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們輪流叫
這廂,把自己和兩位小姐關在房門裏的紀仲年,他靜默地靠坐在床邊,面容上陰霾滿布。
有個小姐芊芊細手一拂,脫去披在肩上的性感薄紗,主動騎到紀仲年身上,他卻像個石化的雕像那般無動于衷。
既然是夜總會頭牌,倆姑娘業務能力當然不止于此,她們迎男而上,使出了看家本領,媚着嗓音道:“紀總,您想玩些什麽花樣啊?”
紀二少卻依舊坐如佛陀,似乎連她們的話都沒聽進去,目光凝聚成一個虛點懸浮在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麽。
兩個小姐面面相觑,無聲中,她們以你來我往的目光交流——
小薇:……他是不是不行啊?
阿芬:你扒了他的褲子不就知道了。
小薇:你行你上。
阿芬:他剛才推開我了你沒看見?
小薇:那現在怎麽辦??
阿芬:要不,給他來段脫衣舞試試?
小薇:……………………
突然間,紀仲年一記淩厲的眼刀飛過來,一下砍斷了小薇和阿芬之間的交流電波,令這兩朵嬌花瑟瑟地縮在一起。
沉默半晌,紀仲年冷硬開聲:“你們輪流叫,叫大聲點。”
“哈?”姐妹花齊齊怔住。
——沒想到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紀家二少,竟有此等聽人叫床卻不親身上陣的癖好?靠!這些有錢人都好變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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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們呆住,紀仲年那陰沉的眼眸中暗湧翻滾,沉沉地命令道:“愣着幹什麽?叫,叫到外面的人也能聽見。”
幾秒後,紀家大宅二樓的那間主卧內傳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床聲,其騷.浪程度令人咂舌。
嗯,足以把蹲在樓梯口發悶氣的林斯聽出一身雞皮疙瘩和一泡憋屈淚,只得用雙手死死捂住耳朵。
吃瓜傭人們紛紛驚嘆,紀二少是個厲害人物。
殊不知,房間內的兩位小姐衣着整齊,口紅沒花鞋子沒脫,只端坐在床邊花式叫床,發出極為做作的嬌*。
“啊~~~唔…………”
“啊……不要~~紀總你好壞呀!”
她們口中“好壞的紀總”,正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的皮質沙發上辦公。
他戴着一副隔音性超強的耳機,完全聽不見那些多餘的聲音,只目不轉睛地看着手裏的文件,連餘光都沒有分給那兩位美豔性感的女士。
——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
翌日。
“你們問我跟紀二少是什麽關系?這個嘛……一句兩句實在很難說得清。算了,偷偷告訴你們吧,其實前段時間呢,紀仲年他一直住我家裏,我倆一起洗澡,天天睡一張床上......做些什麽就不用細說了吧?我就是随口講講,你們可別出去亂說,二少他希望越低調越好……”
在紀家花園的玻璃涼亭裏,林斯聲情并茂地演講了一番他和紀仲年之間的“糾葛”,半真半假,半實半虛,将這段關系渲染得暧昧又朦胧。
兩位會所小姐聽了他這一大堆哔哩吧啦的鳥語後,頓覺無比感嘆,你一舌我一嘴地議論半天,最後蓋棺定論——
這姓林的和紀總之間的關系絕非一般!
“難怪紀總他都不碰我們,原來是心有所屬了啊,敢情他把我們叫來,就是要和你小兩口耍花槍嘛……”
小薇心思玲珑,嘆着氣,自個兒将林斯和紀仲年的關系解讀得明明白白。
“他這人脾氣就這樣,我哄哄他就沒事了,”林斯說得煞有其事。
阿芬用細指撩撥着肩上的長卷發,又嬌聲問他,“帥哥,是你追的紀總,還是紀總追的你啊?”
