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Darking
Star piece Ο Darking
Sceptre4 監獄。
“副長先生？”千島驚訝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伏見，問道，“有何貴幹？”
“千島司。”伏見扶了扶眼鏡，看着面前輕松自在的人，淡淡地說道，“你的□□期已經結束，從今天開始，你便自由了。”
“結束了？”千島愣了一下，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2秒他才嘆了一口氣說，“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
“既然知道了，就趕緊離開吧。”伏見不耐煩地說着，比起在這裏耗時間，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了，那麽，副長先生，代我向吹雪問個好。”聽了伏見的話，千島很幹脆地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一提到吹雪，他的語氣都變得溫和起來。
“吹雪……”伏見幾乎是下意識地輕輕念叨着這個名字，而這個小細節被千島發現了。
“吹雪發生什麽事了嗎？”千島立馬緊張地問伏見。
“他沒事。”伏見冷靜地回答，他知道，依着千島對吹雪的癡漢程度，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由美的事情，指不定他會幹出什麽事情。
“可我記得副長先生您以前都是用吹雪的姓氏來稱呼他的。”千島微微皺了皺眉，直直地看着伏見。
“我怎麽稱呼他與你何幹？”伏見沒好氣地回瞪回去。
“……”千島沉默地看着伏見，冰藍色的雙瞳似海洋一般深邃，讓人一點也看不透他的心思。被這樣看着，伏見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是嗎。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過了半分鐘左右，千島才莫名地笑笑回答，“不過可以聽我說一句嗎？”
“什麽？”伏見移開視線，心不在焉。
“吹雪從來都是一個人，但是和那些因此而冷若冰霜的人完全不同。”千島說着開始往前邁步，伏見跟在他後面，“他是那種會因為一點點小小的幸福就感到極大滿足的人。”
“……”伏見靜靜地聽着，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雖然這麽說，但是，如果副長先生您決定要守在他身邊的話，最好還是拿出你的全部。”
“什麽意思？”伏見皺了皺眉。
“放他一個人的話，他一定會亂來的。到現在為止他已經亂來過很多次了。我現在已經無法再陪在他身邊了，所以，需要一個能讓他不再孤身一人的人。”
“如果那人是副長先生您的話……嘛……我也放心了。”
“那麽，後會有期，副長先生。”
…
千島的最後幾句話不停回蕩在伏見腦海裏。
“放他一個人的話，他一定會亂來的。”
“那家夥是笨蛋。一個人的話，他很容易亂來的。”
他記得瑞希也說過這樣的話，再想到昨天的情景。
——
“這次的事件，讓我一個人來解決。”吹雪認真地看着伏見，嚴肅地說道。
“什麽……一個人？”伏見對此感到很是震驚，“開什麽玩笑啊！這次的事件可不簡單，牽扯的組織和人員一定也不少，你想說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嗎？”伏見的語氣有些激動，他知道吹雪的心情，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希望吹雪能夠冷靜下來，這次的事件，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讓我一個人來。”吹雪卻表現得異常冷靜，完全沒有一絲意氣用事和沖動的感覺，“我自己有分寸，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一個人蠻幹的。只有這次，讓我一個人來。”
“但是，一個人……”伏見還是很猶豫，雖然吹雪的語氣很平和，但他還是聽出了吹雪語氣中不容置疑的意味，可……
“我沒問題的。”吹雪卻輕輕地笑了，“我知道平時給伏見君添了不少麻煩，但只有這次請相信我。”
…
可是現在，如果可以穿越時空的話，伏見一定會回去把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好訓斥一頓。那個時候自己怎麽就相信他了呢？果然，還是不能讓他一個人！
伏見握緊雙拳，暗暗下了決心。
……
“恩……接下來……我要做什麽啊……”千島往外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sceptre4總部大門，有些迷茫地說道。
吹雪和自己之間的糾葛也已經撫平了，雖然無法再陪在他身邊，不過現在這樣自己也已經很滿足了。可是，這樣一來，自己一直堅持的事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就像是回到了大學剛剛畢業踏入社會的那個時候。
想到這裏，千島嘆息着笑了笑。
總會有辦法的，現在就先……
而就在他想到這裏的時候，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想法。
由遠及近，駛來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千島正納悶兒着是什麽樣的人會開着這麽拉風的跑車到sceptre4來，跑車竟然停在了他面前，而從裏面走出來的人，着實讓千島感到無比驚訝。
“好久不見，千島司。”
“宮野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千島驚訝地看着來人，說。
