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點血腥)

他得以留下,替鐘坤跑貨,壓一批K粉去緬北,與他同行的有兩個越南人、吉田蒼介,還有一個借他藏刀的男人,也是這一行人中除他之外唯一的中國人,姓榮,家裏排老二,目前在中國境內是A級通緝犯。

接頭很順利,對方是當地的地頭蛇,綽號疤獅,虎背熊腰一大光頭,從腦袋頂到臉頰凸起一道醜陋的疤,據說是五年前強 奸婦女碰上個硬茬,讓人給砍的,腦袋差點被劈了兩半兒。

同樣是刀尖舔血讨生活,他總有些瞧不上這種男人,你情我願的買賣不幹,非要來強的,綁架游客,十幾歲的小姑娘,真沒品極了。然而在這個地界,女人是物件,是工具,想用就能用,用完随便丢,好一點像鐘坤的女人,當金絲雀,錦衣玉食、珠圍翠繞,堆砌出幾年的闊綽華貴,差一點像他妹妹,死得連具屍體都找不到。

疤獅提了個馬仔讓他驗貨,個子矮小的男人往手背倒一小包,粉末像潮濕了一樣軟而不散,他用鼻吸,不到半分鐘開始上頭,及時把粉末倒回去,附在疤獅耳邊道:“大哥,純度很高的棉花K。”

疤獅一笑露出顆大金牙,熱絡地說話,還假模假樣地問候一下鐘坤的近況,又朝他道:“這位小兄弟怎麽沒見過?阿坤新收的?面相不凡,棟梁之才啊!”

他在心底嗤了一聲,販毒還販出棟梁之才了,他九年義務教育的老師要是知道了得替他羞愧而死。面上他謙虛道:“大哥擡舉了,都是仰仗坤哥的提攜。”

疤獅爽朗地大笑,拍拍他的肩膀。

那邊點錢的吉田蒼介朝榮二使了個眼色,榮二斂眸,尾指點了兩下褲線,他的餘光看見他們之間的細微互動,不動聲色地轉轉頸子,舌尖頂了頂腮幫,靜谧的空間氣氛有一絲凝滞。

馬仔成箱地搬貨,兩分鐘後卻變故突生,不知是誰開了第一槍,剛剛那個驗貨的男人立刻倒在血泊裏。

疤獅猝不及防大腿中了一槍,一瘸一拐跳到柱子後,開始罵娘,剛剛嘴裏親切的“阿坤”瞬間變成了“王八蛋”,他跟鐘坤交易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他本人沒來,派了個無名小弟,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兒,多少讓他放松了警惕,沒想到還整這麽一出兒。

兩邊交戰起來,槍擊聲密集如雨點,不斷有人抽搐着倒下去,一片血霧炸開在他眼前,他敏銳地借屍體掩護,端槍防衛,同時掏出領口下藏着的微型手雷。

他看得出來,剛剛榮二敲的那兩下,就是在提醒吉田,兩分鐘後動手。

這肯定是鐘坤的授意,只不過自己不在知情人的範圍內,若是混戰中他死了就算拉倒,沒死就算幸運,他毫不意外,就知道鐘坤不會信他。

但他也沒想到鐘坤會突然出現,黑色工字背心加迷彩褲,嘴裏還斜叼着煙,端着步槍闖倉庫,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無差別掃射把對面的人收拾個幹淨,他第一次親眼見識鐘坤的身手,在他面前疤獅那大塊頭完全不夠看,沒幾下就被繳了械,鐘坤還利落地卸了他兩條胳膊,厚底靴踩着他的頭碾壓。

疤獅呸出一嘴的土,咬着牙罵:“鐘坤,你他娘的玩黑吃黑是吧?胃口這麽大,小心咯了牙!”

