏施法空間不足,難免被那昆侖棉察覺了招式的漏洞, 很快就是第二個、第三個。
那國外回來的靈媒是第三個被扯進去的, 手裏的水晶球都沒能拿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還砸到了旁邊長須道長的腳, 惹得他施法中斷了一下, 也被扯了進去。
“哇啊啊啊啊啊我姥姥傳給我的球球兒!”
“啊啊啊誰他媽砸我腳?!”
兩個人鬼哭狼嚎一般被扯進了旁廳,聲音立刻消失, 吓得還在外面的衆人臉色都難看起來。
這昆侖棉的實力竟然如此兇殘, 前後抓進去三位仙師,竟連掙紮都沒來得及,就被解決了?
他們今天遇到的這只,難道比幾十年前那位仙師遇到的還要難纏?!
事實上旁廳裏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靈媒和兩個道士失去動靜, 主要是被密密麻麻的昆侖棉纏上了, 整個人被裹成了一個蛹。
昆侖棉這種東西, 在人體外的時候并不多麽恐怖, 攻擊力也不高,可難纏就難纏在,它一旦找到人體上的傷口鑽進去,就會瞬間紮根到血肉中去,代替筋絡爬滿全身, 就算立刻将其拔除,人的肌肉組織也廢了,餘生只能當個植物人。
昆侖棉把他們包成蠶蛹,恐怕是一時找不準哪裏有縫隙可以鑽,才幹脆把他們全身都包裹起來。
只是身體表面上有沒有傷口,一看便知,可口腔、內髒裏有沒有,那就不一定了。
萬一有個口腔潰瘍,那不是瞬間完蛋?
堂堂玄學大師,絕不可能允許自己敗在口腔潰瘍這種小事上!
三人于是默契地立刻緊閉雙唇,同時想辦法脫困。
靈媒賴以施法的水晶球沒了,只能仰仗兩位道長。道長們舉起桃木劍,同時掏出了随身攜帶的所有符紙,一股腦的打在昆侖棉上,可這昆侖棉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清了一波還有一波,無窮無盡似的,很快就把兩個道士的符紙消耗得一幹二淨,重新将三人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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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第四位天師也被扯了進來。
這位仙師一看滿地的符灰,就明白發生了什麽,有意出聲提醒外面衆人,昆侖棉卻又故技重施,密密麻麻的鋪了上來,他為了自保,也只好立刻閉嘴,拿起法器抵抗。
眼看着同行們被逐個擊破,外邊衆人被吓得魂不附體,卻又沒什麽辦法破解眼前的困境,只能拿着法器與遍布客廳的昆侖棉纏鬥。
沈家衆人就更不必說了,身上的黑色絲線被解開的第一時間,就慌亂的躲到了牆角,瑟瑟發抖地擠成一團,其中沈悅再次面對深刻在記憶中的恐懼,更是頭暈目眩,頭腦一片空白。
身旁一個跳大神的“嗖”的一下就沒了,眼睜睜看着他被那頭發絲都不如的細線扯進旁廳,一直認為這是場大型詐騙犯聚會的齊彭彭人都傻了,188的大高個伫立在客廳中央,嘴巴大張仿佛傻狗。
“這他媽……那他媽……都他媽是啥?!”
原來這整個屋子裏,只有他和他師父兩個人是來招搖撞騙的嗎?!
他驚愕之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昆侖棉察覺到機會,猛地朝這邊暴漲了兩米,還好前方有個靈媒擋着,以為這昆侖棉是朝自己來的,哇呀呀呀舉着雞毛撣子把它打了回去。
……那是他的法器。
旁邊一個老道士厲聲喝道:“閉嘴!你想被昆侖棉寄生嗎?!”
齊彭彭當即閉上了嘴巴,心裏委屈極了。
他不就說了幾句髒話,至于這麽咒他嗎?
身旁的靈媒道士一個接一個消失,齊彭彭終于後知後覺的慌張起來,下意識尋找楚程的身影,卻見他還捧着剛剛晚飯結束,傭人送上來的果盤吃得開心,內心頓時一陣無語。
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吃得下哇!
注意到他的視線,楚程頓了頓,遲疑地叉起一塊紅心火龍果,問他:“你要吃?”
齊彭彭:“…………”
圓真大師的佛法精妙,可也耐不住那昆侖棉狡猾至極,知道正面打不過,就挨個擊破。客廳裏的大師們很快察覺了昆侖棉的想法,一個被逼急了的道士振臂一呼:“道友們,咱們跟他拼了!”
其實到這個時候,大家也有點山窮水盡的感覺了,他們來之前并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竟然是昆侖棉,還是一只有了靈智,懂得揚長避短的昆侖棉,帶的符紙法器都不齊全,與其被一只邪祟壓着打到彈盡糧絕,還不如直接沖進去拼一把!