“原因不重要。”沒錯，來人正是瑛，他今天的穿着很休閑，面上帶着微笑，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不錯，一個多月之前，父親去世帶給他的打擊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重。
“公司剛成立不久，我現在缺一名助手。要一起來嗎？”瑛也是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繼承遺産之後，他立刻着手将宮野家的所有勢力從政界分離出來，現在雖然還有一些殘留，但是基本已經可以說全身而退了，雖然這麽做似乎有些對不起死去的父親，但是瑛知道，現在宮野家的狀态，僅憑自己一人是絕對無法支撐的，所以，在堅持家族傳統和維持家族生存兩個選項中，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然後他憑借自己在政界多年積累起來的人脈和父親留下的遺産注冊開了一家大型證券公司。證券公司上市一個月，運營良好，收益可觀。不過，随着公司規模的擴大，業務也越來越繁忙，瑛發覺自己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了，就在他考慮着找一個助手的時候。千島的名字莫名其妙地被他納入了考慮範圍之內。
當初赤王事件的時候，瑛對千島其實沒有太在意。但是在最後看到他和吹雪對立的那一幕之後，卻莫名地覺得千島或許值得相信。大概，是他單純的堅持觸動了瑛？
如果，那樣的執着能用在工作上的話，或許會有不錯的效率。
瑛是這麽想的，于是他來到了這裏。
“助手？我？”千島有些疑惑地問。
“沒錯，我調查過你的背景，你的話，應該能夠勝任。怎麽？不願意嗎？”瑛抄起雙手，看着有些迷茫的千島，笑了笑。
“沒有。宮野先生都親自來了，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啊。”稍微想了1秒鐘，千島微微點頭回應。反正自己現在也沒有去處，有人願意收留自己，自己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在宮野先生手下做事的話，說不定和吹雪接觸的機會也會稍微多一點呢。
于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千島很愉快地答應了。
但是，在此之前……
“宮野先生，雖然一來就提出要求有些不合常理。”千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看着瑛。
“有什麽事嗎？”瑛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問。
“您知道，吹雪發生什麽事了嗎？”
“恩？吹雪？”
……
千代田區，東京豪華酒店。
“室長，我們調查過了，您說的監控錄像裏的那名男子叫中村博，是這次舞會的酒品提供商。此次舞會的酒品都是德國空運過來的，中村博長期經營進口酒品，乍一看他此前他的交易記錄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guilty事件往前不久的時間裏，他所負責的交易額度極速上漲，但是政府反壟斷監控部門并未查到他有任何違法行為。您說的那個時點，他也是正要去拿為此次舞會特意準備的珍藏紅酒，證詞與事實相符合。”天城看着全息PAD上的記錄，簡單地敘述給吹雪聽了。
為了調查事情的真相，吹雪決定先把事件現場調查一遍。真由美遇害的地方自然是沒有監控的，而對方也很小心翼翼地連指紋都沒有留下。詢問工作人員也都說不知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總之，繼續詢問下去也一點意義都沒有。倒不如直接在接下來的幾天繼續監視他們來得有效率。考慮好這一切之後，吹雪決定從其他地方下手，所以就讓當天全程負責監控任務的天城跟自己一起來了，這樣能讓他更加準确地掌握當時的情形。
“是嗎。”吹雪用手背撐着下巴思考着，之後他又問，“那，優介，關于你說的當時的煙霧報警是怎麽回事？”
“哦，煙霧報警的話，地點是在這邊。”說着，天城領着吹雪到了後花園，指着當天煙霧報警的地方說，“當時藤原立馬就來調查了，是兩個小孩在這裏燒蟲子，然後引燃了旁邊的雜草。”
“蟲子……”吹雪說着，蹲下身，仔細觀察着被燒的地方。
“室長？”天城看着吹雪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吹雪沒有回答，他沿着燒焦的痕跡看過去，看到了堆放雜草的地方。吹雪站起來，走了過去。
原本被燒的地方以及放上了新的雜草，但是燒焦的痕跡還留着。吹雪伸手撥開最下面一層雜草，一瞬間，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從裏面鑽了出來，吹雪眼疾手快地逮住了它。
“這就是那兩個小孩子燒的蟲子。”天城看着吹雪手上黑乎乎的小東西，說道，“看來這只比較幸運沒有被燒死呢。”
“……”吹雪緊緊地盯着手上張牙舞爪的黑色小東西，把它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了，“優介，去找一個瓶子過來。”
“啊？瓶子？”天城有些摸不着頭腦。
“随便什麽瓶子都可以，能裝得下它就好。”吹雪說着站起身來。
“哦，我知道了，這就去找。”雖然不知道吹雪為什麽會對這只小蟲子這麽在意，天城還是按照自家室長的吩咐去做了。
“撲哧撲哧——”小蟲子撲騰着小小的透明翅膀，幾條腿不停地動着，乍一看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甲蟲。
“這個季節，你們早該冬眠了的……”吹雪看着在自己手中掙紮的蟲子，低聲說道。
——
“怎麽了？現在才想要後悔了？”
“……沒，沒有。”
“那麽，接下來，你也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恩……”
——
“天城。”
回sceptre4之後，天城聽到有人叫自己于是停下：“副長，有事嗎？”
