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Dear

時間線相較于K本篇和劇場版的時間線有所調整,還望見諒。

Star piece Ξ Dear

伏見使勁眨了眨雙眼睜開,入眼的是一片高遠的澄空。天幕很幹淨,除了幾絲浮雲做點綴之外再沒有別的了,整片天空就像是覆蓋在頭頂的高級絲綢一般,美麗非凡。然而,這份美麗背後,卻是一種讓人感到窒息的寂寞。

伏見感覺喉嚨發緊,于是趕緊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氣息。閉上眼的幾秒鐘,五感漸漸回到了身體裏。他感覺得到自己手中握着劍柄,然後有什麽溫暖的液體不斷順着劍柄淌到自己手上,而懷中的重量……

等等!劍、溫暖的液體、懷中的重量……

這簡直和一年多前的那天的感覺是一樣的。

伏見立馬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殘酷地印證了他的想象。

他在心底無數次起誓要守護的人,安靜地躺在自己懷裏睡着了。而自己手中,握着貫穿他身體的冰冷長劍。

“喂……”伏見顫抖着松開握着劍柄的手,抓住那人的肩膀,讓他面對着自己。

那人輕閉雙眼,表情安詳,嘴角還帶着些許笑意。臉色卻是死一樣的蒼白。

“宮野……”伏見試着出聲叫他,就像平常一樣,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完全變了樣。對方也沒有任何回應。

“宮野……”伏見抓着那人肩膀的手愈發用力,他稍微看了一下那人身後,入眼的,是同天空截然相反的一片血色之海。刺眼的紅色蔓延到了二人的所在,蔓延到了那人胸口,長劍沒入的地方。

“宮野……別開玩笑了,快點睜開眼睛啊!”伏見開始使勁搖晃眼前的人,可是不管幅度怎麽大,對方都沒有絲毫反應。

“宮野……別給我裝死啊,這玩笑可不好笑啊喂……”伏見勉強扯了扯嘴角,想用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出來,可是聲音卻不只是發顫,已經開始哽咽起來了。

按照自然規律的,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耍我很好玩嗎?!”伏見開始大吼起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喂!你給我睜開眼睛啊混蛋!”

依舊……

“睜開眼睛啊……”伏見心中再次被久違的絕望占據,和那個時候一樣的,眼睜睜看着自己失去一切,那種讓人絕望的恐懼和悲傷。

“拜托了……睜開眼睛啊……吹雪……吹雪……”伏見把額頭抵在那人肩上,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哽咽着說道。

“啧,事到如今在這裏瞎嚷嚷有什麽用?”而就在這個時候,伏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随着那個聲音的響起,刺穿吹雪胸口的長劍□□脆地拔出,帶出這具身軀中最後一點溫暖。

伏見慌忙用手堵住吹雪胸前的洞窟同時轉頭。他看到了一張和自己擁有一模一樣容貌的人甩了甩劍上的鮮紅,用嫌惡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他是你自己殺死的,不是嗎。”那人用自己的聲音說着冰冷的話語。

“我……”伏見只愣愣地說出這個詞。

“你的決斷是正确的,否則,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會造成更大的損失。”那人淡淡陳述着事實,“不過,又一次弑王了啊,你。”那人說着,輕輕朝劍上吹了一口氣,之後瞬間,吹雪的身體燃起一簇純淨的青之火焰。火焰勢頭很大,卻沒有傷害到伏見半分。還沒等伏見反應過來,吹雪的身體就在火焰中,化為了塵埃。

“這樣就一切都結束了。”背後的人平靜地說道,然後轉身,将劍收回鞘中,緩步離開。

“你似乎,又變得孤身一人了啊。”

在消失之前,那人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吹雪……”伏見看着留在自己面前的一小堆無法再燃燒的無機物,顫抖地伸出手去觸碰,灰燼還有溫度,但是,伏見卻感到無比寒冷,就好像他體內流動的不再是有溫度的血液,而是來自北冰洋的海水一般。

自己,失去了……

“吹雪……”

再次地……

“吹雪……”

再也看不見銀河的光輝了……

“吹雪……”

再次變得孤身一人了……

“吹雪!!!!!”

