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窮山惡水出變态

紀仲年發現了,這林斯壓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

因為這家夥看他的眼神實在太赤裸裸,額頭上寫着“心懷不軌”四個大字,十足一只看着肥肉流口水的豺狼。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任意時刻。

在這短短兩天的相處時間裏,每當紀仲年不經意與林斯這家夥對視,都能發現對方正一臉仰慕地瞅着他看,即使被發現了也絲毫不回避。

滿臉都寫着“垂涎欲滴”。

更別提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這家夥還偷親他。

自己“老弟”被瞅着看的紀仲年抓狂道,“笑什麽笑,你是變态嗎?”

“我當然不是變态。”林斯假裝委屈兮兮地扁嘴,身體卻把自己給出賣了,他得寸進尺地向紀仲年逼近一步,投射出滿含愛意的眼神。

“還說不是?”紀仲年一臉鄙夷,斜眼瞥着他,“你要不要用鏡子照照你自己,看看你盯着我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啊,”林斯腦袋斜斜一歪,佯裝不懂,“是怎樣的,是熱情如火?還是情深似海?”

紀仲年:“......”

積累了二十六年的人生閱歷,紀二少算是個相當有見識的人,他見過基佬是什麽樣的。那都是些喜歡操男人屁.眼或者把屁.眼給男人操的變态,惡心得要命。

想不到,現在面前就擺着一個。

作為性取向如鋼鐵般筆直的男人,紀仲年完全無法接受這種情況,并對林斯愈發嫌惡,“你離我遠一點。”

他讨厭基佬,更讨厭送上門來的基佬。

“你不要這麽排斥我,我真不是變态,我只是......”林斯挑眉垂眼,羞羞答答地向他出了個櫃,“只是對你有點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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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仲年條件反射後退一步。

想表現盡量得含蓄一點的林癡漢,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牽到太陽穴上。

可是沒辦法,他在心愛的人面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無論怎樣假裝無動于衷,最後都會破功。

這會兒,他看着一絲不挂的紀仲年,看着這副健美的身材發達的腹肌,笑得一臉春意盎然。

“紀少,明人不說暗話,我饞你身子。”

“!!”紀仲年生理性恐懼地又退後一步。

可是他已經退無可退了,只能被迫将後背貼在浴室的水泥牆上,因為恐慌而大口喘着粗氣,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我是男人,”他怒道。

“你是男是女我都OK。”

“……”

林斯這番熾熱的表白将紀仲年吓得不輕,深入骨髓的恐同症瞬間惡化,已經侵入了他的五髒六腑。

他嫌惡地罵道:“你有病吧?變态。”

被罵的林斯有點受傷,以紀仲年聽不見的聲量喃喃道:“那你還不是跟我這個變态在一起三年,每天都說你愛我,你想要我……”

林斯眷戀地擡手,想要摸摸紀仲年的臉。

眼瞅着他的爪子就要撲過來,紀仲年的自衛模式徹底激發,眼疾手快地拿起地上的水桶,舉到林斯的頭頂正上方,毫不猶豫地兜頭澆了下去。

“嘩啦啦——!!”

冷水澆頭,此番攻擊殺傷力太大,林斯被淋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

他的頭發全濕透了,薄背心和短褲衩變得半透明貼在身上,完完全全被冰冷的井水從頭澆到尾。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別說是欲火,就是邪火也給澆滅了。

可偏偏林癡漢是朵奇葩,他為了追夫百折不撓,不但沒有生氣,還笑嘻嘻地抹了一把臉,問道:“我再給你打一桶來?”

紀仲年:“......”

他看着林斯,就像在看一只欲..求不滿故意來勾引他的狐貍精。

這只狐貍精段位不低,手段狡猾得很,天氣熱就只穿了一件發舊的白背心,跟張挂在身上的布似的,又破又爛,靠近乳頭的地方還穿了個小洞。

是在搞濕身誘惑嗎?死基佬。

“你、你他媽......”紀二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能不能多穿點,穿的什麽玩意?”

