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v一更) 我磕的cp……
傷勢不輕, 傅景然只是草草處理之後便去尋雲喬,她卻不見。
傅景然不能知道到底他雲作生有什麽讓雲喬非見不可的情由能讓她在病體初醒之時第一時間就去尋找雲作生。
她還哭了。
是從來沒有對自己流露出的脆弱情緒。
傅景然眼底閃過一些戾氣,轉身掩飾, 離開之前淡道:“過來吃藥。”
雲喬皺眉看着附傅景然離開, 随後看向雲作生,在等他一個回應和答案。
雲作生卻突然笑道:“快些去吧, 我再将你留在這兒,憑之便要來同我打架了。去吃藥。”
“那······”
“你跟我說的事我自然會考慮。”
雲喬不再糾纏于此,出帳之後方吓了一跳。
傅景然還在外頭等着。
他看見雲喬出來之後扭頭便走, 察覺到運氣啊沒有跟上之後又停步往回看, 瞧着她滿臉未幹的淚痕, 問道:“很······難受?”
“沒有。”雲喬邁步想要跑到傅景然身邊去。
傅景然一愣,臉色沉下, 呵道:“慢些,叫畫眉扶你回去。”
“哦。”
雲喬跟在傅景然身後,瞧見了營帳那處運來了一只白虎,一時記憶湧上心頭,臉又白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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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然看她模樣, 淡道:“那皮壞了,做不了衣裳,制些圍脖手套護膝之類應該合适。”
兩人進帳之後雲喬的目光便停在了傅景然胸口及左臂上,小心問道:“你如······如何會在那兒?”
“的确, 我該重金酬謝顧家。”
雲喬腦子一懵,可把問道:“那······那你可告訴她了?”
傅景然瞥了雲喬一眼, 随後再未将目光移開。良久之後才道:“未曾。”
“只是我覺得你再該好生休整,這我才能不将此事告知他人。”
雲喬皺眉。明明都是在關心人,他為何總要用那樣冷冰冰的語氣說話。到底害怕。到底知曉若是沒有傅景然, 自己可能已經命喪虎口。
她有些害羞,不善問這些,只道:“我錯了。”
傅景然還是未說話,就在等着雲喬的下一句。
雲喬咽咽口水,将方才所聞以及與她的打算一并告知。
怎料傅景然突然站起,迫近雲喬,雲喬無路可退直生生被他逼到了牆角。
她一擡頭就能看到傅景然那雙深色的眸子,兀地心中慌亂。
傅景然怒極反笑,問道:“這也值得你去求他?
“啊?”雲喬腦子裏已經不想事,滿腦子都是突然迫近的傅景然。
“先不論我朝是否從未有一位公主和親遠地,再者說,你是否又太擡舉了那兩個人?”傅景然勾唇一笑,“你信他,不信我?”
“我沒有。”
方才是太急了,她一心只有傅輕瀾,現今經傅景然一提點,也算是恍然大悟。就算是傅景川再怎麽願意,他也只是一個皇子,雖年少封燕王,但他天資不高,并無出彩之處。
雲喬低着頭,因為哭過,眼角和鼻頭皆是紅紅,那般楚楚可憐的樣子是個人就想要好好疼她。
傅景然也不曉得是怎麽了,擡頭替雲喬揩去她臉上餘淚,輕道:“你總要信我,我總值得你信。”
“嗯。”雲喬被他氣息包裹着,那股淡淡的冷香中混着一些血腥味,叫她又有些想哭。
傅景然偏身将藥遞給雲喬,示意她喝下。
而雲喬暈倒除了受驚外,其實更多的是自中秋後天氣逐涼,山林中風大,再加上她身負寒毒,有些虛弱。
雲喬現在不敢對傅景然說一個不字,那藥極苦她都一口喝下。
傅景然瞧見雲喬這模樣,去尋了桂花蜜做的糖來,遞給雲喬的時候他淡道:“我從未有過什麽心悅之人。”
!!!!!
雲喬:?
她本來就吃藥吃苦了,現今被他這話一吓,差些被糖噎住,擡眼用一種“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需要用這樣的話來哄騙”的眼神。
傅景然也突然意識到他說了什麽,便開頭,用一種“我什麽都沒說大抵你什麽都沒聽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雲喬心道:這就是狗賊嗎!
可是氣氛突然變得好尴尬!
雲喬渾身發麻。
她正愁怎麽開口,正好顧平安自己闖了進來。畫眉如何攔都沒攔住,看到了兩位主子之間的火熱氣氛之後幹脆不再攔,用手捂住了眼睛,大叫一聲“奴婢什麽都沒看見王爺王妃繼續”之後就往外跑。
顧平安就好像被人喂了惡毒的啞藥一般,眼睛瞪了半天沒能說出來一句話。
不是說出事了嗎?怎麽還有心思做這種白日宣/淫的事!
天啊!
明明是三個人的話本,我卻不能有姓名。
我不應該在帳裏,我應該去搭帳子!
傅景然偏頭沒說話。
雲喬覺得這個人丢到東海去了!一個箭步沖出去就抓住了拔腿就跑的顧平安。
雲喬: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顧平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雲喬:你聽我說!
