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暗衛恃寵挑釁,主子再被虐
時間倒回十息前。
段钺因為屁股疼癢,自己夠不着,叫段七幫他撓。
簾子掀開的那一瞬,涼風倏然席卷。
飛雪四散,落在段钺白花花的屁股上。
段七溫熱的大掌,還覆在他臀瓣,将兩團雪白整個兒包裹,襯着段钺衣衫不整的妖嬈身體,簡直情。色無邊。
靖王扶着車門,冷漠的目光,從段七的手緩緩上移,落到小暗衛臉上。
四目相對,沉默蔓延。
那雙涼薄桃花眼,似乎比車外冰天雪地還要冷。
段钺陡然回過神,迅速一拽被褥,蓋住自己屁股蛋,冷喝一聲:“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靖王沒動。
他道了句:“衆目睽睽,你就這麽急不可耐。”
段钺臉頰霎時緋紅:“你、你胡說什麽!”
段七行禮,木讷解釋:“四殿下,十六受了傷,奴才只是在替他上藥。”
“受傷?”靖王眸光微閃:“怎麽回事?”
段七尚未答話,段钺便沒好氣開口:“別告訴他!咱們又不是他的暗衛了,關他什麽事。”
靖王靜默一瞬,注視着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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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七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一番,指尖微緊,繃着臉道:“四殿下,此乃暗衛營的私事,不便告知。”
段钺煞有介事點頭,一臉義正辭嚴:“沒錯!你快出去,我可是六殿下的人,若叫別人看見你上我的馬車,那叫什麽事?”
靖王沒理他,看向段七:“三哥找你。”
段七沉默片刻:“屬下替十六上藥之後,便立刻趕過去,多謝四殿下告知。”
意思就是,等你走了,我再走。
靖王神色淡淡:“三哥方才被父皇責罰,正在氣頭上,你若再不趕過去,恐要受罰。”
段钺一聽,顧不上自己的傷,趕緊把段七薅起來:“三殿下發起火來可兇了,你快去,我這不要緊的。”
段七不放心,看他股間:“你的傷......”
段钺臉有點紅,不過很快就嚴肅道:“小傷罷了,死不了人。”
段七其實并不是擔心他的傷。
他擔心的,是讓段钺和靖王獨處。
他隐晦地掃了眼車門前的錦衣少年,試探:“殿下,十六需要靜養,您若無事,奴才可送您離開。”
靖王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裝聽不見,看也不看段七,倚在門前,跟一尊門神似的。
段钺已經在催促,段七只得掠走。
等他人不見了蹤影,靖王才彎腰鑽進車裏,拉上車簾,跪爬到段钺身邊。
“你真不要臉。”段钺罵他。
靖王耍什麽把戲,他看得一清二楚。
靖王也不氣,伸手輕碰了碰他嫣紅的面頰。
“別他娘亂碰。”段钺不耐煩打開他,靠在角落,冷眼睨他,“說罷,你支開段七,又是想耍什麽花樣?”
靖王傾身過來,揭他的被褥。
“我看看你的傷。”
聲音很輕,帶着些許柔和。
但這不能掩蓋他要看自己屁股的耍流氓行為。
段钺咬牙切齒:“你再扒拉,信不信我掐死你?”
靖王一頓,收回了手。
“我不做什麽。”
“滾。”
段钺把他推過去,背對着自己:“我要上藥了,你不許看。”
靖王對着車壁不解:“段七為何能看。”
“你真有意思。”段钺氣笑了:“段七是我兄弟,他能為我出生入死,替我兩肋插刀,你能嗎?”
靖王沒說話,眼神有些許放空,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過片刻,他垂下眸,轉移了話題:“父皇尚不知曉刺客之事。”
“呵,林潼和司乘雪兩人,也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不許任何人将此事告知陛下。不過,他們瞞他們的,暗衛營可不管這些,統領應該已經去彙報了。”
段钺一分神,下手便不慎重了些,疼得“嗷”了一聲,抱頭縮成一團。
靖王立刻回頭:“你怎麽了。”
暗衛此刻姿勢詭異,高高翹着臀,勁腰折彎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叫人耳紅心跳。
靖王呼吸一滞。
段钺羞憤地扔了件衣衫過去,蒙住他腦袋:“看什麽看,滾出去!”
靖王被踹下車。
随行的錦衣衛徐林以為他二人起了争執,急忙上前:“殿下,您沒事吧!”
