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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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陸小鳳同人之人間難留
作者:奚光舒
文案:
心不死,欲高飛,那是霍天青。
以劍入道,只求劍之極,那是西門吹雪。
關中葉家三子,天生能言,傳言其父抱過剛出生的三子時,三子就口出其名“葉久柳”,七歲聰慧異常,然身體孱弱,當世神僧為其批命,命批不祥,唯善能解,其家人遍積功德,唯望留住幼子性命。世人皆道,天下善人莫過于葉家人,因而大多數人都願給葉家人方便,葉家的生意也越發興盛
章臺楊柳,人間難留,王孫公子,舉止優容。居江湖高富帥榜第七,江湖才俊榜第三。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花滿樓葉久柳 ┃ 配角:姜小白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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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ZUO NO DIE
花滿樓,江南首富花家七子,八歲目盲,熱愛生命,樂觀度日,習聽聲辯位,經年後舉止如常人,十四歲自創流雲飛袖,為人謙和溫柔,如浴春風,于弱冠之年結識陸小鳳,從此陷入一個又一個麻煩,現居百花樓。
鮮花滿樓,灼灼如花,君子如玉,自當求之。居江湖高富帥榜第三,江湖才俊榜第七。
葉久柳,漠北巨擘葉家三子,天生能言,傳言其父抱過剛出生的三子時,三子就口出其名“葉久柳”,七歲聰慧異常,然身體孱弱,當世神僧為其批命,命批不祥,唯善能解,其家人遍積功德,唯望留住幼子性命。世人皆道,天下善人莫過于葉家人,因而大多數人都願給葉家人方便,葉家的生意也越發興盛。
章臺楊柳,人間難留,王孫公子,舉止優容。居江湖高富帥榜第七,江湖才俊榜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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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江湖日報第七八一期
南京的秦淮河煙波浩渺,搖橹聲聲,兩岸女子紅袖招,鮮衣少年春衫薄,秦淮不管過多少年都是這樣的溫柔多情,這樣的美最是讓人不免嘆句人間難留。
人間難留,善財久柳。
這句話不是葉久柳說的,也不知是誰說出來,只是看到葉久柳那張終日有些蒼白卻充滿明媚笑容的臉大家都會嘆一句人間難留。
葉久柳總是喜歡救人,救各種人,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救人,或許因為那個神僧批命,唯善能解,或許因為家人們多年的行善,漸漸讓他習慣了随手救人,又或許他喜歡他人望向他那種感激熱切的目光。
一朝家破的世家驕子,心懷正義被陷害的武林大俠,俗世愁苦的販夫走卒,江湖上有多少找麻煩的人,江湖上就有多少經葉家救治的人。
江湖人都講究知恩圖報,那些人被救後有的用自己的力量在商場上盡量幫助葉家,有的無處可去便留了下來,保護病弱的葉久柳。
葉久柳倒是運氣不錯,沒有出現鬥升米鬥升恩的情況,反而自家生意是越來越好,家中子弟出外行走江湖,衆人都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盡力照拂一下,葉家子弟也沒有不堪之處,反之葉家撫穴手漸漸在江湖上闖出名頭。
因而,當江湖上的人,不管是得到他幫扶的人,還是他的那些朋友聞知他被家人送到南京養病時,都趕去看望他。
氣爽,風柔,午後,春風樓。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騰身一躍,從窗口躍進,身影一動便在春風樓二樓站定,少年面目俊秀,星目劍眉,一笑仿若山花綻燃,一身氣派,像個走馬章臺的鮮衣公子,只是言辭輕浮,嬉笑間盡是風流之色。
