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磕的cp,讓人磕了直……

雲喬也就是敢在心裏說說, 真要說出來了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被傅景然趕出定遠王府,從此再也不能做一個“一樣買三件,一件自己用, 一件給下人, 一件丢着玩”的小可憐兒。

傅景然臉上不悅是真,雲喬低着頭, 腳尖碰了碰,小聲道:“我沒想過要和大哥一起走。”

傅景然一愣,發覺他又不自覺壓上了雲喬的手。

雲喬繼續道:“我做什麽要同你分開再與他同行呢?”

她仰着臉, 瞧着傅景然, 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傅景然的模樣。她又道:“你作何要這般想我?”

傅景然臉上有些慌亂, 倉皇躲開,閉眼淡道:“我怕你忘了一些東西。”

雲喬算是知道傅景然這一天都怎麽了, 覺得生氣,卻又有些難過。她譏諷道:“我想我同你還是不一樣的。”

“嗯。”

就算不論雲喬身份,單憑相貌便容易引人折腰,尚未出閣之前亦有千百公子甘願放棄仕途只為将她迎入府中。

傅景然雖外三年,他卻依然知道雲喬每日都做了什麽。她自招人, 卻從未叫人不放心過。

事到如今,傅景然也不知再說什麽好,兩人靜靜對望。雲喬淡道:“我方累了,想要休息, 是去是留你請便。”

“你且睡着,我守你——”

只是話未說完, 他便發現雲喬已經将她腦袋都蒙進了被裏,瞧起來小小的一團。

他嘴角亦帶了微小且易逝的弧度。

良久,門口候着的暗衛終于看見了傅景然出來, 可那時他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便是這般神情能叫那些五大三粗的壯士都心生敬畏。

暗衛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只恭敬道:“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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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然沉聲道:“去将現下暢銷的話本皆送一份來。”

暗衛:?

即便是有疑問,他們也不敢忤逆,只好戰戰兢兢去做。

房內,雲喬亦睜開了雙眼,她看向窗邊,那兒翻進來了一個人,又在得到雲喬請示後策馬北去。

依傅景然所言,待雲喬起後便即刻動身前往臨西城,臨走之時,雲喬猛地想起先前雲作生送她的草環,偏偏如何也尋不到。

車馬已經在下備好,時間也緊迫,雲喬也不再管,只是心中留下了一個小疙瘩。

雲喬和傅景然坐在同一馬車內,可就算置于一處,兩人也并無什麽話可以交談。雲喬懶得理傅景然,傅景然也絕拉不下臉來同雲喬說話。

就這樣詭異氛圍下,三日後,一行人到達臨西城。

一路上雲喬頗緊張,大抵只年幼見過這位叔叔幾回,更多是從他人口中了解到雲待河,況且他于自己父親有間隙。

可即便如此,他是自己在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雲喬的緊張傅景然都看在眼裏,可他心中也有所想,更不知如何化解兩人之間的小矛盾,幹脆作罷。

遠遠的,雲喬就瞧見了西南王府,上面裹着的一層層大紅綢子更是将他眼睛都閃花。下車後雲作生便走到了作文作武身邊,西南王站在最前,身後跟着幾個臉蛋都塗的紅紅的婆子。

照例是雲待河與傅景然寒暄,雲喬默默站在一邊,覺得有些尴尬。

那兩人聊完之後空氣都安靜了下來,雲待河不顧身後那些婆子的暗示還要繼續同傅景然聊天說地。

傅景然也還知道雲喬心理,淡道:“自京城而來給叔父帶了些禮物來,皆是阿問挑選的,還請笑納。”

雲喬心中一緊,更是不自覺抓住了傅景然的袖角。

卻聽雲待河說道:“來一趟不容易,路途這般遙遠,帶着些東西來做什麽?京城有的這西南也會有。”

雲喬沒敢看雲待河模樣,只覺得這話語刺人,有些想哭。

那些看家的婆子恨鐵不成剛,分明自家王爺想這個小侄女想得很,就連如何接待這京城來的教教兒的說辭都排練了好多次,怎麽事到臨頭就放了這麽個臭屁呢!