衆人群情激憤,被激勵得熱血沸騰,抓起法器就沖了進去,可也僅僅是片刻,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門後。
場上只剩下楚程和圓真大師,楚程吞下最後一塊哈密瓜,跟大師對視一眼,見對方還是穩穩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周身佛光籠罩,昆侖棉都不敢近身,頓時明白了什麽。
圓真大師不是戰鬥型的。
他放下果盤,打了個飽嗝,卷起袖子進了房間。
只是客廳裏一片寂靜,沈家衆人已經被吓哭了,只知道在那“啊啊啊啊啊”。
齊彭彭很想加入他們,可惜一靠近,就被他們當成是昆侖棉,七手八腳地打走了,只能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心疼地抱住壯壯的自己。回頭一看,自己師父居然不見了!
糟糕。齊彭彭心想,該不會也被那個昆侖什麽的怪物抓進去吃掉了吧?
蔣哥可叮囑過他,要他好好保護楚哥的!
嗚嗚,他才剛認新大哥多久,第一次跟楚哥出來辦業務,怎麽就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現在回去找蔣哥,也不知道蔣哥還能不能收留自己……
正這麽想着,他卻忽然感覺到了異常。旁廳裏沒有跟之前一樣陷入寂靜,反而傳來了隐約的碰撞聲響,而且似乎還不止一處。
齊彭彭下意識擡頭,就看見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他以為已經被怪物生吞了的楚程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在客廳裏,正死死抓着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生物扭打在一起,瘦弱的身體也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那麽大的能量,一拳一拳砸在那人形生物身上,直砸得那玩意的身體凹陷下去。
覆蓋在人形生物身上的黑色絲線碰到楚程的拳頭,便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齊彭彭也因此看清,絲線底下居然是一張人皮!
之所以他知道那是人皮,是因為楚程一拳砸下去的時候,那東西的皮膚竟然如同海浪一般劇烈翻滾起來,凹下去一個籃球大小的深坑,卻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又迅速的恢複了。
随着黑色絲線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少,齊彭彭甚至看見了人皮上的缺口!
那缺口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脖頸、胸口等處都撕扯得不成樣子,看着讓人心口一涼,不過更恐怖的還是透過缺口看進去,那人皮裏面一滴血都沒有,全是密密麻麻,仿佛頭發的絲線。
昆侖棉!
這就是昆侖棉的本體?
齊彭彭人生第一次看到這麽恐怖而詭秘的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腿軟的一批,癱坐在地上呆若木雞,只知道傻傻的看着楚程。
不過他很快就害怕不起來了。
楚程剛剛吃完飯後水果,臉上還留着些許火龍果的汁水,乍看上去仿佛在浴血戰鬥,只不過這血滴在嘴角,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昆侖棉被楚程打得極其凄慘,再沒有別的餘力去攻擊其他的靈媒道士,留在旁廳裏的絲線全都收了回來,回護自身。片刻之後,先前被捉進去的靈媒道士們陸續出現,一個個衣衫不整的樣子,搞得現場活像是在掃黃打非,那旁廳就是他們違法犯罪的據點所在。
加上那昆侖棉甫一出現,就被楚程揍得毫無還手之力,渾身亂舞的黑色絲線除了讓他看起來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棉花糖之外,再沒有任何作用。
齊彭彭突然就有點害怕不起來。
好弱哦。他不無嫌棄地想,還不如他呢,至少之前跟楚程過招的時候,他還能稍微防禦一下。
那昆侖棉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逐漸微弱的抵抗驟然激烈起來,不過在楚程的鎮壓下,仍舊一點水花也沒翻起來,反而他越是反抗,楚程揍得越是起勁,最後總算是把昆侖棉人皮外面的絲線都給清除了個幹淨。
那遍布整個房間的巨大線團,被楚程的拳頭招呼過之後,全部收攏起來,竟然只是一個人頭大小的黑球,所有的黑色絲線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終于擺脫了束縛的靈媒道士們拿到自己的法器,第一時間也想上來幫忙,但眼看着剛剛難纏無比的昆侖棉跟個真的球一樣在地上被動挨打,舉起法器的手忍不住頓了頓。
這連反抗都沒有的,他們這麽大年紀了還以多欺少,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總之這場法事最終在衆仙師們恍惚的臉色中結束了。大家噼裏啪啦丢了一堆符紙和黑狗血,結果還沒人家一頓亂拳來的有用,所有人的臉色都怏怏的。
楚程收服了昆侖棉之後,回頭一看,就對上了衆人神色各異的臉,莫名其妙地頓了頓,問向一旁的徒弟:“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有啊,火龍果汁。
齊彭彭嘴巴都沒來得及閉上,呆滞地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楚程不明所以,擡手蹭了蹭嘴角,才發現黏糊糊的。楚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剛剛沖得太急了,忘了擦嘴。”
衆人:“…………”
您那是急嗎?您就差等那昆侖棉把他們都全滅了才出手了好麽!