“姜小白。你的江湖日報又在寫什麽?僞善那家夥怎麽只居江湖高富帥第七,”莫柏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滿是嬉笑。
僞善,江南葉家葉久柳的兩個好友對他的昵稱。
“萬梅山莊的劍神西門吹雪,西域魔教的少主玉天寶,南海白雲城的劍仙葉孤城,還有那幾個,你覺得我們的僞善大人還喜歡排在他們哪個前面。”
埋頭算賬的少女頭也不擡,一手珠算啪啪作響,一連串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才俊随口蹦出,和着姜小白輕靈的嗓音,如聽泉打山間石。
這聲音聽上去是個十幾歲極美好的少女,實際上,如果忽略這個少女是江湖日報的創辦者,并且将一份極正規的報紙變為相親參考,将八卦作為終身愛好的話,那麽這個還是成立的。
“你也不該用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七這個數字有多介懷。” 莫柏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像是開玩笑道。
“柳家與江南花家七子多好的親事,對方身家清白,才情具備,又是大善之家,命格更是相合。”
“對方是個男的。”莫柏古怪的說道。
“一對真心相愛的人是不在乎性別的。”姜小白幽幽的說。
“哈哈,”莫柏突然大笑,“這幾天送拜帖的想把女兒嫁給僞善的也多啊,這不是你的手筆”
“總是要有人提醒他們,時光大好不宜蹉跎。”姜小白不作嬉笑,神色嚴肅道,“而且這幾天下帖子的人也不多,幾百個吧,大抵都是些生意上的往來。”
“該在的不在,不想見的卻在,我都到了這大半個時辰不見僞善,”莫栢語帶一絲幸災樂禍,拖長聲音道。“僞善那小子不會将你抛下,又跑去和他那小妻子交流感情了吧。”
“。。。。。”珠算聲明顯小了。
姜小白深深吐了一口氣,她是不是讓莫柏這家夥太閑了。
姜小白是葉久柳七歲那年逃家游玩救下的,姜小白第一次見到葉久柳時,葉久柳還是一個胖乎乎有些天真的富家小少爺,穿着老家主特意從織錦堂定制的華裳,黑法束得高高,一張包子臉挂着極燦爛的微笑,最喜歡嚷着,“這個不錯,爺要全買下,小爺不缺銀子。”
姜小白當時就想,這就是個二貨,分分鐘都在說,錢多人傻速來坑。
葉久柳第一次遇見姜小白時,姜小白剛從紅樓裏逃出來,衣衫褴褛,狼狽不堪,只有一雙眼睛,璨璨如星,倔強而明亮。
葉久柳笑了,心想,有了這只花貓在,爹娘就不會再說我皮了。
“爺要買下她,爺有錢。”葉久柳甩出一疊銀票給追來的紅樓的人,很理所應當的說道。尚未變聲的少年聲音帶着軟軟的嗓音,有種陽光的溫暖,讓久居黑暗中的人忍不住沉淪。
“跟我走吧,我叫葉久柳。你叫什麽?”
原本見財起意的紅樓打手聽到葉久柳這個名字,吓白了臉。
關中柳家,只四個字就讓他們生什麽其他心思。
就這樣,葉久柳收養了姜小白,打打鬧鬧。
直到少年變成如今喜歡随手助人的佳公子,少女變成了喜歡給自家好友相親的八卦女。
“你最好不要在花滿樓面前這麽說,畢竟有只挖了三天地的陸小雞就是你的榜樣。”江小白翻了個白眼,覺得這貨就是no zuo no die的代表。
上次賴在這裏喝了三天三夜,整整喝完葉久柳視若命根子的十幾壇梨花白,被怒極的葉久柳支使了三個月,将整個大慶幾乎跑了一遍才放過他。
兩人很明顯都想到這件事,想到陸小鳳走的時候一身的狼狽,真是,真是太難得了。
“哈哈”
“好了,我說是時候把他捉回來了。”姜小白心生愉悅,明顯這季度又賺了不少,但是明顯不能抹殺對葉久柳逃家的奴役。
“話說,花滿樓好像被一個破落的公主盯上了,就是不知道我們的僞善搶得過還是搶不過那貌美如花的公主”莫柏聲音中帶着一點幸災樂禍。
“去看吧,僞善這家夥可還欠着我東西呢。還有你走了,那些人怎麽辦?他們可是這往這裏趕過來?”少女手腳利落在身後的牆上一頓敲打,牆上不斷出現暗格彈出,鎖住,不一會兒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一堆賬本和印章之類的就都消失不見了。
“還是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堵牆真是神奇。”莫柏在這個書房裏最喜歡的就是這堵什麽都沒能放下的牆壁,他曾經向葉久柳将書房專門借過來幾天,用各種方法研究了幾天,就是不知道那些機關是用什麽運作的,那些裝進去的東西又放在哪裏。
“別想了,上次你不是自己試過了嗎?"
