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寧桃心大, 信送出去了,他就又開始投身到了吃喝學習的狀态之中了。

寧少源也沒诓他,放假的那天下午, 就讓柱子駕着馬車來接他了。

跟柱子一道來的,還有回鄉半個來月的大牛。

寧桃見大牛一臉的喜氣,任由他接過手裏的東西塞上車,問:“奶奶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讓二狗沒事多去我家看看, 五叔還幫我請了個大夫, 大夫說我奶就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其實身體沒啥事, 現在我走了,她一個人也輕閑, 應該能慢慢養好。”

老病根哪能養好呀。

別說現在,就是再往後幾百年, 上千年, 想要治療落下的老病根, 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估計這是大夫和老太太和唱的一出戲。

寧桃道:“那二狗怎麽樣了?”

“現在還在學《三字經》,他打算再學上兩三年, 跟着他舅舅去跑生意。”

“他知道你教我數術呢,還讓我教他, 嘿嘿,二毛我是不是很厲害呀……”

寧桃好笑道:“你別把他帶溝裏去。”

“才不是呢,不信一會回去打給你看。”

大牛其實很努力,寧桃自己都不太會玩算盤, 只是教給他基本的算法, 他自己練了幾天, 不知覺的就會了更多位數的。

現在只要給幾個數,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絕對不會告訴二毛,他這些天一直在練算盤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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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桃挺為他的小夥伴高興的。

兩人說着,一旁的東桂聽得眼冒金光,特別羨慕地問:“大牛,算盤好學嗎?”

“蠻好學的。”大牛想了想又道:“主要還是我們家二毛教得好。”

寧桃:“……”

我臉有點燒啥辦。

過了中秋,東臨府的天氣越來越冷。

寧桃非要讓寧少海教他趕車,回來的大半路都是他上得手。

雖然技術含量不大,但是卻冷得鼻子都青了。

一進屋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

一直等他回來的王老太太吓了一跳,“怎麽了這是?快快準備生姜水。”

寧桃撸了下鼻子,好家夥居然流鼻涕。

老太太一摸他的手,心疼道:“是不是穿得太少了,我就知道你去的時候,拿的衣裳太薄了,現在可好。”

王氏和寧林站在一起,尴尬地直抽嘴角,“娘,林兒也回來了。”

直到王氏喊了兩聲,老太太才擡起頭看了過來,沖着寧林招招手道:“快過來,讓外祖母瞧瞧,你這些日子在書院過得好嗎?”

寧桃吸了下鼻子,結果就聽老太太很自然的把跟他說的方言轉到了官話上。

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換臺速度比他還快,簡直無縫銜接嘛。

寧香早早就讓人熬了一鍋的姜湯水。

寧桃很快就聞到一股姜湯味兒,吸了吸鼻子,也不敢嫌棄味道,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

寧林見他一口氣喝完了,也沒平時那麽矯情,仰頭也喝了下去,完事後還看了寧桃一眼,跟個小朋友似的,求表揚。

寧桃抽抽嘴角。

因為今日回來實在太晚了,老太太硬是打亂了平時的休息時間。

王氏把孩子們都帶走。

寧少源明顯看到自家兩個平時不對付的兒子,離開的時候,很自然的走在一起。

尤其是老大,跟個尾巴似的跟在老二身後。

“果然,在外頭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兩人感情就培養上來了。”

王氏感慨完,樂哈哈的回去休息了。

寧少源摸摸胡子,總感覺是老二把老大訓服了的樣子呀。

大牛也敏銳的感覺到,寧桃和寧林的感情好了許多。

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八卦道:“啥回事?你們這是?”

他才離開了半個來月,感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寧桃道:“沒啥,他現在跟我混了。”

“噗!”大牛道:“你肯定有什麽事瞞着我。”

“你可以收起你的八卦之心。”

寧桃上輩子也被同學霸淩過、欺負過,寧林那種處境和心理他明白,所以就沒跟大牛多說,反而道:“時間不早了,快點睡覺吧,明天再檢查你功課。”

大牛實在很想給他表演一下自己雙手玩算盤的姿勢,可見寧桃已經進去洗漱了,只得把炫耀的這份心事給壓了下來。

寧桃泡了個澡,換了厚點的睡衣。

拿着筆記本和書坐在桌子上,又背了半個小時的書。

大牛被他這一系列行為噎得不行。

他原以為自己和二狗已經夠努力了,盡管兩人以後沒打算考科舉什麽的,可是相比于以前常常上完課,就直接把課本丢開的二毛,那是相當刻苦努力了。

不曾想,他這才回去半個月,他家二毛居然轉性了。

所以說,不是寧林變了,是二毛變了。

寧桃把書收好,打着哈欠上了床,就見大牛直勾勾地望着他。

看得寧桃有點心頭發毛,“啥了?”

