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Dignity

由于構思時間比較早,所以綠王的人設是私設的私設的私設的【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請注意!!!!

Star piece Π Dignity

翌日。

“早安,伏見君。”吹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伏見,心情複雜地說。

“為什麽要換班?”伏見擡頭看着吹雪逆光中的臉,盡量平靜地問道。

本來作為副長,伏見是完全不需要出外勤的,但是,宗像離開吹雪出現之前的那段時間,伏見為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不被悲傷所壓垮于是幾乎是拼了命地在工作,文件處理、情報分析、撰寫報告和出外勤等等,只要是他能做的幾乎都攬過來做了。後來雖然已經不需要了,但是伏見還是保持着這個習慣。

今天本來是他和一文字的外勤,但是剛才福原過來給他說,吹雪昨天安排了換班,所以今天代替一文字的是吹雪。

對此伏見沒有什麽異議。他理解這種心情,但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确認什麽似地向吹雪問道。

“有一個地方要去。”吹雪沒有回避伏見的目光,他認真地回答,“雖然就算不換班也沒什麽問題,但是還是不希望大家有所察覺。不過,伏見君的話,也沒辦法呢。”

“一個地方?”伏見皺了皺眉。

“恩。”吹雪閉上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望向遠方,将一片澄空映入雙瞳,“必須要去的地方。”

文京區羅馬天主教聖瑪麗大教堂

這裏不是他們今天應該出外勤的地方。換個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他們擅離職守了。但是,伏見卻一點也沒有以前那樣打算教訓吹雪的心情。

他站在教堂外面,默默看着朝裏面走的吹雪,心情很是複雜。

這是一座現代化的教堂,但從外表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座什麽建築。教堂門開着,但是裏面卻不像普通教堂一樣寬敞明亮,教堂獨特的設計讓采光效果以一種微妙的形式展示出來,除去教堂頂部和管風琴背後,便再沒有任何透光的地方。就像是上天賜予的珍貴的光明拯救着深處苦難黑暗中的人們一般。教堂的木制長椅上坐滿了穿着黑色喪服的人們,一身正藍走向通道盡頭的吹雪便異常顯眼。

教堂盡頭放着一座水晶棺,從穹頂灑下來的光輝正鋪在上面,水晶棺後面是一座巨大的十字架。

吹雪走得很慢,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注視着他,但是他卻全然不在乎。只是朝着那光明所在之地,徑直走去。

“我來晚了。姐姐。”沐浴在光輝之中,吹雪溫柔地看着安靜地躺下的人。 這句輕輕的話被教堂獨特的設計放大了很多倍傳到每個人的耳裏,卻讓人有不同的感受。這句話之後,周圍靜得可怕,讓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但是,這并不是冬天的原因。

只是因為,這句話之後,再沒人能對籠罩在薄光中的他說一句:

“歡迎回來,小雪。”

……

吹雪注視着她直到最後也微微上揚的嘴角,苦澀地笑了笑。今天她的妝容十分華麗,和平時只化淡妝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這非但沒有給她的美麗打折扣,反而顯得愈發驚世。但在吹雪看來,怎麽都一樣。因為自己的姐姐,從來都是這麽美麗溫柔的,即使到了現在……

只是,這樣華麗的妝容,卻和她凹陷下去的腹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吹雪咬緊牙關握緊雙手,用盡全力讓自己穩定下來。

姐姐在最後清醒的時刻,捐獻了自己全身的器官。她說希望能夠幫到別人,她說那樣自己的生命也就延續下去了……

雖然理智上吹雪認可這樣的想法,但是,但是……

他只有一個姐姐啊……

太陽出來了,比剛才更加強烈的光輝照在吹雪身上,卻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比剛才更加孤獨,在他心裏,一定有一片光芒怎樣都到達不了的黑暗……

“我一個人也能好好的,放心吧,姐姐。”吹雪終于平靜下來,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生怕打擾了正在安眠的人似的。

“到底要搞什麽啊……”

“自己姐姐的葬禮遲到不說,還穿着制服就來了。”

“一點都不懂規矩,真是仗着自己是青王就自大起來了啊……”

這時候,人群中開始悉悉索索地讨論着什麽。教堂不大,就連站在外面的伏見也略微聽到了一些,他在震驚的同時心底也無可抑制地湧現出憤怒,如果不是青之氏族的理智約束着自己的話,伏見估計早就拔刀沖進去了。

“可以請諸位閉嘴嗎。”吹雪卻只是平靜地開口,但是從話語中傳遞出的寒意卻讓人一震。

“姐姐引以為傲的弟弟是我,青王宮野吹雪。”吹雪只是淡淡地敘述着事實,平和之間卻極其自然地透露出君臨天下的高傲,“豈能和諸位一樣,以污穢之黑衣蔽吾身。”吹雪說話的時候,沒有轉過身,完全無視在場所有人,“便自當讓姐姐看到我最完美的一面,則是這一席青衫。又怎可和那黑色一樣,滿目愁容。”

