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寧桃總算是見識了他爹的洗腦神功。

寧林原先還猶豫不決的, 被他一碗雞湯灌下去,立馬道:“那兒子就去試試,成功與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去做過了。”

寧少源點頭。

這才把目光望向了寧桃。

寧桃打了個機靈,忙道:“我我我這上學連四年都沒有,而且年紀這麽小,我不急着去考試。”

就算是考了也過不了呀。

寧少源笑着敲了他一記,“誰說讓你去考了, 我的意思是你與你哥一道回鄉, 除了陪着他之外,主要還是自己長長見識, 知道個流程,等過幾年你再下場。”

寧桃總算松了口氣。

他就說嘛, 寧少源這大晚上的,把兩人叫書房做什麽。

後知後覺地寧桃, 突然道:“回鄉呀, 那是不是可以住到家裏了?”

他們在縣城沒有宅子。

寧少源道:“住你大舅舅家, 你大表哥和三表哥明年也要下場,剛好可以與你哥一道讀書, 而你即使回去了,沒有先生盯着, 也沒有我在身邊,功課一樣不能松懈。”

寧桃明白。

他又不是小孩,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寧林道:“那什麽時候動身呢?”

新州離老家其實不算太遠, 上次走的水路, 因為寧少源要到京裏, 他們才一直坐船到了京都,來來回回多走了十來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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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直接從新州出發,差不多兩天後就能到碼頭。

到時候水路一直到楊柳縣,一路上七八天足夠了。

“過完年吧,你這陣子在書院好好學習,我今日和言昌聊了聊,書院每年考試之前,都會摸底考幾次,如果每次正确率達到書院的要求,明年過的幾率就會達到九成。”

說完了寧林,寧少源又叮囑了寧桃幾句。

盡管他不參加考試,但是也不能覺得自己時間很多,想怎麽瘋就怎麽瘋。

寧桃被噎得不輕。

好像他特別不自律似的,不過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

他先前老想着,官二代嘛,日子過得去就行了,卻從未想到父母百年之後,自己與兄弟之間會如何?

能分多少家産?

如何養家糊口。

直到大牛和二狗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時,他才驚覺一直以為,他太想當然了。

坐吃山空的事情,不要太多。

一眨眼,寧桃又去書院了。

在家裏吃完了午飯,大牛和東桂陸陸續續的把幾人的東西搬上了馬車。

寧香給他做了一件棉衣,放在最上面的包袱裏。

寧林做了一雙拖鞋。

按寧香的意思,總不能厚此薄彼。

寧桃抽抽嘴角,您這心可真是偏得沒邊了。

翠珠給大牛也做了雙鞋,還送了兩雙鞋墊,一件家裏下人統一發的棉衣。

他都跟寶貝似的,抱在懷裏舍不得放下,生怕一會壓壞了。

最後放到了寧桃的棉衣上面,寧桃呲他,“你的怕壓壞了,我的就不怕?”

大牛嘿嘿笑道:“我這不是頭一次穿這麽好的東西嗎?”

翠珠本來也要給他做棉衣的,不過王氏提前跟裁縫說好了,今年寧少源剛到任上,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所以,家裏的下人便每人裁了一身新衣裳,做了一件棉衣。

算是恭喜寧少源升官,給大家發的福利。

據說布是來時,王家大老爺送的。

進入九月,山上的氣溫下降的更快。

寧桃原先還覺得,寧香給他帶棉衣實在太早了些。

直到,重陽節那晚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一開門,冷風就往骨頭裏鑽,冷得他差點發出豬叫聲。

這才回來把棉衣給挖了出來套上。

而與此同時,寧林也迎來了在書院的第一次模底考試。

據說,九月到年前,凡是要去考功名的學生,一個月都要參加兩次。

考試環境也整得和正式的科舉差不多。

寧林一連考了三天。

寧桃見他出來時,臉色有些發青,腳步虛浮,忙和東桂迎上去。

東桂把鬥蓬往他身上一套,大牛又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熱水,寧林喝了小半杯,這才吐出了一口氣。

哆嗦着嘴唇道:“考題倒是不難,就是太冷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據說正式考試的時候,為了防止考生帶夾帶只許穿單衣,府試和院試還好,唯有縣試是在二月份。

就算是南方的天氣再暖和,二月份也不可能只穿一件單衣。

更何況楊柳縣也不屬于兩廣之地呀。

寧桃在老家生活了八年多,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剛到的那兩年,二月份還下雪來着,盡管落地就化,然而,也足以說明,溫度并不會太高。

趙子行也是冷得直哆嗦,不過他比寧林好一些。

抱着寧桃遞上去的暖爐,跺着腳道:“現在才九月份就這麽冷,也不知道後面幾個月怎麽過。”