“沒啥,你努力的樣子,有點美……”

“滾!”

寧桃默了兩秒,反應過來,把枕頭給丢了過去。

第二天,寧少源也正好休息。

寧桃和寧林吃完飯,就被拎到了書房。

寧少源現在算是摸清了兩人的學習情況,孝教的重點都有側重,這麽一來,他就驚奇的發現——

寧林的數術在這段時間內,突飛猛進。

以前各種死邏輯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而寧桃現在讀的幾本書的理解,可以看出其中有很多是寧林看過的。

好麽,他就說兩人關系怎麽突然變好了。

敢情是互相合作了。

不過,他還是以寧桃的字不好為由,把人給留了下來。

寧桃在心裏狠狠地罵了兩句。

這簡直是沒事找事,老帶着有色眼鏡看他。

看着二兒子那不服氣的握拳的樣子,寧少源也沒點破,悠悠道:“說說吧,你那天送來的信,是不是許曠告訴你的?”

寧桃挑眉,“您是為了問這個?”

寧少源伸手敲了他一下,“不找個借口,你哥一會又要多想。”

寧桃若有所思,“好像挺在理。”

許曠找寧桃的事,寧桃也沒瞞着,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兩人之間也就那麽幾句話,不過神奇的是許曠回家之後,再也沒有來上過學。

趙子行那邊也沒什麽八卦,于是他嘴快便問了一句:“現在許大人一家人呢?”

楊家要拿許大人祭天。

許太太自打那天來找王氏投誠之後,回去就把東西都送來了。

不過醒悟太晚,許大人被帶走了,如今許家一家人都被監管在家裏。

門口四十八小時都有人看守。

許大人現在應該已進京被審訓好幾日了。

至于三皇子那邊,範家給寧少源捎了封信,說是三皇子和惠公公,已經在幫他請功了,他能幫忙找到寶藏,這是大功一件。

如今又挖出楊家與貴妃娘家,總之這事等處理完之後。

大概寧少源能很快時間升上一兩級。

位置嘛,就看東臨府空不空得下來。

寧少源這幾日倒是挺清閑的。

許大人走了,給他使拌子的少了個主腦,現在楊家那邊又岌岌可危,所以,衙裏原來不服他的人,現在都特別的小心翼翼。

這幾日許大人被抓了。

有人怕自己被牽聯,倒是有事沒事在他這兒刷點存在感,提供點什麽小道消息。

思及此,寧少源看了一眼寧桃道:“你想找他玩?”

寧桃搖頭:“沒有。”

他才不想跟許曠玩了,這人先前跟楊翰就是個狗腿子的典範。

後來楊翰跟他鬧掰了,不要他了,他又扭頭來投奔他。

完全是牆頭草麽。

“行了,沒事了,下去吧!”

寧少源揮揮手,可寧桃卻沒有走。

反而道:“我想把大哥的情況跟您說一聲。”

寧桃知道的,都是從東桂那兒打聽來的,想來當時寧少源才剛剛入朝為官,站穩腳跟都難,更別提有什麽時間管孩子了。

一聽寧林被人欺負,連還手都不敢還。

關鍵,這事還是從京裏上私塾的時候就開始了。

寧少源都驚呆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大哥還約我一起上街買東西呢。”

寧林也不知道跟寧桃這段時間,摸索出了什麽東西。

總之,見他上次去書院買了一大堆,這次主動要買,說是給小夥伴們分。

寧少源點頭:“有錢嗎?”

寧桃心頭一喜,不過臉上還是繃得緊緊地,賤兮兮道:“您要不要贊助點?畢竟,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那是需要禮尚往來滴!”

寧少源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滾滾滾!”

寧桃也沒再糾纏,反正這次寧林掏錢。

寧少源見這小子跑得挺利索,問道:“這次是你大哥花錢?”

“對呀,要不然我這麽窮,哪有錢呀。”

上一次回來買的,還是從寧少源這兒搜刮來的。

這次找了個ATM機,他就放心跟着蹭吃蹭喝了。

寧少源朝他勾了勾手,從荷包裏掏了點碎銀子丢給他,“省着點花,我這也不富裕。”

寧桃開心道:“爹,您真是太好了!”

“我看你剛才不這麽認為。”

拿錢的時候才想到爹的好。

寧桃嘿嘿笑道:“不過說實在的,我同學他們的零用錢都可豐富了,就我一個月連一兩都沒有,表現不好還得扣。”

“爹,您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自己賺錢的能力。”

連個孩子都養不了,太悲催了。

寧少源沒想到,居然被自家老二嫌棄窮了,擡手就抽他,寧桃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溜煙消失在門外。

寧桃陪寧林買完東西回來。

瞧見自家門口停了一輛馬車,東桂道:“怎麽瞧着像書院的馬車。”

寧桃覺得也像,尤其是車上那個劉字,和劉泊書房外匾額上的一毛一樣。

進了門,果然看到寧少海領着書院的車夫在門房旁邊的茶室裏喝花,寧桃哎呀媽呀地喊了一聲,“該不會是劉家來人了吧?”

