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磕的cp,就是很好磕……

雲喬覺得傅景然大抵是忒不想理人,以至于都沒有怎麽譏諷自己。

她已經叫傅景然吃了癟,心情正暢快,捧着棗糕吃得可樂呵。

吃完後,雲喬還小憩了片刻,便已經到了西郊。

西郊龍山上下各處皆有士兵看守,守備森嚴。雲喬下馬車之後就打算去尋傅輕瀾和顧平安,卻被傅景然抓住了手,将她護在身後。

雲喬擡頭一看,原是拉和錫和四皇子走了過來。拉和錫不用說,雲喬瞧不慣他,至于傅景川,到底都是皇室中人,小時候關系再如何好如今長大了中間總莫名其妙隔上了一層膜。

傅景然留下與他們兩人寒暄,雲喬先去尋了顧平安。

這才從顧平安口中知道原來今日傅輕瀾未來,說的是有事要做要耽擱。

她并不是不守信的人,更不信她有什麽要緊事能讓她放棄這玩耍的機會。是故她覺得奇怪。

不過想來她置身皇城之中也不會有什麽風險,怕不是和人鬧了小脾氣,雲喬打算今日狩獵結束後拿些狩獵來的小東西去瞧瞧傅輕瀾如何。

男子們可以進入山中狩獵,女子們若願意也可随心,若只是想着玩樂的便可以在營帳一邊搭建的一邊的武場上活動。

雲家三兄弟已經同瑞康帝進入了山林中,傅景然也定然會進去。

雲喬抓着機會便要大做文章,道:“正好我也想進去瞧瞧。”

傅景然得知自己話中有缺,淡道:“在外呆着。”

他思索半刻後又道:“不要随意同人說話,也莫随意跟着人去什麽地方。”

雲喬:······

雲喬:“敢問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幾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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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然冷靜道:“心智未全。”

雲喬:?

雲喬:“那我就跑給你看。”

傅景然:“王府侍衛衆多,養他們并不是府中白飯太多無地可用。”

言下之意就是,侍衛全跟着你了,你動動手指頭都會有通報給我。

兩邊這樣對峙着,在旁觀戰之人直呼受不了,為什麽明明都是夫妻他們卻拌嘴拌得這般有水平!

這定遠王可真是口是心非,分明是擔心他家夫人卻還要在人前做出這樣冰冷模樣,

夜裏回家了可沒有好果子吃!

雲喬屈服了,看着今天那包棗糕上勉勉強強原諒了傅景然。

他去了山林之間伴君側,雲喬便在武場上同顧平安待在一處。

兩人正聊得開心着,卻瞧見東邊武場那兒傳來了女子的哭聲。

瑪卡卓低過人一頭,這幾日氣都不順,雲喬身份在這兒她不可輕易去折辱,這便遷怒于遣去伺候的宮女身上。現今她便是在怪罪那女子不會武功,不會陪她練兩招。

可這些人且不說是女子,就算是從小長在宮中,會武的又會有幾個。

瑪卡卓揮起她手中的鋼鞭就要往那宮女身上打去,卻在手落之時遭到一陣重力,逼得她連連往後退。

那侍衛淡道:“冒犯公主了,還請恕罪。”

瑪卡卓臉上只有驚愕,目光釘在了扶起宮人的雲喬身上。新仇舊恨一起湧上瑪卡卓心頭,她用遼語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趁着那侍衛不敢碰她于是用力推了一下那個侍衛。

那侍衛雖武力高強,沒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貿然動作,踉跄往後退了幾步。

瑪卡卓仰頭,傲慢說道:“不過是個狗奴才,你敢管教本公主?”

那侍衛扶劍單膝跪地請罪,瑪卡卓正待教訓他,卻聽見不遠處雲喬冷冷道:“不過就是個公主,也敢管教我大楚的人?”

“你!”

“你又比我厲害到哪裏去了?”