講真,就這樣冷的天氣,已經澆滅了他想明年考試的一半熱情。

“不如咱們問問那些考過的師兄,他們是怎麽應對的,總不能真讓人穿個單衣去吧。”

牛子淵道:“我去年考的時候,我娘給我做了護膝,還有一個暖手袋什麽的,說實話,也蠻冷,不過我家還好是在南邊,跟現在的天氣差不多。”

趙子行快哭了,“聽天由命吧!我還是想想下一場考試啥辦。”

“九月底山上就會下雪。”

被趙子行一吓,寧林差點沒站穩。

盡管考試的時候,個個冷得跟孫子似的,不過聽說考分出來的之後,一個個跑得比哪吒還快。

東桂中午連飯都沒去打,跑去給寧林看分了。

寧桃把打好的飯推給心不在蔫的寧林,問道:“要是不合格,你過幾天還考嗎?”

“考。”

“那就先吃吧,只不過是書院裏的一次摸底考試,你都這麽緊張,等真正考試的時候,你是不是直接躺下了。”

寧林:“……”

旁邊的趙子行就好多了,該吃吃,該喝喝。

飯吃得七七八八,東桂和乘松兩人也回來了。

書院一共考了四場,用的是百分制,等于每科才二十五分。

東桂把抄着分數的小紙條給了寧林,生怕他難過似的,一個勁地朝寧桃使眼色。

寧桃挺無語,他連分數都不知道,啥安慰他?

趙子行考得還不錯。

總分九十一,在這次參加考試的四十多人中,排名第六。

寧林看了看自己的分數,随手塞給了寧桃,“下一場我再試試,如果不行,就推遲到下一次再考吧。”

他一直覺得自己答得不錯。

可分數一出來,他就傻眼了,自認為能拿高分的那一場,卻偏偏分數最低。

寧桃也有些意外,丢分的要都是寧林的強項。

趙子行掃了一眼,道:“怕你是把前半句當成了《三字經》裏面的了吧,我起初也想錯了,後來又看了幾遍,才想起曾經我在一篇《瓊林幼學》裏,見過這句話,一會回去我幫你找找釋譯。”

被他一提醒。

寧林猛地一拍桌子道:“沒錯,所以我才覺得題目并不難。”

好麽!

原來是大意了。

寧林胡亂塞了幾口飯,抓起一塊餅,起身就走了。

寧桃嘴裏還塞着半塊雞腿,含糊不清道:“你不吃了?”

“趙師兄,我先把這道題重新寫一遍,一會你幫我看下。”

趙子行應了一聲。

寧桃又有點心梗,他真的以為自己最近特別努力,以前那種随性的學習,真的很low,可是現在,跟這些人一比,突然又慚愧起來。

于是,加也快了速度吃飯。

到了後來,就剩馬富貴一人還沒吃完了。

馬富貴拉住寧桃道:“等等,咱們一起。”

“你別吃了,再吃連末班車都趕不上了。”

說完,硬是把剩下的餅子塞到馬富貴手裏,把還未吃光的東西讓長流給收了起來。

馬富貴氣道:“你這是浪費,浪費!”

“明天打少一些。”

寧林這些天,更加努力的學習,以前都是跟在寧桃後頭的。

現在差點跟趙子行成為連體嬰。

寧桃也被他們感染的,以前還有空自己洗衣服,收拾房間什麽的,現在完全丢給大牛了。

大牛倒是喜滋滋的,一邊和長流收拾房間,一邊笑道:“二毛,我現在才發現,我的工作價值了。”

以前二毛總跟他搶着幹活。

現在好了,二毛努力學習,就沒時間搶他工作了。

起初跟着寧桃的時候,他還不覺得,總想着二人的情份和別人不一樣。

而且他也不是賣給寧家的。

可是後來到了書院,他才漸漸發現,寧林別說洗衣服了,就連水都從未打過。

掃把更別說摸了。

馬富貴他們也差不多,唯有他跟寧桃兩人什麽家務都平分。

寧桃有時候還幫他洗衣裳。

漸漸意識到自己被搶了工作之後的大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可寧桃總說他們本來就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互相幫助。

這話雖然正确,但是卻哪裏又說不上來。

直到,這次回家之後,老太太問他跟在寧桃身邊可還行。

他這才知道,他拿着寧家發的月錢,吃着寧家的,喝着寧家的,卻還把領導當成小工一樣的用,簡直有些過分。

所以,這次過來,大牛多少都搶着幹活。

直到現在,寧桃學習實在挪不出時間,他才有機會好好的表現。

寧桃根本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埋頭寫文章。

大概是因為快到年底了,先生們留的功課,也與先前的背書啊,寫字呀不太一樣了,這不今日留的就是寫一篇文章。

寧桃在這些方面,都比較弱。

他的閱讀量遠遠沒有達到自己想象的水平。

桌上堆了好幾本書,都是趙子行和寧林看了題目之後,給他推薦的。

如今,翻翻撿撿,一晚上倒是找了幾個相應的典故。

湊合着寫了個初稿。

兩只眼睛都開始瞌在一起了。

大牛在旁邊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約之間,看到寧桃起身,好像要去倒水,立馬爬了起來道:“我來,我來……”