“今天你和吹雪一起去調查有什麽結果嗎？”伏見是看到吹雪走開之後才從一旁走出來叫住天城的。
“和舞會那天我們監視的結果沒有什麽大的出入，不過有幾個地方是室長親自去調查的沒讓我跟去。但是他說也沒有什麽疑點。”天城一邊回想一邊說，“最後，就是蟲子了。”
“蟲子？”伏見疑惑地問道。
“就是那天我說的被幾個熊孩子燒的蟲子。”天城解釋道，“我和室長去看的時候，燒焦的痕跡還在，室長在一堆雜草下面發現了一只還沒有被燒死的小蟲子，本來我覺得沒什麽的，但是室長很認真地把它帶回來了。難道說是那些蟲子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天城自言自語地說，卻驚訝地發現伏見的臉色很不好，“副長，您怎麽了？沒事吧。”
“……”伏見沒有回答，聽了天城的話，他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
如果……如果真是那些蟲子的問題的話，那麽，要是那天自己不那麽天真，再多留意一點的話……
是我的錯……
“副長？副長？”見對方沒有反應，天城又叫了兩聲。
“啊。什麽？”再過了兩秒，伏見才反應過來。
“副長您沒事吧……”天城一臉擔憂地看着伏見。
“沒事。”伏見輕嘆一口氣回答。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副長您。”天城突然站得挺拔，态度也嚴肅了起來。
“什麽事？”伏見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室長他，發生什麽事了？”天城的問題向來直接。
“恩？”直接到伏見的大腦再次卡殼了。
“今天和室長一起去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不是什麽重大的事情的話，是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天城用十分确定的語氣說，“副長，您知道什麽嗎？”
“……”伏見沉默了幾秒，随即想着吹雪一定不希望大家知道自己的事情，于是回答，“不，我什麽都不知道。”
“副長……”天城看着伏見猶豫的表情，心情有些複雜，但最終他也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副長，不只是您，我們也希望能為室長分擔一些煩惱。”說着向伏見鞠了一躬，輕輕笑了笑，“請不要忘記我的專業，那麽，我先告辭了。”之後就離開了。
只剩伏見一個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現在腦子很亂。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昨天，也就是吹雪的生日那天。在晚上大家替吹雪準備的生日宴會上，他明明笑着，卻讓伏見想哭。而更諷刺的是，宴會最後，吹雪意外地收到了一個蛋糕，送蛋糕的店員解釋說原本有一位小姐預定了要到店裏去做生日蛋糕的，結果後來他們聯系不上這位小姐了，但是想到這份生日蛋糕一定很重要，于是他們就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做好按照留下的地址送到這裏來了。
看着店員一邊微笑地解釋一邊說着“啊，沒想到會是sceptre4呢”的時候，伏見真的很想對他大吼讓他閉嘴。但是，吹雪卻微笑着接受了。當時他注視着精美蛋糕的雙瞳，再次閃耀出了銀河一般的光輝。卻轉瞬即逝……
蛋糕一人一份分完了，生日宴會也很順利地結束了。很順利，順利到讓伏見喘不過氣來。
他本來以為吹雪會拒絕出席宴會的，但是，那個笨蛋……
想到這裏，伏見情不自禁地擡手狠狠地朝牆壁砸去。
“笨蛋……”
…
“泉先生。有個東西想讓您看看。”sceptre4醫務科實驗室。
“室長。”泉禮貌地從座椅上起身微微鞠躬。
“這個。”吹雪拿出一只塑料小瓶，瓶中裝着一只黑色的小甲蟲，淺藍色的光在瓶中流淌着，圍在小甲蟲四周，就像一床絲綢被一樣包裹着它。泉知道，那是吹雪的火焰，為了不讓生命力頑強又脆弱的甲蟲在殘酷的冬季被凍僵，“可以請您分析一下它的代謝嗎？”
“這種事情我可不擅長啊……”泉嘴裏咬着棒棒糖，攤了攤手，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拜托了。”吹雪很堅定地繼續說。“當然是除了室長您的委托之外。”泉笑了笑，接過吹雪手中的小瓶子，看着在裏面爬來爬去的小蟲子，“大概需要三天時間。”
“我知道了。那麽，就麻煩泉先生了。”
“了解~”
…
“啊！！草薙哥，這邊這邊！”
“喲！好久不見啊，小八田、安娜醬，還有鐮本。”
“草薙哥這次竟然會花這麽多時間。”
“啊，對方意外地有些難纏呢，不過已經搞定了呢~”
“歡迎回來。”
“恩，我回來了~安娜醬~”
…
“小黑……小白到底在哪裏啊？”
“別灰心，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
…
“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意外。”
“意外嗎？我倒認為是個不錯的機會。”
“怎麽說？”
“這次，用這張卡如何？”
“別突然飛過來啊。我要是沒接住的話，眼睛可就不保……這是？！”
“應該沒人能抵住這樣的誘惑吧。”
“呵……說得是呢，我這就去辦。”
…
“接下來……”吹雪回到辦公室，敲擊着鍵盤打開全息電腦，表情有些發愣，然後屏幕維持着桌面狀态大概半分鐘之後，吹雪才再開始進行操作。他打開了自己的私人郵箱，裏面還存有淺野傳送給他的guilty和penalty的全部記錄，以及……
吹雪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宗像前輩，謝謝。”
一封加密的署名為munakata的郵件。
——
“我回來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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