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娘家的方式謝。”

程副将一陣大笑,笑得江時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終于收回色咪咪的目光:

“稍帶片刻,我馬上就調人過去。”

江時雨轉身的時候,收起天真無邪的笑容,給阿蠻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回了小叔的馬車上。

江時雨摸了摸懷裏的匕首,總覺得這東西用來切水果還行,用來殺人毫無用處。

為了保險起見,她走到小叔旁邊,準備借他的武器一用。

“小叔,不要怪我未經允許、私自動你的東西。”

床上的男人自然沒有一絲回應,不說話她就當他默許了。

将軍身側怎能沒有用以防身的寶劍,不過她還是太天真了,那寶劍莫說有千斤重,也絕不像她的匕首那樣輕飄飄的一只。

她将寶劍用兩只手握住,震得手臂微微發麻,墊了墊,方才放下。

又去取壁上挂着的弓,如果說寶劍她還能拿到,弓則是拉也拉不開。

兩物相較取其輕,江時雨握着那把寶劍,離小叔有一段距離,坐在馬車簾子後面,等他進來劈死他。

第 8 章

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程副将孤身過來的時候,江時雨已經遣散了小叔的親兵,所以目力所到之處,保護小叔的人,并不像往常那麽多。

只有那麽幾個,的确江時雨所言,迎面而來一股酒氣。想必是越副将賞的酒太過香醇,讓人樂不思蜀。

程副将禁不住感嘆女人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頭發長見識短。

Advertisement

早前一直想找機會下手,奈何江啓決被越副将保護得太好了,如今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女娃,在不在?調防的将士我帶來了。”程副将虛張聲勢了一句。

發現無人應答,不知道這小姑娘跑到哪去了,又放松了兩分警惕。

黑暗中,江時雨坐在靠近馬車簾子的一側,伺機而動。

回頭看了一眼小叔,他依舊躺在那裏,沒有月光照進來,看不見他側臉的輪廓是否有一個柔和的弧度。

只要在小叔身邊,總是覺得格外安心,哪怕下一秒即将到來狂風驟雨。

馬車外,是程副将結束了最後的觀望,沒有阿蠻在馬車附近,他便省略了向任何人報備,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

江時雨穩住不動,待看清了他的身影後,突然出手,迎面劈了過去。

程副将好歹也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将将躲過,暗道:“好險!”

意識到自己中計了,才跳下馬車,身後突然有劍刺了過來,砍中了他的肩膀。

程副将的瞳孔猛然間緊縮,看着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女郎,他突然想起來她是誰了。

那天夜裏,他确信所有人都睡着了,徒步走了許久,去跟胡人彙合。

本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想被這女郎窺探了秘密。

那一日他往草窠裏看了一眼,還以為看錯了,那雙眼睛熠熠生輝,怎麽也不像人的眼睛。倒像是什麽動物的。

所以他說是兔子。

原來不是兔子……而是狼,是野獸!

肩上有傷的他,一人難敵四手,頃刻間被阿蠻生擒。

“蠻叔,我要親手殺了他。”江時雨說罷,握着小叔的寶劍走過來。

遠處是得到消息遲遲趕來的越扶,大聲呵斥道:“住手!”

江時雨置若罔聞,用小叔的劍刺進了他的小腹,看着腸子流了一地,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越扶打馬過來的時候看見眼前的一幕很憤怒,終将目光從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的程副将的身上收回。

勒緊缰繩質問道:“你知道自己犯了軍紀嗎?”

江時雨手裏還握着那把染紅的寶劍,擡頭看他陰沉着的臉,毫無懼意:

“程副将刺殺小叔的事板上釘釘,所有人都看見了。

我不殺他,他就殺我小叔,我不過是為了保護小叔,斬草除根。

我跟他又沒有私人恩怨,怎麽?這也要治我的罪嗎?”

“巧舌如簧!”越扶緊盯她那雙眼睛,完全是一副無辜的如小鹿一般清澈見底,卻想不到滋生出一副歹毒心腸。

“分明是你引他前來!”

