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黑白無常
他暗搓搓地摸了摸金文玲的頭像,親了親那只公企鵝,想了半天也沒想好寫什麽,不知道他為自己受了那麽多委屈,這會兒是不是寒了心,可是要是不聯系,又相思成災情難自禁,最後只好寫了一個非常言簡意赅的對話:“(づ ̄ 3 ̄)づ”
結果剛剛發了過去,他竟然聽到了自己很熟悉、已經聽了無數遍的金文玲手機提示音,纨貝勒愣了一下神兒,擡眼往窗外一瞧,就看見金文玲一身勁裝表情冷清地坐在窗臺上瞧着他。
這可是四樓,雖說不至于太高,可是掉下去也要摔個好歹的,纨貝勒一下子慌了神兒,正要伸手去接,就瞧見金文玲一擺手,動作幹淨利落地從窗臺上跳了下來。
他從陽臺的門走了進來,回身拉上了學生宿舍遮光效果良好的窗簾,再回過頭看着他,帶着玩味和興師問罪的表情。
纨貝勒沒控制住自己的奴性,雙膝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一路跪爬着朝金文玲蹭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聖上,你聽臣妾解釋啊,臣妾被歹人擄走,迷失了心性,臣妾不是自願的嘤嘤嘤,在敵營的日子裏,就算匪首對臣妾百般刁難威逼利誘,無奈臣妾守身如玉,絕對沒有讓別人嘗過陛下的禁脔。”
他嘴上說的好聽,卻幾乎把臉都埋進了金文玲的胯間,狠命地吃着豆腐。一旁被他塞在球鞋了熏得半死的蘇杭都看不下去了,嘟嘟囔囔地發出聽不清在說什麽的牢騷。
纨貝勒就着跪地的姿勢抓起了球鞋,順勢一把就扔出了窗外,一面挺直了身子摟住金文玲的腰:“陛下若是不信,臣妾現在就讓陛下驗身!”
說着就從地上蹦了起來,伸手把金文玲抱在懷裏,正要下嘴,就聽見窗根兒底下有人喊道:“誰這麽缺德啊!這是誰的球鞋?……啊啊啊啊啊啊!鬼……”
一句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估摸着是讓蘇杭的皮給吓暈了。
金文玲在纨貝勒懷裏擡着頭,眨了眨桃花眼往窗外使個眼色,意思是問他該怎麽處。
纨貝勒大手一揮:“沒事兒,讓蘇杭給他洗洗腦,再自己滑上來就行了,剛才他說再吸一天日精月華就可以充氣,不用理他。”
他喜氣洋洋地四下看了看,才發現有點兒不好辦,他們民大的宿舍是四人間,雖然地方還算是寬敞,可是為了節約空間,都是下鋪寫字臺上鋪住人的那種,按照玉良纨這種身形,光是他一個人睡都勉勉強強的了,金文玲就是再瘦也是個男人,兩個大男人爬上去還不床給壓塌了?
“額,蜜蜜,站……站着行嗎?”
金文玲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四周,确實對環境不怎麽滿意,伸手扯住了纨貝勒的領子,把他一把推躺在了宿舍的地板上,自己提槍上馬,幹淨利落地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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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深人靜,蘇杭的皮好像一只毛毛蟲一樣終于從樓下蹭上來了的時候,就瞧見纨貝勒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雙手撐住了椅子的靠背趴在了那裏,一副烈女失貞的慘烈表情。
“咋的了哥們兒,讓人給煮了?”
蘇杭的皮小心翼翼地蹭了過來。
“沒有,讓聖上寵幸了,心情有點兒複雜。”
“好事兒啊,你滿腦子不都是這個嗎?”
蘇杭的皮這會兒曬了好幾個小時的月亮,已經有點兒鼓了起來,蹭到了椅子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等等,你不會是……!”蘇杭的皮被這個驚天大秘聞刺激得一下子又鼓了起來一點兒。
“那倒沒有,不過我蜜這一回也算是霸氣側漏啊,讓本宮産生了一種被寵幸了的錯覺……”
纨貝勒在黑暗之中晃了晃毛絨絨的腦袋,好像還在回味着剛才那場激烈的較量,金文玲在床上的時候一向很自重,每次要把他撩撥起來都要費上一點兒功夫的,可是這一回他卻……
蘇杭嘆了口氣:“要我說你也就是名號好聽一點,傳國玉玺,牛逼得不要不要的,實際上這個風花雪月的事兒以你的地理位置是很難看得到。你想想啊,哪個皇帝要談戀愛會在辦公室寫字臺上面談啊,肯定是要去後宮風流快活的嘛,這一點上面你聽哥哥的準沒錯兒,這事兒我鏡妖見得多了。”
纨貝勒翻了個白眼踹了蘇杭的皮一腳,不過論年紀,他倆也都是好幾千年的老東西,好像确實鏡妖的歷史比自己還要久遠一點兒,他不怎麽服氣地哼了一聲:“說得好像你比我懂得多似的。”
蘇杭又往起鼓了鼓,有點兒費勁兒地梗了梗脖子,皮還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把頭靠在椅子把手旁纨貝勒的屁股邊上,誇誇其談道:“那是當然的,你不知道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喜歡玩兒鏡面play。”
一說起這個纨貝勒就發火兒,都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存在,他以前沒男票的時候就心心念念的鏡面play都不能玩兒了,誰知道蘇杭那貨是不是躲在鏡子的另一頭吃着薯片喝着可樂在圍觀。
蘇杭沒看到纨貝勒眼中的殺意,接着倚老賣老,絮絮叨叨的說道:“我跟你說啊,皇帝是什麽人?那是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的主兒,你這回走丢了,很有可能打開了他心中新世界的大門。”
纨貝勒自上而下一臉殺氣地看着他,正有打算拔了這貨的氣門芯,忽然聽他說到了關節之處,連忙進行了犯罪中止,危襟正坐地說道:“什麽新世界的大門?”
