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咒術界高層正在他們的某個據點內讨論着如何處理打敗了夏油傑的乙骨憂太,對方能力倒退回四級咒術師的時候他們為此慶幸,可是怎麽也沒想到留在東京咒術高專的眼線傳回消息,乙骨憂太不日就可以恢複特級實力。
縱然他是乙骨憂禮的哥哥,他們也該考慮一下該如何安排這個棘手人物,高層們都想與橫濱那邊出來的人打好關系,好在日後劃分利益的時候多分上一口,但前提是那時候的他們還有能力去吃這所謂的利益蛋糕。
他們之中分了三派,一派覺得應該丢到國外消減五條悟的勢力,一派覺得應該放在國內最好安排任務地點接近橫濱,還有一派常年不站隊在此事上也保持了沉默。
就在兩邊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只腳踹開了大門,支愣着頭發的五條悟毫不尴尬的揮手,“嗨!”
“……”
瞬間房間裏面鴉雀無聲,所有高層們都被吓了一跳,他們沉默地盯着五條悟。平日裏最看不慣五條悟的保守派那群人一個接一個地指責着不守規矩的五條悟,“五條悟!你這是什麽樣子!這次會議并沒有通知你參與,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啊?”五條悟吊兒郎當的吹着口哨,正眼都沒給這群人一個,他嘀嘀咕咕,“這麽容易就能猜到的地方還需要找嗎,也就你們覺得隐秘吧。”
完全能聽清五條悟在嘀咕什麽的所有高層:……
尚來什麽都不參與的中立派嘆了口氣,以五條家長老為首的低下頭在這件事中繼續沉默;習慣了五條悟作風的改革派嘆口氣做好了繼續跟對面吵架的準備;常常被氣得半死又無可奈何地保守派已經準備好群起诘問五條悟。
“好了好了,我來也只為了給另外一個人帶路。”五條悟似有所覺,半蹲下來準備欣賞這群老橘子們的醜态,“畢竟你們可是妄圖動他的親人,所以——”
強大的、不可阻擋的刀光自外橫劈而來,緊接着是龐大恐怖帶着血腥味的咒壓。
它們如同兩座大山,壓在了這群只會縮在背後肆意指揮他人的高層身上,将他們壓得無法動彈。
刀光斬斷的半截屏風掉落在房間內棕褐色的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震醒了一部分人。
之前被五條悟踹開的大門門板此時倒塌在地,光亮中有人握着長刀走了進來,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身後懸浮着一個一人多高穿着和服的異形武士,他們握着刀,一步又一步踩在了那些膽小怕死的人心中緊繃的弦上。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在被五條悟用術式飛快地帶到咒術界高層聚會地點後,憂禮再次甩脫拎着自己衣領的那只手,輕巧落地,他微微擡起頭似是不解地望向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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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大意的把你們高層的據點暴露在我這個外人眼中,五條君就不怕未來合作結束後出點什麽小意外嗎。”
五條悟無所謂地攤開手,唯一能看到的嘴唇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那群老橘子可是怕死怕得很,怎麽會只有這一個據點呢。說不定你來過後,他們就再也不敢來這個地方了。”
竟然是這樣嗎,看來這次機會要好好把握。憂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雖然他沒有穿着自己常披的那件披風,但是披風上的月牙挂墜他帶了過來——那并不只是挂墜盒。裏面還儲存了許多用特殊方法保存下來的橫濱異能者的血液,為的就是防止任務中途他需要使用其他異能的時候缺少血液。
他打開挂墜盒,裏面排滿了标注着符號的膠囊,憂禮拿出了自己需要的那一顆放進口中,牙齒咬破膠囊腥澀的血液味道纏繞在他舌尖,血液中的異能力被憂禮自身的力量包裹、同化,成為了他身體中的一部分。
憂禮舔掉唇珠上的血痕,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的建築物,“五條君,給我一個震撼的出場可以嗎?”
時間回到現在。
擁有了一個極其震撼出場的憂禮眼角餘光瞥向同樣看過來的五條悟,兩人心照不宣的收回視線。
認為自己沒什麽事的五條悟找了個地方坐下,難得可以看到老橘子們吃一個這麽大的癟,他可不能錯過好戲。
“冒昧詢問一下,請問是誰最先提出将”憂禮自認為禮貌的露出一個笑容,掃視了一圈周圍因為屏風損壞而露出面容的高層們,他收起了長刀身後的武士揚起刀鋒,“乙骨憂太送出國外這一想法的?”