可楚程的能力實打實的擺在那裏,今天如果不是這個年輕人,他們恐怕就要陰溝裏翻船,全滅在這兒了,這話衆人實在是沒那個臉面去說。
齊彭彭經歷過今天這一遭,整個人已經升華了,何況那什麽昆侖棉被打成一個球之後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他也從震驚中緩了過來。
瞥見這些人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滿和牢騷,再一看雙方的裝備差距,他覺得自己悟了。
小心湊到楚程身邊,他附到楚程耳邊,小聲說道:“師父,我覺得他們是看不起我們小道觀,覺得我們不夠正規。”
“不正規?”
楚程茫然了,視線落在其中一個靈媒的雞毛撣子法器上,神色古怪。
他還以為這些人不會在意這個呢。
不過轉念一想,在場的靈媒确實是法器各異,但道士們基本上拿的都是桃木劍和天蓬尺,他作為國內道觀的觀主,赤手空拳似乎的确有點不太好。
可他的法器丢了啊。
正苦惱着,一旁的齊彭彭腦子轉得飛快,立刻遞過來一樣東西,是楚程先前交給他保管的兒童版桃木劍。
楚程與他對視一眼,在他鼓勵的目光下,頓了頓,遲疑地舉起桃木劍,在那昆侖棉壓成的黑球上紮了一下。
黑球本就已經在強弩之末,被戳得猛烈顫抖一下,忽忽悠悠抖動片刻,忽然“噗”的一下,扁了。
吓死了。
沈家衆人扶着沈老太太剛站起身子,就瞧見這一幕,登時發出了崇拜的驚嘆:“……哇!”
靈媒道士們:“………………”
好煩哦。感覺自己又被羞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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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趕到的時候,楚程正被沈家衆人團團圍住,簇擁在中間。
沈老太太這麽大年紀了還要被這種鬼東西吓到,真是難過到不行,被兒子兒媳一人一邊扶着,哭哭啼啼的開口:“我們家一輩子恪守本分,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麽會遇到這麽可怕的事情哦……這東西到底是怎麽混到我們家裏來?”
這東西在國外估計沒什麽名氣,只有國內的道士們知道,一個老道士不甘楚程一個人出風頭,臭着臉色解釋道:“昆侖棉一般出現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裏,應該是你們家裏什麽人出去玩,不小心沾染到了,才會附身帶回家裏。”
沈老太太聽得臉色都變了:“他上個月确實去了一趟徒步探險,司機跟着一起去的。可一起去的還有好多年輕人啊,怎麽會就盯上我們家了?”
沈悅也是臉色發白,後怕不已。
那次徒步探險回來直到現在,他一直都跟探險隊員們保持着聯系,也沒聽說其他有誰家裏出了類似的事情,內心頓時一陣悲催。
難道他就是那個天選倒黴蛋嗎?
老道士瞧着沈家人充滿求知欲的目光,總算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城。不過他們的這個問題着實不好回答。
老實說昆侖棉這種東西,誕生的條件極其惡劣,在古代基本都是亂葬崗裏才會出現的産物,尋常的大戶人家也是見不着的。
建國之後各地治安變好,傳統的土葬也都慢慢轉變成了火葬,近幾十年都沒有再聽說過昆侖棉出現的消息,他們道教協會內部還在考慮要不要把這玩意的相關內容剔除出教材,誰曾想居然轉眼就遇上了。
他們遇到的這只昆侖棉,膨脹起來居然能夠塞滿整個旁廳,還能一個一個把他們纏成蠶蛹,也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才有這麽恐怖的規模,說不準等到一張人皮都兜不住的地步,還會分裂出第二只來。
這麽恐怖的邪祟,如果放在以往,別說他們這些人毫無心理準備,就算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也不一定能打得過,而他們這些人已經是京城玄學圈裏數得上名號的人了,不論損失哪一個,對本地玄學圈來說都是一記重擊。
可現在,他們這麽多人都無法解決的邪祟,居然就這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給活生生打沒了。
老道士看向旁邊又開始吃飯後甜點,一臉天真單純的楚程,只覺得一陣胃疼。
他搓了把臉,不再去看那個令人窩火的年輕人,繼續說道:“它既然盯上小公子,肯定是小公子身上有什麽吸引昆侖棉的東西。您仔細想想,是不是出門游玩的時候撿到了什麽東西?”
