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話說,楚皇派兵前去讨伐叛軍,由太子領兵。楚國百姓聽到無一不是感慨萬千,太子殿下親自出征,果然不愧是我大楚的太子爺!探兵來報,叛軍已經加快行軍速度,不出五日就到劈山。

劈山者是楚國境內最高聳峻險的高山,因外形有如一刀從山頂劈下而得名。過了劈山不出三日就到達楚皇皇城,北地到楚國中原去,過劈山峽谷是必經之路,也是唯一一條。所以必須在劈山的那頭攔截叛軍并殲滅他們!否則過了劈山,傷害到楚國百姓将會更多!

拿到軍權的第二日,楚虹便整裝待發!十萬兵将列隊整整齊齊在皇宮城門外,五萬預備軍列隊中間,五千鐵甲騎兵列隊在最前面。城門之上高高豎着軍旗,飄揚的旗幟上是大大的楚字。一身金甲的高峻男子,長長的黑發高高束在頭頂,迎着風發絲随意飄揚。劍眉星目,光潔的額間是火紅的胎記,又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與身後灰暗的天空顯得格外詭異!楚虹手裏托着金甲頭盔,站在城牆望着城牆下的十萬兵将。目光稍稍擡高,遠處青黑色的山嶺,看着就像正緩緩向前移動的軍隊。士兵穿着沉重的盔甲,臉埋在深深的盔帽裏。一步一步走來,揚起青煙沙塵!

嗚嗚嗚的號角響起,午時三刻。本應該是一日中陽光最強的的時候,卻一絲陽光也無。黑沉沉他天,呼呼作響的風。了空端着酒碗一步一步走上城樓,跪在楚虹面前,高高舉,“壯行酒,刀劍無眼,太子殿下望多當心。楚國子民等待我軍大勝,凱旋歸來日!”

楚虹拿起酒碗,眼神沒有離開他的臉。自從那個如夢一般的夜晚以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了空恭敬地微微垂着頭,高舉托盤的手緊緊抓着兩邊。寬大的青色海清衣袖滑下,露出一節白色的手臂,那是少見陽光養出的白。白色袈裟披在他身上,随着風吹微微晃動。莫名的感覺告訴他,了空瘦了!

“擡起頭來!”

了空眉頭微微收緊,頓了頓,擡起頭。直直迎着楚虹的目光,楚虹眯起眼,在那雙眼睛裏他看到了自己。勾起嘴角,心裏很是滿意。

“凱旋歸來,你穿一次紅色袈裟給我看!”。了空沒有說話,只是眼睛動了動。楚虹擡起手大口喝酒,眼睛緊緊盯着面前跪着的人的面龐。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刻那莫名的沖動,一股力量驅使他要狠狠抱住面前的這個人。感覺那麽強烈,又來得沒頭沒腦,他擡着酒碗的手微微發抖。苦澀的酒水進入口中,那股沖動才稍稍好些。

楚虹轉身走到城邊,揚起手中的酒碗,用力往地上摔去,酒碗碎裂發出響亮的聲音。城下十萬兵将亦是擡手摔酒玩,口裏發出“哼――”的低吼。一時間猶如旱天起雷聲,碗碎裂聲猶如聲聲閃電響。聲響傳上天空,竟久久不絕!

壯行酒已經飲下,出征之路,只許前進不可後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楚虹戴上盔帽,掩住飛揚的頭發,亦藏住如火的印記。潇灑轉身,揚起的手拔出軍旗大步走下城樓,走過跪着的了空,沒有再看一眼。下到城牆下,坐騎閃電已經套鞍等候,腳登旁挂着他的劍,那把曾與他上陣殺敵的劍。

黝黑的骢毛,強勁的腿肌,難得的一匹好馬。楚虹飛身上馬,五木跟着上馬,接過軍旗高高舉起。身後十萬兵将看着軍旗搖動,紛紛跨步上馬。動作整齊化一,锵锵作響的盔甲聲,奏成奇異樂曲。

了空還是跪着的姿勢,還是仰着臉看着前面,只是前面已經沒有人。馬蹄聲,步兵紛紛的踏布聲,清晰從城牆下傳來。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茫茫青空。

大街上送行的百姓早已等候多時,軍隊徐徐走出皇城,帶着一路百姓的目光,登載了百姓的希翼。軍隊走出城門,浩浩蕩蕩就向劈山進發。沒走多遠,就被一名女子攔住了去路。

“請太子下馬,我有幾句話要說與太子聽。”。楚虹看着馬下女人,她懷裏還抱着一個小孩。女人楚虹沒有什麽印象,但那小孩楚虹卻印象深刻。圓圓腦袋,大大眼睛,不是那日街上所遇到的小孩麽!

