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磕的cp,真真是極好……

“禀王爺, 方才路上沖出一運送瓜果的板車來,我們未嘗注意到,還請王爺王妃責罰。”

傅景然挑眉, 問道:“瓜果?”

“禀王爺, 最近的梧安縣裏似乎有集市,是故聚集了好些人, 李神醫已經先一步去了,也讓我帶話給王爺,叫王爺您先走, 過段時日他便能追上您。”

傅景然心下了然, 放下簾帳, 偏頭問道:“想去?”

這語氣好不善!

雲喬在衣服上蹭蹭手,趕緊點頭。

她想要早日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惹不起總躲得起。

如今已經在西南境內,皆受雲待河轄領,不會有事。傅景然示意車馬往那行進。

那梧安縣瞧起來也算大,做些補給也好。

傅景然心中想事,便也沒注意臉上的表情。

雲喬大着膽子偷看了一眼, 覺得他臉上是自己欠了他好幾萬兩銀子的那種不悅。

生······生什麽氣啊!

又不是沒摸過其他地方!

不就是捏了兩下臉麽?

小氣死了!

雲喬在心裏給傅景然小人戳針,等到馬車停下後她就趕緊飛了出去投向了溫婉可人貼心的畫眉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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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道同傅景然一般又壞心眼小的人太多了,她要回到她的桃源鄉去。

天高地遠,幾乎無人認識他們, 他們也未嘗表明身份,只是以普通富商自稱。

才進了城門, 雲喬便瞧見了熙攘的人群。是同京城不一樣的風景,放眼望開,是同麥穗一般浩蕩的人群。吆喝和讨價還價的聲音似乎要鑽進每一個可見的縫隙中, 溫柔整個人間。

有個大娘眼睛極尖,看見了雲喬,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又看見了雲喬身後跟着的傅景然。

她小腳一跨便已經站在了傅景然的身邊,說道:“我見公子您一雙眼睛都落在娘子身上了,兩人定然極恩愛的,你看這簪子都是京城時新的款子,不如買些送與娘子?”

那些簪子瞧起來不甚金貴,大抵京城的風吹到這兒便已經過了三旬,時新再算不上。

只是那些簪子皆是将真花融進琥珀樹脂之中,這般直接墜在簪子上倒也有些新奇。

傅景然本想忽略這大娘,卻見雲喬眨眼看着那攤位上的簪子。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也有一只蝶吻住了她眉底。

到底動容,傅景然輕道:“皆包起來罷,待會方自會有人來取。”

大娘高興地兩頰都探出來,趕忙說道:“祝公子和娘子百年好合!”

就說王爺和夫人像書中所說的一般,兩人糾纏十生十世,生生世世皆為夫妻。才叫這外人能一眼看出來兩人比尋常夫妻還要恩愛上十分!

眼見着雲喬臉上的紅漸漸擴張至了脖頸上,她嘟囔道:“誰要同他百年好合。”

大娘一驚,心道莫不是這小兩口吵架了,這不是商機又來了麽!

她業務頗廣,趕忙從桌子底下掏出來了兩本書,臉上的笑容堪比驕陽,說道:“公子,我這裏可有好東西!”

傅景然眼尖,記憶力也不差,單憑那露出的半邊書角他便辨識出了這是什麽書。偏巧雲喬聽了大娘的話起了興趣,面上瞧着簪子,實則一直瞥着大娘。

傅景然實在無奈,不曉得這種書到底有何魅力竟這樣普及,近是京城,遠至此邊陲小鎮,這民風該治治了。

他手極快,在大娘掏出來的瞬間便将她手壓回去。他嘴勾起一個溫潤的弧度,道:“不需要的。”

大娘笑道:“公子,莫害羞!這可是京城書局出的頂頂好的秘笈!”

傅景然也不曉得京城書局何時準了《如何讨得夫人歡心》和《男德十八講》這種書的發行,他正暗忖,卻見雲喬的腦袋越湊越近。

傅景然嘆口氣,淡道:“和那簪子一同包起來。”

大娘忙不疊地點頭,再也沒說把那兩本書拿出來的事。

雲喬的好奇心未能得到滿足,兀自在心裏抓心撓肺,實在是拉不下臉去問傅景然那是什麽東西。

她一思量,又覺得傅景然跟自己買了簪子大抵是沒有生氣的,待走遠了那小攤後,雲喬低聲問道:“那是什麽書?”

“普通的書。”

傅景然語氣越平淡,雲喬就越覺得裏面有貓膩。她又道:“那......有多普通?”

“很普通。”

雲喬不信邪,直接攔在了傅景然面前,表情是那種一看就是做了三年山大王的那種霸道。她道:“那給我看。”

“不許。”

“你既說是普通的書,那為什麽不能給我看?”