“呵呵”莫柏神色尴尬地,想起自己為了借到這書房種種幼稚行為,最後還是不明白櫃子根本就只是一個幌子,真真的機關就在牆裏面,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葉障目,自以為是地堅持自己的觀點。
随後趕來看望葉久柳的好友面對的只有一座空空的南京別院,只能心酸的領會了關于呵呵兩字的奧義。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寫手,多多包涵
☆、鮮花滿樓
花滿樓對鮮花總是有種強烈的熱愛,正如他熱愛所有的生命一樣。
黃昏時,他總是喜歡坐在窗前的夕陽下,輕撫着情人嘴唇般柔軟的花瓣,領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現在正是黃昏,夕陽溫暖,暮風柔軟。
小樓上和平而寧靜,他獨自坐在窗前,心裏充滿着感激,感激上天賜給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讓他能享受如此美妙的人生。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樓梯上響起了一陣很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匆匆奔上了樓,神情很驚慌,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非常靈活聰敏,只可惜現在她眼睛裏也帶着種說不出的驚慌和恐懼。花滿樓轉過身,面對着她。
他并不認得這個女孩子,但态度還是很溫和,而且顯得很關心:“姑娘莫非出了什麽事?”
小姑娘喘息着,道:“後面有人在追我,我能不能在你這裏躲一躲?”
“能!”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只不過一聲明顯出自屋內幾乎完全沒有考慮的花滿樓,另一聲卻是從門外傳進來,倒是一個極好聽的溫潤聲音,像是冬日的暖陽,只是他說出的話并沒有這麽溫暖。
“你來了。”花滿樓頗無奈的一笑,但明顯語氣中帶着一點欣喜。
畢竟遇到童年玩伴是件極高興的事,哪怕他的童年玩伴極不靠譜,老是喜歡叫他娘子。
“我來了,畢竟我家娘子是個時不時就引來野蝶飛燕的花仙。”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滿樓,他的五官精致而俊逸,細目劍眉,墨發如瀑,只用一根墨色的綢帶高高束起,此時他的神情專注望着花滿樓,好像他的世界只能容下他眼中的那個人。
被這樣看着的女人無疑是極幸福的,是極為讓人感動地。
但花滿樓是一個男人,哪怕是一個常常被盼女心切的母親當做女兒許人的家中幼子。
若是尋常男人,怕是早沖上去用武力解決。
花滿樓卻一點特殊的反應也沒有,當然,任是一個臉皮再薄的人被同一個人這樣看了三年,他也會習以為常,處之若素,
“不是說在南京養病嗎?小白怎麽将你放出來?”花滿樓淺淺笑着,有些打趣的說道。
“還不是快要到查賬的日子了,這時候不走,難不成真要我耗死在賬目上。”葉久柳撇撇嘴,頗為孩子氣的說道,他本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少年,這個幼稚的動作做來倒是平添了幾分清朗的陽光,“哎哎,花滿樓,你不關心一下我的病情嗎?”
“你呀。”花滿樓淡淡的笑了,好友依舊不着調的口氣并沒有讓花滿樓感到不舒服,反而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本來前一刻,我還以為你真的病重了呢。”
“現在呢?”
