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磕的cp,半個字,色……

傅景然沒打算回答,只是靜靜看着雲喬。

目光如有實質,重得似乎能發出聲音,大抵是“蠢笨”“無理取鬧”一類的話。

夜突然變得好冷!

雲喬人小膽也慫,骨氣更是一點也沒有!

她默默蹭到了傅景然的跟前去,嘟囔道:“上藥就上藥,你這麽兇幹什麽?我不就說了一點玩笑話麽,也值得你這般生氣?”

“不曉得你哪只眼睛瞧見我生氣了。”傅景然替雲喬拆下手上的繃帶,問道:“可好些了?還疼否?”

傅景然用力輕柔,很舒服。雲喬不覺眯了眯眼睛,只當是畫眉在這兒替她上藥,小聲道:“不疼了。”

“皇上說要獎賞你,大抵是封邑之類。”

“我要封邑做什麽,每月送來的賬目都看的我頭疼。還不如給你再封個什麽官,這樣你每月祿錢更多些。”

“怎麽,嫌少了不夠花麽?”傅景然淺笑。

“人哪會嫌銀子少。”雲喬趁着傅景然不注意動動手指玩,“那些縣現今都是你在管,我簡直一竅不通。”若是再多也怕管不好叫那些地方的百姓受苦。

說罷,雲喬看了傅景然一眼,俏皮說道:“雖然其他事做不好,但我在花你銀子這件事上倒是天賦異禀。”

傅景然覺得雲喬難得聰明一回,将他想說的話率先說了出來,淡道:“還有些自知之明。”

“這不叫自知之明,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雲喬有些得意,是故也沒發現她說話的時候身子前傾,差些兒、差些兒就碰到傅景然的下巴了,她趕緊往後仰。

傅景然似乎也有察意,微微往後躲了些,說道:“過幾日便是秋狩,彼時将前往西郊龍山,皇上的意思是帶着那些使臣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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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喬自然知道這事,甚至還同傅輕瀾與顧平安約好玩耍。

傅景然道:“你莫要去。”

“為何?”雲喬略略有些激動。

自中秋過後氣溫每日降低,雲喬她自己未發覺,可是她時不時也開始尋衣服叫冷。

傅景然道:“你手上有傷,狩獵也并非兒戲,又是在深山之中,如何叫人放心?”

雲喬沉默半晌。

傅景然道:“你也不必難受,大抵你看中了什麽,我替你打上一張來便好,白狐、雪貂,抑是想要虎皮?”

“我寧願你不回來的好。”

傅景然聞言一愣。

雲喬繼續道:“管我管的這樣多,可我覺得我并不似你想的那般草包無用。就不能......你替我打來一張,我也跟着去麽?我已同小五和顧小姐約好。再者來說,你有事顧及不到我,那也還有大哥二哥三哥在一旁,再不濟也還有那些侍衛。”

雲喬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頗認真,傅景然臉色也有些沉下,問道:“當真想去?”

“當真想去。”

傅景然嘆了口氣,交代,“那你莫要亂跑,緊跟着我,叫我能看見你便好。”

雲喬才不管什麽跟不跟着,現今傅景然松口了她心情頗好,不覺哼起了小調。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傅景然替雲喬上完藥後便離開,哪曾想道只是朝着桌子瞥了一眼,那包着論語書皮的三俗話本便落在了傅景然眼裏,上頭寫着一句:你今日為了救她要将我心肺挖走,裴郎,你好狠的心腸!從此以後,你我一別兩寬,再也不要相見了!

傅景然:......

雲喬正納悶着傅景然怎麽突然沒了動靜,一擡頭就看見了傅景然對着那話本看,想想他那一目十行的本領,當即心中一咯噔,趕緊把話本子搶到了懷裏,怒斥:“你、你這人怎麽胡亂看別人的東西,好生讨厭!”

