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楚大師和蔣逸之間不可言說的關系暫且放到一邊, 藍溪的表現确實是很古怪。
自從去酒店沒抓到人的那次之後,藍先生明面上沒說什麽,暗地裏卻多留了個心眼, 發現藍溪不正常的時間越來越多,很多時候都是睡一覺,幾分鐘後起來, 就變了一個人。
不僅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還學着那些纨绔子弟的模樣,到處沾花惹草, 混跡酒吧夜場。
不過被他帶去酒店的那兩個男人, 倒是一直沒有見到過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 藍溪每次出去玩一段時間,就會自己主動回家睡覺, 等睡醒又變回了原來乖巧懂事的藍溪。
藍先生一開始以為他是精神出現了問題, 也找過心理醫生詢問,卻被告知藍溪的這個情況,跟心理學定義中的精神分裂等常見疾病很不一樣,應該不是簡單精神疾病。
不是精神疾病, 那會是什麽?
恰好前陣子他幫老婆籌備同學會, 遇到了老婆的老同學王鵬翔, 他和王鵬翔交換了聯系方式, 發現他朋友圈裏有京都觀的推薦信息, 便跟他聊了兩句,提起自己兒子的情況。
王鵬翔已經不是原來的王鵬翔了,自從請替的事情結束後,他恨不得把生活裏一切事情都跟玄學扯上關系,一聽這個情況, 立刻就覺得他兒子是被鬼附身了,讓他帶着兒子去找楚程看看。
“我認識的那個大師可厲害了!別看才17歲,我們家的問題就是他幫忙解決的!”
17歲……?
可想而知,藍先生一開始并沒有多麽意動。不過鬼上身這個說法,倒是給了他一定的啓發。
他事後聯系上了京城本地比較有名的道觀和寺廟,請那邊的大師打扮成自己客戶的模樣,到家裏吃飯,看看有無異常,可藍溪就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麽一樣,每次都找借口避而不見,搞得大師們很不開心。
以藍家的財力,請到的都是有名的大師,而越是聲名遠播的大師,心氣就越高。
讓他們喬裝打扮,已經是非常無禮的事情了,居然還要他們看一個邪祟的行動辦事?這法事不做也罷!
就這麽的,藍先生請了幾次大師,都無功而返,不過大概是他搜索相關的事情太多,有幾次上微博的時候,微博主動推送了一個詞條給他,正是楚程意外露臉走紅的那個#小神仙#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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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詞條裏收錄的內容,藍先生這才将信将疑的聯系上了王鵬翔,誰知道他們兩個剛碰上面,還沒來得及去找楚程呢,就被藍溪當場撞破。
藍先生到這時候依舊不确定自己兒子是附身後的還是附身前的,指着藍溪,再次向楚程提出要求:“大師,您快收了他!不用擔心家裏其他人,我提前給傭人放了假,老婆也送回娘家那邊避禍了!您放心施展!”
衆人:“……”
藍溪:“…………”
藍溪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的父親,眼裏寫滿了不敢置信。
說好的相親相愛一家人呢?
你發現我有異常,都不用跟我确認一下的嗎,直接找人來抓我?
搞半天你最關心的還是我媽!我是親生的嗎?怕不是你們兩位充話費送的吧!
藍先生被他看得一陣心虛,根本不敢對上他那仿佛受到背叛的眼神。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只是為了自己和老婆的人身安全着想而已,有什麽可心虛的?
而且藍溪自己都知道帶着大師來家裏,肯定也是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不正常了啊!
這麽一想,他的腰板頓時挺直多了,底氣也足了起來。
藍溪:“……”
就聽楚程問他:“你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嗎?”
藍溪之前跟他和蔣逸說的,也只是有個聲音代替他說話而已,沒有提到替身的事情啊。
藍溪聞言頓了頓,仔細回想一會兒,搖頭:“沒有,就是最近一個月來,每次睡醒都莫名其妙的感覺很累。”
正好這個月有個不錯的單機游戲上線,他有點沉迷進去了,經常一玩就玩到半夜,于是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他爸不知道為什麽,總是突然找他的茬,說他半夜不睡覺出去鬼混。
可他明明沒有啊!
“我當時還覺得我爸挺奇怪的呢,不過想想他最近公司很忙,事情多,估計是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就沒說什麽。”
衆人:“……”
父子倆互相懷疑對方有病可還行。
事情到這裏基本上就清楚了。藍先生雖然愛老婆多過愛兒子,但應該也不至于故意編造事實,誣陷兒子出去花天酒地——主要是這些事情去夜店酒吧查查就知道了,犯不着撒謊——而藍溪本人卻一點也沒意識到異常,說明他身上的聲音并不只是在替代他說話,而很可能是想直接取代他這個人。
楚程一臉平靜地說出這番話時,藍溪和藍先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藍先生緊張地問道:“那、那這可怎麽辦啊?能解決嗎?會不會影響到我老婆啊?”