寧桃擺擺手,“不用,我就是走兩圈。”

哎呀媽呀,都怪平時不努力,書到用時方恨少呀。

要是這道題讓寧林和趙子行寫,別說用兩個時辰了,怕是兩刻鐘就搞定了。

他倒好,來來回回一晚上,也才弄個初稿。

大牛道:“那我陪你走走。”

“你去睡吧,我估計還需要一會。”

先生要求五百字左右,他剛才大概算了一下,就他目前的初稿,有七八百吧,再精簡一二,第二稿應該就定了。

大牛狂搖頭,“不行,我得陪着你。”

“真的不用,你明日還得早叫我起床呢,你先睡吧。”

大牛被寧桃推了好幾次,這才爬到床上。

感覺還沒怎麽做夢,就聽到外頭似傳來了長流的聲音。

大牛翻身下床,就見寧桃半條腿搭在床下,被子大半個拉在身上,整個人橫在床中間,睡得眉頭都不皺一下。

大牛小心翼翼的開了門,跟着長流去打水。

回來的時候,寧桃已經把被子折好了,還順道幫他收拾了下床。

大牛道:“不是說了,我來嗎?”

寧桃這幾天,聽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有些郁悶道:“這有什麽關系,你不在的時候,我照樣自己也過來了。”

“那不一樣!”

大牛急得跳腳,“反正,以後這些雜事都是我來,你只管學習就行了。”

寧桃沒跟他争,洗漱好背着書包,直接去了教室,讓大牛順便幫他把早餐帶過去。

中午吃過飯,寧桃去藏書閣還書的時候。

大牛又要把他懷裏的包搶過去,寧桃一把搶了過來,不悅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媽的,再這樣下去,他感覺兩真的不是朋友了。

大牛忙道:“哪有,大家不都這樣嗎?”

無論是東桂還是長流,甚至連乘松和了時,都是這樣的,打飯、鋪床、拿包,一切的雜事,都替主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主子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學習而已。

“別人我不管,但是你又不是別人。”

寧桃想了想道:“而且我把你帶出來,不是讓你做這些的。”

“可是,我……”

“你也不是賣給我們家的不是嗎?咱們原先就說好了,還是像在村裏的時候一樣。”

寧桃覺得,其實他完全生活可以自理,根本不需要書童。

“那我總不能讓你照顧我吧,這樣我心裏過意不去……”

兩人叮叮當當了一路,最後雙方各讓一步。

大牛掃地、打水,其餘的事情,寧桃有時間也會幫忙。

不過寧桃最近還真是沒什麽時間。

先生每隔兩天,都留一篇題目,讓他們寫文章。

而他原先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年紀的閱讀量還算可以,寧少源有意讓他提前背了兩本書,可現在才發現,寧少源讓他背的東西,也只能應付課上的內容而已。

所以,這幾天,只要拿到題目,就需要趙子行幫他确定需要讀書的範圍。

這麽一來二去,差不多每天都需要多閱讀幾千字,還得把那多出來的幾千字,略微的多讀幾遍,将重要的字詞句之間的,再挪到筆記本上。

一連熬了半個月。

寧桃發現自己眼睛都紅了。

不過進步還是神速的,起碼現在先生再留作業,不需要再去請外援了。

而且在趙子行的推薦下,他也将适合他讀的,還有需要讀的書目都列了一份清單。

成天的藏書樓和教室兩邊跑。

藏書樓的先生一見他過來,就笑眯眯道:“又想借哪幾本書?”

如此過了一個月,他居然在藏書樓那邊的兩個先生中,已刷足了存在感。

這一日剛下課,就被秦先生給拎走了。

“等你好幾日了,你怎麽回事?”

寧桃緊緊抱着懷裏的書,生怕他一用力,把書掉到地上。

“最近不是有些忙嗎?”

好吧,主要是他現在每天增加了半個時辰的閱讀時間,原先可以去秦先生那兒陪他一起刷題的時間就被擠沒了。

再加上現在天黑的早,乃至于等手上的事情做完。

一出門已經披星戴月了,總不好意思再去打擾。

秦先生被他噎得不輕,“照你這意思,倒是怪上這天氣了?”

