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能容人,善待幼妹的好姐姐名聲。

“妹妹雖然胸無點墨,但也并非毫無長處。

就像騎馬和射箭,雖說都是男孩子們才玩的,妹妹提起來,一樣得心應手,連許多汴京纨绔都比不了。

昨個兒我還跟梅伯的女兒梅以七打賭,說我家小妹舞刀弄槍,巾帼不讓須眉。

誰知梅以七不服,咬文嚼字非要跟我較上勁了,要讓她兄長跟我這小妹比試比試,也不嫌害臊。”

江時雨聞言心中大驚,知道長姐要搞事,看不慣小叔對自己、比對她好,所以百般阻止自己去接小叔回來。

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姐姐謬贊了,我哪有那麽厲害。”

“嘻嘻——”江雪霁的貼身丫鬟桔燈借勢插科打诨:“大小姐護短不是一兩日了,果真是長姐看小妹,越看越喜歡。

即便是凡桃俗李,在大小姐眼裏也是珍珠美玉,這般護短,真真羨煞旁人。”

府上之人既知江時雨的身份,表面上恭敬,背地裏沒幾個能真心看得起她。

只嫉妒她命好,能被侯爺收養,烏雞變鳳凰。不然也保不齊在哪為奴為婢,跟自己身份一樣低微呢。

“是呀,所以小妹千萬不要推辭,不然姐姐與人打賭、言而無信,丢臉不要緊,連累候府的名聲就不好了。”

江雪霁上綱上線逼她赴約,根本沒跟她說不的機會:

“明日我去你房裏等你,咱們一塊去,讓梅家好好瞧瞧。”

“姐姐。”江時雨自诩控制情緒的本事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眼角的笑容兀自暗淡了兩分:

“小妹技藝不精,只怕要讓姐姐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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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刀劍無眼,若是傷着了,小妹很是怕疼的。”

“比試嘛,自然點到為止,又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江雪霁眯着眼睛笑:

“你若實在不願,明日赴約後,我再同梅以七告饒。”

江時雨:“姐姐可以扯個幌子,就說小妹病了。”

江雪霁:“不行哦。我長這麽大沒說過慌,一準露餡。小妹忍心稱病不出,讓姐姐顏面掃地麽。”

江時雨終究不再繞來繞去:“姐。我明天要跟小叔的親兵一塊上路,去涼州。”

“欸——”江雪霁仿佛頭一遭聽說這事:“怎地爹娘都未跟我說過?”

丫鬟們的臉色也變了變,跟着附和:“二小姐已經推辭了罷?既說自己怕疼,萬一二爺回來的路上遇見什麽強盜劫匪,纏鬥起來誤傷了二小姐,那不是更疼?”

拿己之矛攻己之盾,江雪霁雖未有什麽表示,心底已經贊賞了這個膽大機敏的丫鬟。

江時雨:“姐姐,小叔此行可能會遇到危險,那我更要去。”

“既你叫我一聲姐姐,姐姐自然是為了你好。你留下來同我去赴約,父親那裏自有我去說。”江雪霁向來說一不二,這會兒拿出長姐的姿态來,江時雨只好乖覺的閉嘴,她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一直以來在江家,侯爺和老夫人對這顆掌上明珠都是極寵。即便起初不答應,女兒撒撒嬌,最後也會妥協。

待到翌日,事情發展的跟江時雨想象中無甚差別。

江侯目送着二郎的親兵上路,又派了幾百護衛同行。

江時雨恨不能将牙齒咬碎,看着長姐歡快的從爹爹身旁跑過來,朝她擠眉弄眼:

“我跟爹爹說了,此次去接小叔不是鬧着玩的,你跟着同去太過危險。

爹爹已經發話了,叫你留在家裏。”

說罷,就來挽她的手:“走。我們去赴梅以七的約,今日非得殺殺她的銳氣才好。”

江雪霁忽略了一向年少不知愁的小妹、此刻一雙眼睛仿佛結冰了一般,被她強拉着出了門。

坐上馬車,到了汴京城外的圍場,江時雨一顆心七上八下,都在小叔身上。

偏偏江雪霁可以為所欲為,她卻拿她毫無辦法。

只是小叔的事觸及到江時雨的底線了,她忍了這麽多年,一直忍到她十四歲,好像突然不能繼續隐忍了。

原來人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嗎。

圍場內的汴京新貴皆着戎裝,梅以七瞧見江家二姐妹立即彎了嘴角,牽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雪霁,這就是你妹妹呀?”

