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後[十七]
[一更]
第二日天色極好, 雖說昨夜沒有月色,天空中一顆星子也無,但次日卻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她因着昨夜臨睡前滿腦子都在想着她和女主陳芳菲定娃娃親的事, 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原身竟然還和女主有這麽一層聯系, 導致她睡前用了太多的腦子,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于是乎,她不可避免的起晚了, 從床上換好衣裳爬起來的時候, 外面的日頭已經升的老高, 有幾只鳥兒在樹上叽叽喳喳個沒完。
用過了早膳沒多久, 有小厮跑進來說許靜婉來了,秦昭一聽他來,忽的一拍腦門。
她昨夜滿腦子只想着那個三公主了,一門心思要送人家回宮去,卻是把同去聞香閣的許靜婉忘了個一幹二淨。
想到這裏秦昭立刻吩咐一聲:“快請許少将軍進來。”
沒一會兒許靜婉便随着小厮進來了,他一進來就嚷着對秦昭興師問罪道:“我說秦昭,昨夜你怎麽不等我就走了?”
秦昭讪笑着說:“那還不是我怕打擾您的雅興麽,就先走了。”
許靜婉想了想,又嘆了口氣道:“我還專門去找了那花魁娘子去問,她只說你似乎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她也不好打擾你,便讓你先走了。”
秦昭立刻招呼他坐下來, 笑道:“她倒是會推卸責任。”
許靜婉一愣,接過小厮手中遞過來的熱茶,喝了口才問:“怎麽回事?”
秦昭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那個陳芳菲似乎有些奇怪。”
許靜婉納悶:“哪裏奇怪?”
秦昭嘆了口氣,她總不能把自己和陳芳菲定親的事情告訴許靜婉的,她昨晚之所以失眠也是失在這兒, 如果青樓的那個陳芳菲真的就是和她定了親的陳芳菲,這兩者是同一個人的話,她是如何從潛山寺離開,又流落青樓的呢?
可原文中又明确交代了,女主乃是前刑部尚書陳阈之女,而秦肅端也說了他當年所救的也是陳阈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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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其中有些什麽隐情麽?
這些秦昭都想不明白,但忽略這些不提,陳芳菲目前乃是罪臣之女,距離她們家被翻案也還有好一段日子,而等她們家的案子了解了,她就會直接成為功臣遺孤,成為三皇子秦壽的寵妃了。
所以無論陳芳菲身上到底隐藏着什麽謎團,她都不能娶她,畢竟和男主搶女人最後是會被腹黑男主抽筋扒皮的。
而且她也不喜歡那個滿口“天下一統”的激進派陳芳菲。
想到這,秦昭随口問道:“你可知道李少書麽,就是太府的那個李少書?”
“李少書?”許靜婉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冷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他,如今放眼整個太府,怕是沒有人不知道這位李少書李公子了。”
秦昭挑了挑眉:“怎麽說?”
許靜婉不屑道:“我聽說李少書原本是下邑賤民出身,反正出身很不好,家裏除了一個老母親也沒什麽人了,他後來在當地知州的舉薦下才得以進入太府念書。”
秦昭靜靜地聽着:“然後呢?”
“然後……”許靜婉冷笑了一聲:“然後他進入太府之後,屢次去考狀元接連不中,便在京城以賣字畫為生,可後來你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昭挑了挑眉。
許靜婉像是在講什麽笑話一般,繼續說道:“然後這厮在賣字畫的時候,遇到了出宮的三皇子,這厮平日裏售賣字畫也就賤賣一副一紋,可他那日卻對三皇子要價一萬兩。”
秦昭忽然想起了昨夜秦肅端也和她說過這樁事,納悶道:“可三皇子真的給了他一萬兩?”
“當然是給了的。”許靜婉輕嘆了一聲:“後來天下便人人皆知,三皇子愛才,而且李少書李大公子的身價一時也是水漲船高,說來這李少書也是有趣的很,他售賣字畫還能看人要價的?看三皇子一身富貴打扮,就跟人家漫天要價?”