因為天氣熱所以穿這麽件玩意兒的林斯表示很無辜,眨了眨烏黑的眼睛,“現在七月份,每天都熱得我差點中暑。悄悄告訴你,平時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不穿衣服的,是你來了我才——”

“行了行了,出去出去!”紀仲年不耐煩地喝道。

然而,林斯磨磨唧唧的,站在原地半天沒動。

他雙眼發精光,定定地看着紀仲年赤膊的上身,不由滿臉嬌羞,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

半刻後,這位變态大着個膽子,緩緩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往面前那塊緊實的胸戳了戳,彈性十足。

林癡漢戳着紀仲年發達的胸肌,色得一臉真誠,“那啥......要不咱一起洗呗,省水。”

紀二少兜腿就把人踹了出去。

這破地方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不,是出變态!

當天晚上,氣候悶熱潮濕,蚊子在耳邊嗡嗡個不停。因為條件有限,他們被迫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說是一張床,不過是個木架子上鋪了幾層厚紙皮,然後疊加一層防水塑料袋和廢報紙,最後蓋一堆稍軟的棉被和破布,就成了一張比水泥地板要好些的“床”。

“變态,你不要裸睡!”

“哎呀我習慣了嘛......”

吵吵嚷嚷之後,紀仲年累得無力再罵,林斯樂呵呵地枕着手臂,側身朝向紀仲年,他的眼裏沒有一絲睡意,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看。

暗送秋波也不過如此,只是這秋波對方不肯接罷了。

一絲口水蓄勢待發,快要從林斯合不攏的嘴邊流出來,又咕嚕一聲,被他悄咪咪地咽了回去。

“你看夠了沒?”紀仲年沉沉出聲,巴不得把這變态的眼珠子給摳下來。

林斯裝傻充愣,趁機往他那邊挪過一點,“你還沒睡啊?我還以為你睡了。”

在滿腦子歪念的驅使下,林斯伸出兩根手指,就跟小人的兩條腿似的,慢慢地朝紀仲年的腰爬去,一步一步,悄咪咪地。

下一秒——

這只鹹豬手就被紀仲年一把抓住了。

男人突然睜開眼,雙眸在黑暗中也能透出犀利的光,他用力地捏着林斯的手掌往後擰,疼得他嗷嗷大叫。

“變态,你哪根手指碰我,我就掰斷哪根。”

“痛痛痛,不敢了不敢了......”

與紀仲年一起度過的那三年甜蜜時光,叫現在的林斯差點忘了,其實紀二少很不好惹。

紀仲年外表上是個華貴的富家子弟,其實骨子裏仍留有一股混混兒的狠勁。他小時候曽是個流浪兒童,為了生存,經常需要和別的乞讨者打架,甚至需要與惡狗搶食,這樣成長起來的孩子,連目光都是兇狠的。

即使十三歲後,這匹小狼被父親接回了紀家富養,但那股從小紮根的狠勁并沒有消失,一經招惹,就會尖牙以待。

被紀仲年一頓冰刀式的恐吓後,林斯瑟瑟縮縮,點着頭說自己不敢了,乖乖巧巧地躺好。

然而後半夜,正當紀仲年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時,感覺身上被一股陌生的氣息包圍,有件軟熱的重物朝他壓了過來。

這會兒,林癡漢正打着龌龊的心思卷土重來,不安分的手腳就像藤蔓,悄悄地往紀仲年身上蔓延。

他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撐到半夜沒睡,不就是為了這甜美的一刻麽?

老公,我要抱着你睡!

林癡漢動來動去調整姿勢,只想偷摸摸地揩油,結果一個翻身,他過于笨拙,竟不小心壓到了紀仲年纏着白紗布的手臂上,直接把人給疼醒了。

“操!”

被激怒的紀仲年突然睜眼,一個翻身騎在林斯身上,左手摁住林斯亂伸的爪子,右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沒完了是吧?”男人的拇指用力摁在林斯的喉結上,隐在黑暗中的目光極其兇狠。

“咳、咳咳......”林斯的喉管被卡死,感覺快呼吸不上氣了,兩條腿蹬啊蹬的。

紀仲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磨着牙問:“變态,你是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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