靖王搖頭,拂開他們的攙扶,往馬車裏望了一眼。
小暗衛露出的那一小片細腰,霸道地占據在他眼前,讓他無法自抑地想起從前無數親密無間的事來。
他閉上眼,吹了許久的寒風,才冷靜下來。
段钺穿好衣衫下了馬車,就見少年還一動不動站在車旁,身形筆直如玉,像守衛者似的。
“你怎麽還不走?”他上前,替少年拂去發頂堆積的雪。
靖王乖順地閉了下眼睛,任飛雪散開,才低聲道:“等你。”
小黃書“叮咚”一聲:“小任務【替靖王暖手】,完成獎勵金幣三千。”
段钺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靖王凍得紅腫的手指頭,心裏輕哼一聲。
嬌氣。
“過來。”他朝衣衫單薄的少年伸出手。
靖王訝異擡眸,見到眼前那只纖細漂亮的手掌,一瞬間生出抹遲疑和畏怯,不敢去碰。
段钺招手:“快點,墨跡什麽,別耽誤時間。”
靖王尚未答話,徐林便怒道:“段十六,你怎麽跟殿下說話呢!殿下可是為了等你,在雪裏吹了小半個時辰冷風了!”
段钺眼皮子冷冷一撩:“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
他看了眼靖王,收回手,冷笑:“看來奴才還是應該離四殿下遠些,否則四殿下出了什麽事,倒成了奴才的不是了。”
靖王極快地捉住他手腕,撲上前抱住他:“不是。”
“不是什麽?”
“不是你的錯。”他摟住段钺的腰,悶悶出聲:“是我的。”
徐林一張臉,被自家主子打得啪啪響。
他神色難堪:“殿下!段十六對您也太放肆了,您怎麽還如此縱容他?”
靖王回眸警告,眼底藏了殺機:“閉嘴!”
徐林不情不願。
段钺見狀,勾勾唇,任由靖王抱着他,指尖輕佻地撫過他臉頰:“殿下,他們欺負我。”
靖王擡眸看他,桃花眼清明,不出聲。
段钺故意氣他:“叫他們滾,跪一整天。”
“段十六!”徐林憤怒。
靖王沉默片刻。
他回頭對自己那幾個忠心耿耿的錦衣衛道:“下去。”
徐林攥緊拳,恨聲退下。
“你滿意了嗎。”靖王問段钺。
段钺輕笑,握住他冰冷的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口熱氣,順勢塞進自己懷裏捂着:“勉勉強強吧。”
靖王用自己下屬的痛苦,終于換來了小暗衛短暫的溫情。
他埋在小暗衛肩窩:“要抱。”
“你別得寸進尺。”
“我已經聽你的,讓徐林下去跪着了。”他仰頭直直看段钺,意思就是該你表示了。
段钺翻了個白眼,單只手臂使力,便輕輕松松将他提起,用手臂托在懷,宛如抱嬰兒一般。
靖王皺了下眉:“不是這樣。”
“你還沒完沒了了。”段钺指着旁邊一條結冰的河:“你再哔哔叨我就給你扔下去,信不信?”
靖王不吭聲了,被他一路抱到主營帳前。
“十六,四哥,你們去哪兒了。”
六殿下迎上來,見靖王一臉虛弱蒼白倚在暗衛懷裏,不由擔心:“四哥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靖王臉不紅氣不喘:“雪地滑,方才摔了一跤,傷了腿,沒法走路。”
“我瞧瞧。”六殿下會醫術,說着就要掀衣袍。
段钺連忙按住:“不用不用,奴才已經替四殿下敷過傷藥了。”
靖王看了他一眼。
那頭老皇帝吃飽了,歇足了,正準備重新啓程,叫六皇子過去乘車。
六殿下便囑咐段钺,叫他好好照顧靖王,便匆匆離去。
段钺無語極了:“段初初,你連你六殿下都騙,你嘴裏,到底還有沒有一句真話。”
“既然知道我騙人,為何還要幫我欺瞞。”
“不然呢,告訴六殿下你說謊,叫你們兄弟二人生出嫌隙麽?段初初,我不是你,我沒那麽惡毒。”
靖王:“我不惡毒。”
段钺:“呵呵。”
靖王便不出聲了,沉默地靠在他肩上。
段钺找了個離老皇帝近的馬車,鑽進去。
兩人一路無話。
馬車駛離很久之後,靖王才終于擡眸,擺了擺纖瘦小腿,很認真反駁了段钺之前那句話:“沒有騙。”
段钺被他騙習慣了,壓根沒放心上。
他這會正警惕四周動靜,早就把這事抛到後腦勺去了,聞言不耐地皺眉:“啥玩意?”
靖王看他不記得了,也就沒再提:“沒什麽。”
莫名其妙。
段钺心裏罵了一聲。
正是時,窗外一聲尖哨吹響。
是暗衛營的緊戒暗號。
霎時間,四周傳來幾聲爆炸,地面震動,馬匹受驚嘶鳴,慘叫四起。
段钺顧不上靖王,立即掀開簾子。
只見一發火铳炮彈,朝着前方的龍駕疾射而去,幾乎快成了殘影!
統領還在老皇帝車上!
段钺心一凜,腳尖一點,立刻飛身沖上前。
“別去......”
靖王想抓住小暗衛的袖子。
然而他就像一陣風,和前世一般,從他掌心悄無聲息滑走了。
怎麽掙紮,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