為首的婆子趕緊在後頭掐了雲待河一把。

那怕就是之前雲作生口中說的能把西南王訓得服服帖帖的金婆婆。

雲待河看見雲喬紅了眼眶心裏可不是事兒,怕不是自己五大三粗把人給吓着了,趕緊說道:“不過既然是阿問挑的,本王就喜歡!”

雲喬這才敢擡頭看了雲待河一眼,瞧見他眼裏皆是關切。

西南王府的婆子趕緊走上前來,說道:“外頭有宅院,府裏也層收拾好了院落,不曉得王爺和夫人的意思如何?”

雲待河自己嫌自己嘴笨,本來已經閃到了一邊準備在再不說話,結果聽到這一敏感話題後還是不自覺将目光投到了傅景然的身上,好像在說”你要是敢讓我和我久未相逢的侄女分開你這就滾回京城去”。

傅景然作為小輩十分上道,恭敬道:“還請叨擾,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說罷,府裏的婆子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直接将雲喬卷走。

雲喬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第一時間還是回頭去看傅景然。

傅景然走上前去,輕道:“我有些事要同叔父商議,一路辛勞你先去休息,我随後就來。”

雲喬雖知道這只是做戲,到底心中也寬慰,回應一笑後便和那些人一同走進了屋子裏。

現時只餘下傅景然和雲家人。

雲喬雖是雲家人,可西南與朝廷之間有太多太多不可言說的關系,傅景然來此不可不防。

兩方皆有保留。

傅景然先開口,“還請借一步說話。”

雲待河至少也比傅景然多吃了幾十年的鹽,到底也覺得此人城府有些深,他只願置身事外不願參與到紛争之中,更不想叫三個孩子去淌這趟渾水。

是故在雲作生有意随他進入書房的時候卻被雲待河以其餘由頭給支走。

書房之內兩人對坐。

傅景然并不願瞞着雲待河,只将雲喬身上中毒一事如實相告,又在他拍桌要起之時及時将他所有打算和盤托出。

雲氏根植于邊陲幾十載,即便是雲待河只在西南,可誰又知道他布了多少眼線在北疆。

雲待河沉思片刻,說道:“西南用毒用蠱居多,對于各類草藥也算知之甚多,卻從未聽聞過有你口中所說的仙靈草。”

如傅景然所料,他也并不氣餒,況且此行目的也不止這一個,只是另一件事不可操之過急,也需有個契機。

他手不自覺敲打桌面,不經意問道:“這兒趕集倒熱鬧非常。”

“自然熱鬧,京城并不是事事都好的,就好像是這西南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生平安,不必被迫參與有虞性命之事。”雲待河抿了一口茶,繼續道:“人各有志,多說無益。”

傅景然不願打草驚蛇,又道:“敢問叔父曾去集上看過?”

“前些年倒是會去瞧瞧,如今便不看了。”

“為何?”

“此地部族教派衆多,稍有不慎便會出事,我作何去摻合?”

雲待河眼中略有些輕視,傅景然也不惱,一笑置之。告辭将走,卻被雲待河攔住。

他正疑惑,雲待河便替他解了惑。

雲待河道:“可曾鬧了什麽矛盾,男子漢吃些虧又算得了什麽,好生哄着才好。”

傅景然:?

雲待河:那就別和我裝,誰還沒經歷過這些。

傅景然離開書房走進庭院,正好和雲喬一雙笑眼對上,只是在相撞之後她便偏開了頭。傅景然腳步一頓,到底有些不悅。

他行至書房外,忽地想起這一路上李平川同自己說的要服軟哄人之類的話。

如今卻又被雲待河提起。

總不能自己同雲喬之間的矛盾看起來很明顯?

······

傅景然問道:“李先生呢?”

那開門的小厮左右看了半天,确定王爺是在跟自己說話之後忙不疊答道:“李神醫聽聞這兒有一座毒山後便跟着雲小将軍去了那兒,很是開心。”

傅景然随口嗯了兩聲。

小厮正要走卻又被傅景然叫住,他虎軀一震趕緊又上前伺候。

主要是王爺不喜下人在一邊,王府裏的下人都同夫人關系親厚些。現有反常難道是出了什麽大事!?