“巧了。”雲喬語氣不卑不亢,“我當真是比你厲害一些的。”

雲喬淡道:“三十年前,骠騎大将軍以百軍之騎克西遼十四城,時遼王親自向我朝遞交降書,願為楚國附屬,甘為楚臣,以求世代交好。”

她話中無波瀾,卻惹得周遭衆人皆道妙極。

這意思就是,你爹爹的爹爹都願意當孫子,你又算個什麽東西。還不趁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我搭理你都是你的福氣了。

瑪卡卓怎受的了這樣的委屈,急沖沖說道:“我同你比武,誰贏誰了算!”

說罷,她就沖向雲喬,卻又被那跪在地上的侍衛攔住。鑒于她是要對王妃動手,那侍衛手下便重了些,将瑪卡卓的腕子都捏紅。

瑪卡卓臉都氣紅了,可雲喬還是那般雲淡風輕模樣,投來的眼神似乎在說:“我憑什麽要同你比?”

她手上痛極,可瞧着原先那些大氣都不敢出的宮女都站到了雲喬後頭去,一時間臉上無光,随意拉下了一匹馬,翻身上去後就朝着山林裏跑去。

雲喬略略一愣,到底在那些感恩涕零道謝已經稱贊的命婦湊來時收斂了神色,溫和道:“也莫收拾東西了,快些回宮去,我同皇祖母好生說下便好,我瞧她什麽都會的模樣怕也不需要人伺候。”

安置好那些人後雲喬便和顧平安去了一邊。

自和瑪卡卓遭遇之後雲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顧平安偷眼看了她好幾眼,剛想說話卻被她先打斷。

雲喬道:“我腹中有些難受。”

顧平安放下手中弓箭,問道:“可需我同你去更衣?”

“無妨的,你在此處等我便好。”

顧平安眨巴眨巴眼睛,道:“那······那我就不去了,你若、若是出事了我可不管!”

這段時日相處,雲喬也曉得了顧平安是個如何的人,可這是事情緊要,她無視了顧平安話中所指,帶着畫眉便匆匆離開。

直到暗處,雲喬才吩咐道:“将府裏的侍衛全然攔住,我要去山裏。”

這樣仔細看,才發現那角落暗處竟然掩着好些人。

雲喬繼續道:“留下兩人随我進去,其餘皆聽朗鵬指揮。”

說罷,那些暗衛無人有任何疑問直接散開。而雲喬也在掩護之下直接前往山林中,順着已經有人留下的印跡一路追逐。

她不會看錯,方才瑪卡卓飛身上馬的動作與那日賽馬球時不一樣。雲喬雖不會武功,卻知道那輕盈步态與那日殺父仇人的步态一致,乃······出自蓬萊。

至于那些暗衛皆是曾經雲待江舊部及其舊部之子,本就覺得雲将軍的死另有蹊跷,再加上雲待江死後他們也基本就散開,是後來雲喬一一将其集結。在知道雲喬執念後更是為雲喬鞍前馬後,願為她出生入死。

山中植被茂密,正好給了雲喬即随行暗衛掩身的機會,卻未料想到印跡突然斷在了某處。雲喬下馬查看,卻聽到了兩人說話的聲音。

暗衛對視一眼要攔住雲喬,雲喬卻示意他們立馬掩身離開。

是熟人。

雲喬将身子掩進草叢之中,用手撥開一條縫,是——

拉和錫和······傅景川。

雲喬微微靠近後便聽到了兩人說話的內容。

傅景川道:“若是将公主許配給你又如何?”

拉和錫道:“你可知我對這些沒有興趣,反倒是我那老爹,怕是想娶個新阏氏。”

語氣中滿是輕蔑。

可即便是這般,傅景川也只是笑笑,說道:“我妹妹如何?”

雲喬聽聞後驚詫萬分,腳步一動。

随機,那兩人發覺,大叫:“是誰!”