而且越扶看得清清楚楚,剛才程副将肩膀被阿蠻砍傷,已經沒了抵抗的能力。

人焉能不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江時雨不是越扶,越副将跟程副将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他們這些兄弟,一個人都不能少。

他相信程副将只是一時財迷心竅,終會醒悟過來的,只是需要時間。

江時雨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把他殺了,讓他連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

越扶恚怒。

江時雨還了阿蠻的匕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不過将他刺殺小叔的時間提前了,想早點防範。

他一天不死,我一天沒辦法高枕無憂。

就算我不設計引誘他前來,他自己也會找機會來。”

越扶無法忍受軍中就被她這一小女子翻了天,又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磨着後槽牙:“強詞奪理。”

阿蠻自決定了跟二小姐一起幹,就沒想過獨善其身。

立即站出來:“越将軍,人是我打傷的,也是用我的匕首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罰你就罰我吧。”

“好哇。”越扶用鞭子點着這兩個人頭:“一個将軍親兵,一個将軍侄女,玩起了官官相護那套,真以為我不敢罰你們嗎?”

“于公我保護了将軍,于私我救了你的好兄弟,你怎麽都該獎賞我,怎地反倒怪我?”江時雨哼了一聲,目光裏又恢複了少女才有的天真嬌憨。

越扶怎麽也沒辦法将這樣的目光,跟那個沾滿鮮血的手聯系在一起。

望了一眼江啓決的馬車,将軍還躺在那裏,他怎麽也不能對他的小姑娘軍法處置。

“罷了。”越扶咬着後槽牙:“等将軍醒了,看他怎麽收拾你!”

那語氣明顯拿她當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好似等着将軍醒來之後打屁股懲罰。

屬下沒人再說什麽,只是看着她再度進了将軍的馬車。

越扶收回目光,吩咐下去:“給我查。程副将都竄通了那些人。”

屬下:“遵命!”

……

……

馬車終于進京了,比起江啓決受傷的消息傳過來的那天,人們已經淡然了許多。

長街兩旁的酒樓裏,燕王正坐在包廂內小酌,眯起眼睛瞧着将軍進京的排場。

“不愧是父皇欽封的定遠将軍,腿都折了,還有這聲勢浩大。”

屬下斟酒之餘,不忘說着讨喜的話:“徒有其表敗絮其內,江啓決不良于行,就算給他更多的風光,也不過這一兩年的光景,便要被皇上閑置,被人們淡忘了。”

“是啊。”燕王轉着酒盅,似有些遺憾:“只是可惜了他那如花似玉的侄女,看來在江家過得也不開心呢……”

要不然也不會對江家嫡女動手,聽說那江家大小姐,自從被馬踢傷後便整日精神恍惚,請了多少高僧過來做法事就不管用。

“從前有江啓決護着她長大,旁人不敢動什麽心思,如今那個癱子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王爺還有什麽可忌諱的。”屬下決定把這小女人擄過來,獻給王爺。

燕王俯身看着隊伍裏那姑娘,騎在馬上,梳着少女發髻,昂頭挺胸,莫名心癢。

“這樣嬌豔欲滴的美人,留在那殘廢身邊,豈非辜負了。”

咂摸着屬下的話,是啊,一個沒了雙腿的将軍,如何騎馬打仗,豈非讓人恥笑。

就算這火辣辣的小玫瑰是江啓決私心養着的童養媳,他偏要将她折下來,讓她一點朱唇萬人嘗。

他就算将她欺負了又如何,他就不信江啓決能爬起來找他報仇。

燕王笑意更深,哼着小曲,贊不絕口:“今日這酒甚是香醇,賞!”

越扶整頓三軍去往樞密使交差,又親自進宮向皇上請安。

只餘将軍的親兵,随他一塊江府。

江侯早早的出城迎接,如今跟随馬車一塊進府。

“侯爺,是不是把将軍擡下來?”阿蠻請示道。

“不必。讓馬車直接進府,一直驅車到二郎院落。”江侯發了話,趕車的人立即應下。

江孝恭知道二郎的好勝心和自尊心極強,準是不願叫人看見他纏綿病榻的樣子,便叫馬車一直往內院駛,一直到他卧房門口,才将馬車調轉車頭,叫下人回避。

有親兵過來兩個,将将軍放在竹床上,擡了進去。

江時雨全程面無表情的陪在小叔身邊,替他扶着床,小叔的身上幹淨整潔,臉上遮了一方薄薄的絲帕,待到進到卧房,将他手腳放平安置好,方才将那帕子取下來。

聖上賜下的禦醫已在府上等候多時,這會兒替江啓決診治,跟軍醫的結論無差:

“将軍墜馬時傷了腦子倒在其次,不日便會醒過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