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為對方是胸有成竹沖過來的狗卷棘啞口無言,雖然平日裏他說話的頻率也比普通人要少很多,被捆住的雙手試圖推開憂禮,他身上綁了特殊材料,若是真的掉到海裏他會成為憂禮的拖累。

“快離開我!”狗卷棘說出正常的語言,就像是姐妹校交流會時用【快逃】幫助伏黑惠和加茂憲紀逃離花禦的攻擊,他的想法很簡單,跟之前一樣用【快離開我】救下憂禮。

掉在海裏和跟一個重物一起墜海,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至少前者有救援的希望。

“你忘了我們現在都是普通人嗎。”憂禮張開手臂緊緊摟住了狗卷棘的腰,他看着那雙愈發吸引自己的紫色眼睛,表情認真,“我不會丢下你的。”

因為剛才的選擇而産生的隔閡立刻就被打破,狗卷棘發愣的望着那個一本正經的人,“如果會死呢?”

“包括死亡。”

他總是在不知覺間說出打動人心的話,狗卷棘眼睑低垂遮掩住了眼眸裏的瘋狂,似乎這樣才不會讓對面的人發現自己冒出過恐怖的念頭。

說好了啊憂禮,就是死亡也不可以再丢下我。

兩人墜入海水中。

狗卷棘身上的重物迅速發揮自身的特性,吸收過量的海水增大狗卷棘身上的重量,憂禮帶着狗卷棘在海水中完全游不動,甚至跟着一起向更深的海水墜入。

呼~沒力氣了。憂禮停下掙紮的動作,順着重力不停地下墜,他游到了狗卷棘身邊仔細研究對方身上的東西。

狗卷棘在對方給自己綁上這個重物的時候有注意到,對方用的繩子是尼龍材質的粗繩,幹燥情況下極其難割斷,更被說如今繩索被海水浸濕的情況。他對着憂禮搖搖頭,讓他放棄割斷繩子這一個想法。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憂禮捏住狗卷棘衣領的拉鏈,拉下拉鏈後帶着安撫意味的親吻狗卷嘴角處的咒文,在對方因為這個親吻愣神的片刻憂禮游到了他的身後,從大腿處拔出的小刀刀鋒不停摩擦着繩結。

怎麽突然又——!冰冷的海水給狗卷棘發燙的耳朵、臉頰降溫,他将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身後,盡可能地不去回想剛才那個輕柔、一觸即分的親吻。

憂禮割繩索的動作麻利迅速,粗大的繩索已經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割開了三分之一!但是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在肺活量這一項上常常拖後腿的憂禮鼻腔裏吐出幾個泡泡,他停下了動作視線迷蒙的趴在狗卷棘的肩膀上休息,開始出現缺氧症狀的他雙手虛虛握着狗卷棘的手腕,他張開嘴卻又是一連串長長的泡泡。

芥川哥,還沒好嗎?

他快堅持不住了啊。

憂禮?憂禮!!狗卷棘察覺不對勁雙手伸向後面,抓住憂禮身上的衣物拖着人轉了個方向,因為行動不便擔心憂禮會離開自己掌控範圍的狗卷棘擡起雙手手臂,環抱住憂禮。對方似乎陷入了昏迷,眼睛緊閉嘴唇發白,狗卷棘眼神飄忽,憂太啊他是為了救憂禮而不是占便宜!

做好心理準備的狗卷棘閉上眼睛親了上去,這是一個不帶情//欲的親吻,狗卷棘舌頭探出撬開了對方的牙齒,舌頭下壓阻止對方無意識地合嘴後,狗卷棘這才将氧氣渡到了憂禮嘴裏。

他沒注意到的是自海平面上方探下兩根黑色裹挾着血紅色異能力的長形布條,布條纏住了兩人身體将他們從深海救出。

制服了A救回憂禮的芥川龍之介雙手插兜看着被自己的【羅生門】帶上來的人,臉色瞬間陰沉的芥川從衣角處又分化出【羅生門】,“……羅生門·颚!”

“等等啊,芥川前輩!”樋口一葉慌亂的撲了上來,企圖阻止自家上司的行為,“憂禮先生還在那裏!”

解開了頸環的乙骨憂太讓【裏香】擋住了這次攻擊,他轉身對着笑容勉強的狗卷棘,“可以放開我的弟弟嗎,狗卷同學。”

被、憂太看見了居然。雖說是為了救人,但仍然還是心裏發虛的狗卷棘弱弱一笑,擡手把昏迷的憂禮準備交給乙骨憂太,救回他們的黑色異能閃電般在他們眼前閃過,憂禮就出現在芥川龍之介的懷裏。

把人交給立原道造的芥川龍之介無視掉兩人,掃視周圍正在善後的黑蜥蜴成員,他把後續收尾交給樋口一葉,“我帶憂禮和叛徒回總部,樋口你盯着其他人清理完現場。”

“是!芥川前輩!”樋口一葉激動地立正站直,她又想起身份特殊不好處理的兩個人,“這兩人?”