伴随着一聲大吼,伏見一下子翻起身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上也滑下不少冷汗。 過了好幾秒時間,他才緩過氣來。

“是夢……嗎……”伏見最後長舒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然後他看到自己手上抓着一件制服外套。外套暖暖的,不知道是自己的體溫還是那人的溫度。 伏見愣愣地看着外套,想到了昨晚的情景。內心一陣一陣的心痛。

——

“姐姐,沒了。”

“明明說好……要永遠陪着我的……”

“我明明說好要保護姐姐的……”

“對不起,都是小雪的錯!所以……所以……姐姐……”

——

一句一句,都重重地砸在伏見心上。那人何時這樣無助脆弱過?那人何時流過淚?那人何時那樣自暴自棄過?

從未。

那人總是笑着,比墨還深的雙瞳中總是閃耀着古老純淨的銀河之光,就仿佛,映入他雙瞳的,只有這個世界的美好一般。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要相信這個世界……

但是……

“吹雪……”想到這裏,伏見抓緊了手中的外套。下一刻,他搖晃着站起了身子,拿着外套朝辦公室外走去。

不論如何,現在要做的,是先找到他。一個人的話,他一定會胡來的。絕對不能讓夢裏的事情發生,絕對!

“木村,吹雪呢?”辦公室出來的走廊上,伏見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木村。

“啊?副長早,哦,室長的話,在情報科。”木村似乎對“吹雪”這個稱呼還不太習慣,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

“我知道了。”伏見點點頭,以最快的速度往情報科方向前進。

“……”木村回頭看了看伏見的背影,皺了皺眉,疑惑地低喃,“今天明明是室長的生日,可是為什麽他和副長都有點不對勁啊……”

——

“呼……呼……”因為走得很急再加上心情也很焦躁,伏見在看到“情報科”三個字之後,停下喘了幾口氣。然後才緩緩地邁開腳步,越接近,伏見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快。

自己,這是在緊張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伏見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馬上會是以怎樣的方式見到他,伏見內心對此莫名地害怕着。

不過,不管是怎樣的方式,都必須面對。

于是伏見伸手,推開了情報科的大門。

“淩,都在這裏了嗎?”

“是的。”

“優介,分析完畢還需要多少時間?”

“5分鐘。”

“3分鐘能做到嗎?”

“我盡量。”

“麻煩了。”

“一輝,對此你怎麽想?”

“诶?我嗎?是!恩……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和我最開始懷疑的地方相吻合了,但是為時已晚,而且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這一次之後,對法或許會隐蔽很長時間。請恕我直言,室長。我想,我們已經失去了最佳機會了。”

“是嗎……淩,把guilty和penalty的所有記錄調出來傳到我的私人郵箱。”

“诶?全部嗎?!”

“沒錯。”

“我知道了。”

“那麽,我先回去了,傳送完畢之後通知我,淩。”

“是!”

那人端正地穿着制服的黑色馬甲和白色襯衣,穿梭在人群和機器之間,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工作。

乍看之下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麽不同,但是伏見看得出來,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副長……”這時,情報科其中一名成員發現了伏見的存在,就在他準備打招呼的時候。

“噓……”伏見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別出聲。

“那個,室長……”就在吹雪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榊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有些局促地走到吹雪面前。

“怎麽了,一輝?”

“那,那個……我……我代表情報科,祝您生日快樂!這是我們為您準備地生日禮物,請您收下!”榊很緊張的樣子,臉紅着大聲說道,同時深鞠躬90°把禮物遞上。

生日禮物是情報科全體成員合起來給吹雪買的一只價格十分不菲的鋼筆。由年齡最小的隊員榊送出。本來還期待着今天吹雪的生日派對的,但是他們室長今天的模樣卻同他們預期的不太一樣……

“……”伏見看到吹雪微微瞪大了雙眼,墨色雙瞳中傳遞出迷茫的信息。

“謝謝。”可最終,他還是輕輕笑了笑,接過了榊手中的小盒子,“你們去忙吧,辛苦了。”

