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因果關系(一)

“嗯,說是去看了太奶奶。說起來那個老人家也是個老壽星呢,到現在估計一百多歲了呢。”

蘇然看着她手中已經有了雛形的木劍,心想大姐以前該不會是學木匠的吧。

然後腦海裏浮現一個紅衣少女劍舞飛揚的身影,不禁開始疑惑,怎麽突然就想起了不認識的妹子,那妹子是誰?

“太奶奶?那又是誰?”

烏善姝彈了彈身上的木屑,好奇地問道,莫不是魏書程的後代?

想到魏氏那個因為裙帶關系才升官發財,又不可一世的哥哥,她就感到一陣反胃。

“曼疑她們家在鎮上算是大戶人家了,老太太是在名國末年出生的,早年喪夫,她要打理家業還要一個人把兒子撫養大。後來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娶妻生子了,不久後爆發了戰争。她兒子和兒媳都是都是軍隊的人,那個時候身強力壯人都的參與了抗戰,更別說他們還是軍人。可以後來雙雙死在了沙場上,留下幾個孫子孫女讓老太太拉扯長大成人。

反正魏家有現在的家業她是有很大功勞的,所以那些後輩們都很敬重她。”

蘇然的語氣多了份欽佩,在那個年代,一個女人即使是女強人撫養幾個小孩還要忙着事業,真心的不容易。

“你咋知道這麽清楚呢?”

烏善姝挑眉問道,多虧了最近一直看電視劇,她才知道樾朝滅亡後多了個名國,可惜幾十年後發生了戰争也就不複存在了,再然後才有了這個國家。

不過她蘇然口中的那個老太太還是有些認同的,假如在她那個時代,像老太太這般堅強的女人,恐怕少之又少。

“有年我跟曼疑去她老家玩的時候,我聽鎮上的老人說的。我跟你講,她們家出的都是精英,在各個領域都有成就,就只有她和她爹專攻歷史,市裏的博物館也是她們家出資建造的,裏面還有什麽魏國公的舊物,供後人欣賞……”

蘇然越說越就有些收不住,凡是只要她聽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而烏善姝聽了也只是笑而不語,笑裏滿是嘲諷的意味,然後低頭繼續手裏的的活,魏國公啊,不知魏氏又是吹了多少枕邊風才讓魏書程得到了這麽個官職。魏家的後人們還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她就不信他們不知道魏書程都幹了什麽缺德的事!

這時,蘇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低氣壓,在她想要停止敘說的時候,烏善姝擡眸揚起快完工的木劍突然揮向她。

“大、大姐,你……這是要幹啥?”

雖然是木劍傷不了人,但蘇然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給吓到了,這是要弄啥咧!

“是不是所有成功的人都喜歡把自己陰暗龌鹾的一面隐藏起來,只展現光鮮亮麗的那面?”

烏善姝把劍移開,神情有些疑惑的問道,心裏對魏氏兄妹的怨怼慢慢上升,為什麽那種喪盡天良的人,百年後家族仍然這麽繁榮,後人依舊供奉他?!

“大概……是這樣吧,但是有些人仍然是憑着自己努力的才成功的。”

蘇然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心裏一陣納悶,這麽非主流玻璃心的問題,讓人怎麽回答,難道大姐是虐文看多了?

“都說這世上有因果報應,可是為何那種人仍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壽終正寝……”

木劍陡然間掉在了地板上,烏善姝看着電視裏争吵不休的男女主角低聲自語,想起那些遭遇,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抱着自己的頭久久不曾言語。

與此同時,魏曼疑在屋裏擺放的古玩玉器中,看到了一個雕刻古樸花紋的杯子,她看着裏面的銅鏽,這個看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

讓她想到了那個被自己弄丢的杯子,雖然不能跟夜光杯相比,起碼也是樾朝之前的東西,偏巧的是她竟然想不起是怎麽把杯子弄丢的。

然後一陣困意襲來,正要去睡的魏曼疑,看到了牆上的畫無風而動,半空中出現了個漩渦,她眉毛一挑,不會又是神秘人吧。

‘你該出發了。’

對方話音剛落後,緊接着魏曼疑被吸進了漩渦裏,其實她很想吐槽,就不能挑個別的時間麽,那麽喜歡說故事,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看,不過我好像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了。

景家這邊,衛姿纾和景晏曉談話的似乎一直保持着平和的氣氛。

望着外面漆黑的天色,良久,景晏曉才開口。

“我想你之前一定有過特殊的旅程,過往的都是過往,何不珍惜眼前人?”