花滿樓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扯着嘴角輕輕的笑。
兩個許久未見的人總是有許多話要講,只是此時此地尚還有其他人存在,無言的默契讓兩人僅僅是對面站着就有一種沒有第三者能插足的氛圍。
兩人這樣子似是将樓中另一個人忘記了。若是往常花滿樓絕不會這樣不顧別人的感受,他總是為別人想得多,總是體貼別人,照顧別人的感受。
但今天他卻這樣無視一個人,只因為比他更喜歡助人的葉久柳在生氣,葉久柳通常都不會生氣,世人都知道關中葉家是江湖上最和善的武林世家,就連他的仇家都會忍不住贊他一句首善人家。
如果說花滿樓的百花樓收留進門的所有人,葉家則是收天下間所有需要幫助的人。
然而今天他卻在生氣,現在沒有其他人在這裏,不會是因為他,自然原因只有一個,那個闖入百花樓的姑娘做了什麽惹了他,而這事怕不是什麽好事。
“我可以在這躲一下嗎?”那姑娘怯生生地看着葉久柳,眼波流轉間,有種說不出來的嬌媚。
此時倒黴的崔一刀終于追了上來,一言不合就兇狠地向花滿樓砍過去。
一只青色竹扇卻先花滿樓的手指一步,擦着崔一刀的臉而過,将他的刀式盡數化解。
葉久柳直接就把崔一刀扔出了百花樓,像是邀功一樣沖着花滿樓笑。
“阿久,真是麻煩你了。”花滿樓頗為無奈的道謝,嘴角挂着淺淺的笑,眼中滿是寵溺。
上官飛燕卻覺得眼前老夫老妻的相處太過古怪,眼波流轉間看到葉久柳身上簡單,但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極名貴的衣料,又銀鈴般笑了起來,看着葉久柳,又看了看花滿樓,顯得又佩服,又驚異,“你是誰?我真沒看出來你們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
“葉久柳,一個商人罷了。” 葉久柳笑了笑道,“還有,不是我們有本事,是他沒本事。”
小姑娘道:“誰說他沒本事?江湖中有好多人都打不過他連我都打不過他。”
“你?”葉久柳有些不屑,他向來不喜歡在花滿樓面前太過掩飾自己,更何況眼前的小姑娘明顯不是個善茬。
“我雖然打不過他,可是也有很多大男人打不過我,我就是江南的上官飛燕。” 神情有些驕傲的沖着葉久柳翹起下巴,顯得俏皮極了。
她立刻又自己搖了搖頭,嘆着氣道:“這名字你當然也不會聽說過的。”
“哦,他為什麽追你?”葉久柳随便在桌上撚起一只茶杯,頗有興味的問道。
花滿樓也不怪他輕慢地用了他的杯子,笑着又取了杯子,斟了八分滿,一點也沒溢出來,任他繼續問話。
上官飛燕剛要張口答話,就聽到葉久柳接着道,“是你偷了東西吧,偷的還是青衣樓的腰牌”。
上官飛燕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但仍搶着道:“我雖然是個小偷,但他卻是個強盜,我從來也不偷好人的,我專偷強盜。”
她垂下頭,用眼角偷偷的瞟着花滿樓和葉久柳,又道:“我只希望你們不要看不起我,不要讨厭我。”
花滿樓并沒有覺得吃驚,反而笑了。
“放心吧,我和阿久都不會看不起朋友的。”
“是了是了,他還有一只常年偷喝百花釀的麻煩纏身小雞。”葉久柳輕笑了起來,
花滿樓笑得更愉快:“他也是個很奇怪的人,你只要見過他一面、就永遠再也不會忘記,他不但有兩雙眼睛和耳朵有三只手。還長着四條眉毛。”
兩雙眼晴和耳朵,當然是說他能看見的和聽見的都比別人多。
三只手也許是說他的手比任何人都快,都靈活。
還有大紅鬥篷,葉久柳默默的在心裏罵了句悶騷。
上官飛燕好像松了口氣,嫣然道:“那可真有意思,我以後一定要見一見他。”
葉久柳來之前就已經聽姜小白說過這設局的是一個沒落王朝的公主,他倒沒有覺得這是一個公主,畢竟一個公主是不會用身體誘惑那麽多人的,那太下作。
但又關他什麽事呢?
他并不打算拆穿她,相反他還想幫她,畢竟一個王朝的財寶是一筆不菲的收入,讓個一個快入土的貪婪老人霸占着也有些可惜,還是讓他拿去做善事吧。
風中充滿了花香,窗外暮色漸濃,屋子已暗了下來。
上官飛燕輕嘆了口氣,道:“一天過得真快,現在天又黑了。”
花滿樓道:“嗯。”
“天黑好辦事啊。姑娘還是挑間房間歇下吧。”葉久柳笑道,沖花滿樓擠了擠眼。
花滿樓笑了笑并不答話,此時說什麽都不合适,不如什麽都不說。
上官飛燕臉紅了紅道:“你為什麽還不點燈?”
花滿樓笑道:“抱歉得很,我忘了有客人在這裏。”
上官飛燕道:“有客人你才點燈?”