五木看着女人又看楚虹沒有什麽反應,道:“爺,是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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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楚羽的王妃,她來幹嘛!?還有那個孩子,就是百日時他抱過的那個肉團!竟然都這麽大了,眉眼間确實有楚羽的樣子。苗水不滿楚虹的态度,臉色不好看,“太子今日若不下馬,恐怕日後後悔!”。說着抱着孩子走到路邊的馬車前,擋住了所有人目光。楚虹想了想,翻身下馬朝她們走去。

楚虹走過去,苗水背着她站着,聽到腳步聲回身。上下打量着楚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希望太子得勝凱旋。不過沙場上一切都是未知數,太子自己小心性命。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傷心的人可不少,就算為了他們太子也該好好活着回來!”

楚虹皺眉,出征之際她說這種話!“有什麽話就說。”

苗水冷哼一聲,慢慢開口:“太子知道羽弟自從回來身子就不大好,日日要吃藥調養吧?”。

楚虹點點頭,楚羽身子也回來一年多了,看着似乎沒有好過,雖然湯藥不斷。苗水呵呵一笑,“那太子知道他為何身子一直虧虛不好,無論如何用藥就是效果寥寥麽?!”

楚虹隐隐覺得這事情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可是又想不出。苗水的對他态度一直不怎麽樣,今天更是話裏話外咄咄逼人,藏針帶刺。“你究竟想說什麽?”

苗水眼睛有些紅,看楚虹的眼神還有殺氣。她把懷裏的小人往楚虹身上一塞,口裏說到:“錦洪,好好看他,記住他的樣子。興許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楚虹不悅皺眉,又不得不接住塞過來的人,那小孩一下就摟住他的脖子,很聽她話的盯着他看。楚虹看着他,他也不怕。楚錦洪麽,這個名字還是百日時楚羽讓他給取的。

“太子也好好看看他,記住錦洪的樣子,他可不是滿街亂跑的別家人孩子。你看着是不是覺得有些許親近?覺得像羽弟麽?在仔細看看他,是不是還覺得像你自己!”。說着從楚虹身上抱走楚錦洪,楚錦洪伸出手還要楚虹抱他。苗水哪裏理他,自顧抱走上馬車。楚虹拉住要趕馬車的車夫,“你什麽意思,說清楚?!”。苗水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太子如此聰明,自己會想清楚的!走!”。馬車轉頭走回了城裏。

楚虹呆愣的站在原地,眉毛緊緊皺着,他腦子裏一片混亂,嗡嗡的聲音響着,他無法思考。五木看着馬車進城,楚虹還愣着沒有走回來。連忙下馬過去,叫了好幾聲爺,楚虹才回過神來看着他。

“爺,該走了。”

楚虹回歸行軍隊伍,可是惶惶忽忽明顯有些分神了!這時候沒有會想到這次的戰役竟然要打整整一年!

隊伍行了三日,終于到達劈山前,下令安營插寨。整頓好兵營,勘探地形,打好防護營圍,設警報高樓。一切就緒只能叛軍出現了,給他們個痛擊!主營帳內,楚虹與主要幾位将軍圍着地形圖商議着。目前還不清楚叛軍如何布置出站,還沒有具體的迎戰策略。

在地形圖上标着劈山的地方畫上一個圈,楚虹:“這裏不能作為主戰場,我們一定要往更前面地方迎戰。一定要在主戰場與我軍軍營之間留出空隙,否則我們背靠劈山這一面屏障就會變成阻斷我們後路。”

一位将軍問:“那我們該在什麽地方,位置迎戰最好?”

楚虹:“目前我們不知道他們将要插營在哪個方位,不好做出決定。等他們來了在決定,總之不能讓他們過劈山去!”

衆将軍點頭贊同,現在就只等叛軍來了!一日後,探并回報叛軍已經在前面插營。攤開地圖,找到叛軍的位置。離他們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看來他們也并不是那麽肆無忌憚。正好,距離遠那主戰場與營地之間就能空出一段距離,足夠緩和迎退之間所需要的時間。

兩軍隔着空曠的一大片野地張望,遙遙間還可以看到零星的火把亮光。沉沉夜幕下,一切安靜的表層下,實則暗流湧動!統帥營帳內,楚虹面前攤着圖紙,五木與他對面坐着。

五木:“并沒有北夷的人參加在他們軍營裏,可能利益合作沒有談攏。”

楚虹沉默,看着地圖不語。若說這是王鵬的計謀,那未免也太講不通了。從北夷到現在兩軍相對峙的地方,少說也要十幾日的行程,不可能說等到兩軍交戰他們再出發,人馬勞累。那還不如現在就一起過來,即使不參戰也可以修整待命。難道真的因為談不攏麽?

楚虹:“他,怎麽說?”

五木:“北夷來使走後,就沒有再出現,他也不是很清楚。”

楚虹點點頭,手指壓在楚河的圖标上。楚河從極北之地的雪山上發源,流下來正經過叛軍營地之後再流到他們楚軍營地,地形上他們屬于下游。楚虹有些擔心,這楚河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隐患!

四幕寂靜,原野的風聲嗚嗚的聲音,像有人在哭。黑雲密布的夜空,不知明日會是如何一個局面!

打仗啦

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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