傅景然看雲喬滿臉通紅的樣子,淡道:“我只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品味大抵也有些獨特。”

他還特地加重了“閑情雅致”這四個字的咬字。

雲喬争辯道:“你不懂便不要亂說,如今可興看這些。”裏頭都是同你一般的狗賊,叫人看起來身心都愉悅。

雲喬死死抱住了話本子,看傅景然的眼神嫉惡如仇,總覺得他要像以前的夫子一般把自己的書搶了。

傅景然看雲喬這警惕楊,輕道:“早些睡。”

說罷,他就走了。

虛驚一場!

雲喬呼出一口濁氣,上床後挑燈夜讀,比當年考試還要認真。

然後就在大半夜又收到了傅景然的問候。

是畫眉将話傳給雲喬的,說的是若再不睡那日狩獵便不許她去。

她此生最讨厭被威脅,但是随着口信送來的還有一副珍珠耳環。

看起來便曉得價格不菲,也是用了些心思的。

雲喬總感覺自己被銀子羞辱了。

但是不嫌少······

哼,算他懂事。

雲喬要畫眉将耳環收進了梳妝盒,再便沉沉入睡。

來朝日後幾天裏還有各項大典活動商貿朝事需要人去操辦主持,這同外族交易的事叫皇子來做總是敏感,是故這擔子又壓在了傅景然肩上,既要處理這些又要去坊間尋能工巧匠,實在忙碌。

每日雲喬起也見不到他,睡前也見不到他。白日裏約着傅輕瀾和顧平安去坊市中逛逛,品茶吟詩,再吃上一口應季的點心,晚間去瞧瞧戲,看看話本,小日子過得十分舒暢。

秋狩前日,雲喬本想早睡,卻一不小心被那話本勾去了魂魄,午夜時分才看看入眠,果不其然,第二天便睡過了頭。

這哪了得!

雲喬趕緊從床上跳下來,這才發現府中小厮皆已經在門口捧着洗漱用具以及衣物。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加快了速度梳洗了一番。

一出府便瞧見了坐在馬上的傅景然。

今日他與平日穿着不一致,一身黑色的金線紋繡立領狩服勁裝,将他整個人顯得俊秀挺拔,又默然給他那張不近人情的臉添了些肅殺氣息。

見雲喬終于出來,傅景然下馬與雲喬一同坐上馬車。

雲喬小心問道:“你在這兒等了多久?”

傅景然坐得端莊,“剛來不久。”

可饒是這樣,他還是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這些動作皆落在了雲喬眼裏。

她有些不好意思。

西郊算遠,馬車周轉也得将近一個時辰,才行至大市雲喬便覺得腹中有些饑餓,又怕耽誤時間是故未說明。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卻突然停了。傅景然突然下車,雲喬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麽熟人須下去寒暄,叫了畫眉來才知道今日來得及,也未帶什麽點心在手上。

正巧這地方是小食街,雲喬差畫眉偷偷去買寫吃的來壓壓肚子。

她等啊等,最後沒等到畫眉來,反倒是傅景然掀開了簾子上轎來,眼看着車就要走了,她可急可急,生怕是沒了吃的還不算,也把畫眉丢在了這兒。

卻未想到在這時自己手上被塞上了塊油紙包,空氣中皆是甜絲絲的棗香味。

這是新開的一家小食店,前幾日想去吃的卻偏偏那做餐食的師傅家中有事,閉了好幾天店,自己也不過是随口提了一句。

雲喬愣愣看着傅景然。

傅景然道:“回來的時候正好與畫眉碰上,大抵已經買來,填填肚子的好。”

雲喬沒說話,覺得傅景然今天看起來可順眼。

傅景然不習慣被他人這樣看着,微微偏開臉,反問道:“還不吃?抑或是看我便能飽了?”

“那可不是?”雲喬低頭咬了小小的一口棗糕,說道:“今日你叫我怪看着順眼的,秀色可餐。”

傅景然:······

傅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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