花滿樓道:“嗯。”
上官飛燕道:“你自己晚上難道從來不點燈的?”
花滿樓微笑道:“我用不着點燈。”
上官飛燕道:“為什麽?”
花滿樓的表情卻還是很愉快、很平靜,他慢慢的回答:“因為我是個瞎子。”
暮色更濃了,風中仍充滿了芬芳的花香。
但上官飛燕已完全怔住。
“我是個瞎子。”
這雖然只不過是很平凡的五個字,可是上官飛燕這一生中卻從來也沒有聽過比這五個字更令她驚奇的話。
上官飛燕實在不能相信這個人竟會是個瞎子。她忍不住再問了句:“你真的是個瞎子?”
花滿樓點點頭,道:“我七歲的時候就瞎了。”
上官飛燕道:“可是你看來一點也不像。”
葉久柳笑了,很熟練地取出香來點上,語氣溫和道:“要什麽樣的人才像瞎子?”
上官飛燕說不出來。她看見過很多瞎子,總認為瞎子定是個垂頭喪氣,愁眉苦臉的人,因為這多彩多姿的世界對他們說來,已只剩下一片黑暗。
花滿樓道:“其實做瞎子也沒有不好,我雖然已看不見,卻還是能聽得到,感覺得到,有時甚至比別人還能享受更多樂趣。”
他臉上帶着種幸福而滿足的光輝,慢慢的接着道:“你有沒有聽見過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你能不能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裏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風中,常常都帶着種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
本來玩着杯子的葉久柳停下轉動手中的杯子,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就是這個人,他對人類和生命充滿了熱愛,對未來也充滿了希望,他一個人獨自活在這小樓上,非但完全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而且随時都在準備幫助別人。
花家和葉家是世交,他娘和花家花夫人更是故交,說來可笑,他和花滿樓還有一場指腹為婚的娃娃親,小時候沒少被拿來說笑。
其實,他小時候挺喜歡花家七子,印象中的花小七也是白白的胖小子,呆萌呆萌拽着他的衣角,面對父母的打趣,傻傻的笑,笑容很幹淨,這樣的孩子是很難不讓人喜歡的。
“小七,小七,喜不喜歡我們家阿久?”他無良的娘抱着軟軟的花小七哄騙道。
“喜歡阿久。”花小七笑得無邪。
“長大了做我的兒媳婦吧。”
花夫花母和他家爹爹還一臉贊同,交換起信物來了。
花小七蠢蠢被母親哄騙的樣子讓他開始讨厭花小七,他能接受一個像花小七一樣天真的弟弟,不能接受一個智商遠遠不如他的妻子,花小七再來葉家,他也是能避就避,甚至讨厭七這個數字。
直到後來花小七七歲時眼睛瞎了,他奉父親的命令送藥材到花家,遇上一個人在家中練習聽聲辯位的花滿樓。
看到他一次次跌倒後爬起來,又一次次繼續嘗試。
包子臉鼓鼓,蠢蠢地被撞得頭破血流。
他突然覺得此時的花小七也沒有太蠢,蠢到不願意娶他做媳婦。
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原來還有一些因財路大開而欣喜,這時卻有些煩躁了,事了之後這個女人就不用活着了。
“天黑了,你一個姑娘家還賴在這,有些不合适吧。”
上官飛燕有些愕然,兩眼紅紅,求助似的看向花滿樓,她知道花滿樓是個極心軟的人,而她本來就是想用花滿樓的心軟幫她做事,雖然現在有着一個屬于意外的葉久柳在,但她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已有太多的人拜倒在她的裙下了,一切一如她預料的方向進行,不然她也不會在知道葉久柳點明自己身份時,仍然按計劃演下去。
花滿樓知道這是葉久柳在維護他,朋友的維護總是讓人感到心裏暖暖的,倒是沒有像平常一樣開口勸阻,畢竟将好友把你放在心裏顧念的好意拒絕不是件好事,況且将一個姑娘留在他的花樓也是件不方便的事。
上官飛燕急的連忙抓住花滿樓的一角,楚楚可憐地看向葉久柳,“公子,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去偷青衣樓的腰牌嗎?”