秦昭想了半晌,不禁道:“這恐怕不止是看三皇子富貴打扮的問題了。”
許靜婉一怔,頓時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一早便知道那人是三皇子。”
秦昭笑了笑:“也有可能是,三皇子也知道他是李少書。”
許靜婉低着頭一琢磨,瞬間就懂了:“啊……你的意思是,這倆人原本就做了一出戲?”
秦昭笑而不得。
許靜婉皺眉道:“我平日裏去太府也見過李少書幾次,雖然他這等賤民平日裏是見不到的,但後來因着他一舉成名天下知,便時常被一些世家子弟吹捧,故而才有幸得見這位。可不對啊?他原本就是一個寂寂無名之輩,區區賤民而已,是如何同三皇子認識的?”
秦昭心中忽然有了某種猜測,但卻并不能立刻确認。
這件事……會和陳芳菲有關系麽?
這個女主似乎全身上下都透着怪異。
許靜婉見她不說話,自然也便跟着沉默下去。
眼見着許靜婉杯子中的茶已經見了底,秦昭才聽他欲言又止的說道:“秦昭,你說我……我去向父親請命,去戰場怎麽樣?”
秦昭一怔:“你?”
“我怎麽了?”許靜婉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咕哝道:“雖然我也知道我這人平日裏混吃等死了些,但我長兄死在了北境,而且族中不少兄弟也在軍中任職,若是我也去了戰場,縱然不會掙到軍功,至少也不會給許家丢人……”
秦昭擡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最近朝廷的意思,是主站還是主和,我聽父親說,怕是要和談?”
“和談?”許靜婉搖了搖頭,冷笑道:“如今遼國人都到了家門口,這要是和談,怕不是要割地了吧?”
秦昭皺了皺眉,遼國。
在原文中,遼國的富強是作者反複描寫過的,但是原文劇情中雖然描寫了遼軍強勢,但卻始終沒有騷擾過魏國,甚至主動提出兩國交好,永不開戰的誓約,而在這個時間點,頻繁騷擾魏國邊境的,是戎族。
“而且也不止是遼國,我聽我家老東西說,戎族送了公主往遼國和親,如今這兩只猛虎沆瀣一氣,打着什麽主意我不信陛下看不出來!”許靜婉憤憤的道:“與其割地求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秦昭搖了搖頭:“怕是不行吧,我覺得陛下應該也是有考量的,比如說如果主和,充其量是丢北境幾座城池,但若是主站,一旦輸了,那丢的土地便不是一點半點。”
許靜婉聽了她的話不禁沉默了,他吭哧吭哧憋了半天,終于仰起頭,把秦昭給他滿上的茶水都喝了。
等他一口氣喝完,這才試探着問秦昭:“所以呢?這場仗不用打,就直接認輸嗎?”
秦昭頓了頓,“我不知道,但我猜,陛下肯定不想打仗的。”
許靜婉嘆了口氣:“你說,這大魏怎麽就不能出一個靠譜點的陛下呢?”
秦昭聳了聳肩:“也許下一個陛下還不如眼下這一個。”
許靜婉再次嘆氣,他過了會兒,忽然看向秦昭,欲言又止道:“我近來聽到一樁傳言,就是……你是陛下的兒子。”
秦昭不動聲色的道:“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胡話?”
許靜婉定定的看着她,忽然說:“秦昭,若是你當了這個陛下,是主站還是主和?”
秦昭頓了頓,緩緩道:“其實眼下确實不是打仗的時機,前陣子嶺南剛發了大水,堤壩沖毀,死傷無數,這幾年又鬧蝗災,四海并不太平,若是能緩上一陣子,等喘過氣兒來,到時候是戰是和,還不是我們自個兒說了算。”
許靜婉忽然有些吃驚的看着她,看了一會兒,像是想明白了些什麽:“秦昭,如果你将來成為這大魏的陛下,我們許家上下,會任由你差遣。”
秦昭故作惶恐道:“可別,我可不想當這煩人的差事,更何況就憑你?”