後面一句話是對沈悅說的。
沈悅聞言想了想,臉色微變,從自己脖子上掏出一條項鏈,把墜子展示給老道士看:“這個東西算麽?我在民宿的門口撿到的,覺得很特別,就拿過來戴了。”
按照一般的套路,他都這麽說了,這個吊墜必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靈媒道士們立刻神色沉凝地靠近了觀看,卻尴尬的發現那只是一個印了圖案的鐵片,周圍封了一圈像是蠟的東西,看上去平平無奇。
“你撿到這東西的時候,它就是這樣嗎?”
“不是呀。”沈悅說,“我撿到的時候,它上面還墜着兩個布包,一個裏面裝的是果核,一個裝的是草藥。那兩個布包看起來太破舊了,又很髒,我就沒要,只留下了這個。”
布包,果核?
一些草藥确實有能夠影響人的身體的效果,可想要起效,都得佩戴上一段不短的時間。
沈家小公子也沒貼身佩戴,聽他這麽說,應該是拿到的時候就丢掉了才對,不應該還對他的身體産生影響啊?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幾個靈媒若有所思,但也沒想出來這是什麽東西。
客廳裏陷入一陣沉默,這時候楚程卻突然開口了:“這是沙漠裏的東西,算是能增強人黴運的一種符咒。”
衆人立刻看向楚程。
老實說,之前跟昆侖棉的戰鬥裏,雖然楚程救了大家,但在場哪個不是正經玄學門派和世家出來的大佬,居然沒有一個人見過楚程捉鬼的招式,這就很是讓這些正統玄學教派的大佬們懷疑了。
現在又聽楚程說起完全陌生的領域,他們臉上的狐疑更加濃重。
看這年輕人的長相,最多也不過18歲,剛剛成年而已,在他們道教協會裏,也就是剛開始學習基礎理論的年紀,能有那麽強大的實力,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現在難道還要告訴他們,這年輕人的知識儲備也比他們多?
衆人越想越覺得楚程可疑,以為他是為了出風頭故意編造故事,可楚程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們大驚失色。
“不過準确來說,這是一種巫術,是沙漠裏最狠毒的一種符咒,三個東西分別代表疾病、衰老、死亡,能讓人在短時間內經歷人這一生所有可能遭遇的苦痛。”楚程說這話時臉色十分輕松,嘴裏還嚼着一塊蛋糕,吃的滿臉滿足,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吓人的樣子,“還好你把另外兩樣東西丢了,不然你都不用回來,直接就死在那邊了。”
沈悅臉上的血色直接沒了:“怎、怎麽會這樣?”
沈家人更是吓得魂不附體,緊緊地抓住沈悅的胳膊,好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沈老太太着急地拿拐杖敲地:“還不快把那倒黴催的玩意摘了?!”
沈悅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一個激靈,趕緊把脖子上的項鏈摘掉,甩手丢在了桌子上。
在場的靈媒道士們聽了楚程的話,也沒敢去碰,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疑。
這年輕人說的話很有條理,不像是編出來的樣子,可國內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沈老太太才不管他們的疑惑,看着那條項鏈仍覺得不放心,徑直問楚程:“是摘掉就可以了嗎?這東西還會不會影響我們家孫子的身體啊?”
“那當然會了!”楚程一臉‘你怎麽這麽天真’的表情,“這東西跟所有的詛咒一樣,惹上容易擺脫難,不管丢在哪裏,都會回到撿走它的人身邊。”
啊?!
沈家人臉色一變,老太太的身體都搖搖欲墜起來。
沈悅是他們家這一代的獨苗,他們不惜招上門女婿,都不忍心強迫沈悅去學經商,這麽寶貝的孫子,怎麽能就這麽被巫術給害了?
“那,那該怎麽解決?”老太太忙問,“大師您放心,錢不是問題!只要您能救沈悅,我做什麽都可以!”
沈悅的父母也表示了相同的意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楚程身上。
就見楚程眨了眨眼:“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說着已經按捺不住地抓住了沈悅的手腕,沈悅臉色猛地一紅,目光閃爍地盯着他。
楚昕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只來得及聽見最後兩句,再瞧見這個場面,登時目眦盡裂,感覺自己腦袋上的鳥叫更加清晰了一些。
“把手撒開!”
話音落下,人已經沖上去,硬生生地擠進楚程和沈悅中間,把兩個人的手掰開。
他怒瞪楚程,正欲開口,門外又來了個不速之客,瞧着他死攥着楚程手腕的手,臉色一黑,脫口而出的話與楚昕驚人的相似:“手給老子撒開!!!”
憑空一聲巨響,校霸大哥閃亮登場。
捉鬼驅邪登時變成了捉奸現場。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