傅景然瞥了雲喬一眼,信口淡道:“你還小,不能看。”

那書裏的确有很多淫/巧情詩,不宜觀看。

雲喬差一些就要被傅景然那副“我說什麽都是對了你質疑便是你有問題”的面貌迷惑了,又覺得不能輸了氣勢。

她瞪圓了眼睛,垂首低眉,說道:“我哪裏小了,我都與你成親了,不小了。”

傅景然用一種“我看你繼續演”的眼神看着雲喬。

雲喬還準備繼續發揮,可那一瞬間,就像是突然被傅景然的眼神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雲喬悟了。

有什麽書是小孩不能看的?

嘶!

沒想到這裏的民風這麽不淳樸!居然當街賣那種······那種不能賣的書!

雲喬兀自想了半天,越發覺得傅景然的眼神裏蘊含着一些“關愛傻子人人有責”的情緒。

她終于成功變成了一只水晶蒸餃,丢下一句“那我不看了”就跑了。

傅景然不知道雲喬那顆腦瓜裏裝了什麽東西,只因為她沒有再吵着鬧着要看那兩本書覺得松懈。

若是真叫她看見了,那自己當真是再沒有什麽顏面可言。

看着雲喬離開的背影,傅景然默默跟上。

平日她是裏鬧騰了些,偶爾的乖巧也顯得可愛。

雲喬沉浸在一種名為“傅景然也會看淫/書這個世界好瘋狂好不可思議”的情緒中,一晃神就看見了路邊跪着一個小孩正沿路乞讨。

她當即将腦中其他想法清空,一時覺得心疼。

大楚國力興盛,可在有些地方裏還是有這般叫人揪心的事發生。

雲喬方想過去,卻見有個穿着樸實的男人先她一步走到了男孩面前,遞與了男孩一些銅板。

雲喬隔得近,聽見那男子對小孩說道:“我有個同你一般大的兒子,正好缺個書童,若你願意可來我府上。”

男孩感激涕零不盡。

那男人似乎也并不富貴的模樣,雲喬才想接濟,周圍又有人議論道:

周大善人又來做善事了哇,今年年成不及去年好,我又遇上了那麽個東家,若不是周老爺周濟我們家,怕是我也要上街讨米了哇!

雲喬靜默聽完,原壓抑的心情也明媚了些。

有暗便有明光,總也有人一心向善不求回報。

雲喬暗自吩咐下去提拔關照一下那周大善人。

她曉得傅景然跟在身後,她也不覺得拘束,依舊逛她的街。

街邊有個支了小攤的郎中,號稱藥到病除。雲喬本覺得這是什麽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卻見街上那樣多的人皆排在了這灰撲撲的小車前。

她想湊湊熱鬧,也想叫李平川過來瞧瞧這是個什麽物件。

可就在雲喬攜着畫眉站到隊末的時候,卻發現跟着自己的只有侍衛,尋不到傅景然了。

雲喬心下一緊,又只好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去尋。

人群熙攘,雲喬只消一眼就找見了傅景然的身影,他站在一廟前的戲臺下,老樹交錯的影子覆蓋在他身上,見之溫潤,如遺世兒立。

傅景然似乎對那戲有興趣得很,就連她偷偷靠近都沒有發現。

雲喬眯着眼睛看向戲臺,又看着傅景然那般認真的神态,笑道:“我不曉得你喜歡看這些門宅鬥法的故事的。”

傅景然眼中閃過一瞬殺意,又在看到雲喬之後将其掩如眸中,不經意問道:“你知道?”

“這可是暢銷的話本之一,到底也是你曉得的太少了。”雲喬有些得意,繼續說道:“後頭的內容我都能同你講出來。”

“願聞其詳。”

雲喬更得意了,揮揮手清清嗓子,頗有幾分說書人的氣勢在。

“那小兒子雖受寵,到底覺得自己不是家中的嫡長子,竟狠下心來嫁禍毒殺他那嫡親的哥哥,霸占了家業。由于他良心有愧,于是常做善事,美名竟傳到了京師,沒想到後來出現了一個神秘的游俠,将那小兒子的罪名公諸于世,到最後那小兒子被官府捉拿歸案,衆人皆拍手叫好,卻不見那懲惡的游俠綜藝。後人誤入海中仙境,這便發現那仙人的臉同世上流傳的游俠圖案一致。”

雲喬滔滔不絕講着,期間傅景然并未打斷,只見他表情越發輕松,雲喬當即覺得自己是被他耍了,先發制人嘲道:“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有人覺得這般被人演爛了的庸俗小劇有趣吧!”

“是略有些趣味。”傅景然瞥了雲喬一眼,輕笑,“卻不及夫人那掏心挖肺的小文有意思。”

“也到底是我胸無點墨,不及你見多識廣。”

雲喬:?

雲喬:?

雲喬:?

狗賊!

狗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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