秦昭笑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許靜婉別扭道:“我怎麽了?我再怎麽說,也是個少将軍啊!”
秦昭笑了笑,安慰他:“好啦,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許靜婉卻十分的堅持,并且鼓勵道:“秦昭,你可一定要争氣啊!如果你真的是陛下的兒子的話。”
秦昭只能應付一聲:“好的,我會努力的!”
可她不禁心中苦笑,這不是她會不會努力的問題,也不是她能不能登上皇帝寶座的問題,而是顧君然會不會搞她的問題啊!
只要有顧君然這個隐形大佬、定時炸/彈在,她還能當上大魏的皇帝?
這不是開玩笑呢麽。
與此同時,鳳栖宮。
顧君然坐在軟塌上,殿中的暖爐已經燒得旺盛,她若有所思的琢磨着昨夜秦昭對她的那聲稱呼——
三公主?
昨夜她清楚的聽到了秦昭喊她三公主,但趙德旺又同她說過,秦昭似乎不止一次的說過,她心悅三公主?
一瞬間,顧君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心中開始隐隐有些不安。
過了會兒,門外有個小太監打扮的男人弓着身子進來,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明明長得身強體壯,走在殿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一看便是內力深厚之人。
那人進來之後,對顧君然行了禮道:“主子。”
顧君然捏了捏眉心,複雜的情緒被男人驟然打斷,她回過神來看向他:“何事?”
“南齊的眼線來報,說老齊王快薨了。”
顧君然的眉頭微皺着,她想了片刻,問道:“消息屬實麽?”
男人一頓,回道:“許是屬實的,聽說老齊王連夜召了二皇子和相國入宮,整個齊宮戒嚴,任何人不得随意進出。”
顧君然眼中終于帶出了幾分笑意來,她換了個姿勢,慵懶的道:“不宣太子入宮,卻召了二皇子和江庭山入宮?”
男人斟酌着道:“探子還說,南齊太子連夜去了金林衛大營,許是去調兵去了。”
顧君然聞言笑了,輕聲道:“看來這齊國怕是要宮變啊?老齊王偏心二兒子,太子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她說到這裏,不禁又停下來,想到了什麽,又問他:“南風,你覺得,你若是這個不受寵的兒子,注定無緣皇位的兒子,會作何想?”
南風一怔,他想了想,猶豫着回道:“若是小人是那個不受寵的南齊太子,也會像今日的他這般,拼死一搏。”
顧君然輕笑了一聲:“是啊,常人都會這般想,可她卻不這麽想。”
南風又是一愣。
他?
主子在說誰?
顧君然沉思了片刻,沉聲道:“南齊若是有了宮變,反倒是方便成事,上月魏帝派了使臣去求南齊搬派兵,如今南齊自己亂起來了,怕也是無暇再顧及旁人的事了,他這算盤怕是打錯了。”
南風立刻躬身道:“小人這就把消息傳出去!”
顧君然揮了揮手,南風便退下了。
等他退出了內殿,顧君然這才收回了目光,輕笑着感嘆一聲:“這大魏的天下,總算是要亂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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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婉人走了之後,一時間整間屋子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聽許靜婉的意思,怕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也早已經知道了她是元啓帝“皇子”的身份,如今消息已經傳開,那麽等她接下來的那一關過了,怕是就會被接進宮去了。
一想到要進宮,她滿腦子又開始煩起來。
此時已經臨到晌午,外面的小丫頭進來問她,要不要去前廳用膳,秦昭無力的揮了揮手,說自己沒胃口,不想吃了。
她一想到顧君然瞬間就什麽都吃不下了,顧君然到底是個什麽人呢?
她背後所仰仗的勢力究竟是什麽呢?
