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

話說,楚皇近年來十分寵愛新入宮的年輕美人,尤其在皇後被打入冷宮之後。這新得寵的王美人一時間獨寵後宮,就算有了身孕楚皇亦是每夜宿于她的宮內。雖說沒有加封品級,但其在後宮的地位已經不容質疑,就連皇後之下有品級的妃子都對她忌憚三分。王美人見到衆妃子,以身上不方便為借口竟連禮也不行了!她背後有楚皇撐腰,對她的無禮別人自然不敢說什麽。只是,人心不在那也市自然的。且說,這王美人并無任何背景,原先不過是名小小宮女,偶然間被楚皇看中,升成美人。也不過是一年多日子,現在連身孕都半年了。楚皇身體日漸虛弱,能讓王美人有孕已是不可思議,禦醫又說很有可能是男胎,楚皇自然高興,對王美人更是處處寵愛。

今日,也不知道是王美人吹了什麽枕頭風,還是楚皇自己的意思。楚皇上朝時話語間竟有欲立王美人為後,廢掉王玉美的意思。衆臣聽了無一不是震驚,之後又是疑惑非常。王皇後是怎麽了,陛下為何有廢後之意?王玉美的事情并沒有讓外臣知道,畢竟有關皇家內闱。現在突然議起廢後,衆人不理解,又想雖王相辭歸,但畢竟還有駐守北寒之地的王鵬。難道陛下連這也不顧及了嗎!衆臣自然不能同意,這王美人是何許人也,陛下竟然如此重視。朝堂上,衆臣議論紛紛嚷嚷,上座楚皇臉色難看。雖大多數大臣不同意如此草率随便的決定,但也有為數不多的三兩位大臣附和這個提議。

“陛下,皇後乃一國之母,怎麽能如此草率說廢就廢說立就立,臣望陛下三思!”這位也是老臣,也唯有老臣方敢上前請谏,年輕的朝臣雖覺得不妥也不敢說。有人提出反對,就會有贊同之人站出來,“老大人,話雖如此,可如今王皇後多年無所出,就該更換另立賢人!若按大人的意思豈不是賢才難遇,又何來國之棟梁!”。那老大人先帝在時就因忠心直谏得到嘉獎,又是恪守禮教的文人。後輩小子如此無禮,心中便是十分氣憤,“後生小子無禮!皇後一事怎麽能與朝堂良士之選相提并論!王皇後雖無所出,亦無甚大錯過,說廢則廢說立則立,如此随便讓外國如何看我大楚。輕則說我國內宮無序,重則議論我國之随便,還有什麽信譽國體一說!”。老大臣扒拉扒拉一說,那年輕後輩一時語塞,生氣着。楚皇看着底下兩人鬥嘴,臉色越發難看,望向他年輕大臣,無用!目光在衆臣中來回尋找,最終鎖定一人。“上官卿,你來說說看。”

“……”。衆人望去,那上官大人躬着腰,低着頭,後面大臣在扯扯他的衣裳,他愣是沒反應。突然一聲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人聽到的呼嚕聲響起,他竟是睡着了!大半天了,他居然睡覺,這不是公然無視朝廷麽!楚皇臉色發綠,“上官裏茂!”。那大臣驚醒,惶惶忽忽道:“散朝了?”。楚皇冷笑,好你個上官裏茂!在重要關頭居然給他裝傻,“來人,給上官大人醒醒神!”。上官大人就樣迷迷糊糊被侍衛帶走,不一會從隔壁傳來打板子和痛呼的聲音,一聲一聲的板子響,漸漸變小的呼痛聲,難道上官大人被打昏了!?衆人都替上官大人捏了把汗,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睡着,唉!楚皇倒是臉色好看了些,指了指下一位官員,“你是什麽官稱?是新晉的官員?朕看着倒是眼生得很。”那位大人怯怯看着楚皇,頭微微擡着,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旁邊的大臣回:“回陛下,那是小岳大人。邢部侍郎,已經任職兩年多。”。楚皇尴尬摸摸鼻頭,“那岳卿你來說說看,這另立新後,可否?”,小岳大人臉漲得通紅,小心翼翼看着上座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陛下,紛紛豎起耳朵的衆臣。他不知道如何開口,說不妥必定讓陛下不高興,說妥那就是得罪朝中老人,他左右為難,他還不如跟上官老大人去挨打算了!