寧桃搖頭,“主要還是學生太笨,以前不好好學習,如今先生們布置的功課做不完,才耽擱了與秦先生的約。”

“不過先生,牛子淵不是……”

“別提他。”秦先生憤憤道,“你把他介紹過來,我原以為他跟你一樣,誰知道,他連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寧桃:“……”

這話說的,牛子淵要傷心了。

“你今日必須陪我解幾道題,這幾日可把我憋壞了。”

讓牛子淵陪了兩天,好家夥,差點把他給整出內傷來,頭一天,秦先生滿懷熱情,以後就有兩個學生陪我了。

這個世界還是知己有的!

豈知,光一道題,牛子淵就解了半個時辰,他拿來一瞧,好麽步驟又繁,心緒又亂。

只能說,比起旁的學生好一些。

第二日,他又不好意思打擾孩子的積極性,他也想着聊勝于無嘛。

興許是第一天,他發揮失常呢?

結果呢,直接把秦先生所有的希望都給澆滅了。

這幾日他也聽說藏書閣的先生,在食堂用餐時,一個勁地誇寧桃。

兩天一本書。

他們提問幾個裏面的難點、重點,他也能答出來。

讓拿筆記來瞧,好麽,寫得工工整整,把一本書裏面的重點內容都給摘要出來了。

可見人看書看得仔細。

他就沒好意思打擾寧桃,今日實在是憋得不行了。

寧桃只得讓大牛幫忙去還書,再順道把自己的筆記拿給藏書樓的先生瞧瞧,看他是否還有遺漏的。

在山上下起第二場雪時,寧林已經參加完了兩次考試了。

第一次成績不理想,第二次他可能特別認真,成績過了八十。

再過兩天就要第三次了。

這時候書院又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雪。

一個個縮着脖子坐在火爐前。

手裏拿着書,看得特別認真。

寧桃道:“哥,你們這次考應該能穿厚點吧。”

要是還穿單衣,感覺生命都要受到威脅了。

寧林道:“應該能穿厚點吧,本來就是摸拟試,要是真把學生凍壞了,反而得不償失。”

寧桃點頭,想起因為這兩天下雪,劉三給他送了件鼠皮的披風,倒是也給寧林送了一件劉二以前小了的,不過卻是棉的。

倒是沒有他這個方便。

于是,便讓大牛給拿了出來。

寧林起先還有點不好意思要,寧桃嘿嘿笑道:“就當利息吧,以後回去買吃的,還得你掏錢來着。”

他感覺他的月例,不是早早就花光了。

就是早早被扣光了。

好不容易存點錢,上次在路上,一時心軟還救濟人了。

>_<

他還笑話寧少源沒錢養孩子,他才是即沒錢,還裝窮大方的人。

寧林想了想道:“那咱們兩先換着穿吧。”

他感覺明明他是哥哥,可是穿桃似乎個子都快追上他了。

在第二場雪停,寧林第三次考試成績出來時。

寧家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寧少源升官了。

寧桃想起,在他們九月來書院之後,貌似就再也沒有見過楊翰。

平時與楊翰玩得好的幾個人,似乎也低調了不少。

更別說許曠了,至今都沒回書院。

他走的時候,據說許大人已經被送進京都審訓去了。

許曠沒來倒也正常。

不過楊翰沒來,就有點意味深長了,只有一種可能,楊家怕是那時候起,已經被盯上了,或者正在被審訓的路上。

趙子行得到的消息時,楊家出事了。

東臨知府李文泰,也受到了波及,此事關系重大,一時間鬧得京裏一大半的官員都急着自保,誰也不敢吭聲,生怕被連累了。

而楊家也不一作二不休,咬出了一長串。

就這樣過了一個來月,事情總算是定案了。

楊家與貴妃勾結,為了四皇子的儲君之位,結黨營私等等,一時間朝堂上下傳得沸沸揚揚。

這事在書院裏如今,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據說那些擁有秀才功名的學生,還在課堂上讨論了整整兩天。

就是為了一個什麽立賢、立長,這樣的話題。

李文泰一走,東臨府就沒人了,于是寧少源又在涼王一事上立了大功。

現在是暫代東臨知府一職。

寧家一家人,又從新州搬到東臨府。

而原先因為涼王一事,被牽聯的魯大人,最後發現是楊家在背後推波助瀾,倒是被冤的,為了補償他,又官複原職,據說過兩日便上任了。

兜兜轉轉。

倒是寧少源從中搶了個大便宜。

幾個月的時間,連升二級。

原先的六品,直接成了四品。

寧桃收到消息時,着實吓了一跳,“柱子哥,你沒騙人吧!”

他還從未聽說過,升官升得這麽快的,不過轉念一想,确實立了大功,倒是可以破例,不過這破得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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