他不知道寧林知不知道寧香跟劉大的關系。

寧林一臉平靜,“确實來了,那咱們也過去瞧瞧吧。”

大牛和東桂把東西提了回去。

寧桃和寧林去了書房。

果然,遠遠瞧見書房門口一個小胖子,正踮着腳尖,小心翼翼地去撲芍藥花上的蝴蝶。

寧桃大喊了一聲:“小景。”

而後拔腿跑了過去,蝴蝶拍着翅膀從劉三的指尖飛走。

劉三氣得想踹他,“你就不能別喊我?”

寧桃嘿嘿笑道:“我這不是見着你開心嗎?你一個人來的嗎?”

“沒有,大哥和二哥都在裏面呢,我覺得太悶了,就出來透透氣。”

“新州的花開得真慢,咱們書院的菊花都遍地金黃了。”

那倒是山上涼,菊花早早就生長了起來,如今開得特別好,寧桃總忍不住唱幾句菊花臺。

劉家三兄弟這個時候來,是來送節禮的。

寧桃當時就有點驚,寧少源三十歲就開始過重陽節了。

結果,劉三白了他一眼道:“是中秋節節禮,因為當時書院沒放假,而且新州又戒嚴了,所以咱們也沒法過來。”

寧桃恍然。

吓他一跳,以為三十歲在這年頭,已步入老年行列。

寧少源在書院和劉家兩位大的,聊了兩刻鐘,這才讓寧桃和寧林帶着劉家三兄弟去後頭老太太那兒玩會。

一會一起用個午膳。

老太太正和寧棋一起玩撲克牌。

王氏知道劉家來人了,早在廚房忙開了。

唯有寧香還有算賬。

寧桃過去的時候,沒見寧香的影兒,推了寧棋一把,寧棋道:“上個月的賬,她正瞧着呢,估計快完了吧。”

話音一落,劉二便笑道:“桃子數術這麽好,是不是大姑娘的數術也一樣好呀。”

寧桃抹汗,你當這是家族遺傳還是啥得。

劉三推了擋住光的劉二道:“二哥,你們往後一些,太影響我發揮了。”

劉二伸手敲了他一記。

王老太太見有人接班,立馬把牌摞到了一旁,笑道和大家聊了幾句。

話音未落寧香提着裙子,已經上了臺階。

今日的寧香穿了一件竹青色的小襖,深色的長裙,外面披了一條姜黃色的布帛,手裏還捧了幾枝園子裏剪來的花。

一進門就嬌聲道:“外祖母,瞧我給您帶什麽來了。”

結果,一擡頭,好家夥。

屋裏六個男孩兒。

劉大和劉二忙站起來,劉大一張臉瞬間脹得通紅,手足無措的還沒開口,就聽劉二道:“大姑娘好些日子不見,近來可好?”

寧香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跟兩人問了好。

抱着花去和翠珠一起往後頭去了。

寧桃正要溜過去瞧瞧,卻被劉二一把拉住:“桃子,好不容易來你家裏一趟,不如帶瞧們去園子裏瞧瞧吧。”

“好!”

劉二這一帶頭,劉大和寧林都跟着去了。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劉大的臉還是紅得跟蘋果一樣。

正後悔剛才怎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劉二樂邊走邊問寧桃:“桃子,你姐姐平日在家除了看賬本之外,還喜歡做什麽呀?”

寧桃想了想道:“女孩子喜歡的她都差不多喜歡。”

劉二:“……”

這什麽狗屁答案。

磨了磨牙道:“比如她有沒有特別喜歡的詩詞書畫之類的,下次咱們來給她帶上一兩件,我們家別的不多,唯有書還湊合。”

劉大紅着臉猛點頭,“沒錯。”

寧桃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寧香喜歡讀什麽書。

在他的印象裏,寧香讀的書挺雜的。

不過上次回來,他瞧見她床頭放了一本棋譜,這次那本棋譜依舊在。

還瞧見她案上擺了一幅殘局。

劉二恍然道:“喜歡下棋呀,我那裏剛好有一本,下次帶來。”

劉二簡直揪着一頭羊使勁的薅。

也不怕寧桃給禿了。

凡是寧香喜歡吃的,喝的,玩的,總要打聽出一兩樣來。

寧桃望着滿樹的紅棗,狠狠地揪了幾顆,在袖子上擦了擦土,卡卡的咬了起來。

劉家三兄弟在寧家吃了一頓午飯。

又由寧桃和寧林陪着去新州城裏轉了一轉,在酉時之前回家去了。

寧林扯了下蹦蹦跳跳往家走的寧桃道:“怎麽回事?我怎麽瞧着劉二公子好像喜歡姐姐。”

啥?