下面竊竊私語的聲音停下了,倒不如說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他們早已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諸位,願我們不再相見。”吹雪繼續淡淡地說着,“否則,我會讓諸位,付出相應的代價。”

語畢,吹雪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走了,姐姐。”溫柔地說道,就像曾經那麽多次一樣。

然後,毅然轉身,毫不猶豫地沿着相同的道路大步離開。只是在經過第一排木椅的時候,瞥了一眼某人,便再不管其他。光芒從他身上移開,卻讓他更加耀眼。翻飛的衣袂在空中劃出弧線,如同和過去的自己說永別一樣決絕。

有什麽東西,似乎永遠地消逝了……

“久等了,伏見君。我們走吧。”終于再次看到了那人眼中閃耀的銀河,伏見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即使頭頂懸着利劍、眼前布滿荊棘、身後橫着深淵,那人也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堅毅的背影,就像是奔赴戰場的戰士,但是卻沒有一點悲壯之感,因為,伏見相信着,就算此刻面對的是千軍萬馬,那人也會是最後毫發無損地屹立在戰場的勝者。

直到此刻伏見才真正确定了。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室長,是青之王,是維護世間大義的絕對存在,是青之藍唯一高傲的繼承者。

卻也,孤獨到讓自己心痛……

吹雪的背影漸漸融入了光芒中,似乎就要消失似的。伏見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室長,我該怎麽辦啊……)

而此刻,教堂內。

“姐夫,你怎麽了?”吹雪離開之後,葬禮繼續進行。瑛注意到站在自己旁邊的人一直心不在焉于是小聲問道。

“沒,沒什麽。”被叫到的青年似乎才從發呆中反應過來,于是趕緊尴尬地笑了笑回應道。

“大姐的事情誰也想不到,別太難過了。”瑛估計是真由美的去世給這個本就不堅強的男人很大的打擊,于是輕聲安慰道。

“謝謝。我沒事,真由美……”青年說着哽咽着低下了頭。

瑛沒有再去看他,但是……

(吹雪剛才……是在看他?)

……

另一邊。在某個遠離七釜戶卻能夠清楚看到那棟建築的大樓頂部。

“栉名安娜,宮野吹雪,國長路大覺~”身着教會樣式風衣制服的清秀男子一邊滑動着手上的平板一邊用尾音上挑的聲線輕松地說,就像是一名活力十足的頑皮孩子,可是讓人驚訝的是,男子下半身雙腿的位置,竟空蕩蕩……

“啊,對了,paradise的投入率怎麽樣了?”看着平板上不斷翻滾的文字,男子輕輕笑了,之後才想起似乎忘了什麽事似地,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另一個人發問。

“85%,原本可以更高的,不過似乎有人從中作梗。”站在他身後的男子很高大,風吹起他黑色的風衣獵獵作響,背後一把長劍再加上臉上總是挂着的淺淺的卻玩味的微笑讓人本能地想要遠離。不過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卻絲毫不在乎。

“哦?既然這麽說的話,那你一定已經調查清楚了?”男子微微睜大了祖母綠的雙瞳,裝作驚訝的樣子問。

“泉光一,sceptre4醫務科科長。”對方勾了勾嘴角回答。

“是嗎,看來宮野吹雪手下還真是人才濟濟啊。”男子用諷刺的語氣說着贊揚的話。“雖然這一點小問題沒有辦法妨礙我們的計劃,但還是小心為上。畢竟,最近可是我入主那裏的關鍵階段呢。”男子說着,看向遠處的七釜戶大樓,眼底暗暗湧出一絲瘋狂的意味。

“這點我自然清楚。”

“魔法卡發動,魔法卡發動。”就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入了二人的對話中。

“恩?這是什麽?”男子看着站在對方肩上的綠色鹦鹉,歪了歪頭疑惑地問。

“你不是說要用那張卡了嗎,出于個人興趣,我教了它這句話。”

“你的愛好還是一如既往地奇怪啊……”

“我倒覺得你沒有資格說我。”

“嘛……算了,不過小綠說這句話倒是意外地可愛呢。”

“我還是認為你該給它改一個名字,總覺得是在叫你一樣……”

“哈哈,這也是我出于個人興趣哦~”

同一時間,東京澀谷。

“泉,你的Abaddon反饋很好哦。”咖啡店內,月森優雅地端起咖啡杯,看上去很有經驗地品嘗着杯裏的咖啡。

他是一名律師,同時也憑着自己的興趣做着很多本職外的工作,比如在法律範圍內為某些事情牽線搭橋之類的。

“那是當然的。”泉卻是翻看着對方遞過來的資料,漫不經心地回答,“雖然研究過程中投入較大,不過最終成本可是比paradise低了不少,只看重利益的無良低能醫生們自然會選擇Abaddon。恩?”看着資料其中一頁的數據,泉有些煩躁地用鐵匙敲了敲咖啡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竟然還把paradise價格下降,對方到底有多有錢啊?”