“并沒有。”榊直起身子,認真回答。吹雪笑了笑,沒有說話。

“伏見君?”轉過身來的時候,吹雪才發現伏見的存在,他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随即再次挂上淺淺的笑容,“早,伏見君。”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伏見看着眼前的人,心裏不住地喃喃。

這不是吹雪。

“怎麽了?伏見君。”見對方沒有反應,吹雪又疑惑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伏見趕緊回過神來,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麽,我便先告辭了。”吹雪淡淡地說着,然後走出了情報科的辦公室。 伏見本想出聲叫住他,但是看了看情報科一幹人等狐疑的目光還是決定先緩緩。于是他跟在吹雪身後也離開了情報科。

伏見跟着吹雪往室長辦公室方向走去,一路無言。直到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伏見才停下腳步。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緊握雙拳開口。

“吹雪。” 走在前方的人聽見呼喚,也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還有什麽事嗎?伏見君。”那人很平常地說道,但是對比兩天前的他,此時淡淡的語氣已經讓伏見感受到徹骨的寒冷了。

“你……”說出這個詞之後伏見猶豫了很久,最終卻只接着說,“還好吧?”

“恩。”吹雪輕輕地說道,“昨天,給伏見君添麻煩了。”

“沒有!”聽到他這樣說,伏見情不自禁地大喊出來。

“伏見君?”吹雪這才疑惑地轉身。

“可以告訴我……”伏見低頭咬了咬牙,眼神變得堅定,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吹雪面前,微微擡頭看着比自己高的他,嚴肅地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伏見知道,現在說這種事無疑是在吹雪的傷口上撒鹽,但是,如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話,他便一點也幫不上忙。他已經受夠了那種無力感了,所以這次一定……

吹雪直直地盯着伏見,直盯得伏見渾身發毛。

“抱歉……”伏見低頭自責地道歉說。

“先進來吧,外面冷。”吹雪說着轉過身,繼續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聽到吹雪說這句話伏見才意識到,他的外套還在自己手上,他自己卻只穿着單薄的襯衫和馬甲,就算沒有風吹,這樣的季節穿成這樣在外面讓人看着都冷。可是伏見知道,比起生理上的寒冷,吹雪的心,大概更是覆了一層冰霜吧……

時間往前推一天,同一時刻,德國,德累斯頓。

聖母教堂。

出雲坐在長木椅上,閉上雙眼靜靜地聆聽唱詩班的孩童們用稚嫩清澈的聲音向上帝訴說他們的愛意。昨天低壓的雲層并沒有帶來意料中的雨水,反而讓今天的天空更加澄澈透明。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彩繪玻璃窗照進來,驅逐了教堂裏的全部陰霾,就像是仁慈的上帝将自己的愛平等地灑向人間一般。

清澈的歌聲舒緩地流淌着,終于歸于沉寂。失去了歌聲的教堂顯得更加空曠,過了好一會兒,出雲才緩緩睜開雙眼。

時候尚早,所以教堂裏除了出雲就沒有幾個人了。有幾個當地的老太太在聖母瑪利亞的雕塑前虔誠地合掌禱告,之後帶着滿足的笑意離開。

朝陽灑在她們臉上,讓她們看上去也都年輕了幾分。出雲目送她們離開,心裏久違地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小世理,你在那邊還好嗎?”出雲擡頭看着彩繪玻璃上繁複精美的圖案,溫柔地說道,就仿佛真的是在和摯愛對話一般。

彩繪玻璃自然不會回答,它們只能将陽光分散,折射出美麗的色彩。

于是,出雲便得到答案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這邊也很好哦,所以不用擔心。”出雲笑了笑,語氣更加溫柔了。

“早安。”這時候,出雲背後響起一個耳熟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說出的話,是不應該在這個國度出現的日語。他驚訝地轉過身。

“你好。”眼前站着的人出雲認識,但是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你是誰?”于是,考量了一下,出雲還是決定先抛出這個問題。

“好久不見,草薙先生。”對面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用柔和的嗓音輕聲說道,“我是伊佐那社。”