衆人:“……”
夠了。知道你關心你老婆,能不秀了嗎?
還好楚程并不懂得這些,聞言只當他是在擔心妻子的安危,十分客觀的回了一句:“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楚程擡頭看他,神情悲憫,臉上一絲瑕疵也沒有,仿佛真是天上神仙降世,即将救人于苦難之中。
就聽他緩緩開口:“……你還沒辦會員卡呢。”
藍先生:“………………”
藍溪:“………………”
楚程還當他們不樂意,臉色一肅,說:“剛剛說過了的,一人一卡,不能外借。這是規矩!”
藍先生:“……辦!我這就辦!”
他辦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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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先生不僅為自己辦了張高級會員卡,還給遠在娘家,對整件事情一頭霧水的老婆也辦了一張,将愛妻進行到底。
經過這麽一個小插曲,萦繞在屋子裏荒誕而又恐怖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麽悄然消散了些。
不過看到楚程讓蔣逸幫忙拿出做法事的器具,瞧見那些明顯門外漢的cos道具時,藍先生還是遲疑了一下:“這……楚大師就用這些捉鬼嗎?”
王鵬翔心大的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道:“哎呀,你放心吧。楚大師現在已經很靠譜了。你是沒看見他剛來我家的時候,就一雙赤手空拳,不也把那些鬼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待會兒等着看就好了!對了,記得找個椅子坐下。”
他說最後一句時表情神神秘秘,看得藍先生疑惑不已,但抱着對老婆老同學的信任,還是照做了,随意找了個長沙發坐下。
王鵬翔比他謹慎一些,挑了個單人沙發,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期待地看向楚程。
藍溪:“……”
這些大人真是哪兒哪兒都不太對勁。
經歷剛剛的事情之後,藍溪現在對這幾個長輩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壓根沒管他們說的話,自己在距離藍先生最遠的沙發扶手上坐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那個想替代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
楚程還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準備法事,主要是沒有別人幫他擺香案了,他得自己動手,擺着擺着就覺得有點多餘。
他赤手空拳也可以收服厲鬼,之前蹭別的道士的香案,也不過是拿來放放法器而已,跟用平時的桌子沒什麽兩樣。但是又不能不擺。畢竟近一個月的經歷告訴他,有時候形式正規還是很重要的。
就像蔣逸說的,做服務業的嘛,客戶開心最重要。
只是最近一直很忙,他也沒時間去買新的法器,用的還是蔣逸送他那些花裏胡哨的cos道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也不完全符合作法需要的制式數量,只是随便擺擺,面子上看得過去就行。
突然有點理解師父之前每次出門,背一堆根本用不上的法器的時候,那種罵罵咧咧的心情了。
眼看着楚程糾正了蔣逸關于各種符紙的擺法,藍先生心中搖搖欲墜的信任感又緩緩升了起來。
看起來似乎真的有點本事哦……
藍溪則是看着那柄兒童款桃木劍——那是蔣逸發現楚程把桃木劍傳給了齊彭彭之後,重新給他訂做的——陷入了沉思。
“……”
他找這兩個人來,真的是明智的決定嗎?
沒來得及質疑多久,那邊楚程和蔣逸便擺好了香案供桌,直接開始作法。
只見楚程臉色一正,神情忽然莊重起來,微閉着眼睛緩緩開始吟唱咒語。
一大段晦澀難懂的咒語從他口中念出,快速而充滿了古怪的韻律。神奇的是,明明聽不懂其中任何一個字,但在場衆人卻莫名感覺到了神聖莊嚴的氣息,仿佛有一道神光,穿越重重宇宙,降臨在他們身上,一瞬間清空了他們雜亂的思緒,腦海裏只剩下清淨平和。
別說是第一次看楚程捉鬼的藍溪和藍先生,就連一直極力推薦楚程的王鵬翔,和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是跟着楚小程出來招搖撞騙,即使發現楚小程有真材實料之後,這個想法也沒有太大改變的蔣逸都驚了。
這……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楚程嗎?!