“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怎麽會體會到失去過的痛苦呢,到底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衛姿纾冷冷的一笑,她下意識的摸着手上的鏈子,就在景晏曉回頭的時候,她又将手放下,抿緊了嘴角。

“如果找到了你确定她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她?”

景晏曉苦笑一聲,假如她不懂失去的感覺,就不會那樣說,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沒有看透這一點。

“只要是她,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衛姿纾淡淡的回答道,同時眼裏閃過一絲迷茫,她這麽執着的去尋找那人的下落,而那人可還會記得她。

“……其實她離你不近不遠,也有可能她就在你眼前,你卻沒有發現,我想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吧。”

景晏曉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剛剛占蔔的是一個和那次一樣的吉兇禍福都各參半的卦象,而讓她沒有算出來的,就是衛姿纾的來歷。

但見對方眉宇間的那一絲威嚴,隐隐的她想起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難道會是那人?!

“其實我之所以堅持要找她,只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別無他意。”

衛姿纾自嘲的一笑,彩珊等了她很久,總該要給個交代,而對那個人的牽挂,似乎無關于……愛情。

“那麽……希望你們早點重逢。”

景晏曉看了她好一會兒,臉上浮現出淺笑,然後掩嘴咳嗽起來,看來先前是她想多了,然而這個女人今天的來意就只有這些麽?

“酬金稍候送到府上,告辭。”

說完,衛姿纾踏出了門檻,不經意間她看到了景晏曉眼裏的漠然,然後眸光微閃,果然……跟她想的并沒有什麽差別,随即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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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曼疑在确定自己安全落地後,悄悄打量了眼周圍陌生的環境,然後她聽到了一陣刺耳的打罵聲。

緊接着她看到了淑妃和筠兒,已經一群看戲的嬷嬷和宮女,看着旁邊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她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這裏是永巷?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誰才是你的主人!仔細一瞧,長得還挺有幾分狐媚相,怪不得皇上會看你幾眼!說,你是不是也想勾引皇上,好飛上枝頭?!”

淑妃捏着筠兒的小臉,眼神陰沉的看着她,美眸裏閃過一絲嫉恨,然後甩手對着那張臉左右開弓。

“……奴婢不敢,都是瑞貴妃唆使的!請主子饒了奴婢這一回!”

筠兒忍着臉上的疼痛,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陰霾,随即被晶瑩的淚花所取代。

“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啊,要是讓皇上見到了,還不得好好憐惜一番?!”

其實淑妃惱的不只是筠兒的背叛,更多的是那日皇帝多了這賤蹄子幾眼,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說明皇上對筠兒有那麽點意思!哼,男人不管有了多少女人,都收斂不了那顆好色的心!

“主子!奴婢沒有要勾引皇上!”

筠兒連忙搖着頭,卻被淑妃一腳踹在了地上,她有些艱難的擡頭對香兒投向求救的目光,卻只看到對方視而不見及其冷漠的表情,她在心裏冷笑一聲,什麽好姐妹一輩子,出了事狗屁都不是!

在一旁圍觀的魏曼疑看到了筠兒緊抓着衣角的素手,不禁有些佩服後者的忍耐力,看來那些戲裏的宮鬥也不全是誇張,真正看到後果然是有些殘酷的。

“福嬷嬷,好好‘招待’筠兒姑娘。”

淑妃揉了下略微酸痛的手,睇給了旁邊一個滿臉堆笑中年女人,一個不言而喻眼神。

“老奴明白。”

福嬷嬷換上一副谄媚的嘴臉,雖說淑妃是個不怎麽受寵的妃子,但好歹也是個主子,別的她不敢保證,但是她懲治個小蹄子還是有些手段的……

魏筠曼看着兩人的互動,同情的看了眼筠兒,看來這位要受不少的苦了。

然後她看到淑妃帶着香兒儀态萬千的走了。

而跪在地上的筠兒一動不動的沒有吭聲,魏筠曼打量着她表情,沒有看出別的什麽。

就在魏筠曼以為沒有戲可以看的時候,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她擡眸看到了一只類似野雞的動物拼命的揮着翅膀跑,後面跟着穿着紅色騎裝背着弓箭的德妃往這邊跑來,似是在追趕什麽。

“快!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幫本宮抓住那只山雞!”德妃看着沒有反應過來的衆人沒好氣的說道,她看到了山雞跑到了筠兒那邊,于是就大喊,“讓開!”

然後迅速拉開了弓箭,瞄準了山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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