“白銀之王,伊佐那社嗎?”出雲皺了皺眉,嚴肅地問道。

“沒錯。”對面的人淺淺笑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出雲沒有用敬語,也沒有放松警惕地盯着眼前笑得輕松的男人。

“回到這裏來,找尋一切的真相。”伊佐那微微擡頭往前走着,到彩繪玻璃下面停住。

“但學園島事件的時候……”出雲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可是不死之王啊。”伊佐那看着巨大的彩繪玻璃,勾了勾嘴角。

“不死之王嗎……”出雲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之後繼續嚴肅地問道,“那你剛才說‘一切的真相’是指?”

“草薙先生認為,王是什麽?”不僅沒有回答出雲的提問,伊佐那反而抛出了一個問題給出雲。

“什麽?”出雲疑惑地問。

“德勒刻石板又是為什麽要選出王?”伊佐那繼續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你到底……”

“既然能賦予生物那樣的力量,石板必定擁有遠在那之上的意志和力量。”

“我原本以為,自己的研究能夠給人們帶來幸福。可是最終卻發現,我找到的,只是一種寂寞的力量。”

“寂寞的……力量?”

“沒錯,所以,我這次來,想要弄明白,石板為什麽要選出王。”

“然後呢?”

“然後決定要不要毀了它。”

伊佐那用平淡的語氣說着驚人的話。

次日同時刻,日本,東京。

“也就是說,penalty的目的還是舞會這邊?”聽完吹雪簡單的敘述,伏見震驚地問。

“是的。”吹雪打開辦公桌上的全息電腦,一邊對照着手上的資料一邊說。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伏見握緊雙拳,聲音顫抖着道歉。

“和伏見君沒有關系。”吹雪的語氣淡淡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全息屏幕。

前日,德國,德勒斯頓。

“在此之前我有一個疑問。”出雲認真地看着伊佐那。

“請講。”

“請問,德勒刻石板,到底是什麽東西?”出雲皺着眉說,這個問題他曾因為好奇也問過周防,但是對方的敘述十分模糊所以他根本得不出一個清晰的結論,本以為只是個小問題所以之後并沒有太在意,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除開和吠舞羅的進貨渠道相關的情報,自己這邊也有沿着得到的“綠”族情報在往下調查,然而,盡管是讓出雲自己感到自豪的情報網也沒能挖掘出太多關于對方的信息,對方勢力尚不明确,陷入太深的話可能會被對方察覺到自己赤之氏族的身份,或許還會對自己周圍的人造成危險,于是後來出雲還是暫時放棄了。

說起來,自己出發之前警告過伏見的那個APP也是,現階段就連擴散範圍都還無法确切掌握,太過神秘的一系,對方的主使藏在枝葉叢生的互聯網中,窺視着明處的一舉一動。本來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但是現在,出雲還是決定先保護自己這邊的安全。

但這一下來也讓出雲對對方的目的感到十分疑惑,對方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對方有到底想做什麽?

“草薙先生認為呢?”伊佐那同剛才一樣并沒有正面回答,“能夠憑借自己的意志從人群中選出王者并賦予他們非同一般的力量。同時在意外時候完成王權更替。”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你想說石板是一種……生命形式?”

“判斷生命的最基本要素是新陳代謝,石板并沒有此種特征。但是,草薙先生這麽認為也不無道理。至少,石板有意識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次日同時刻,日本,東京。

“penalty的行蹤詭異非常,我也沒能準确把握。”吹雪“啪啪”地敲擊着鍵盤,聲線幾乎沒有起伏,“所以,不是伏見君的錯。”

“那……相關證詞可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伏見心裏十分忐忑,吹雪的反應太平淡了,這和伏見認知範圍內的他完全不一樣。

簡直就像是,暴風雨之前恐怖的寧靜。

“有等于沒有,證詞完全可以胡謅。”吹雪語氣裏終于有了一次嘲諷的意味。

前日同時刻,德國,德勒斯頓。

“石板既然有高于人類的意識,那麽草薙先生認為,它能否自己選擇一切?”

“此話怎講?”