唉……
秦昭愈發的想不明白。
她越想越覺得顧君然這人腦子有病,這女人為了向三皇子的母親宸妃報恩,竟然甘願嫁給一個糟老頭子,這不是開玩笑呢麽。
而且她到底都沒能為元啓帝生下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即便是最後大權在握,垂簾聽政,可她圖什麽?
秦昭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先不想顧君然了,畢竟那種女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她從下人交頭接耳的話中聽到老太太要去山上拜佛了,還帶着小公子秦君寶随行。
秦昭不禁心中感嘆着,作為整個祁王府話語權最大的女人,雖說上了年紀很少管府中的事,但老太太對秦君寶那個孫子還是極度疼愛的。
她昨夜遠遠的看了老太太一眼,當看到老人家額頭上皺紋的時候,她忽然有點想她奶奶了。
小時後她便被在外做生意的父母丢到了奶奶家裏,奶奶上了年紀,她那時候的她剛因為從城市被送到鄉下極不适應,一開始動不動就對老人家耍性子。
更因為老人家家裏供着佛堂,老人家讓她跟着日日拜佛,她覺得無趣,于是便想着法的氣她。
可那時候的老人家卻覺得她這個孫女哪裏都好,總變着法的哄她,用各種笨拙,而又令人感動的方式,親自為她去鎮上買零食,為了給她買一雙新運動鞋省吃儉用。
等到她後來父母意外去世,她終于萬般不情願的繼承了那兩個人留下來的那家公司的時候,決定要帶着老人家去城裏過好日子的時候,老人家卻已經不在了。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外面小厮忽然一路小跑進來,行了禮道:“小王爺,有人找您。”
秦昭愣了愣,問道:“誰啊?”
小厮猶豫着道:“是……”
秦昭等他一眼:“怎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說什麽,說!”
小厮這才回道:“是聞香閣的芳菲姑娘,她說來府裏找您,有要事相商。”
秦昭一愣:“陳芳菲?”
好家夥,這女的怎麽又來找她?
秦昭當即說道:“不見!”
小厮欲言又止的道:“可是,芳菲姑娘說了,您若是不肯見她,她便不肯走。”
秦昭皺了皺眉,不是吧?
陳芳菲到底是幾個意思,她明明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不是麽?而且她想不通陳芳菲還纏着她的點在哪兒,是利用麽?
可此時的原身有什麽值得陳芳菲利用的呢?
想到這裏,秦昭倒忽然有些好奇,這個陳芳菲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了。
她不再理會傳話的小厮,起身便往府外走。
經過後花園的時候,趙蟄攔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小王爺,先前是我誤會您了,您交代我的事,我也已經同張恒說了。”
秦昭點了點頭,冷聲道:“昂。”
趙蟄頓了頓,心中愈發的愧疚,他想對秦昭說些什麽,但卻愣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半句話來,最後只能道:“小王爺,若是您日後有什麽差遣,小人必定盡力!”
秦昭聞言卻是笑了:“那你可記得你說的話啊。”
趙蟄點點頭:“是,只是三少爺……”
秦昭挑了挑眉,上回趙蟄說原身打了秦君寶,而且認定了這事是真的,秦昭便道:“我和君寶的誤會,改日再給你交代,你只需記住你今日的話便好。”
趙蟄頓了頓:“是,小人會牢記的。”
秦昭輕笑一聲,順着後花園的那條石子小路向前走去。
她背着手,一路來到了府門前,果然就看到了正等在正門左側的石獅子邊上,正向府中張望的陳芳菲。
她一見秦昭出來,立刻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卻又冷淡疏離的站在原地,等着秦昭走近她。
秦昭走到她跟前,冷聲說道:“找我什麽事?”
陳芳菲低頭沉默了會兒,終于直入主題的問她:“小祁王爺,您昨夜在我房中,可有碰過什麽?”
秦昭一怔:“什麽?”
陳芳菲擡起頭來,緩緩的問她:“我房中有一本書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啥?”秦昭頓時無語:“不是姑娘,您的意思是,我偷了您的書麽?您是這個意思?”