“岳卿為何不說話,是不想回答朕的問題!”。這下可就嚴重了,小岳大人慌亂跪下“臣,臣不敢,臣…”。話還沒說完,人突然歪向一邊。衆人疑惑,旁邊大臣推推他,沒反應,“陛下,小岳大人昏倒了,像是中暑之症。”。侍衛上殿架走之。

這下好了,刑部兩人已經齊齊倒下。要是陛下又點人問起,難不成個個都發病昏倒睡着不成!楚嘯天看着殿上,個個低着頭生怕他點名問起!唯有那頑固不化的老古董,還有太子。氣氛又回到一觸即發,人人懸着心。“若,朕執意要另立新後呢!”。那老臣又開口,“陛下三思!”說着跪下,後面大半大臣跟着跪下,“陛下三思!”。楚嘯天冷笑,“你們倒是處處要朕三思。背後勢力大的你們說唯恐毒霸後宮把持朝政,出身微薄的你們說身份低平有損國體!這是朕的後宮,倒是由着你們指三畫四!給你們一天時間想清楚,明日必要有個結果!退朝!”。

陛下憤憤散朝,衆臣悻悻走出朝殿。那老大人議正言直和同僚好友交談着走出來,“不論如何,這随便立新後一事我們堅決不能同意,這老祖宗的規矩都抛到腦後了,如何了得!”。“就是,我們這些三朝元老還在就如此,若是我們不在了,可鬧得如何!”。“可不就是,陛下此事确實有欠考慮。另立新後,那王家又不是朝中無人,邊疆安寧都比不多一個女子重要!”。“就是……”。

散朝後,從隔壁休息室走出來兩人,正是刑部一老一少,看他們的樣子哪裏像是被打中暑昏倒之人。小岳大人臉有愧色,小聲道:“大人,我們要不等會再走?”現在還有很多大臣沒走遠,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走不好吧。上官老大人不解反問他,“為何?回去晚了對你有何好處?等會日頭很大,曬黑大人我對你有何好處?”。小岳大人黑線,大人您市真的看不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嗎!小心翼翼道:“大人您被打板子還如此輕松恐怕不好。”。上官老大人不服了,“大聲嚷嚷道:“誰說的,那板子打得大人我疼得很!”。雖說只打了五板子,剩下的十五板子不過是做做樣子,可是也是很痛的!小岳大人無奈,好吧,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上官老大人看他有些焉焉不振,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沒事,不過你倒是學得挺快。朝中很多事情就是如此,認真不得。就說今日之事,分明是皇家私事,我們又何必幹預進去。再說我們刑部積沉案件那麽多,若關心皇室私事得到何時才審理完!”。小岳大人似懂非懂地點頭,可是大人,我們刑部已經好久沒有審理案子了……

睡過午覺,懶懶坐在窗邊軟榻上,面前是酸甜可口的涼湯。窗外的樹上,“咿―咿”的蟲鳴。花子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楚虹望着窗外有些癡迷的樣子,卻不知窗外何物如此吸引太子。“殿下,外面有幾位大人求見。”。楚虹收回眼神,略停些許,“請他們去客廳。”果然找他來了。

客廳裏,楚虹上位坐着,下首坐了三位朝廷大臣。“我等前來就是想求太子殿下勸勸陛下,收回立新後之心。”。楚虹笑了笑,“各位是高看我了,雖說如今我是太子,卻也無法左右父皇的想法。”。“太子殿下,您是太子自然次我們更接近陛下。現在我們就是求見陛下,陛下亦是不見的。再說,陛下放棄立新後不是對太子殿下更有利麽。看陛下如今如此喜愛王美人,若她生的是龍子,那陛下勢必十分重視。”。這是,威脅他麽。楚虹拿起茶杯,輕笑道:“不知那位王美人怎麽得罪了幾位大人?”這裏為大臣并不是那些老臣一派,早朝之上他們亦是什麽都沒說,怎麽現在找他來了。他們臉上略僵住,又輕笑故做輕松,“太子殿下多慮了,我們不過覺得陛下如此決定對我大楚不妥罷了。這王美人與我們素不相識又何來得罪一說。”。說着呵呵而笑,喝茶。楚虹放下茶杯,既然他們特意進宮求他,他又怎麽好拒絕,“諸位大人處處為我大楚着想,是我大楚之幸,我自然不能做事不理。”。他們眼睛一亮,相視而笑,“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告辭。”

他們走後,楚虹靜坐片刻。不論他們背後是誰,都正和他意。“花子。”。花子上前,“太子殿下有什麽吩咐?”。“準備些糕點。”。花子不知為何,點頭“是。”。想來,已經好久沒有見那個人了。不知道在冷宮過得如何,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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