“畢竟那個企業是和禦柱塔有一定往來的啊。”月森伸出手順着泉翻看的方向又把資料往後翻了一頁。上面一系列的數據都顯示着降低paradise的企業和禦柱塔雖然表面看上去毫無瓜葛實際上是不可分割的聯系。

“竟然已經掌握到黃金之王了嗎……”泉皺了皺眉,抿了一口咖啡。

“不過據我所知,黃金之王他老人家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出現在公衆面前了吧。”月森輕輕放下咖啡杯,神情變得有些嚴肅,“禦柱塔之內的情況我也完全無法掌握。這個國家的未來讓人擔憂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正義感爆棚呢。”泉輕笑了一下,然後放下資料,“放心吧,有室長在呢。”

“正義感爆棚什麽的你就別損我了。”月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律師而已。”

“我可當你的‘小小的’形容是在誇自己咯?”泉聳了聳肩瞅了一眼面前厚着臉皮笑着的家夥。

“你的毒舌這麽多年還一直沒改啊。”月森用鐵匙攪拌着杯裏的咖啡,無奈地嘆息。

“不敢和你這位大律師相比啊~”泉笑了笑。

“上野也還真忍受得了你的毒舌啊……”脫口而出之後,月森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低聲道歉,“對不起……”

“……沒什麽。”沉默了片刻,泉才淡淡地回應,之後端起咖啡杯,凝視着杯中深色濃稠的液體。

“……”月森也沉默着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泉才輕輕地開口道:“說起來,你幫我這麽多,都不怕對方找上門來嗎?”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停頓了一秒鐘,月森的語氣已經恢複了正常,“我做律師能平安地走到現在自有保護自己的一套方法,倒是你,為sceptre4涉足這麽深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加入sceptre4的時候許下的誓言現在仍然記得很清晰。比起那些收着錢卻拿病人的生命在玩的醫院,在sceptre4他更能發揮自己的所長,更能守護已經視為家人的隊員們的生命,也更能履行同她的承諾。

“我也是有所考慮才調查到這一步的。”泉的語氣很平靜,就仿佛在談論天氣。“不會有事的,放心。”

“是嗎……”月森看着他,神色複雜。

(有sceptre4的室長在的話,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吧……)

二人是大學同學,損友關系。是開學典禮上唯二遲到的兩人,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認識了。一個選擇拯救生命另一個選擇維護正義。畢業多年之後也一直保持着聯系。

月森深知這件事情牽扯到黃金之王和幕後極大的黑幕,就算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次也沒有曾經的那些信心來保證自己全身而退。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全力以赴地為泉調查他需要的一切,希望能夠幫上這位友人的忙。因為他知道他所經歷的一切,所以希望他能夠得到幸福。

“你差不多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吧。

後面半句話月森沒有說出來,只是用沉重的嘆息代替。

“恩?”

“算了,沒什麽。”

雖然還不至于被女高中生稱為大叔,但是兩人年齡也都已經不算小了,月森自己同妻子已經結婚三年但是同齡的泉依舊孤身一人。

“那麽,你這邊先告一段落,我最近還有一個官司要處理,就先走了。”兩人之間并不尴尬的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月森看了看手表,不着痕跡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提上公文包。

“抱歉,謝了,你去忙吧。”出于禮貌,泉也站起身來。

“別,你對我說‘抱歉’和‘謝’會把我吓到的。”月森的表情稍微有一些浮誇。

“你這家夥……”泉扯了扯嘴角。

“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小心。”月森略帶擔憂地對泉說道,然後揮揮手就離開了。

“你也是。”目送月森離開之後,泉又重新坐下來,他呆呆地看着對面空空的座位,眼神有些迷茫。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正了正紫色單片眼鏡,聲音有些疲憊。

“又是點了最貴的咖啡讓我來付賬啊……”頭靠在座椅靠背上,微微擡頭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突然,泉瞪大了雙眼——

“哐啷——”忽然響起一聲刺耳的聲音,在大腦來得及反應之前,泉的雙手迅速擡起擋在自己臉側,雙手前方一層薄薄的青之光形成了一個堅實的屏障。

“呀!!!!”耳邊是女顧客們慌亂驚恐的叫喊聲。

泉将雙手移開視線範圍,看到了碎了一地的玻璃還有大概是因為剛才青之聖域的阻擋而彈向遠處的一顆網球。

“……”泉不可抑制地皺起了眉頭。

身邊已經混亂成一團,但是他現在卻在無比冷靜地思考。

(警告嗎……)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