從前江家二女年齡下,江侯總不許與城中貴女結交,仔細養在閨閣中。

待江雪霁到及笄之年,江時雨也到豆蔻年華,方才松了口,允許她們帶着家奴出去游玩,不過不準晚歸,大戶人家的規矩還是要守。

“是我小叔撿回來養在爹爹這的。”江雪霁不希望旁人對待她,像看待自己一樣。

她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江雪霁不介意在各種地方重申。

江時雨抿了抿唇,點點頭算作打招呼,叫人看不出什麽情緒。

沒有埋怨長姐的頤指氣使,沒有委屈命運不公,沒有自艾自憐,沒有憤怒,什麽都沒有。

好像她根本不在乎旁人怎麽看待自己,結成一層厚厚的痂、用以保護自己。靈魂封印在殼裏,別人進不來,她也不出去。

遠處的少年郎牽馬過來,眉眼處跟梅以七極其相似,仿佛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小妹和朋友打賭,說你下了戰書,我本來不想接。跟個女孩子比試騎射,勝之不武。

後來一想,誰說女子不如男,對你最大的是尊重。”

少年說完話,便行了禮:“在下梅家四公子——梅緒風。”

江時雨還了禮:“江時雨。”沒什麽江家二小姐的頭銜,江雪霁不喜歡,她也沒興趣。

梅緒風摸了摸下巴,輕笑一聲,想不到這姑娘還挺孤傲,冷冰冰的,很容易挑起男人的興趣,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梅緒風:“若是比試刀劍對你不公平,男女力量懸殊。不如我們來比試射箭吧,不看力量,只看誰能箭無虛發。”

“好。”江時雨幹脆果斷的應道。

第 5 章

春獵為搜,夏獵為苗,秋獵為狝,冬獵為狩。如今正值初秋時節,江啓決才打了勝仗,邊關無戰事,汴京內一片祥和,出來游玩的人多,俊逸少年郎和曼妙女郎的比試,總是格外吸引人眼球。

這就是小叔守護的大宗河山,只是這些被小叔守護的人,沒人問将軍安好。

“光這樣比試可不行,不妨我們來下賭注。”在江雪霁的提議下,大家分分貢獻出了珍愛之物,放在圍場內的草甸上。

這物與物之間,不由得就帶了比較。誰家的勢力大,佩戴之物便華貴奢靡一些。

江時雨在候府生活,只能勉強維持不餓死,實在沒甚好東西。那點貼身之物,也都是江啓決送的,她一個都舍不得給人。

梅緒風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即替她解圍:“要我說,你們這看戲的出個彩頭。我們兩個戲中人就不要押寶了罷。”

自家人向着自家人,梅以七幫四哥說話:“就是。總不能讓人家賣力氣的還出好東西,你跟時雨妹妹就不用湊這個熱鬧了。”

江時雨穩穩地看了一眼梅以七,這份感激,她記在心裏了,不再扭捏,等待着梅緒風講玩法。

他十分君子的謙讓道:“請姑娘先手。”

江時雨無視了那些投過來的炙熱的目光,從府上家奴那裏取了自己平日裏常用的弓箭。

凝望河堤對岸的柳樹,只聽“嗖”地一聲,箭矢飛越,穩穩地刺進樹梢上的那一只候鳥身體裏,激得同伴立即飛散。

這麽遠的距離,還能射得這樣精準,箭無虛發,立即贏得一陣喝彩聲。

只有梅緒風看見了,那只鳥才叼了蟲子回來喂它的幾只幼崽。

江時雨射殺了它們的母親,這幾只小幼鳥怕是也活不成了。

梅緒風還記得從前在候府,幾個小妹妹都還小,看見路邊受傷的小青蛙、小鳥,都忍不住撿回來照顧療傷。

而去射殺母鳥,讓幼鳥無家可歸的,江時雨還是頭一個。

她似乎并不怎麽當回事,鳥群的生存狀态與她無關,母鳥的存在與否仿佛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甚至如果流落野外需要荒野求生,她不介意把這候鳥一家子都烤了充饑。

梅緒風只晃神一瞬間,已經起手了,一執三箭,射向方才被江時雨激起的鳥群。

箭無虛發,在空中受驚的飛鳥應聲落地,一排正好三個。

這回的喝彩聲比方才更大,勝負一目了然。

江時雨射得是靜止的鳥,且只有一只。而梅緒風射得活物,并且三只皆中。

看着小妹落敗,江雪霁臉上沒有絲毫難堪,還在同梅以七玩笑:

“小妹今日本來要去接二叔回家的,要不是重視跟你的邀約,将她扣了下來,你今日都看不到這樣精彩絕倫的比試了。”

那語氣雲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梅以七神情複雜的望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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