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磕的cp,很好

“班主, 我嗓子疼了。”

“疼?嗓子疼能有多疼,我看你覺得竹鞭打得疼不疼!”

那個叫疼的孩子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硬生生将眼中的淚憋了回去。那被喚作班主的人卻忽然放緩了神色, 安慰道:“聖子只是厭惡偷懶的人罷了, 若你表現得好,聖子總會賞你東西的。”

“多······多謝班主!”小童又開始對着天吊嗓子。

與他這般的小孩有許多。整個臨西城的西南角都能聽見那些稚嫩童聲。清晨的風輕易地卷起了地上的塵土, 也卷起了那些小童打滿補丁卻藏不住裏頭黑色絮棉的衣角。

班主拿着竹鞭巡視着,目光黏在裏頭幾個小女孩臉上,說道:“你們曾在家中何時能吃飽飯的, 如今來了這兒, 我何嘗不是好吃好喝地養着你們。我也信你們皆是好孩子, 往後帶你們去見聖子······”

卻不料想,他話音剛落, 他身邊站着的那個男孩就噴了一口血出來,整個人也直生生地倒在了地上,有人想去攙,那班主的面目卻十分沉。

“你們瞧,他心中怕是沒裝着聖子, 這末才想要偷懶!”班主厭棄地要喚人上來,這時間卻有個仆人打扮的人湊到了班主身邊。

仆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班主怒道:“叫他滾了,三番五次來, 當真是覺得我這兒好欺負麽?”

那仆人又說了幾句話。

班主的臉上浮現出一些疑惑,這才說道:“叫他進來。”

來人正是阿瓦。他一見到那班主便跪到了地上, 說道:“老爺,我帶了好多······好多吃的來,也帶了聖果, 娘、娘又病了,要聖物治、治。”

班主看着阿瓦,輕聲道:“你如何來的這樣多的米,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個傻子本就分不得多少米,可是去偷的?”

阿瓦急了,趕緊擺手,大叫:“不是偷的!不是偷的!”

“那是哪裏來的?”班主看着阿瓦,說道:“聖子不會喜歡說謊的人,聖子不僅不會給聖物給他,也要要他去地獄裏吞大刀子的。”

阿瓦聞言趕緊磕頭,哭道:“我是找人借的!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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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不好用,再也想不出其他借口。

班主忽地笑了,從袖口中掏出來了一個小盒子,說道:“快拿去吧,這一片赤誠實在叫人感動。”

阿瓦才拿了盒子走出院子,身後就跟過來了幾個影子,可等到那幾個影子跟着阿瓦走進一間屋子的時候卻發現那人根本就不是阿瓦。

另一頭,阿瓦将那個盒子交給了傅景然和李平川。

在阿瓦眼中滿含期待看着傅李二人,李平川輕道:“你做得很好,回去找你母親去吧。”

阿瓦在一群暗衛的保護下回到了李平川的宅子裏。

等到阿瓦離開,李平川才說道:“這就是普通的清熱止火的藥丸,怕是同他先前和我們說的不同。”

自将阿瓦母親接來之後阿瓦就全然坦白。

當年村子裏流行起了一種病,村中人也從不下山,這病也沒人能治,那時便死了很多人。再後來有個善人出現在了村子裏,給他們帶來了神藥,許多人的病就這樣被治好了。那個善人還教他們種植聖花,結出來的果實便是聖果。

那個病是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的,善人說人不能不勞而獲,于是讓村民用聖果去換藥。可是最後能結出聖果的聖花很少,所以最後變成了要用糧食去換取聖物治病。

阿瓦是個癡呆,不論是分到的糧食還是花都是最少的,也難怪他要去在夜裏偷盜。

只不過到底還是驚動了對方,看來對方也想找出來是誰帶走了阿瓦。

李平川沉吟片刻,說道:“只怕不是什麽病,更像是吸食了什麽毒物——”

傅景然淡道:“而那聖果只是作為藥引的存在,所以根本沒有毒性。”

李平川靜默片刻,藥碗都化在了他手中,問道:“既然已經驚動了對方,又該如何是好?”

“來此一回若一無所獲豈不浪費。”

很快便有一群暗衛踩着屋檐離開,如同天上的飛鳥掠過了地平線。

夜靜谧無聲,忽地有一顆石子掉進了水潭裏。正在屋裏打點賬本的班主打了個寒噤,才要吹滅了燈好上床去休息,卻不曾想到突然有一張人臉出現在了空中。

他當即吓得發抖,想要叫人來卻覺得脖子上被抵上了一個鋒利冰涼的事物,當即聲音便軟了,“壯士,我手上就只有一個窮戲班子,真沒什麽影子,好漢,您且饒了我罷!”

傅景然輕笑一聲,“當真?”

“當真呀!”

可就在他求饒之際,班主卻不知道從那裏摸出來了一把小刀要往傅景然身上刺去,他卻錯誤估計了來人的武功,到最後差些被人砍斷了整只手。

班主心有餘悸,話也說不出來一句。

房間裏的燈卻被人點燃,傅景然輕聲道:“周大善人,好久不見。”

周寒已經叫傅景然整個綁住丢在了地上,靠在牆角,一點兒也沒有清晨那般耀武揚威的模樣。

此事若只是和西南有關他也不至于這般生氣,卻偏偏事事都與雲喬身上的毒有關。傅景然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審問過人。

“說吧。”

“壯士啊,您要我答總要問我吧,如今您這般說,那我可就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哇!”

話音剛落,周寒便覺得頭頂一片涼,頭發被人整個截斷,散在了地上。

傅景然淡道:“我并不擅長嚴刑逼供。”

而又在這時,一個暗衛走進屋裏,帶來了一群拿繩子捆綁着的人。

周寒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面前究竟是何人,竟能知曉他身份,将他一家老小都帶到了此地。他從來為衆人稱道,又何曾在妻兒面前如此狼狽!

才讓他們見過一面,暗衛又在示意之下将人帶走。

周寒還是不願相信,傅景然便坐在一邊等着他相信。只是越來越不耐煩,手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

周寒忽道:“我不過是在各處召集來窮困人家的孩子之後再給那些人送去罷了,米糧我也一分未得。”

“毒物從何而來,可知由何制成?”

周寒搖了搖頭,說道:“我将他們要的東西送給他們,他們就給我這些東西。原先給的很多,現在越來越少了。”

“給我。”

“您要松了繩子我才好去拿呀!”

傅景然随手扔去一節刀片将捆縛在他身上的麻繩隔斷,又叫來一名暗衛跟着他進入房中,他正松了一口氣,卻沒想到裏面傳來了倒地的聲音。

他跟進去一看,卻見周寒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七竅流血,嘴裏還塞着滿滿當當的東西,似乎是勉力吞下,臉頰都發紅。

傅景然掃了一眼那個暗衛,那個暗衛也知是他的失職,想也未想便去處理他喉中毒藥。

場面有些令人反胃,傅景然不願再看。卻未想到身側傳來了腳步聲,懷疑猶有餘孽未除,他不待思索便直接走向那腳步聲所在的地方,卻瞧見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小童,不過六七歲,可身上盡是紅痕。

傅景然只覺一陣反胃,示意人送來衣物将小童身上蓋住。

他意欲喚個婆子丫鬟來将這小童帶走好生勸慰,卻不曾想在他臨走之時,那小童抓住了他的衣角,輕輕說道:“我曉得他要把我送到哪裏去。”

說完,她又說道:“你殺了他,你是好人,救我,還要救阿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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