上官飛燕也不等回答連忙道,“我家被四個人搶占了家産,他們憑這些財富有了很大的家業,我們鬥不過他們,你們本事那麽大,能幫幫我嗎?”
“不義之事總是需要人管的。”花小七笑着道。
“我正好這陣子也閑下來。”葉久柳挑眉對花滿樓道。
他們雖然答應了上官飛燕去管管他家閑事,順便拖他那個陸小雞下水,但也是要交代一些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直接走,不說花滿樓,葉久柳這就必須好好交代一下,他不同于花滿樓,葉家在很久以前就交到葉久柳手上,他雖然能應付,但是這一行可能要耽誤很久,積下來的事務真的是繁複得很。
當然他們也只耽誤了一個晚上,翌日他們一早就備好馬車,和那上官飛燕一起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聰明的陸小鳳
他們雖然答應了上官飛燕去管管他家閑事,順便拖他那個陸小雞下水,但也是要交代一些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直接走,不說花滿樓,葉久柳這就必須好好交代一下,他不同于花滿樓,葉家在很久以前就交到葉久柳手上,他雖然能應付,但是這一行可能要耽誤很久,積下來的事務真的是繁複得很。
當然他們也只耽誤了一個晚上,翌日他們一早就備好馬車,和那上官飛燕一起去了。
路上上官飛燕時不時眼露嬌羞地看着花滿樓,一副小女子貼心溫柔做派,花滿樓是在江南生長的世家子,長年累月接觸的都是如花嬌嫩如水溫柔的的女子,她的母親雖然是江湖女子但對外人再如何彪悍,對其他兒子在如何嚴厲,對這個自小便覺得虧欠的小兒子卻是格外溫柔。
花滿樓縱使不喜歡這個帶有目的的女人,不過也厭惡不起來。
葉久柳也樂得在一邊看熱鬧。
再說陸小鳳正好從某個麻煩裏脫身,一身衣服有些破爛,沾滿了污漬,他卻很開心,他又破了一個案子,他所堅持的正義又得到了伸張。
一切都還很好,他還活着,又可以在這個世界找死般地活着。
所以他手裏提着他的紅色鬥篷,就想去他常去的客棧好好洗個澡,睡他個十天半個月。
“請問這位大哥,你知道青雲客棧在哪嗎?”
一個清秀的藍袍青年扯着嘴對陸小鳳笑得燦爛,腰間別着一只鐵蕭,看得出來是個武功不錯的江湖人,也是個讓人很容易産生好感的人,陸小鳳在心中默默想。
“是在叫我嗎?青雲客棧?”陸小鳳回過頭來問,他倒不是沒有被人問過路,只是他從沒有被人在現在這一身裝扮下問過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是的,這位大哥,你知道青雲客棧在哪嗎?”青年像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了笑,就像一個鄰家的陽光少年。
陸小鳳對這個青年很有好感,他一直都有一種直覺,一種交朋友的直覺,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青年是值得一交的人。
對待自己的朋友自然不能那麽粗糙,有些自來熟的陸小鳳也樂得和自己新認定的朋友好好相處。
“正好我也要去青雲客棧投宿,不如一起去。”
“真的嗎?真是麻煩你了,我叫莫柏,不知道這位大哥你叫什麽?”那少年像是不好意思摸了摸頭。
“陸小鳳,我叫陸小鳳,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莫柏像是有些驚訝,又極為自然地與陸小鳳熱絡起來。
“小莫,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去青雲客棧?”陸小鳳狀若無意地道。
他本來懷疑這個突然出現又恰好要和他去同一個地方的青年是和平常一樣找上來的麻煩,只是他表現的像是根本不知道他是陸小鳳一樣,只拉着他扯東扯西,說些江湖上的轶聞。
“我嗎?我也不想來,只是有人托我來青雲客棧找一個人。”莫柏很直接地說道。
“哦,你要找的是誰?”陸小鳳拍了拍莫柏的肩膀,“沒準我就見過他。”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陸小鳳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誰?千裏迢迢找人的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誰,這真是天下第一的怪事了,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他說我到了青雲客棧就會知道到底要找誰。”莫柏一副全不在意樣子。
陸小鳳一邊引着人向客棧走去,一邊為這青年的博學驚訝,他算是走過不少地方的人,本以為那青年只是武功不錯溜出來闖蕩江湖的世家子,誰知他說起一些自己管過趣事,這青年都能說出有關的道道,有些秘聞連他都不知道。
他倒是越來越好奇起來這樣的人到底是從哪裏出來的?