陳芳菲連忙道:“不……不是的,小祁王爺。”陳芳菲深吸了一口氣:“只是那本書對我很重要,若是小祁王爺您借走了,請您還給我。”
秦昭直接被她氣笑了:“好家夥,您還給我留面兒呢?不說我偷,還說我借的,可我拿你的書做什麽呀?我是瘋了麽我?”
陳芳菲對她的态度顯然有些驚訝,她猶豫的看着秦昭問道:“你為何,只過了一日,便對我這副态度?”
秦昭頓了頓,問道:“哪副态度?”
陳芳菲糾結了會兒,開口道:“你前幾日同我說,等你恢複了皇子身份,便給我陳家翻案,還說一定會娶我。”
秦昭一愣,原身竟然答應了陳芳菲這個?
“你我本是有婚約的,老祁王爺親自同我父親給你我定下的婚事,如果你不想娶我……”她深吸了一口氣,擡眼看向秦昭:“那你為何又同我發下照顧我一生一世的誓言?”
秦昭:“呃……”
秦昭剛要說些什麽,又聽陳芳菲道:“我曾以為,只有你會懂我,也只有我懂你。”
秦昭嘴角抽了抽:“你這話是怎麽說的?”
“旁人都說你荒裏荒唐,說你糊塗愚蠢,說你秉性惡毒,可……”
秦昭砸吧砸吧嘴,打斷她:“可這是不争的事實……”
“不,不是的。”陳芳菲有些難過的道:“旁人也都說我一屆風塵女子,只靠賣笑度日,說我人盡可夫……”
秦昭糾結:“……可這也是事實。”
陳芳菲:“……”
秦昭連忙說:“然後呢?”
“然後我看到了一本書,那本書裏說,女子也可以封相拜相,可以出入朝堂,甚至可以登上……”
陳芳菲說到這裏,不再繼續說下去。
秦昭深吸了一口氣,道:“別告訴我,您想造反吧?”
陳芳菲一愣,秦昭立刻吓得後退了好幾步:“大姐,您是瘋了麽?被洗腦了還是怎麽回事兒?”
陳芳菲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你當日說,會為我達成所願的。”
秦昭瘋狂搖頭:“不,你肯定記錯了,大姐,我勸您一句——”
秦昭欲言又止。
陳芳菲問道:“什麽?”
秦昭緩緩道:“愛國,愛朝廷,保平安。”
陳芳菲:“……”
陳芳菲看着她,不禁苦笑一聲:“小祁王爺要同我劃清界限了麽?”
秦昭都快要爆粗口了,她嘴角抽了抽:“這話是怎麽說的?而且這是劃清界限的事兒麽?這就是您思想有問題啊!”
陳芳菲看向她,緩緩說道:“我同你說過的,那本書對我十分重要,若是你拿了,便還我。”
秦昭:“……”
得,饒了這麽一大圈兒,她還是說那本書的事兒。
秦昭懶得再和她多說,只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沒偷你的書,而且你那書叫什麽名字,能和我說說麽?”
陳芳菲的視線下移,看着地面道:“沒什麽,你若是沒拿,便算了。”
她說完,轉身緩緩離開。
秦昭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氣呼呼的往府裏走,一路回了自己院子。
沒一會兒,秦肅端派了人過來,喊她去書房,秦昭自然應了。
她一進書房便見着秦肅端在屋裏走來走去,似乎是極度不安。
秦昭走上前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麽了?”
秦肅端見她進來了,便道:“陛下今日傳了旨意下來,明日宣你入宮見他。”
秦昭一怔:“明日?可鄲州的那些告禦狀的,不是過幾日才到嗎?”
“我也不懂陛下宣你入宮作何用意,不過,”秦肅端頓了頓,看向她道:“你明日進了宮裏,先去拜見皇後娘娘。”
秦昭不解道:“父親,我為何要去見顧君然?”
“我今日晌午進了宮裏,已經幫你問過了,顧君然有意要收你為子。”秦肅端問道:“你,作何感想?”
秦昭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