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裏……是哪裏?

從昏迷中逐漸回複意識的狗卷棘睜開霧茫茫的雙眼,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他看着昏暗的地板出神。

密不透風的房間裏響起了規律的腳步聲,每次的聲音間隔精确的仿佛拿秒表計量過,擦得噌亮的皮鞋踩在了狗卷棘視線所及之處。

狗卷棘順着鞋子向上看去,那是一個紮着麻花辮的少年,少年用無辜的表情看着他,嘴一張一合地在說着什麽。

他是——憂禮!

徹底清醒過來的狗卷棘雙眼重新聚焦,他的腦子還停在自己喝下了帶迷藥的奶茶的時候,他不敢亂動。

因為他摸到了手腕處的冰涼與緊繃,以及捆縛着自己雙腿的鐵鏈。

“現在才醒嗎。”憂禮有些失望的從角落裏拉出一把椅子,擺放在狗卷棘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狗卷同學,晚上好。”

“海帶。”狗卷棘雙手雙腿都被綁着,只能倒在地上仰視着憂禮,他不懂對方為什麽要綁架自己,“木魚花?”

“都說了不是很能聽得懂啊。”憂禮苦惱的歪頭,一手撐着腦袋,他抽出自己的手杖。

深灰色的仗尖挑起狗卷棘的下巴,尖銳的底端抵着他脆弱的咽喉,狗卷棘緊繃起脖子那塊的肌肉,這種完全被對方掌控的束縛感讓他難受至極,細小的汗珠從額頭處滲了出來,有些順着狗卷棘臉部線條滴落在地。

就在狗卷棘快撐不住的時候憂禮收回手杖,“一個小小的玩笑。”

狗卷棘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宛若瀕死的魚兒。

“我只是希望狗卷同學能把之前在橫濱發生的事情都忘掉。”憂禮不再逗弄狗卷棘,直白地說出他的目的,“至少我離開咒專前不要提。”

“鲣魚幹!”對于這事狗卷棘強烈的反對,他不可能看着這麽危險的一個人留在咒術高專,就算是為了憂太留在這裏,根本無人能保證他不會對其他人出手,“鲣魚幹!!”

憂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垂眸咧開嘴角毫無笑意的注視着狗卷棘,直把人看的脊背發涼,“我從來都不是在與你商量啊,狗卷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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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沒有人能破壞這短暫相聚的時光!

沒有人!!

寒毛直立、心裏發慌的狗卷棘匍匐着向後退去,被走過來的憂禮一手摁住了身體。

“【退後】!”

兩人同時一震。

均被反噬的兩人反噬程度不同,狗卷棘越級使用咒言,反噬嚴重,歪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不同于上次只是咒力停滞的憂禮擡手擦掉嘴角溢出來血絲,這麽幾天不見又變強了嗎。

“你還能說幾次咒言呢。”憂禮掐住狗卷棘的下巴,穿着短褲的白皙雙腿壓在對方身上,“你知道每個人能有多少價值嗎?”

“每個人的價值都不一樣,有些人是毫無多少價值的水鑽,而有些人卻是價值連城的藍鑽,我真的很好奇狗卷你的價值呢。”

狗卷棘沉默,似乎剛才那番反駁的話刺激到了憂禮,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憂禮如同【裏香】,一旦觸及到憂太便會失去理智——比起更加瘋狂的【裏香】,憂禮似乎沒有那麽瘋狂。

“【寶石王的失常】這可是我從另一個讨厭的人那裏拿來的能力,還以為永遠都用不上它。”笑容陰沉的憂禮解開自己的腿環。

注意到對方動作的狗卷棘開始掙紮,他不想戴上這種完全會被對方操縱生命的東西,他更不想回去的時候去解釋為什麽憂禮腿上的東西現在在他腿上。

拿着腿環貼在狗卷棘大腿上方的憂禮捏住了他的大腿。

掙紮完全沒有效果,反倒接觸更加親密的狗卷棘紅着臉的倒在地上,蔫噠噠地任人作為。

在給對方帶腿環的時候,憂禮情緒平靜許多,意識到自己剛才過度激動的他也沒道歉,跳過了剛才的話題重新和狗卷棘搭話,“之前說的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狗卷棘聲音嘶啞,一如之前那般嚴厲地拒絕了對方。

“好吧。”并不氣餒的憂禮系緊腿環,翻身從人身上下去,用着絲毫沒有威脅性地話語脅迫對方,“記得不要說哦,不然你就變成寶石了。”

“其實我也挺好奇你會是什麽寶石,要不你故意試試?”