“失而複得懂得珍惜了呗,這可是你上位的好機會。”
蘇杭受着窗外月華的照射,又鼓起來一點點,晃了晃脖子,雙手捧起了頭擡了起來看着纨貝勒,讓他這個陰間城管都有點兒毛骨悚然了。
“有事兒說事兒啊,恁瘆的慌……”
“嘿嘿,我跟你說,你當時失了一魂兩魄不知道,我在旁邊看得真真兒的,聖上心裏很挂念你,絕對不是對男寵的那種你造嗎?我估摸着你小子離封後不遠了。”
“哇哈哈哈哈……”纨嫔爆發出了喪心病狂的大笑,這一回輪到蘇杭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哎你悠着點兒啊,別還沒封後呢自己先瘋了。”
“我造我造,對了,明兒你去給我家蜜蜜送飯,順便把那個老梆子給我約出來。”他看着蘇杭一臉的茫然,翻了他一眼道:“就是你的好太傅,行了吧,把那貨給我約出來,我有話和他說。”
“娘娘,殺人犯法……”
“滾犢子。”
兩個基友扯了一會兒閑篇兒,纨貝勒身體剛剛複原,而且還侍寝了一回,夜深人靜也有點兒困了,就自顧自地爬到上鋪去睡,蘇杭的惡趣味又來了,太傅吩咐他要受日精月華,見正主兒睡了,自己又把自己挂在了晾衣繩兒上面曬月亮,還好是放寒假,學校留宿的人本來就只有小貓兩三只,不然誰大半夜往樓上瞄一眼非得吓死不可。
纨貝勒睡得正香甜,忽然覺得渾身一陣惡寒,身上的三昧真火無端躍躍欲試起來,他在黑暗之中倏忽睜開了星光一樣的眸子,不動聲色地微微擡了擡左手,果然看到無名指上的鳳印隐隐約約閃爍着光澤。
蘇杭那小子作什麽妖呢?纨貝勒心裏低咒了一聲,扭過頭去看了看晾衣繩兒,發現蘇杭的皮依然孤零零地晾在那裏,晃晃悠悠的,正翻了個身準備埋頭睡覺,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剛才繩子上面是一個人沒錯,可是地上為什麽會有三個人影!
纨貝勒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他曾經聽金文玲科普過一些鬼神知識,陰鬼雖然不能在太陽底下産生影子,卻可以在月下投射出陰影,這會兒看不見實體,難道……
不管了,自己連傀界都炸了,怕他怎的?纨貝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咚的一聲又磕在了天花板上……
“我操你大爺啊,被自己蠢哭了……”
玉良纨罵罵咧咧的,剛才的傻樣兒肯定是被那兩個小鬼兒看見了,為了維持自己鬼玺的尊嚴,必須要殺鬼滅口。
他順勢往地下一滾,人高腿長穩穩落地,一揮手就招來了三昧真火,作勢要将手中的火球往晾衣繩兒上面投擲過去。
“媽呀!是鬼玺!”
就看晾衣繩兒上面一晃兩晃,粗線了兩條細瘦伶仃的身影,一黑一白,戴着尖尖的高帽,拖着長長的舌頭,腳下還很誇張地踩着高跷。
“哎呀媽呀。”纨貝勒一拍大腿就換了東北口音:“咋的了老鄉,俺們這嘎噠不看二人轉,抵制三俗,你滴明白?”
那穿白的可就不幹了,動作幹淨利落地從晾衣繩兒上跳了下來,踩着高跷晃晃悠悠登堂入室進了宿舍裏,叉着腰拿手點着纨貝勒:“我說鬼玺巨巨,就算你咖位比我們高,也犯不着這麽擠兌人吧?”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舌頭,慢慢地縮了回去,雖然臉色煞白,收起了鬼相之後竟然還是個面目挺清秀的少年。
身後穿黑的男子也跳了下來,伸手搭在了白衣少年的肩上,有樣學樣地指着纨貝勒說道:“鬼玺,你狂什麽狂,別吓着我妹子啊。”說着,一甩自己胸前的舌頭,差一點兒就舔在了白衣少年的臉上。
“膈應不膈應啊?死娘炮,同人看多了吧你!”白衣少年一臉的嫌棄,一拳打進了黑衣男子的嘴裏,把他甩在外頭的半截兒舌頭都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