“這......”林斯羞臊一笑,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哎喲,是他追的我啦。”
兩位小姐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看他,頓時對林斯升起了敬佩之情,巴不得起立鼓掌。她們現在看林斯的目光,那就是妾氏看正室的目光。
當傍晚紀仲年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林斯跟那兩個小姐坐在花園裏,談笑風生、滿面春風,看上去關系非常好,就像退休後一起在公園裏消遣的老頭老太太。
其實林斯就是在瞎掰胡吹……
有個小姐被林斯一逗,笑得花枝亂顫,風情半漏地往林斯身上倚靠着,那林斯居然也不躲不避,一起把腰笑彎。
紀仲年臉色一沉。
——這變态,可真是跟誰都能混熟。
男人徑直朝那幾人走過去,冰冰冷冷道:“你們在幹什麽?”
紀仲年的到來打破了林斯和兩個女人之間的和諧,他們幾個當即安靜如雞,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兩個小姐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們察言觀色,掐指一算,心知情況不妙,還沒等紀仲年發火,就已先行麻溜地撤了。
“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林斯歡快地與她們說“再見”,送走這兩位新交的“朋友”之後,他懶散悠閑地往身後的椅子一靠,喝起了杯中已經放涼的清茶。
紀仲年:“……”又被無視了?
林斯當站在旁邊的他是個透明人,目光也不偏移一點過去,只戀戀不舍地追着那倆姑娘的背影,略感可惜地喃喃道,“聊得挺好的,怎麽就急着走了呢?”
紀仲年咬着牙嘗試忍下,可他垂眼看了林斯半刻,終是沒能忍下去,語氣極為不善地說:“要找小姐自己找去,別玩我的。”
說完,他沒等林斯回話,便又挑了挑眉,“哦忘了,你沒錢,玩不了。”
林斯:“………………”
當天晚上,那兩位小姐被管家告知請自行收拾鋪蓋,各回各家。
兩位失業的“會所之花”不用問,也知道自己是被紀仲年炒鱿魚的。
她們原本來時風風光光,戴着紀仲年賞的珠寶、接受會所姐妹的豔羨目光,驕傲地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女,如今卻落得個沒滾過床單就被迫遣返的下場,真是凄慘悲涼。
阿芬收拾着各種派不上用場的珠寶和裙子,還喪氣地聯系了她們夜總會的老鸠母,說自己剛來一天就要被趕走。
小薇卻在一邊幹坐着,既不收拾也不換衣服,悶悶不樂地踢着腳下昂貴的地毯,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碰上個基佬金主,白來一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她罵道。
阿芬安慰她道,“算了,紀總挺大方的,也給我們不少了,咱這趟也不算什麽收獲都沒有……”
可惜,她的安慰并未起作用,一心求釣凱子的小薇仍是憤懑不平,她本以為在夜總會裏被紀仲年挑中,還能被帶回來,那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沒想到,這個死男人喜歡的是男人的屁股,連碰都沒碰她,這叫她這個頭牌回到夜總會後面子往哪擱。
越想就越惱,她腦中忽然生出個歪斜的念頭,從随身的包裏掏出個小藥瓶,輕輕搖晃,發出哐哐的清脆響。
“你要做什麽?可千萬別亂來啊,”阿芬有些不安,擔心她動不了該動的心思。
媚眼如絲輕輕一勾,小薇牽起她的紅唇:“來都來了,自然是要......撈點好處。”
這晚,月滿風清,層雲如光潔的魚鱗斑鋪開在夜空。
與紀仲年鬧得正僵的林斯沒有事幹,想着耗耗無聊的時間,便一個人在花園裏散步。
當他正散得舒心時,後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匆匆跑近的腳步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住他,“林先生!”
林斯一回頭,見來人是阿芬,她一臉焦急的模樣令林斯疑惑,“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不好了,林先生,這事我、我只敢跟你說......”阿芬将聲音放得很低,生怕被旁人聽見。
“你別急,慢慢說。”
阿芬急得跺腳,又實在難以啓齒,她張望見周遭無人,湊到林斯耳邊,掩着嘴巴嘀咕了幾句。
林斯臉色一變,“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