“靠岸後就不用管了,是回去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看他們自己。”芥川龍之介一臉不爽,如果不是因為身份特殊,這種占人便宜的早就被羅生門撕碎了。他的目光放在了恢複正常裝扮,周身氣質冷酷的十人長銀,果然對別人弟弟妹妹下手的人還是去死好了。

狗卷棘:背後一涼

醒了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醒的憂禮:……我還是繼續昏着吧。

有頸環鑰匙的乙骨憂太替狗卷棘打開頸環,兩人收到了黑蜥蜴成員好奇的視線,其中以狗卷棘收到的最多且多為銳利、猶如針尖般的視線,直把他刺得坐立不安。

黑蜥蜴成員內心:這個人膽子好大。

……

芥川龍之介帶着憂禮和A回到了港口mafia總部,剛進門就被森鷗外叫去詢問這次事情前因後果,有芥川龍之介全程暗中觀察完全不能撒謊的A叛變的事情被逮了個正着,

原來他是自以為計劃執行的天衣無縫嗎,A一臉嘲諷地聽着芥川龍之介詳細地彙報出他這些日子來的行程,他不甘地望向得了允許坐在沙發上的憂禮,“從頭到尾你都在耍我?!!”

“也不全是。”憂禮拿着幹毛巾擦拭頭發上的水珠,他頭沒擡眼神都沒給A一個,“我想看看藏在你身後的那個人是誰,他又是什麽目的。”

哪知道再找到幕後人之前,他就為了救棘墜海。

“你就不擔心我提前對那些人下手嗎!”

憂禮這才從自己的事情中分出一點眼神,“你不會的。好歹互相怼了這麽多年,你什麽想法、什麽習慣我可一清二楚。”

“在沒有羞辱到我之前,你會浪費那麽好的棋子嗎?”

說起羞辱,憂禮臉頰上的疼痛後知後覺回來了。憂禮委屈着一張臉,捂住被打的那邊臉頰湊到了嫌棄他髒而離得遠遠的愛麗絲面前,“愛麗絲!你看!這是A那家夥打我打的!!”

愛麗絲聞言,連忙湊近觀察憂禮臉上可能存在的傷痕,但是上面什麽也沒有,除了微微有些腫起來的臉頰,“只是有一點腫,回去後要好好敷一下啊。”

“不止不止。”憂禮更加委屈了,纏在愛麗絲周圍要個誇張點的說法。

愛麗絲:……

林太郎帶大的孩子果然跟林太郎一樣奇怪又惡心。

森鷗外停下和芥川龍之介的交談,眉眼間流露出無奈的感情,“憂禮,你怎麽把愛麗絲醬氣回屋了。”

在對方捂着臉的動作下敗陣的森鷗外扶額,“好好好,我知道你傷得很重,會給你放幾天假期。”

不用想,森鷗外都知道憂禮明目張膽耍花招是為了什麽。

他會如此信任憂禮的原因就是對方在需求上有什麽需要的會直白地告訴他們,而不是像太宰那般心思轉了幾個彎,要人費腦筋猜測。你若說憂禮不會耍心計又不對,他在對待敵人的時候布置的計策可以把敵人耍得團團轉。

這是森鷗外格外喜歡憂禮的原因,最重要當然還是對方跟愛麗絲一樣長不大的可愛面容了~~

“這幾天辛苦你了,芥川君。”森鷗外話題轉回,重新恢複正經表情的他瞥了一眼輸家A,觊觎這個位置的人很多,既然計劃失敗他這個贏家總要給輸掉的人懲罰,“A交由紅葉那邊審問出提供計劃的是誰,之後用處理叛徒的方式解決他。”

“是,首領。”

處理完事情的芥川龍之介拎着A告退,房間內就剩下了憂禮和森鷗外。

森鷗外打開鐵鑄成的防護牆,露出巨大的落地窗,他坐在憂禮身邊的沙發椅上,“你有頭緒嗎。”

“當然,首領。”憂禮望着落地窗外的橫濱,在最高樓層的地方俯瞰整個橫濱,更加能體會到這座城市的魅力,“不過那張紙不回收真的沒問題嗎?”

憂禮說的那張紙指的是A記載了有關港口mafia所有人異能的紙張,這是關鍵資料卻被森鷗外當作誘餌扔出去,着實讓人捏了把冷汗。

嘴角帶笑的森鷗外沒有回答,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也快到清理墓碑的時間,憂禮打算哪一天去?”

一年一次都會去給逝去的哥哥們清掃墓地,這是憂禮堅持多年的習慣,往年身邊會有憲倫陪伴,今年卻要替他掃墓了。

憂禮仰頭望着萬裏無雲的晴空,距離憲倫死去也沒過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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