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磕的cp,真是要人命……
雖然這個理由看起來不是那麽正當,可是似乎從傅景然嘴裏說出來就莫名其妙地變的有理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雲喬叫畫眉把荷包送給了傅景然。
迷迷糊糊的,她看見傅景然将那個荷包收在了衣服裏。
就好像老鼠給貓當伴娘一般,雲喬覺得好不真實。
只有在旁邊聽完了全程的畫眉極其興奮,幾欲昏厥,好在定力極佳,忍下。
可憐郡主一定可害羞可害羞,回去一定要鬧着要和離,到時候自己又該想該如何同郡主做戲勸她和離是個好出路,又要讓她曉得姑爺是個頂頂好的人!
雲喬不知道畫眉每日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只覺得把荷包給傅景然之後她自己的臉燒得熱乎乎的,在心裏暗罵狗賊。
正好這時,畫舫外頭傳來了兩三水聲,雲喬并不習武不曉得有人到了,而傅景然已經站起,出艙迎接。
雲家三兄弟直接進了那舫裏,雲作生贊道:“好些年未見着這般盛景了,着實想念。”
傅景然面無表情說道:“既然想念,今後便留在京城中吧。”
他話音剛落,一艘艘小船貼近了畫舫,服侍華麗的婢子将美食佳肴都送進了舫中。
雲喬不知道傅景然今日是吃了什麽藥,看了他一眼。
傅景然道:“我開玩笑。”
雲喬:······
雲喬:啊,好好笑。
傅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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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雲家三兄弟也忍俊不禁,坐上宴席之後方道:“再過些時日便是萬國來朝,我們也會在京中多待一段時間。”
拌嘴是拌嘴,可是親人相聚總是開心的。雲喬好歹也是将門之女,不拘小節。看到兄長皆坐下之後替他們斟了酒,說道:“當真是很想哥哥們。”
雲作生一口将酒飲下,道:“想便來西南,雖不及京城繁華,卻別有一番熱鬧。”
雲喬也飲去一杯,問道:“大哥,叔叔可還好?”
“他好得很,前些日子還去山裏過了半月,出來的時候滿身是土,金媽媽差些暈過去,到頭來洗澡用了八桶水,府門前都流了泥河。”雲作生打趣道。
雲作文性子略開朗,但不及雲作生,笑道:“定遠王去北疆平亂也來西南看過父親,只是那時我們不在家中竟也錯過。”
雲喬有些不相信地看了傅景然一眼,傅景然默默将雲喬杯中的酒倒進了他的酒杯裏,淡道:“這都是我應當做的,只是事務繁忙不能經常前往探望,還請恕罪。”
“還有。”傅景然微微擡手視作敬酒,“都是一家人,不需見外,叫妹夫便好。”
到底是誰跟誰在講客氣啊!
雲喬在心裏想了半天,看向自家哥哥的眼神略有些迷茫。
雲作生率先噗嗤一下倒在了桌上,裝腔作勢叫了聲妹夫,又道:“我本不信那些話本上寫的東西,今日一看倒還真有些像。”
雲喬又喝了一杯酒,問道:“什麽話本?”
雲作生同作文作武相視一笑,正色道:“大人看的東西,小孩問什麽問?”
雲喬:?
雲喬鼓起了腮幫子,說道:“有什麽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幹什麽要瞞着我,到底你們還未給我娶嫂子進門,我卻已經配婚。”
這時換作文作武兩兄弟正色道:“正是因為你已經婚配了才是更不能看。”
雲喬本來喝了酒甚至就有些不清,又看到是堂哥們在說,心想大抵真是些自己不能看的東西,于是哼哼應下。
酒過三巡,談笑聲黯下,雲喬這次是當真招待興起,拿的是王府中的珍藏,雲家四人皆喝倒,只剩下一個傅景然還勉強能坐着。
他喚了船夫靠岸,又遣小厮将那三個已經爛醉如泥的人帶走,到最後回到船上的時候便只看到了一個趴在桌上的雲喬。
傅景然道:“你去叫幾個丫鬟來将夫人弄回去。”
畫眉眨眨眼睛,喝過一些酒的姑爺瞧起來又英俊了幾分,似乎滿臉寫着欲/求/不/滿。
這個差事她可不做!