“比如,它會被我們發現,被激發出力量,從德國被帶到日本,選出七位王者。這一切,會否是它自己早已決定好的?”

“這種事情怎麽……”

“怎麽可能?對吧,我最開始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大跳呢。可是,如果以這個假設為前提,那麽,石板必然有自己的目的。那又會是什麽呢?”

“目的……”

次日同時刻,日本,東京。

“那……”伏見想了想覺得吹雪說得也在理,可是這樣下去的話線索又斷了,想到這裏,伏見感到有些急躁,下面半句話也脫口而出,“真由美小姐有留下什麽話嗎?”

“……”吹雪敲擊鍵盤的手瞬間停了下來。

伏見這才恍然大悟,心底的自責愈發強烈起來。

“好好活下去。”讓人窒息的沉默維持了幾秒鐘,然後吹雪用近乎飄渺的聲線輕輕說道。

前日同時刻,德國,德勒斯頓。

“我們所發現的是一塊有着我們所無法理解力量的石板,于是我們先入為主地把它命名為德勒刻石板,但是,如果德勒刻石板并不只是一塊石板的話呢?”

“石板并不只是一塊石板?”

“如果我們所發現的‘德勒刻’石板只是真正‘德勒刻’石板的一小部分呢?”

“什麽?!”

“就像是一個特殊的家族,我們所發現的德勒刻石板或許只是家族派出的一個代表。然後我們遵循着它們的意志沿着它們預定的軌道做着它們意料中的事情。日本,或許只是一塊試驗田。它們想利用這個國家,實驗自己的力量。”

“請等一下,照你這麽說的話,如果實驗成功,那麽下一步豈非要在世界範圍內……但是這種事情……”

“如果可能的話,那麽一切的事情便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不是嗎?”

“……”

“從最開始條件的假設到最終結論的假設,這之間并沒有矛盾,難道不是嗎?”

次日同時刻,日本,東京。

“姐姐最後的話。”吹雪握緊了雙拳,再緩緩放開。

“抱,抱歉……”伏見已經不敢再去看吹雪的臉。

“不是伏見君的錯。”吹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流暢卻失敗了。

前日同時刻,德國,德累斯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這顆星球的意志,但是,這注定是一種寂寞的力量,如果真的讓石板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只會徒增更多悲傷。羽張迅和迦俱都玄示的悲劇,中尉超過半個世紀的孤獨,周防尊一直壓抑的自由,無色之王瘋狂的偏激以及sceptre4為了大義的犧牲。”

“所以,一開始的那個問題,你已經找到答案了?”

“是的,我決定毀了它。”

“請恕我無法贊同。”出雲取下墨鏡,直直地看着伊佐那。

“為什麽?”伊佐那微微瞪大了雙眼。

“或許确實如您所說,石板的力量是一種寂寞的力量,我也無法否認它帶來的悲傷。”出雲往前走了幾步,擡頭看着反射出柔和光芒的鍍金管風琴音管,堅定地說,“但是,如果沒有這種力量的話,吠舞羅就只是一個酒吧,我們和尊身邊不會聚集那麽多家人,安娜也只會一直孤身一人,小八田和伏見無法得到救贖,也不會有一個曾能那樣理解尊的青之王,小世理也無法找到自己畢生的信仰。”

“而且。”出雲轉過身,看着伊佐那,輕輕笑了笑,“小世理他們追随的大義好不容易由宮野先生通過這種力量繼承下去了,要毀掉這層羁絆,我可不同意。”

“再者,如果這真是一種寂寞的力量的話……”出雲語速減慢,意味深長地看着伊佐那,“白銀之王,又為何會是伊佐那社而不是阿道夫·K·威斯曼?”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聽了這話,伊佐那并沒有動搖,只是苦澀地笑着回答。

次日同時刻,日本,東京。

“伏見君,這或許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正式的請求了。”吹雪關了電腦。站起身來,無比認真嚴肅地看着伏見。

“什麽?”伏見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次的事件,讓我一個人來解決。”

——

“王的力量,會使人孤獨啊……”

——

暴風雨,臨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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