狗卷棘躺在地上大聲反駁,“鲣魚幹!”

不可能!

隐瞞了【寶石王的失常】能力觸發條件的憂禮斜眼瞥了一眼被自己騙過去的狗卷棘,無聲地笑了。

太宰哥說的方法果然有用诶。

達到自己目的的乙骨憂禮帶着狗卷棘深夜趕回咒術高專,縮在狗卷棘身後小步小步的跟着人,和正着急在學校裏面找人的乙骨憂太碰見。

“憂禮!”已經找了大半夜的乙骨憂太急匆匆地沖過來抱住了乙骨憂禮,“你沒事吧?”

自己将自己的衣服弄得灰撲撲,還弄出了一些小傷口的乙骨憂禮眼眶通紅,小聲啜泣着,“哥、哥哥,嗚……”

對于憂禮演技表示震驚的狗卷棘面對另外兩個同學的詢問,僵硬的将之前商量好的說辭說了出來,“憂禮想去買點生活用品,我中午陪他去了一趟,沒想到回來途中被咒靈抓走,花了好長時間我們才拔除掉咒靈,等趕回來就已經這麽晚了。”

“對、對不起嗚,”乙骨憂禮哭的都開始抽噎了,他斷斷續續的跟其他人道歉,“都怪我,我不該出去的,還害得棘哥哥受傷。”

狗卷棘身體更加僵硬,他知道憂太可能并不是因為稱呼而看着他,可是只要想起之前憂太問他的問題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跑。

“咦?”禪院真希總歸是細心一點,她注意到兩人身上細微的不同之處,“棘你腿上的那個腿環……不是憂禮的嗎?”

胖達扶着膝蓋半彎下身來仔細觀察狗卷棘腿上的裝飾品,在狗卷棘驚恐的視線中壞笑着火上澆油,“還真是欸!棘你該不會搶人家小朋友的東西了吧!”

已經感覺到身後恐怖咒壓的狗卷棘轉過身,揮舞着手臂試圖為自己辯解,他該怎麽解釋?說這是你弟弟親自給他戴上的?

“哥哥,”乙骨憂禮擡起手輕輕拉拉乙骨憂太的衣角,右腳腳尖扭捏的摩擦着土地,“腿環是我送給棘哥哥的,”

“因為棘哥哥超厲害!雖然比哥哥還差一點,但是也很厲害呢!”

他眼神崇拜,兩眼亮晶晶的望着狗卷棘。

狗卷棘:……

乙骨憂太搭上了自己同學的肩膀,帶着溫柔的笑容,“狗卷同學——我們明天聊聊吧。”

……

因為有了前幾天‘遭受攻擊’的事情,而被乙骨憂太多次囑咐不要亂走動的乙骨憂禮坐在房間裏安置的椅子上,随手翻閱咒術高專給一年級生準備的教材。

他在學校裏安分守己了好幾天,就連對他抱有戒心的夜蛾正道、狗卷棘之類知曉他身份的人都逐漸放下戒心,直到五條悟敲開了他的大門。

乙骨憂禮停下看書的動作,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登堂入室還蹭吃蹭喝的五條悟身上,他将桌上僅剩的面包砸了過去,“請不要把垃圾丢的滿地都是,五條君。”

“不要不要,反正又不用我打掃衛生。”五條悟用【無下限術式】擋住了砸過來的面包,撿起它繼續吃,“我這裏有一個重磅消息哦!”

“不感興趣。”乙骨憂禮懶得搭理這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行徑的六眼,他重新低下頭準備繼續看完這本教材。

他對自己進入咒術高專後獲得知識感到驚喜,橫濱的咒術師大多沒有系統性的教材進行教學,如今有大致的模板他再請求首領編纂教材,橫濱的咒術師自我摸索的道路便會通暢許多。

不過要是還能看到禦三家收藏的典籍就好了。

“真的嗎?”五條悟今天難得沒有綁着繃帶,而是帶着一副漆黑的圓框墨鏡,他拖長音一字一頓的講給乙骨憂禮聽,“那憂太出國的事情我就不反對了。”

乙骨憂禮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掀翻的椅子側倒在他的腳邊,憂禮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翠綠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陰翳,“是誰。”

五條悟豎起食指朝上方比劃了一下,他耷拉下眼皮模仿着那些高層說話,“【乙骨憂太恢複了特級實力,放在國內只會壯大五條悟的實力,讓他出國處理國外的咒靈才行】,”他嘴巴一瞥又恢複原本笑嘻嘻的表情,“所以憂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鬧那群老橘子們!”

“好啊。”

乙骨憂禮雙臂交叉,哂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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