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磕的cp,非常癡纏動……
當着衆人的面, 雲喬總不可能拒絕傅景然。
她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傅景然默認她同意了此事,于是離開。
氣氛一時間又尴尬又複雜。
誰沒看過京城裏傳出來的話本?誰都知道這一對小夫妻恩愛得很!
婆子們恨吶, 看着雲喬表情腸子都悔青了。
為首那個挑起話題的婆子腼腆一笑, 說道:“其實方才都是我們編來讨殿下開心的,那山可是我們這兒有名的靈山, 據說還有仙人住在山巅之上。”
雲喬心有餘悸,搖搖頭。
婆子絞盡腦汁,說道:“王爺一定會保護好您的!”
誰不知道定遠王能一人打退西遼三千萬軍!
話本裏都是這麽寫的!
雲喬滿腦子都是玄異事件, 若是換個其他的山她肯定是極有興趣的, 偏偏就是那兒!
她咬碎了一口銀牙, 直接追了出去。
她本在心中計劃,若是追不上傅景然便不說了, 沒想到傅景然還沒走遠,就好似在那處等着自己一般。
傅景然身上一貫有松香味道,從前覺得冷,如今卻覺得是暖香。
傅景然問道:“怎麽了?”
雲喬覺得腦子空了,把要說出來的話又吞進了肚子裏, 說道:“那些婆子說這幾日會轉涼,你記得······多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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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雲喬就捂着耳朵往回跑,一點回應的機會都沒給傅景然。
可偏生, 有些歡喜。
來此本就是忙碌生活中的一隙碎筆,又是在年前, 各處都熱鬧非凡。雲喬被人引着到處玩樂,只是興致不高。等到要去鐘靈山的前一夜才失了眠,特意去尋了一件好看又方便的行裝出來。
雲喬的衣服都是上上好看的那種, 至于方便,真的只是方便遇事了逃走!
她梳洗完畢後,才出房門,就見一着黑衣的男子等在門外。
是傅景然。
總覺得傅景然跟平日裏有些不像,可又說不出來。
雲喬的目光一直落在傅景然身上,傅景然走近,問答:“是有不妥之處?”
不得不說,這衣服穿在傅景然身上是好看的。雲喬輕道:“能有什麽不妥之處?”
“那便走?”
“嗯。”
傅景然伸手,雲喬也搭在上頭,兩人慢慢出走,惹得下人們又熱淚盈眶,總覺得看不夠。
看着定遠王将安寧郡主送到了馬背上,他們一個個激動得就要竄到天上去。
等到兩人走了,這才後知後覺。
咋沒坐在一匹馬上呢?
這······這兩匹馬如何能做壞事!不妥!不妥!
兩人說是出行來,可一路上無話可說。
傅景然看着這群山秀水,忽覺話本的暢銷也不無道理,若要讨取······嗯,化解矛盾還是要将人約出來游玩,兩人在相處之下才會有融冰的可能。
剛開始不覺得,到了山上小徑陰涼之處雲喬才覺得陰氣滲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都是鬼。
哪怕是她當真是不想求傅景然幫忙的,可心裏害怕,還是操縱着馬兒默默往他身邊湊去。
只見傅景然嘴角往上翹了翹,又在雲喬目光投去之時恢複原本冰涼表情。
傅景然道:“可覺得好玩?”
雲喬心想:別人出來游山玩水都是還做些別的事的,跟你出來就是真游不玩的,當真是辛苦了兩匹馬!
可她如今仰仗着傅景然幫助,也不想叫他再嘲笑自己被靈異故事吓到了。她說道:“好玩,我這輩子都沒這麽開心過。”
傅景然:······
傅景然:大可不必如此。
雲喬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冷的她直呼受不了,不曉得自己又怎麽惹他生氣了,只能默默跟着。
良久,似是在心裏做了好大的鬥争一般,傅景然問:“當真不好玩?”
雲喬想要安慰傅景然,瞎話張口就來,“本覺得無趣的,有你陪在我身邊便好玩了許多。”
傅景然自動解讀——
“本來還有些好玩的,你在我身邊就變得無趣了許多。”
他不經意道:“我見前方有溪流,你可想去看看?”
“好!”雲喬想也沒想就應下。
傅景然心中的猜想完全得到了落實。他冷冷道:“跟緊我,小心為上。”
“噢。”
到底也是這般溫暖的地方,溪流絲毫不見冰凍跡象,清澈見底,偶有游魚。雲喬蹲下玩水還不夠,也想着要下水走動。
于是她眼巴巴看了一眼傅景然,眼神裏寫滿了“我好想下水去玩你最好了一定會同意我的對不對?”
傅景然遞給她一個“還知道問大抵還算聰明”的眼神。
雲喬大喜,正準備叫畫眉收拾好衣裝下水去便被傅景然捉住了,傅景然道:“聰明算聰明,下水卻不行。”
“為何?”
“莫非身在西南便不是冬日?”
雲喬被傅景然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想自己真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同他一起出來,卻不曾想自己突然被傅景然抱了起來。
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雲喬也來不及掙紮,結果下一秒她便發現自己坐在了岸邊的一座亭子裏。
這處地勢較高,竟能遠遠看見懸挂山間的玉帶瀑布,在亭中看景自然與行走看的景色不一樣。
亭邊蔥綠郁郁,又生長着望之可愛的野花。忽有些輕風拂來,吹動傅景然身上配飾,纏繞在空中,叫他整個人好似谪仙。
傅景然笑問:“現今呢?”
雲喬不曉得他何時變的這般較真,嘟囔道:“尚可,只是不能下水留下遺憾一樁。”
傅景然不說話,雲喬覺得他神神叨叨,可順着他目光看去,卻見一行人穿着異族服飾,肩上擔着木桶,蹲在了溪流邊上舀水。
雲喬:······
偏偏傅景然火上加油,問道:“還要下水?”