男人用槍把重重怼了一下他胯下那二兩肉,“說話給老子客氣一點兒?啊?誰跟你黑吃黑?老子明明是來給老婆過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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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扭頭柔柔叫了一聲:“阿漾~”

這兩個字在他嘴裏就像會拐彎兒,仿佛真的漾起水波漣漪,多情又溫柔。

餘漾從倉庫外的車裏下來,高跟鞋有節奏地敲擊水泥地,她食指勾着一把Ladyhawk2.0,在指尖轉着玩兒,鐘坤問她:“補你的生日禮物,怎麽樣?”

上次送的黃金蟒因為纏人,把餘漾肚子嘞出一圈淤青,已經被鐘坤切了吃肉,餘漾不高興了,埋怨他殺了自己的寵物,三天沒跟他上床,于是鐘某人只能再允人家一個小要求,那就是疤獅的命。

她笑着撲進他懷裏:“謝謝坤哥。”

鐘坤催她:“快動手吧,早完事早回家,老公等不及了。”他暗示性地用下 身頂她,語氣輕松得像殺魚。

餘漾點點頭,湊近疤獅那張猙獰的臉,神秘一笑:“還記得我嗎。”

那張昳麗的臉疤獅怎麽看怎麽眼熟,恍然想起些什麽,嘴角的橫肉抽搐起來,“你、你、”他說不利索話,可他怎麽會不記得她,他頭上的傷就是從眼前的人這裏來的,他忽然有一種悲涼的預感,今天恐怕要交待在這。

餘漾有今天,全是拜疤獅所賜,五年前她才十五歲,是個初中學生,假期出門的時候被綁架,她就再也沒回過家。

她用槍指着疤獅,抿着嘴巴皺着眉,不知道是在苦惱什麽,鐘坤問她:“下不去手?”

“不是,”她咬着削蔥般的指尖,“坤哥,我想讓他幫我,阿狩。”她指着全程都在旁觀的他,很突然地說了這句話。

他愣了一下,鐘坤看他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不耐地“啧”了一聲:“大嫂叫你做事沒聽到?”

他應聲“是”,慢慢走上去,當他靠近餘漾的時候,頓時被一種芬芳馥郁的香味席卷,他情不自禁多呼吸了幾口香氣,餘漾笑着問他:“你是怎麽把康駿閹了的?再演示一遍好不好?”

他哪說得出不好,跟她說一句話骨頭都要酥了。

在她的注視下,他賣力極了,像是一場讨她歡心的表演。

舉起刀,割開漆黑肮髒的會陰,畫着圈在陰囊裏翻攪剜肉,手起刀落,貼根削下那孽根,剁成好幾段兒,全程熟練而自然,他虐待着一個蛆一樣蠕動掙紮的家夥,卻詭異地感到一種滿足和幸福,這是多麽不合時宜的心動,連血腥味兒都發甜。

疤獅額頭嘩嘩冒汗,嘴巴被榮二用膠帶封住,哼也哼不出來,空無一物的胯下畸形又難看,只剩個血窟窿,他茍延殘喘着,卻還保留着一絲神智,他們這種人不怕死,就怕死得不痛快,他現在只想求鐘坤給他一槍。

鐘坤的臉色倏而變得陰鸷,一把薅起餘漾,咬她的耳朵,壓着嗓音說:“老實一點,騷 貨,再勾 引男人老子也閹了你。”

男人的情緒不高,準備收場撤離,本想一槍爆了疤獅的頭,可他無意中瞥見牆角立着一把幹農活的柴刀,男人勾起唇角:“還得是這個。”

他掂了掂柴刀,照着疤獅頭上的疤比了比,又點了根煙吸一口塞進他嘴裏,對上疤獅驚恐的眼神,吊兒郎當地解釋:“我老婆當年年紀小,力氣也小,連砍死你都做不到,但你是知道我的,我,鐘坤,怎麽會給你這個機會呢?”

他迷人地笑起來,疤獅連一聲驚悚的尖叫都沒喊出,就被厚重的柴刀劈開腦殼,顱頂塌陷,腦漿四溢,紅紅白白的,頭皮被刀尖剮下來,連着臉部皮膚,剝掉整個五官,只剩下鮮紅的肌腱,眼眶裏一只破碎的眼珠,再也看不出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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