沒辦法,楚程之前不靠譜的形象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但偏偏業務能力又強橫得一批,導致根本沒有人敢質疑他作法手段的正規性,所以從王鵬翔到蔣逸,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楚程的作法風格就是那樣。
直接赤手空拳上去揍就完事。
老話說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他們也覺得是這樣,甚至覺得空手揍鬼比用符紙什麽的各種傳統流程簡單快捷太多了,應該是傳統道法的改良版。
誰知道楚程突然開始正經的捉鬼!
說起來有點對不起楚小程,蔣逸一開始還以為楚小程只是做做樣子,就跟他爸公司旗下那些店裏搞體驗活動一樣,騙騙新會員而已。誰知道伴随着楚小程念咒的聲音,一股前所未有的暖風忽然平地而起,以楚程為中心,倏地朝四周吹拂而去。
那股風輕柔而又溫暖,但奇怪的是,打在人身上的時候,衆人只覺得腦中一聲恢弘的嗡鳴,靈魂仿佛都離體了一瞬間,眼中的世界出現了短暫的靜止。
可也只是一瞬,沒等他們搞明白那究竟是不是幻覺,餘光便瞥見楚程動了,手指一招,幾張符紙便淩空飛了起來,繞在他周身不斷轉動,緊接着下一刻,他拿起那怎麽看怎麽像個笑話的兒童桃木劍,一番揮舞。
即使是不懂劍道的人,看到楚程的招式,也能感受到這劍招并不是表演性質的那種花拳繡腿,因為區區木劍居然隐約傳出了金鐵割裂空氣發出的嘯聲,鋒銳劍氣從那暖洋洋的風中刺出,将他們游走的思緒重新定在原地。
良久,楚程收劍站定,桃木劍豎立在面前,微閉着的眼睛倏然睜開,直直地望向藍溪,口中厲喝一聲:“出!”
衆人只覺得腦中一片轟鳴,下一刻,忽然驚醒過來,紛紛望向藍溪的方向。
只見楚程身上的符紙不知什麽時候飛到了藍溪身邊,明明沒有任何依托,卻仍然能夠立在半空中,圍繞着藍溪轉了數圈之後,伴随着楚程的話音落下,圍成一圈的符紙也突然靜止,随後收緊包圍,貼在了藍溪身上。
藍溪原本還是一臉茫然,符紙貼在身上的一瞬間,他的臉色忽然就變了,渾身黑煙冒出,臉上也顯現出詭異的黑色紋路,很是恐怖的樣子。
藍先生直接驚了:“這……這是怎麽回事?他真的不是我兒子?那我兒子在哪兒?”
盡管一開始就要楚程收了這個玩意,但真正看見這個場面,他還是吓得不輕。
可楚程此時口中念咒不斷,壓根沒有時間回答他,其他幾人更是只有比他更懵逼,驚疑的目光不斷在楚程和藍溪身上亂轉,腦袋上的問號幾乎把整個屋子都填滿。
這是楚程?
這是藍溪?
這他媽……那他媽……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藍先生:“……”
另一邊的楚程卻完全不知道他們心中的震驚,其實他現在用的一切術法,才是師父最開始教給他的東西,他剛剛想着既然山下的人喜歡形式,那不如幹脆用最初學的這套術法好了。
就是對藍溪來說不太友好。
藍溪身上黑色的詭異紋路是鬼符,楚程的符紙打上去,鬼符便産生了劇烈的反應,不斷冒出黑煙來。
以往楚程直接将邪祟從苦主身上抓出,符紙打在邪祟身上,痛苦的都是邪祟本身,苦主一點感覺都不會有,然而現在邪祟還在苦主身上,鬼符和符紙之間産生的反應,全都是發生在苦主身上的。
別看藍溪此時已經被符紙束縛住,手腳都動彈不得,表情猙獰口中嘶吼,實際上神志還是清醒的,眼神裏全是對自己如今情況的恐懼和茫然。
如果他這會兒能夠說話,說不定叫得比他父親還要慘烈。
楚程倒也不是故意折磨他,只是按照傳統的驅邪方式,就是得這麽把邪祟逼出來,然後再驅除。
看在藍溪一家都買了自己道觀的符咒的份上——主要是楚程手上的法器也不夠——楚程很快便将符紙召喚了回來。
離開符紙的威脅,藍溪身上的邪祟立刻反應過來,也顧不上多做遮掩,當場操控這藍溪的身體,拔腿就跑。
然而楚程在這兒,又怎麽可能讓他跑掉?