寧桃驚得口水都噴了出來。

“你沒瞧出來了嗎?”

寧林在這一方面比寧桃有些經驗,他們班同學年紀要比寧桃長上好幾歲,有好幾個人都訂定了,據說明年中了秀才,就可以成親了。

寧林多少聽人說一些。

寧桃穩了穩神道:“不能吧,他難道不是給劉大公子問的?”

寧林:“……”

你幾個意思?

寧桃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這貨居然不知道。

哎呀媽呀,他竟然比寧林消息靈通,于是,嘿嘿笑道:“偷偷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哦。”

寧林一把推開他的臉,“好好說話,賊眉鼠眼的小心爹瞧見了訓你。”

“卧槽!”

這把寧桃給氣得,怎麽能用賊眉鼠眼來形容他,他可是他們村最靓的崽。

寧桃把寧少源有意讓寧香嫁給劉大公子這事給寧林分享了一下,見寧林若有所思,這才道:“所以,劉二公子怎麽可能嘛!”

寧林也注意到劉大公子确實一見寧香就激動的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可劉二打聽得也太多了吧。

實在是……

“二毛公子,大公子。”

兩人正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身後傳來柱子的聲音。

寧桃一回身,就見柱子擔了一大袋的爆米花。

濃濃的香氣傳來,寧桃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正要伸手去接,不料柱子卻躲開了。

寧桃:“……”

柱子嘿嘿笑道:“麻煩你把這個拿給翠珠,她那天說想吃爆米花,可惜咱們追出去的人,人已經走遠了,剛才我從外頭回來,剛好碰上,就買了一袋。”

寧桃咽了下口水,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接過袋子時,柱子再三交待:“你別吃太多上火。”

他那個去,難道翠珠就不上火?

念頭一閃而過,寧桃摸了一顆塞進嘴裏,這才一擡頭,驚奇的發現,柱子那黝黑粗曠的臉上,居然泛起了淡淡的桃紅色。

寧桃再瞧瞧懷裏的爆米花。

準備去抓第二顆的手乖乖地給縮了回來。

人家送給女朋友的東西,他的确不該多吃。

寧桃把東西送給翠珠,翠珠也沒讓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紅着臉道:“柱子哥也真是的,就知道亂花錢。”

寧桃都懶得吐槽了。

他是得罪了誰呀,這麽一小會被強行喂了一肚子狗糧。

寧香道:“你今日跑了一天了,可有作功課?”

“正準備去呢。”

說完,生怕寧香又說他,忙拉着寧林就跑。

寧桃回去也沒耽擱,他今日一天就差不多晃過去了,這會再不努力讀兩個時辰的書,怕以後被同學甩得更遠了。

為了互不打擾,寧林也回自己屋裏看書去了。

寧桃再次擡頭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寧棋來喊他和寧林吃晚飯。

寧少源還是頭一次見三個兒子,有說有笑,有打有鬧,你追我趕的跑過來。

難道得的吃飯時露出了眯眯笑的表情。

搞得寧桃都微微有點不太适應,結果,吃完飯正準備開溜時,寧少源突然道:“二毛,你和林兒到書房一趟。”

寧少源今日和劉大談了一下,寧林這半個月來書院的情況。

除了第二天,就換了班級之外。

剩下的倒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不過成績還是不錯的。

鑒于前段時間,寧林表示自己明年要回鄉參加縣試,寧少源也問了劉大的意思。

他當年讀書晚,考秀才的時候,已經十五了。

當時還是先生告訴他,可以去試試,每有人一定能成功,但不試肯定不會成功。

且試了之後,還知道自己哪裏不足,更有努力的方向。

劉大就是十一二歲的秀才。

比他更有發言權。

他考慮了一下午,還是決定答應寧林的要求。

聽寧少源說完。

寧林倒是猶豫了。

“爹,我能行嗎?”如果沒去書院之前,他信心很足,他自認不比哪一位表哥差。

可到了書院,見識了寧桃數術上的天分,馬富貴那過目不忘的本事,趙子行熟讀各類典籍的能力,還有平時嘻嘻哈哈,卻什麽都會的牛子淵。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優秀。

“為什麽不行?”

寧少源好笑道:“當年我上學比你晚,家裏條件更是沒法比,時常需要一邊放牛,一邊讀書,在這期間,還需要上山打柴來賣錢。”

“就那樣,我只學了四年,先生便提議讓我去試試,而你三歲啓蒙,至今也有八九年了,你不覺得是應該下場的時候了嗎?”

“成功與否先不說,你連下場的勇氣都沒有,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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