西域魔教?又或者隐世門派的遺存?
他向來喜歡結交一些有趣的人,哪怕這些朋友會帶來一些無傷大雅的麻煩他也是不介意的。
屋子裏已死了一個人,打得一塌糊塗,陸小鳳還是死人不管,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
更奇怪的是,這三個人居然也好像沒有看見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床上還躺着個人。
陸小鳳卻只覺得剛交到合心朋友的喜悅一掃而空。
他突然想到他趕往南京看望葉久柳的半路上,遇到的姜小白曾笑得一臉奸詐地對他說過一句話,“陸小鳳,我觀你紅鸾星抽搐,近日必定遇到一個帶給你大麻煩的絕色佳人,注意點自己的小命。”
果然在滿天花瓣與撲面而來的香氣中,一個人慢慢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陸小鳳看見過很多女人,有的很醜,也有的很美。但他卻從未看見過這麽美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件純黑的柔軟絲炮,長長的拖在地上,拖在鮮花之上。
她漆黑的頭發披散在雙肩,臉色卻是蒼白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也黑得發亮。
沒有別的裝飾,也沒有別的顏色。
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鮮花上。地上五彩缤紛的花朵竟似已忽然失去了顏色。
這種美已不是人世間的美,已顯得超凡脫俗,顯得不可思議。
如果此時姜小白在這的話,必定罵一句裝逼。
如果花滿樓在的話,一定會為這些鮮花惋惜。
若是僞善那家夥在的話,一定會扶起這姑娘,暗搓搓的借助人之名将能賺的錢賺個夠。
只可惜,在此地的是他陸小鳳,聰明的陸小鳳,能有這架勢的必定是天大的麻煩。
陸小鳳再也沒法子躺在床上了。
他突然跳起來。
姜小白的話又像夢魇一樣在他腦海中飄過。
陸小鳳只有苦笑,他原本不是不信號稱江湖百曉生的姜小白,只是他性子裏有種浪子的激情,喜歡麻煩,喜歡助人,喜歡破解一個又一個奇怪的案子。
只有被麻煩纏住的陸小鳳才是活在世間的陸小鳳。
所以大多數時候他不會躲開麻煩,反而會主動的幫助他們。
只是這次他不得不逃。
他的人就像是忽然變成了粒被強弓射出去的彈子,忽然突破了帳頂接着又“砰”的一聲,撞破了屋頂。
“莫兄弟,我怕是見不到你要找的那個有趣的人了,我們有緣再見。”
月光從他撞開的洞裏照下來,他的人卻已不見了。
青色的身形像是一道鬼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一個眼睛很大,樣子很乖的小姑娘站在黑衣少女的身後,站在鮮花上。
陸小鳳突然好像見了鬼似的落荒而逃,這小姑娘也吓了一跳,忍不住悄悄的問:“公主對他如此多禮,他為什麽反而逃走了呢?他怕什麽?”
黑衣少女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句活。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輕撫着自己流雲般的柔發,明亮的眼睛裏,帶着種很奇怪的表情,過了很久,才輕輕的說道:“他的确是個聰明人,絕頂聰明”
“總算是逃開了。”陸小鳳逃了幾十裏外才停下腳步,他還不怕麻煩,只是這天大的麻煩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
“是陸小鳳陸大爺嗎?”一個身着華服頗有氣度的男人,看到停在街上的陸小鳳一囍。
陸小鳳認得此人就是他的好友天下第一富人霍休的仆人。
“王四你怎麽在這?”
“這不是大老板有事吩咐我,回來是真是可喜的遇上陸大爺。”王四笑得燦爛,仿佛真的是為了遇見陸小鳳高興不已。
“你家老板也在這兒吧?他也就這幾天是找得到人的。”陸小鳳覺得他有必要去和好友聯絡一下感情,順便去喝好友的好酒。
陸小鳳和王四到時,霍休已經在爐上溫上了酒,用的是紅泥火爐,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