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着胖達奇怪的表情,狗卷棘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又說錯話了。自知怎麽也解釋不清,甚至可能會越描越黑的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
“好好好,知道棘不喜歡憂禮。”胖達摸清楚了自家同學的态度,估計是因為憂禮是憂太的弟弟,對同學弟弟有不同感情才會讓棘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吧,“那棘你對憂禮有什麽看法?”
看法?
狗卷棘垂眸,他知道憂禮隐藏起來的身份、性格、行事态度,如果不論那些,大概只會認為他是一個需要多多關照的後輩吧——看這麽久相處下來胖達和真希的态度就能說明一切。
但他知道憂禮的真實。
強大、堅定、可靠。
憂禮作為同伴一定是個很可靠的人,同樣,作為敵人也會是一個可怕的對手。狗卷棘對憂禮總有種提防的意識,每當憂禮在附近的時候他就不自覺的警戒起來,去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但是這樣他似乎看到了更多的憂禮。
從一開始狗卷棘就知道人類是慕強的。
他以為有了最強的老師就不會因為其他強者而産生動搖,但是狗卷棘自己沒想到,即使第一次見面不怎麽友好、後面相處過程中也有過許多摩擦,可他還因為對方的強大而心動。
憂禮就像一顆掩蓋在岩石下面閃閃發光的鑽石,只有狗卷棘一人知道這顆鑽石是多麽的璀璨奪目、動人心魄。
——狗卷棘的确是從沒談過戀愛的純情dk,但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什麽都不懂。
身體的下意識反應、無意識吐出的話語這已經反映出了他對憂禮的真實想法,只是他的主意識抗拒這個事實。
“欸?”胖達注意到了狗卷棘眼神變化,明白對方差不多快想通了,還是帶着八卦氣息的追問,“以後會追憂禮嗎!需要幫忙的話,我和真希可以幫你支走憂太哦!”
會去追求憂禮嗎?狗卷棘自己也不知道,其實現在的相處其實也挺不錯。
保持原狀就好。
這邊談話結果已經出來了,而那邊禪院真希也向乙骨憂太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憂太,你不想憂禮跟他的那些哥哥們出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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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乙骨憂太雙手交握,手指握住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自覺轉動,他有些不好的意思的上下晃動着腦袋。
“那為什麽不阻止?若是憂禮知道你不同意,他一定不會出去的。”這是禪院真希一直不懂的地方,明明兩兄弟都很在乎對方,憂禮表現在過度依賴,而憂太則是暗藏心中,情感不說出來的話對方會永遠都不知道的。
乙骨憂太低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大概因為憂禮他現在一直都在我身邊吧。”
哪怕憂禮和那些哥哥曾經相處了多年,但憂禮在找到自己後就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這讓乙骨憂太有了一種憂禮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底氣,面對或明或暗炫耀的哥哥們乙骨憂太總是帶着一股暗藏的自信。
你看,即使你們之前關系多麽好,如今他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禪院真希收回自己一直停留在乙骨憂太身上的視線,“總有一天他會長大,會離開你的。”
“因為成長而離開我的話……我會為他感到高興的。”
可如果憂禮是因為別人而離開你呢?禪院真希想這麽詢問憂太,幾度張口後終究是把自己的問題咽了下去。
時間再回到憂禮從船上跑下來後,準備連夜趕回東京咒術高專,但是他路過并盛町的時候被那裏天空的異象驚到。
竄天的火焰在并盛的上空燃燒、碰撞,如此奇異的景象卻沒有吸引當地居民,他們仍然在自己的家中按部就班地繼續着自己的生活。憂禮看着這些火焰,心下了然。
據說西西裏當地的黑手黨有後裔住在東京,看來彭格列的人都是為了那個後裔而來。
只是為什麽?
如果他沒記錯,西西裏當地的黑手黨最近的确不太平,有些家族在渾水摸魚,彭格列在為十代目的候選人頭疼,怎麽看都應該是限制在當地的‘小打小鬧’,不應該進入國內,甚至來到了位于東京的并盛町。
憂禮明白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但是這一回來者是西西裏的黑手黨與本土港口mafia一定會産生利益之類的糾紛,作為暫挂橫濱東京建交使者身份的憂禮不能對此坐視不理。他用異能力飛向火焰所在地,卻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擋住了去路。
繞着飛了一圈的憂禮發現這是一個圓形屏障,将一所中學包圍住阻止了任何人靠近這所學校。挑了一個角落緩緩落地的憂禮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摘下自己的禮帽按在胸前,他朝着中學的圍牆微微彎腰,“您好,裏包恩老師。”
中學圍牆上有人從裏面一躍而起,跳到了圍牆上,穿着黑西裝戴着禮帽的小男孩摘下禮帽,“ciao,憂禮。”
裏包恩打量着這個在六年前被橫濱本土mafia送到意大利接受他短期訓練的憂禮,對方叫自己老師也的确可以,不過他并沒有想教授迪諾和綱吉那般認真,他被委托糾正對方膽小怕生的性格,現在看來成效不錯。
當然這也有憂禮自己的努力。
他還記得初見時帶着仇恨和自責的小孩是如何超負荷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務,把自己變成了如今這副強大的模樣。
“裏包恩老師能在這裏,看來彭格列最近有什麽重要活動呢。”憂禮捏着帽檐,目光注視着表情不怎麽變化的裏包恩,試探對方。
“看來憂禮最近在東京的相關消息是準确的啊,不然以港口mafia的情報更新速度不可能不知道彭格列情報。”裏包恩重新帶上自己的小帽子,短小的身材看起來沒有一點戰鬥力,他跳下圍牆踩在了憂禮面前柔軟的草地上,“你弱了。”
憂禮仿佛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語,扯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您說笑了,我的實力怎麽會退步。”
裏包恩注視着憂禮,毫無情感的雙眼帶着沉重的壓力投向了憂禮,隐藏在幼小外表下的是他第一殺手的強大實力,“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憂禮。”
他當然不是在說對方實力下降,他指的是對方的內心。在他魔鬼訓練後變得堅硬的內心,看起來最近因為什麽原因開始軟化。
總歸是教過一個月的學生,裏包恩好心的提醒對方,“裏世界有多麽殘酷,你應該知道的。”
憂禮當然知道裏世界有多麽殘酷,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知道裏包恩是在提醒他什麽,保護好自己的內心?還是保護好那些讓自己心軟的重要之人?
曾作為弱點在六年前害死了中原中也小隊隊員的憂禮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