顧平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眼見為實,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雲喬:······
雲喬:好吧,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顧平安:嗚嗚嗚嗚!承認了,你看你承認了!
雲喬:?
雲喬氣呼呼,回頭就看到了跟過來的傅景然。
他身後還跟着個李平川。李平川手上抓着個藥箱,罵罵咧咧,“我就去吩咐人去取個藥,你就跑了?敢問王爺您今年貴庚?”
傅景然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看着雲喬。
她甚至在那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委屈。
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雲喬還有些不好意思,終是對顧平安說道:“如你所見我何嘗有大礙,只是憑之為了救我受了傷,如今我不能同你走,我那哥哥也在這兒,叫他護送你走。”
雲作生小時候雖讨厭,可關鍵時候還是護着雲喬,為此也不少和顧平安起沖突,如今一別多年,兩人皆已長大,幼時不悅自然釋懷。又是雲喬親自拜托,雲作生便護送顧平安下山。
目送兩人離開後雲喬就拉着傅景然進了帳子裏,叫他坐在墊子上不許動。片刻之後雲喬還是沒忍住去找了在一旁煎藥的李平川。
雲喬道:“看起來有些可怕,會不會需要很久才好?”
李平川整張臉都好似埋在爐子裏,他總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他好不容易從北疆回來,還沒把炕睡熱就被人拖來了龍山,這兩人一個昏迷一個半身是血。
李平川也有他為醫的氣性,說道:“倒是死不了。”
雲喬心裏一驚,也不管什麽禮不禮了,趕緊說道:“要如何的藥材都同我說,我都替您拿來。”
李平川早已經被傅景然那個癡情種氣飛了,他淡道:“仙靈草,我要那個。”
“什麽?”雲喬沒聽清楚。
李平川瞥眼就看到了在外頭探頭探腦的畫眉,對雲喬笑道:“現今最靈妙的藥便是夫人您去陪陪他。”
“啊?”
雲喬憋紅了臉,“你胡說!”
“我如何胡說了?他本就失血過多,若是再生氣遇着個氣血上湧,那可不是加重病情?”
李平川胡謅八扯的功夫手到擒來,偏偏遇着個病急亂投醫的雲喬。她當真信了幾分,丢下一句“多謝神醫”後就回去尋傅景然。
她一撩開簾子就看見傅景然正在把玩什麽東西,又在見到自己之後把那東西收到了背後。
傅景然盯着雲喬看了很久,問道:“你來做什麽?”
雲喬自然不能說是有些擔心他才來的,說道:“李平川叫我來的。”
傅景然:······
“哦。”
空氣倏然冷了幾分。
雲喬接着道:“也有些擔心你······畢竟若不是你······謝謝你。”
傅景然偏過來一些臉,“嗯?”
“待會我同你上藥。”雲喬豁出去了。
“你好生休息。”
這拒絕來得猝不及防,雲喬問道:“為何?”
傅景然坐在小幾上,雲喬為了好同他說話微微屈身,四目相對之時傅景然将偏開,道:“你身子本就不及他人強健,才醒就奔波至于此刻。”
“可我并不覺得累。”
雲喬說得篤定,傅景然有那麽一刻覺得雲喬當真關切。
李平川離京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他從家中古籍藥書中尋得了只言片語記載。這毒平日裏并不會顯現,甚至少量服用還能叫身體強健,是故太醫從未查出這毒素的存在。
小時雲喬還是有雲将軍和雲夫人護在身邊的。
傅景然猜測,這毒大抵是當初她流浪在外時種入她身子中的。
傅景然嘆氣,“可是傷口有些大,會吓着你。”
“那我不怕。”
傅景然愈是推拒,雲喬便愈是害怕,不覺又紅了眼眶,道:“你總當我沒心沒肺麽?”
“沒有。”
“那你就不準再說話!”
方才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一張臉上浮出了兇惡表情。
傅景然看雲喬這亮出獠牙的嚣張模樣,心底無端起了逗弄心思,他問:“若是說了又如何?”
“那你以後就不準再進我房門。”
正走進屋裏送藥的李平川腳步一頓,心道:這竟是我不花銀子就能聽見的東西麽?這也太火辣了一些吧。
他正在糾結到底是要留還是要跑,然後就看到了傅景然那雙能用眼刀子殺人的眸子,滿眼寫着“你要是敢吱聲我就把你丢去喂老虎”諸如此類的惡毒話語。
李平川:怎會如此!
他把碗和藥膏一摔,兩眼一閉,說道:“藥是一日三次,藥渣敷在傷處,一盞茶後将藥渣丢了再去上這瓶子裏的藥,我瞧王爺您不是怕苦的人便也沒放甜果進去。我走了,告辭!”
他這麽一通動靜雲喬不知道他來了才是傻了。
待他走後她又似乎是突然想通了什麽,在傅景然身上尋了一處完好地方直接打了上去。
傅景然:?
他剛要叫疼,雲喬就說道:“你不準說話!”