她如何知道這兒還住着人呢!當即羞得躲在了傅景然身後,心中思量着方才自己聲音是否過大叫那些村民聽見。
傅景然故意要往旁邊走動,結果還沒邁出步子就被雲喬捉住了袖子。
雲喬就要變成一只咬人的鵝,兇狠道:“不準動!”
“噢。”傅景然分明話音中帶着調侃,可還是擋在了雲喬前面。
可這兒就算不添上兩人,跟上來的小厮丫鬟就跟一大團雲聚集在一起一般,十分顯眼。那些打水的人瞧見了他們便想着上前來接待。
傅景然想正好尋個地兒歇着,見雲喬有些羞,便說道:“西南各族熱情好客,若不願同去,怕是也會酸心。”
雲喬還不信,一低頭就就看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是一個小男孩,他一直看着雲喬,眼中帶着探究和喜悅,又在雲喬看他的時候躲在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後。
雲喬有些心軟,也就同他們一起去了。
村莊隐在山林深處,其間一片和樂融融景象。雲喬也不是一個腼腆的人,身邊又有傅景然陪着,她膽子也大了些,很快就和人打成一片,聊了許多。
他們瞧起來也像是貴人,是由村長迎接傅景然的。傅景然也并非全然相信他們,更是覺得這樣的熱情有些反常。
他看着不遠處雲喬和村中小孩玩耍,其餘仆人在一盤看着,總覺溫馨。村長道:“敢問公子和娘子是從哪裏來?”
傅景然道:“京城人氏,南方氣候溫厚,是故來此度冬。今日受貴地款待,實在抱歉。”
“何必抱歉?”村長笑得樂不可支,說道:“說到此處,我有個弟弟也在京中,當年我還去看望過,只是他一去幾十載,我也不知京城是何模樣。”
“若您願意,我可替您找尋親人。”
“罷了,罷了,都是陳年舊事,便不勞煩公子了。”
傅景然沒有再順着這個說下去,只道:“路上便見着許多淡色的小花,以前也從未見過,叫不出名字,方來這兒瞧着這兒倒像是特意種植,看着可喜,敢問這叫什麽,鄙人想去尋些在家重種植。”
“沒見過就對了,這花喜濕熱,偏偏也只長在這兒,離了其他地方便不能種下了。”村長笑道:“只是路邊的野花,有些祛除體內風濕的效用,我們族人生于這山長于這山,平日裏也不與外人交流,多虧了曾經一位善人發現了這個,好讓我們平日裏也能賺些生計小利。”
村長言語之間似乎也不願告知,傅景然也道:“是我打擾了。”
光陰漸逝,已至日落之時,如何盡興也終須一別。雲喬悄悄摸摸留下了些銀子權當作相謝款待,臨走之時卻被人塞上了好些東西。
不貴重,卻是些手工做的小東西。
雲喬心中歡喜,也不想叫畫眉接過去,只自己抱着哼哧哼哧走。
傅景然見了也無奈,分明方才也不願意來,也就相處了這樣一會兒的時間,怎得如此用情。倒也單純的可愛。
他未說一字,默默接過了雲喬手中的包袱。
雲喬心想:這狗賊突然變得好上道!
她雖跟在傅景然身邊一字不說,可腳步卻輕快,還哼上了小曲兒。
偶然遇到地勢陡峭之處,傅景然便将手停在雲喬後腰三寸處,防備着她腳滑摔倒。
雲喬讓傅景然當了一回挑夫,抱着捉弄的心思蹲下。
傅景然還以為她是摔了,趕緊去扶,結果就在雲喬起身的時候手上被她放上了一朵小花。
雲喬笑得明媚,頗豪氣,道:“送你了,不用謝。”
傅景然低頭看着手上那朵淡黃色的小花若有所思。
雲喬看他臉色不善還以為他不喜,說罷就要拿回去,“不喜歡就還我。”
卻沒想到一撲撲了個空。傅景然将手背到身後,淡道:“給我了便是我的。”
“你!”
雲喬氣得牙癢癢,結果又聽傅景然說道:
“很喜歡。”
“噢。”
明明心裏挺生氣的,怎麽突然就沒那麽生氣了呢?
一路上雲喬想了好久好久,都沒想出個理由出來。倒也默默原諒了傅景然,再鬧下去便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了一般。
只是······
只是在夜裏,雲喬才發現了這番原諒他的壞處。
大半夜裏,傅景然竟然敲響了她的房門,還是一副看起來要來睡覺的模樣。
雲喬簡直不願看懂,只堵在門口和傅景然大眼對小眼。然後又在傅景然的注視下默默挪開了身子。
既是在西南王府中住宿便免不了和府裏的下人打交道,前幾日說是傅景然同西南王有事要議所以不來房中休息倒也說得通。
可是如今······
雲喬直接撲到了床上,用被子把她整個人裹住,臉埋在了枕頭裏,非常有壯士斷腕英勇就義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雲喬覺得她的心跳和傅景然的腳步變成了一個頻率,呼吸都變得好急促好急促。
她恨!
恨這個世道的不公,恨這個男人好惡毒,也恨她色迷心竅,居然不想反抗!
雲喬想,她還是太膚淺了一點。
結果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一個動靜。
雲喬茅塞頓開,原來傅景然這段時間這麽奇怪就是為了這個!
嘶!
淫/賊!淫/賊啊!
她還沒把傅景然從頭到尾罵個全乎,就覺得有人靠近,頭頂處掠過一陣風,還有淡淡的松香氣味,似乎是因為在夜裏,香味比以往更加濃郁。
傅景然不自覺用手揉了揉那個露出來的小腦袋,輕聲道了一句:
“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