雲喬借着身形小躲在了一處山溝處。她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傅景川和拉和錫先是尋找了一番,未能找到人,又是商量的這般茍且之事,于是離開。

雲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兩人身上,絲毫不覺身後危險将至。

卻聽到身後有碎葉沙沙作響聲,在便是野獸喉嚨中發出的低吼聲,她一轉身便和一頭老虎迎面撞上。

一人一虎相隔極近,她甚至來不及躲,便見那老虎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又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她在暈倒之前瞧見了眼角閃過一抹黑色,再就只能嗅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道。

傅景然比那些暗衛更先動作,那頭老虎是生生被刀劍刺死的,可那到底是猛物,傅景然也不免受傷。

舊傷未好全便又添了新傷,原先一臉冰冷的定遠王臉上浮了薄汗,眉宇輕蹙即隐忍痛極。

跟來的宮人哪敢怠慢,趕緊上前來攙扶。

他方想将雲喬抱起,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被她用力攥住。

一時間竟也忘了,但是是她太過害怕抓住了自己,亦或是自己不想叫她那般害怕這才握住了她。

傅景然低頭,也僅僅只是沉思了一瞬。臉上又恢複了原本的冷靜,他道:“喚李平川來。”

雲喬只覺得渾身酸痛,醒來之時身邊只有畫眉一人伺候。她不敢耽擱,也不管這兒是哪裏,趕緊沖了出去。腿腳發軟差些跌了個踉跄,還好有一雙手将她摻住。

雲喬擡頭一看,是雲作生。

雲作生看她一張臉都是煞白的,趕緊要關切,卻被雲喬死死拽着拉入了一處營帳。

兩人獨處。

雲作生還一臉迷惑,卻見雲喬直接跪在了地上。

雲作生吓得不輕,趕緊将那單薄的如同蟬翼一般的雲喬起來。

這方才聽到她遭遇了大蟲慌忙趕來,誰知道這些事都叫他無法猜到。

他道:“你要說什麽皆同我說,你哪次向哥哥我求什麽我不是拼了命送給你?”

雲作生才說完低頭一看才發現雲喬眼淚早已流出許多,竟将他衣襟都弄濕幾分。

雲喬哽咽道:“想有一事求哥哥。”

雲作生心疼得打緊,“你道,我定然替你辦好。”

“哥哥,娶小五。”

雲喬曉得這些日子最近莫名的心慌來自哪兒了。

傅輕瀾是皇家女,她又有一個這般有野心的嫡親哥哥,許多事自然不能自己做主。

西遼乃是蠻荒之地,若是用一個公主換得百年乃至幾十年的安寧這對任何一位帝王來說都不能算是賠本買賣。可若叫傅輕瀾去那兒是叫雲喬不能想的。

只剩下了雲作生。

瑞康帝不會想要看到任何一名皇子同西南走得近,西南軍怎會輸當年雲家軍。雲作生武才勝過作文作物,雖只是舅甥,可雲待河極看重他。

他當是傅景川的首選對象,怕是沒有十成把握,所以才要去試探那西遼王子。

現在就已經開始籌謀,哪怕是現今不叫瑞康帝曉得,可當朝天子又還有多長時間?

不能知道拉和錫和皇帝心中所想,雲喬只能來求雲作生。

雲喬道:“大抵只是做戲,我朝從不以公主和親,只是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由頭。”

雲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本好看,一雙眼睛都哭紅,總會惹得人心軟。

雲作生苦笑一聲,說道:“你當真要這般求我?若我不答應又如何?你打算如何我自然得知,可你以為人人都如你和憑之一般?若實在無法可叫作文擔下這事,我定然是不願意的。”

“為什麽?”雲喬皺眉問道。

“傻丫頭。”雲作生道:“說你聰明比誰都聰明,說你癡傻你又比······”

他話只說一半,雲喬還未聽出一個結果,結果再順着他目光向門口望去。

雲喬在朦胧淚眼中瞧見有一人掀開了帳子的門簾,身上纏了紗布繃帶,上頭還滲血瞧起來猙獰可怖,只拿了那條黑色外袍披在身上。

傅景然眸色深深,裏頭只裝着一個雲喬。

臉色不善,似乎比平日裏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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