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磕的cp,想不到該說……
雲喬:?
雲喬:做什麽罵我!
她直接将被子掀開, 捂得太久,頰上還帶着兩團坨紅,眼中溢淚。點燃的燭光落進她眸底似被裁斷的星河濺碎。
雲喬擺出一副自信模樣, 說道:“你不準上來床”
說罷, 又害怕傅景然說什麽歪理來将自己說服,又添一句, “這下你再無話可說,若你惹我不悅,我便叫叔父和哥哥将你趕出去。”
“當真舍得?”傅景然嘴角猶有弧度。
“舍得得很!”雲喬可得意, 直起腰板一點也不怯懦, “不舍得的人明日便變成小狗。”
傅景然淡道:“若再不睡當真要折壽了。”
雲喬一張臉又憋紅了, 問道:“你呢?”
“待外頭看着的人走了便去尋一處地方休息。”
雲喬從不疑傅景然話有假,也曉得他不會虧待了他自己, 默默鑽回了自己的小被窩裏。她自以為有人在一邊肯定是睡不着的,可腦袋方沾着枕頭還不久便入睡。
只是睡相不太好,傅景然臨走時還給她掖了被角,又去命人尋了個湯婆子來暖着她手。
傅景然才從房中出來,便有個人湊上前來将一封信交到了傅景然手上, 傅景然草草看過後臉色有些便沉。吩咐道:“盯緊些便好,無須驚動。”
“是。”
傅景然又走着,問道:“那花可有講究?”
“送去藥鋪看了,說是沒有問題, 李神醫那兒也說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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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暗衛又隐進夜色裏,傅景然卻沒動。
良久他擡頭便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雲作生竟坐在屋檐上看着。
傅景然自小便不喜雲作生, 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要硬說出個理由來也說不出來一個子醜寅卯,如今則是更不喜。
雲作生和誰都聊得來, 以傅景然那般謹慎的性格怕也是早早知道自己在這兒。
他已經跳下屋頂打算打個招呼,然後就看到傅景然轉頭又回到了雲喬歇息的那間房裏,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很是熟練!
雲作生:······
他無奈笑笑,又回到了屋檐上,只是擡頭看個月亮的功夫就瞧見傅景然在屋裏把那扇開着的窗關了起來。
偏偏關窗的時候兩人目光還碰在了一起。
傅景然做出一副“我竟不知道你在這兒到底天晚了不好接待冒犯了你快些走”的關切表情。
雲作生:······
他簡直是自讨沒趣,拍拍屁股幹脆走人。
“郡——”
畫眉話說一半趕快捂緊了自己的嘴跑出了房間。
沒想到這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等香/豔場面,太叫人害羞了!
畫眉放走,雲喬便醒了。方睡醒還有些懵,喚了好幾聲畫眉都沒人應,雲喬心中納悶,趿着鞋便往外間走,然後差點兒就被吓出癡呆。
外間的小桌上竟坐着個人!
雲喬正在“他是早上睡醒了才過來的”和“他在這兒睡了一夜”這兩個猜想中權衡,傅景然就睜開了眼睛。
雲喬又開始在“是和他一起出去”還是“叫他先躲起來自己先出去”之間權衡。
剛醒,傅景然聲音還有些低啞,他道:“借這兒睡了一夜,一起出去。”
“哦!”雲喬背過身揉揉眼睛,也不曉得是因為自己太好猜還是他太聰明,怎麽能把自己猜的那樣透。
雲喬才出了小院,便見到一大團人聚在一處,雲家父子也在那處。
她好奇,也不管身邊跟着的是傅景然還是傅不景然,立馬飛到了人群外頭。
雲待河一看自己那小侄女,嘴上說着不要雲喬來,身體倒是很誠實地挪到了一邊給雲喬騰出了一個空位。
雲作生手上拿着個賬本,作文作武兩兄弟在一邊記着。
雲喬探頭探腦,問道:“這是在做什麽?”
雲作生剛想開口就看到自家父親揚起了他驕傲的頭顱,透出一股“快來問我”的高貴氣質。雲作生又默默合上了嘴。
雲喬已經深谙哄人套路,趕緊問道:“叔父,這是在做什麽呀?”
雲待河被這聲叔父叫得通體舒暢,解釋道:“每年春節都會開倉放糧,只要是在西南境內的村落集寨便可來此領取些米粟,權做安撫。”
其中關節細想便知。
雲喬道:“當真好。”
雲喬在一邊看着,而這事記錄起來繁瑣無味,她正想退卻,往後卻撞到了傅景然的胸膛,她擡頭一看,才發現他一直看着賬本上的某處。
她方要探頭看,結果就兩眼一抹黑,竟有人從後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雲喬氣不打一出來,成功變成了一只大白鵝開始撲棱,不知道有什麽又是只有他能看自己卻不能看的。
她本以為在此情境下雲待河會幫自己,生個氣什麽的,好叫傅景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從此對自己禮遇有加,卻沒想到等了半天沒能等到一個人過來幫忙。
這才發現自家叔父竟和畫眉她們站在了一起,甚至還在互相分食瓜子,好似多年至交好友!
雲喬大呼救命。
雲待河用一種“小夫妻之間鬧鬧好床頭吵架床尾和我是過來人我都懂“的眼神看了雲喬一眼,頗有感悟。雲喬趕緊回應一個“好想走好想帶着他全部的銀子和離”的眼神。
然後就被無情的忽視了!
雲喬改口大呼要和離。
這下終于吸引來了雲待河的注意。他甚至比傅景然更快地說了不準。
雲喬直接懵了,問道:“為什麽不勸我們和離?”