于是她說道:“我們總是會傷着夫人的。”
傅景然目光在畫眉身上停了一會兒,又掃了一眼跟來的丫鬟婆子。倒是說得沒錯。
手上傷口不深,早已愈合。他幹脆直接将雲喬打橫抱起。
都說喝醉了酒的人沉,奇怪的是雲喬還是那般輕飄飄的。傅景然開始思索,他似乎并沒有在吃穿用度上虧待她。
雲喬猛地被人抱起來掙紮了半天,一雙手在空氣中亂刨,甚至在傅景然的脖子上還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傅景然心裏也有些窩火,停在半路,淡道:“再鬧就把你丢下去。”
雲喬猛地縮了一下,悄咪咪睜開了一只眼睛往地上看了看,變成了一只乖巧的小木雞。傅景然頗滿意,繼續擡步往前走。
雲喬只覺得身上香味熟悉,偏偏黑乎乎的一團看不清對方是誰,小聲喚了一聲憑之。
傅景然只覺得懷裏窩了一只小貓,那貓平日裏張牙舞爪慣了,現今溫順了些倒也有些可愛,聽她喚自己名字,他也就嗯的回應了一聲。
卻沒想到雲喬這下卻停不下來了,扒住了傅景然,一聲一聲憑之叫得親熱萬分。
傅景然看着雲喬模樣,無端覺得她有些癡呆,大抵是小時候偷跟着自己沒注意一腦袋磕在了大石頭上落下的病根,難治。
他目視着前方,問道:“叫我做什麽?”
彼時街上沒有那樣多的人,那些燈卻依舊高懸。兩人慢慢前行,偏像甩下了這人間的璀璨燈火。
在這細微燈光之中,雲喬瞥見了傅景然嘴角的一段翹起,以為自己看錯,于是揉了眼睛再去看。果真沒了,大抵是真的看錯了。
雲喬道:“瞧你很開心的模樣,想要叫叫你。”
傅景然道:“那你是想要我不開心麽?”
方才飲酒,自己叫她少喝點,卻沒想到被人不識好人心地瞪了好幾眼,原先是不知道她身子有疾,如今知道了要勸結果還被這樣對待。
想到這裏,本來那端無名而來的歡喜便被沖淡了。
雲喬覺得委屈死了,像鴕鳥一般把腦袋埋進了傅景然懷裏。
“從此離他遠些。”
傅景然在說話,胸膛起伏着。雲喬問道了些些酒氣,張嘴便問:“為何?”
“不喜歡他們。”
“噢。”雲喬眨眨眼睛,問道:“為什麽不喜歡?”
傅景然卻再也不回應。
眼瞧着已經走到王府,傅景然将雲喬送到了床上,下人們摩拳擦掌趕緊去大水給兩位主子洗漱。
等待水來的時候傅景然也沒走,還是待在雲喬身邊,像是一時興起,問道:“為何你從來不叫我哥哥抑或兄長?”
這像是勾起了好久遠之時的回憶。雲喬是最小的那個,宮中府裏誰家的孩子都要被她叫哥哥姐姐,她嘴甜,這一聲叫的能叫人心都碎了。偏偏她從來不叫傅景然叫哥哥,從前便是叫他的名字,待他有字後便叫他字號。
這像是好重要的事,有些微醺的傅景然難得有些固執,見雲喬不回答,又問了一遍,“為何?”
雲喬也有些懵聽不懂傅景然的話,喝醉了酒腦子都變成了直的,說什麽話都不待思索。她嫣然一笑,随即又把臉埋進了枕頭裏,嘀咕,“因為······憑之就是憑之呀。”
傅景然從來聽人說話便清楚明白,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少有人如同雲喬這般說話。偏偏他也有些不清楚。
好正是畫眉端水回來,一聽這小兩口正在說叫人羞羞的話呢,一時間不知道是進是退。
傅景然醉酒是真,五感卻還靈敏,喚了畫眉進來,只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便離開。
雲喬一個人羞了半天,結果腦袋被拔/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畫眉。
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甚至還不信邪地掀開了被窩看看。
雲喬迷茫道:“他人呢?”
畫眉道:“姑爺回書房休息了。”
“噢。”雲喬應了一聲,又在畫眉給她擦手的時候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我要和離!”
小時候說的是“明天不要同他說話了”,成親之後便是張口閉口不開心了就是“和離”,畫眉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哄道:“和離,郡主可好,姑爺可壞!”
雲喬滿意地點點頭,直接睡倒。
似乎傅景然身上的冷香還殘留在這夜裏,雲喬做了個叫人羞羞的夢。
因為······因為憑之是憑之,和別人都不一樣。
因為喜歡憑之呀!
笨蛋!
傻子!
這都不知道,還問!問你娘娘個腿!
真無語!
不過現在不會再喜歡了……喜歡他的銀子……
雲喬咂巴咂巴嘴,爆發出最後的一聲吶喊:
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