傅景然:······
傅景然:好。
雲喬氣鼓鼓去将藥全部取來,居高臨下看着傅景然,說道:“喝藥。”
傅景然伸手接碗,又不曾想雲喬突然縮手,他撈了個空。
傅景然:······
傅景然:你做什麽?
雲喬從來沒照顧過人,就算是照顧人也有丫鬟在旁邊呆着,她也就擰擰毛巾什麽的。可是在她記憶中,丫鬟照顧人都是要喂藥的。
雲喬眨眨眼睛,問道:“你想要我喂你吃藥嗎?”
傅景然:?
雲喬伸手,“不要就算了,你自己喝。”
“嗯。”傅景然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趁着那藥渣上還有些熱氣,雲喬默默将傅景然身上披着的那外袍卸下,就能看見他身上強健的肌肉,是多年習武練出來的身材。
雲喬小心翼翼給他拆下布條,很快就看見了上頭一道深深的爪痕。
說到底是害怕的,雲喬手有些發抖。
傅景然自然察覺到,問道:“還是叫他人來,你手在抖。”
“我沒害怕!”雲喬定神說道:“我這是怕你留疤!”
傅景然:“很有必要嗎?”
雲喬:“留疤了會難看。”
傅景然:······
傅景然:······
傅景然:不會留疤,你放心。
雲喬想說個什麽緩解一下氣氛,話不過腦子,問道:“那我能放一百個心麽?”
傅景然:······
卻見他唇角勾起,淡道:“把你這輩子的心放在這兒都沒事。”
“哦。”雲喬面子上有點挂不住。
傅景然又道:“要是難看了便要和離了?”
“那是自然。”
雲喬答得毫不猶豫,然後猛然醒悟。
誰要把一輩子的心都放他那兒?就算是不難看也要合理!
這個人好壞!一記釜底抽薪竟将自己打得猝不及防!心那麽壞,嘴那麽毒,就算是人長的好看,那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雲喬氣得牙癢癢,又看到那猙獰傷口後在心裏安慰自己,不要生氣,生氣給狗賊留地步。
她動作極小心,到底心軟,在敷藥的時候去尋了些蜜餞來。
傅景然看着雲喬氣成了一個小河豚,又攜着那一肚子氣跑上來下的模樣覺得好笑,幹脆示意雲喬回來。
雲喬不疑有他,卻沒想到一走近就被傅景然一只手掀倒坐在了椅子上。
雲喬眼睛瞪得像銅鈴。
傅景然道:“你坐好。”
“為什麽?”雲喬搖搖腦袋。
看起來笨笨的樣子。
傅景然:“到處跑,叫人看了有些心煩。”
雲喬:?
她立馬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走,就被傅景然拉住了手。
他道:“擔心你身子出事,也,有些事要同你說。”
雲喬沒氣好氣地坐下,用一種“我看你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的眼神看着傅景然。
傅景然問道:“等這些事結束了,我帶你去西南可好?”
雲喬千算萬算沒算到有這麽一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傅景然,似乎不信。
放在之前,傅景然也不信他能說出這話來,只是雲喬身上的毒似乎有引/誘複發之勢,西南氣候較京城濕熱,大抵不會誘發什麽疾病。再者說,既然去了西南,也有些事可以先做打算。
傅景然道:“你可想?”
“為何?”
“那兒暖和,再者而言有雲将軍在那兒,總能護你周全。”
“可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叔叔了呀。”雲喬鼻頭紅了紅,輕道:“叔叔他也很不喜歡父親的。”
傅景然輕道:“我去了他也該好生招待一番,若是他不願見你······”
“若是他不願意見我?”
“我就替你打他一頓,讓他見你。”
語氣極認真,表情也極認真,說得卻是這樣好沒有道理的話!
雲喬:?
雲喬:噗。
雲喬覺得傅景然病得不輕,好像手傷了順帶也磕碰了腦子,但是怪可愛的。
她清清嗓子,說道:“你說去便去,我只怕有人有意見!”
雲喬特地将“有人”兩個字加重。
傅景然無奈笑笑,雖從始至終也沒有那個人,他也不奢求雲喬能信,于是道:“無人有意見,皆由你意願。”
嘶。
雲喬本已經想出來哽他的話也變得寡淡無味,瞧他也愈發順眼了起來,還真有那些人嘴裏說的什麽謙謙如玉遺世無二的感覺了。
她覺得臉上發熱,趕緊給他包紮了傷口丢下一句“随你”就跑了。
她一出門這才發現帳子門口圍了好多人,都在掃地。一看地上可幹淨可幹淨!根本就是一個不用掃的樣子!
雲喬更加氣了,擡腳就走,險些絆倒,卻又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侍衛扶了一把。
侍衛道:“王爺遣臣來送王妃下山尋顧姑娘。”
雲喬臉紅得都要滴血了,說道:“你跟他說,他就是一個狗賊!大狗賊!他要去哪自己一個人去!本郡主才不伺候他!”
侍衛:?
衆人:王爺這是瞞着我們跟夫人做了什麽羞羞的事嗎!為什麽夫人要這麽說王爺呢?哎呀!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