“我又不是京城人氏為什麽要勸你們和離?”
這個理由好有道理!完美地點到了題目。
雲喬陷入了沉思,又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婆子帶出去玩,也忘記了剛剛那個賬本的事。
雲喬才走,傅景然便告辭離開。其實這兒并不方便他做事,可剛剛他看到的又叫他很是上心。
那賬本上顯示那座在鐘靈山中的村子竟比其他村子要的糧食多要了一番,可偏偏雲家父子并不對此有疑惑。
而自己前日分明去過,那兒完全不似荒涼模樣。
可既然如此缺糧,又為何不選擇種植作物反而還是要選擇種植那些來路不明的花呢?
傅景然沉吟片刻,瞧着這上下忙活着的王府,眼底深深。
夜裏,傅景然依舊走進房中,只是尋了外間一處角落坐下看書。不消一會兒,他就瞧見裏間的那兒探出一顆小腦袋,小腦袋謹慎得很,一旦自己有風吹草動就縮了回去。
他也不拆穿,繼續低頭看書。
雲喬知道傅景然來了,卻不知道他這次連裏間都不踏進,偏偏在外頭又沒有聲響,雲喬光是想想都覺得瘆人。
又如同他說的一般。
即便是在西南可如今也是冬日,既然是人的身子又如何能受住整宿趴在桌上休眠。
雲喬出來之前還特意用被子在床上做了個分界線,想着若是傅景然願意說些好話求自己的話自己也不是不能讓他上床。
誰知道他就跟個老王八一樣呆在外面!
雲喬發誓,定然不是因為他坐在那處非常的出塵絕世的模樣才叫她偷偷看了好幾眼。
她心中暗忖該如何開口,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不會叫自己顯得那般慫的說法後才探出腦袋,這般明明好好坐在那裏的人卻不見了。
恐怖如斯!
雲喬吓得一抖,要往後退,然後就被一雙手定住了身子。
傅景然明知故問:“做什麽?”
“不做什麽!”雲喬眨眨眼睛,露出一副懵懂表情,“我就是熱了,想出來透透風。”
“原來如此。”傅景然點點頭。
雲喬急忙附和:“就是如此!”
可她一擡眼就看見他那雙素來清冷的眸子裏多了些玩味,當即覺得自己被人耍了,揚起手準備給人一拳。
結果傅景然預判了她的預判,還在她起勢之時就握住了她手腕,淡道:“我錯了。”
雲喬:······
雲喬:?
雲喬:那你說你錯在哪兒了?
傅景然沒有回答雲喬的問題,只說道:“夜深了,去休息。”
“哦。”雲喬噠噠噠跑回床上。
傅景然緊随其後。
雲喬大驚:“你跟着我幹什麽的!”
傅景然瞥了一眼床鋪,語氣依舊沉沉,“私以為,這是為我布置的。”
“誰跟你布置!”雲喬惡狠狠砸床,恨道:“這是留給畫眉的。”
“那我替你将她叫進來?”
雲喬沒說話。
傅景然也沒往外走。
雲喬小聲道:“我猜畫眉早已經睡了。”
發傅景然若有所思,應道:“我想也是。”
雲喬小小聲道:“今日白日裏我聽了好多怪異故事,有些害怕。”
傅景然嘴角翹起,問道:“那該如何?”
“你陪陪我。”
“那我坐在一邊。”
“上床!”雲喬直接滾到裏面去,測過身子背對着傅景然,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裏。
平日裏看起來聰明,怎麽這個時候就傻了呢!
“多謝?”
“謝什麽謝,你不準亂動知不知道!”
雲喬翻身過來準備和傅景然對峙,卻不想他早已輕飄飄睡上了床,如今就是一張放大了的俊臉,四目相對之時雲喬呼吸一滞,想也不曾想就抄起手邊的枕頭直接蓋在了傅景然臉上。
傅景然:······
傅景然:?
傅景然;你打算謀殺親夫?
他頓了頓,神情複雜地看了那個枕頭,反問:還用這樣直接的手段?
雲喬尴尬到用腳趾摳出了半截長城,又翻身回去,嘟囔道:“快睡。”
傅景然能感覺到身邊的人逐漸入睡,在窗外火光閃了三下後便從床上坐起走到了窗邊,外頭挂着一個人。
那暗衛道:“那些送去的糧食都不見了。”
傅景然道:“改日尋個機會,我會親自去瞧瞧,其他呢。”
暗衛道:“我們出行之時救下了一位女先生,她說她師從天山毒母,可包治百病。”
傅景然掃了那暗衛一眼,惹得暗衛心裏七上八下,方要認錯,就聽見屋裏傳來了夫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還在叫自家王爺的名字。
啊!太、太少兒不宜了!
好、好想看!
傅景然回頭看了一眼內間,道:“随意尋個宅子将她安置下來便可。”
暗衛心中頗遺憾,還是應是後飛走。
傅景然關上窗進屋,這才知道方才為何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叫喚的人現在已經直接越過了中間那條被子整個跨到了自己的這邊,口中還念念有詞,一聲聲狗賊叫得比夫君還真情實感。
傅景然:······
他眉間一跳,伸手将雲喬那只伸出來的手放到她那邊去。卻也沒想到睡着了的人力氣還挺大,擡到半空就要打人。
傅景然看到自己手背上漸漸浮出的紅印,視線也在雲喬臉上停留了一瞬。
偏偏那睡着了的人好像也知道她做了錯事一般抱着枕頭滾回到了她那半邊床去,給傅景然留出原本屬于他的位置來。
“人不大,脾氣倒不小。”
傅景然淡道。
不對着誰說,意味也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