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生之腹黑國師08
“宸妃娘娘。”罕見地,是梧熙帶着一點兒笑意。
“你……”闫晨不知如何稱呼這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國師?梧熙?還是……哥哥?
闫晨穿越而來,原主的記憶一開始是一片空白,但在這些時日裏,已經漸漸想起。他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闫晨,而是闫晨和是琰宸的統一體,他能感受是琰宸所感受的悲與喜,他能擁有是琰宸曾經的美好回憶。
自然,是琰宸小時候的一樁樁一件件也是他所經歷的一樁樁一件件——比方說是琰宸有一個長相神似的哥哥,哥哥的名字叫是梧熙;再比方說這個哥哥很寵是琰宸,雖然總是冷着臉,可若是仔細想想哥哥冷臉的背後是滿滿的關懷;再比方說,是琰宸的哥哥為了是琰宸毀了容,最後在中秋之夜葬身懸崖……
闫晨從來沒有感到這麽難受過,大浪已經把他卷入了大海,他在猛烈的浪潮當中掙紮着。他想要說對不起,他想要把他曾經最親密的哥哥救出去,他想要好好地回報哥哥……可是,他只能苦笑——是誰一手促成了今天的一切?
除了他,還有誰!
因為一開始主觀的臆測,因為那勞什子的愛情,因為那狗屁不值的虛榮,恨意逐漸加深,親手把哥哥推向了深淵。
聯合梁國二皇子鳳羽,暗地裏假造是梧熙通敵賣國的罪證。察覺到步長歌一開始就想除掉國師一職的意圖,再利用步長歌對他的愛意。終于,在中秋之夜——那個哥哥為他落下懸崖的日子——達到高.潮。是梧熙,二次入獄。
“哥……”闫晨嘴唇翕動,幹澀的喉嚨艱難地吐出了這個字。似乎說完這個字之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然而,是梧熙并沒有被闫晨突如其來的兄弟情所打動。從闫晨的角度看去,是梧熙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連嘴角的弧度也還是如之前那般。
心頭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闫晨突然意識到,他的哥哥已經對他絕望了。如果說上一次是梧熙那番令他當時想要以頭搶地的演講,是兄長最後一次冷面的保護的話,那麽從他制造假證的那一刻起,他的哥哥就已經放棄他了。
“你看到了什麽?”突然的,是梧熙問道。
“什麽?”闫晨有些疑惑,但望着他哥那雙澄澈的眼,他又突然明白了。他哥說的是這兩個月以來他沿路所見之景。到了此時,他也已經明了,這兩月之行應該是哥哥安排的。既然如此,這是否能夠說明哥哥對他還沒有完全絕望?
突然的,在回憶起兩月以來所見所聞的同時,闫晨心裏又生出了一簇希望的火焰。
達州的難民成堆,所過之處全是瘦得只剩下骨頭的百姓,和那一雙雙渾濁的卻又迸發出生之所往的眼睛。騎馬走過,夾道的難民全都一哄而上,擋在路中央,不惜以血肉之軀來換得路人的施舍。
八駿的白骨累累。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風吹黃沙,那原本埋在黃沙下的白骨就全都顯露了出來。将士們守衛邊疆,幹戈戚揚,弓矢斯張,至死,依舊面朝永別的故鄉。
幹燥的伴着歌謠的風,又吹幹了多少征人淚?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我在邊疆遙望你的家。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我在家鄉守着你留下的泥娃娃。”
…………
在大宋的邊疆,在都城之外的地方,仍舊有無數百姓吃不飽穿不暖。而他因一次又一次的任性又燃起來的戰火,更是讓那群本就居無定所颠沛流離的可憐人磨掉了生的希望。
“我……”闫晨他無力地閉上了雙眼,不敢直視哥哥。
“愧疚嗎?”是梧熙淡淡問道,沒有任何的感情,沒有諷刺,沒有指責。
闫晨猛地睜開眼,那一瞬,他恍然大悟。那兩月之行恐怕不是哥哥對他殘存的希望,而只是想讓他看看這破碎河山再也經不起風吹浪打了。他哥之前的那番話,還真是沒有說錯啊。
闫晨只能苦笑,現在唯一補償他哥的方法也就只有那樣了。
那一天是梧熙和闫晨沒有說太多的話,但就那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卻是對那個當時那個時代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在談話的最後,闫晨問道:“哥,你願意原諒我嗎?”