高層們沉默,在生命的威脅下他們立刻交代出最開始提出這個想法的加茂家長老。加茂家長老是一個很老的老人,湊巧的是他和憂禮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頭上有一圈縫合線印記的老人拄着拐杖咳嗽了幾聲,擡起因為弱視而無神的雙眼,“憂禮閣下,真是好久未見了。”
“是有很久沒見過了。”憂禮打量着眼前的老人,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更老了,看起來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自四年前從加茂家将憲倫買回來後,我們就沒見過了吧。”
“看來當初老朽将那不成器的兒子賣給閣下也算是明智之舉,不然憲倫又怎麽有今日。”
“哈。”憂禮諷刺的笑了一聲,他眼神詭異地看着這位老人,“加茂憲倫——這個名字不是加茂家的污點嗎?用污名給自己的兒子取名,你真的會在意憲倫?別惺惺作态了啊,加茂。”
加茂被憂禮嘲諷了一頓也沒生氣,他端起自己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不再談起自己的兒子,“将乙骨憂太派遣出國我不過是随口一提,若是閣下不高興了,告知我等,我等再議便是。不過如今如此大的陣仗,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憂禮閣下有意挑起事端。”
有人想到了反駁的理由,其餘被落了面子的老家夥如聞到了蜂蜜的螞蟻聚集過來,用着正規的理由責問着憂禮這個小輩,試圖挽回自己的顏面。
憂禮斜眼瞥向這群倚老賣老之人,面無表情的他像極了生氣時的乙骨憂太,他身後的武士感受到主人的不耐煩,刀鋒落下劈開了地板露出最底下深灰色的水泥。憂禮站在一群被震倒的人中間,神情倨傲,蔑視的視線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滑過,“真是對不起啊,老爺爺們。”
“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麽弱呢。”
他的口中說出了極其氣人的話語,這些在家族中養尊處優的長老們多年來從未如此被嘲諷過,但是他們也不能否認對方的話。被選中成為高層的人大多是精于利己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坐在這裏和其他人侃侃而談。
一般來說他們的實力只能算是中上,比起快站在頂端的憂禮,他們真的太弱了。
真是——
太棒了啊。早就想揍老橘子們一頓的五條悟礙于自己的改革一直将這群人留着,如今看到他們被別人揍恨不得拍手鼓掌,憂禮這麽好的苗子怎麽就被橫濱的人先得到了呢,要是跟憂太一起是自己的學生就好了。
不錯的身體。沉默窺伺的加茂看着憂禮身後的非咒靈一陣眼熱,這就是橫濱那邊的異能力嗎?跟上次見面時示威的能力不同,看來這個憂禮的能力十分特殊,若是能拿到這具身體并用咒術占領主權,他千年前的理想何愁不能實現——就算沒有咒靈操使的身體他也能達成目的!
加茂垂眸轉移視線,可惜他的身體不能支撐太久,現在再謀劃憂禮的身體暫時來不贏,不過如果可以拿到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兒子軀殼……
感受到惡心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憂禮嫌棄地聳了聳鼻尖,刀尖挑起距離最近的那人衣領,“那麽,你們還會把憂太派遣到國外嗎?”
“不會了不會了不會了。”被選中的那人瑟瑟發抖,他一個中立派又沒發聲也沒站隊為什麽這麽不幸運的就被大魔王選中了!?
“诶,這才叫明智啊。”憂禮放過了這個倒黴蛋,他踩着滿地的人肉地毯走向五條悟,“五條君,走吧。”
五條悟看得正開心聽見憂禮叫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就這麽走了?不再多敲打敲打?”
憂禮收回刀和異能力,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個點他們該放學了,再不回去會發現我不見而着急的。”
“當然,如果他們還不聽話,可能過幾天禦三家和那些咒術師家族都要辦幾場喪事了。”
乙骨憂禮頭也沒回,說着令高層們膽寒的話語和五條悟一起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在乙骨憂禮走了許久後,從地上陸陸續續爬起來的高層們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有些人已經散去,還有一些不甘的則重新聚起來,他們開始商量反擊的計劃。
自認為在敵對那派丢盡顏面的他們決定要讓乙骨憂禮為今日的行為後悔,但若是提起派遣乙骨憂太出國的事情所有人又一致地沉默下來,沒有人敢同意也沒有人願意提放棄,最終這件事情在沉默中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