他在心中思忖,卻聽到傅景然問道:“我和她······夫人很明顯?”

小厮心道:放眼整個大楚,誰不知道你倆是神仙眷侶啊,還非要秀麽!

表演的機會來了,他清清嗓子,說道:“可明顯了,隔着三裏地就知道您和夫人的關系,簡直是叫人欲罷不能!”

肉眼可見,傅景然臉沉下一分。小厮也不曉得自己說錯了什麽,頓時誠惶誠恐。

饒是傅景然不願提起這個,可現時叫他去像他人請經如何将雲喬哄開心也實在是丢臉。

實在是難以啓齒,可他還是問道:“那日在集市裏買的簪子和書可還都在?”

小厮慌忙道:“在車裏放着,還未收拾出來。”

傅景然:“替本王取來。”

小厮偷偷看了傅景然一眼,總覺得一向冷冰冰的王爺突然帶了些人情味。

果然,王爺要先拿了簪子好給王妃一個驚喜!

他正準備飛走去做王爺和夫人中間的那座鵲橋,又被傅景然那冷冷的聲音吓到了。

傅景然道:“此事——”

“不許同他人說。”

聲音很冷,是可以殺人的冷!

小厮心道我還不清楚你心裏想的什麽,點頭哈腰趕緊跑走了。

很快,那包簪子和那兩本書便送到了傅景然的手上。他緊閉了房門,雖是極不願,還是翻開。

另一頭,西南王府的婆子急于在雲喬展現自家王爺的優良形象,竟然将雲待河請人捉筆代寫的歡迎詞給尋出來交給了雲喬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拳拳心意自不用說,只是那一句一個愛侄就差點把雲喬送走。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未出閣的小姐寫的小詞。

光是想想從叔父口中說出這些雲喬便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笑得太猖狂,只能抿嘴。

婆子見狀趕緊添油加醋,說道:“王爺可想小姐了,聽姑爺說您要來這兒過冬都趕緊把王府翻修了一遍,他那摳門的模樣,前好些年也是沒有此事的!”

雲喬總覺得叔父的調調有些熟悉,一愣,聽着婆子說這些又覺得心中很暢快,想着今晚要修書幾封送去京城報個平安,也要将這事誰與傅輕瀾和顧平安聽聽。

她正想着,臉上便浮了笑,有些呆呆,實在是可愛。

婆子們這輩子都只照顧了少爺從沒照顧過小姐,還是這樣好看的小姐,當即心裏就要化了。關鍵是從未相處過,實在是無話可聊。

實在是要把那幾根白發都要愁掉了!

還好是有個婆子靈機一動,說道:“殿下可千萬不要去東南角的鐘靈山裏。”

雲喬可愛吃瓜,立馬探頭問道:“為何?我路過之時還覺那山蔥郁非常,望之可秀。”

另一個婆子趕緊插嘴道:“那兒鬧鬼呢,有人進去了便不再出來了。”

這婆子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好可怕好可怕的樣子。

雲喬心中有些害怕,才問道:“那、那叔父可遣人去看過了?”

“那山那樣大,如何能瞧得完呢?”婆子見雲喬上鈎,趕緊多方渲染,争取叫這個胡編亂造看起來名不虛行一些。

這些事便是越離奇便越好聽,雲喬眼睛都不敢閉一下。婆子們傾盡畢生絕學滔滔不絕把雲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畫眉趕緊去開門,就看到了傅景然。

她往後連退好多步,那些婆子也默契十足地往後退,将雲喬留在了最前。

雲喬一臉懵地看着傅景然。

傅景然臉色也頗不自然。

雲喬用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想幹嘛”的眼神看了傅景然一眼。

卻聽到傅景然說道:

“我看此地風景頗好,一路上你也曾說過想游玩山水,正好年前空閑,我便想着邀你去鐘靈山游玩一番。”

“你可願一同前往?”

雲喬:······

雲喬:?

你再說一遍,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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