然後,他看到的是是梧熙似是而非的笑容,淡淡的。一束陽光,幾顆浮塵,拈花笑衆生。他忽然明白,‘弟弟’這個詞語早已在是梧熙的心裏除了名,怎還存在什麽原諒不原諒的癡語呢?
宋五二九一月廿五,國師是梧熙被斬首于市。
宋五二九一月廿五,宸妃邀大宋國君步長歌、大梁監國鳳羽聚于兩國交界處。藏毒于酒中,三人同死。至此,天下大亂。
宋五二九二月二,季長德、唐纓絡率大軍十五萬,精兵三萬,死士一萬五逐鹿天下。以雷霆之勢,于花朝節攻破宋都燕青,梁都。次年中秋,收複天下,立新朝,國號為熙。
後來,有人說季長德原本是前朝皇帝步長歌身邊一名名叫德路的太監。有人說,之所以季長德和唐璎珞能在史上罕有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收束天下,是因為前朝國師是梧熙。是梧熙早已布下棋局,在全國各個地方安插了據點,并且還把梁國的兵力部署圖交給了季長德。
在許多說法流傳的同時,也給後世學者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謎團。
然而,任那些學者如何揣摩,他們都無法觸摸到真相的邊緣。畢竟,這真相實在是太玄幻了,就像小說一樣玄幻。同樣,他們也不知道在千年之前,宋與梁不過只是一本小說裏面微不足道的背景罷了。這整個世界在小說的劇情完結之後,是要放入回收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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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最後幹了什麽?”即使是質問,也從零零七一板一眼的機械電子音中聽不出什麽語氣來。
“我到底幹了些什麽?”是梧熙幾乎是懶洋洋地重複着零零七的話,似乎是壓根兒就沒有思考過這句話的含義。他只是懶懶地躺在沙灘上享受着日光浴,微眯着眼,“零零七,來來來,陪本國師好好休息一下。”
“上個世界的天道在售後服務的追評當中打了差評。”零零七十分聽話地坐了下來,享受着陽光的撫摸。
“差評?為什麽?”一提到與業務有關的事,是梧熙的精神就回籠了,又回到了最初那個有名青年企業家的狀态。
“這一次明明是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使那個世界脫離監管法則獨立出來。本國師費心費力地在那裏從頭找出問題,分析問題,最後好不容易才解決了問題。尼瑪又有哪裏對不起客戶了?”
“你造本國師花了多少功夫才找到那個誰——哦哦季長德——和步長歌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你造本國師是怎樣放下了操守,偷偷地把步長歌的氣運轉移到他的身上?你造本國師是如何在良心的譴責中去欺騙可愛的小受小盆友,讓他和那兩個小攻連帶着身上的氣運同歸于盡?你造本國師為了這次任務丢了多少節操嗎?!!!”節操君歇斯底裏地咆哮着,一副‘你怎麽能這樣’的姿态。
——“我造。”
那一瞬間,節操君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明明是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機械音,可他偏偏從中聽出了濃濃的戲谑——就像姜枋恬一樣。那個總是板着一張冰塊臉偷笑的人。= =
本BOSS早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就是你丫的。節操君恨恨地想着,蔣方天那貨哪有你這麽可惡!
“天道說三個主角的靈魂标本,其中有兩個無法放入庫中。本來應該全部被抹去的記憶和情感殘存了一些。其中較為輕微的是闫晨,至于步長歌的需要再加工兩百年。”
聽得如此,是梧熙不由得感慨道:“心理承受能力還真差。”
“不就是在最後幫步長歌把之前被法則封印了的情感還給他了嗎?本BOSS就是這麽善良。”
零零七:“……”
零零七默默地發了一個只有235KB的文件給節操君,節操君十分好奇地打開,然後十分驚訝地發現,最後十分無辜地否認。
這個文件是一個音頻文件,是步長歌最後的內心獨白——“小熙,對不起,來生再見。”
“這是他最後的執念?”節操君表現得很驚訝,節操君表現得很懊惱,“哎呀,好心辦了壞事,真是對不起啊。”
為節操君出神入化的演技點上三十二個贊!如果不是他下一刻的神轉折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相信他是真的感到抱歉了。
——“讓我們讨論一下今晚吃些什麽吧!”
零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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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七,下一個任務是什麽?”
“滴,讀取任務中……《重生之星際最強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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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七,下一個任務是什麽?”
“滴,讀取任務中……《重生之将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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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作者有話要說: PS:要來狂揍寡人的盡管來,寡人先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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