楚程雙手結印,擡手一招,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藍溪的身體就像是撞上了什麽看不見的屏障一樣,一下子被反彈了回來,整個人倒飛出去,從楚程身旁擦了過去,“咚”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楚程側身讓了讓,只在藍溪過去的時候擡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藍溪落地的時候,他手上便多了一個漆黑的身影。
藍溪只感覺身上一陣劇痛,等反應過來,瞧見楚程手裏那只黑影的模樣,差點兩眼一翻,直接厥過去。
那黑影長得真是醜陋極了,就像一個黑胖黑胖的大肉蟲子,只有頂部長了一張巨口,被楚程抓在手裏,身上便跟被烙鐵貼上一樣,“刺啦刺啦”的響起來,源源不斷的冒出黑煙。
那黑蟲子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嘶吼咆哮着掙紮起來,不斷扭動着頭頂的巨口,想要去咬楚程。
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胖了,即使扭動起來意外的靈活,也壓根碰不到楚程,偶然碰到楚程的手,還會被附着在楚程手臂和手掌上的符文灼傷,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場面簡直堪比傳說中天神伏魔的畫面,看得藍溪一愣一愣的,原本還生氣楚程不打招呼就往他身上套符紙,搞得他痛死了,此時腦海裏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句:“……哇!”
而遠在長沙發另一邊的蔣逸和王鵬翔,也終于從楚程簡單粗暴的收鬼手段中找到了一絲熟悉感,目瞪口呆的表情緩緩收起,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楚大師嘛!
剛剛那都是什麽玩意!
藍先生:“……?”
停下正統施法的楚程也終于有時間搭理旁邊的這幾個人,聞言不由得有些疑惑,是哪樣?
難道他剛剛偷懶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應該吧?
師父不是說他們道觀施法的過程都是不傳之密麽!
楚程頓時警惕起來,好在看了看藍先生和藍溪的表情,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臉上除了初次見鬼的驚恐,和初次看人打鬼的新奇之外,并沒有不想付錢的意思。
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楚程放下心來,仔細看了看手中這只邪祟的模樣,眼神裏閃過一絲嫌棄。
長得太醜了,劇本殺那邊估計不要。
也不知道鐘傑那邊會不會要這個玩意。
楚程分心二用,一邊這麽想着,一邊掏出束縛咒,将符紙化為繩索,拉長套在這肉蟲子身上,将它收服之後,又變回符紙,回到楚程的手心。
整個場面堪比大型魔術秀,藍溪和藍先生目瞪口呆的看完,見王鵬翔和蔣逸都迎了上去,才意識到事情大概是結束了。
藍先生看了眼癱坐在地的兒子,見對方身上還有隐約的黑色紋路,聯想到剛剛那只形容恐怖的肉蟲子,心頭不由得一悸,再次采用了迂回戰術,遠遠的繞過兒子所在的地方,以離他最遠的路線湊到楚程身邊。
藍溪:“……”
累了,毀滅吧。
自力更生的爬起來,就聽親爹在那邊問道:“楚……楚大師,事情這就解決了嗎?我兒子身上怎麽還有那種奇奇怪怪的畫啊?”
老實說藍溪看見自己身上這些黑漆漆的東西,也有點害怕,聞言趕緊豎起耳朵聽。
就見楚程轉向他,皺眉看了看他身上的鬼符,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片刻後才問:“你之前是不是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符水、符灰之類的。”
藍先生聞言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
衆人轉向他,楚程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不會也吃了吧?”
藍先生憨憨點頭:“吃了呀。我們家之前全家去一個有名的道教發源地旅游,我妹夫特地找來當地一個有名的大師來幫我們祈福,然後大師就給了我們家人一人一碗符水。不止我們,我妹夫他們家也都喝了的。不過你還真別說,那個大師絕對沒有楚大師厲害,因為我們喝了那個符水之後,一點好事都沒有遇到,我的公司遭遇了一場巨大的資金危機,孩子又出這種事,就是我妹妹,也無緣無故生了好幾場病呢!不過還好我老婆不信這個,就沒喝,不然她也生病的話,我可怎麽辦哦!”
“………………”
他越說,楚程的表情就越無語,連王鵬翔和蔣逸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起來。
藍先生說着說着就遲疑起來,頓了頓,問:“怎、怎麽了?”
王鵬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蔣逸卻沒有他那些顧慮,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問:“你不知道符灰符水這種東西,早就被道教協會辟謠了,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可能會拉肚子。連國家防騙中心發行的《防騙手冊》上,都特別說明遇到這種情況立即報警嗎?”
藍溪原本也聽得雲裏霧裏,聞言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
等、等等!
《防騙手冊》,是說開學的時候,學校發的那本小冊子嗎?
那玩意原來真的有人看啊?!
作者有話要說: 蔣逸:華國防騙大使必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