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鐘坤大多時候都懶得很,事情交給手底下人去做,不過有一件事除外,對于內鬼他向來喜歡親自處置,而且方法之多樣,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比起殺害疤獅這一樁也不遑多讓。
榮二拎着一個黑瘦的男人上來,一腳把他踹翻,“坤哥,這小子跑林子裏去了。”
鐘坤笑了一聲:“你要去哪?我開車送你啊?”
他一笑,英俊,硬朗,甚至有幾分陽光的味道,可那個越南二五仔在地上哆嗦着恨不得縮成一團,戰戰兢兢地求饒:“坤哥,坤哥我錯了,您饒我這一回,我…我…我是被威脅的!疤獅抓了我全家讓我給他做事,我要是不幹他就強 奸我老媽,還要賣掉我三歲的兒子……坤哥我真的錯了,您饒我一命……”
鐘坤不理會他的說辭,重複道:“去哪兒?說話。”
馬仔支支吾吾,他只是被疤獅大價錢收買,承諾給他遞消息而已,可這次行動他消息有誤,顯然是身份早已暴露被防備了,現在疤獅也死了,他錢也沒拿到,命也要丢了, 他抱着男人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悲慘又滑稽。
鐘坤扯起他的頭發,幽幽盯他的眼睛,“我再問一遍,回答,嗯?”
他吓傻了,他跟着鐘坤不過一兩年的時間,哪裏摸得準他喜怒無常的心性,像只病雞一樣打擺子,磕巴着吐出幾個字:“回、回家。”
男人用槍管拍拍他的臉:“那怎麽不早說,榮二,把車開過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望見鐘坤雲淡風輕的神色,還以為自己被饒恕了,整個人死裏逃生一樣欣喜,身體興奮得發顫,跪在地上磕頭朝鐘坤道謝:“謝謝坤哥!謝謝坤哥!謝!——”
聲音戛然而止,被砰的一聲巨響蓋過,子彈貫穿了他的眉心,他的面上甚至還定格着難看又浮誇的微笑。
“不客氣。”男人勾勾唇。
鐘坤邁着長腿晃出了門,路過那個長相清俊的小弟時,面無表情投過去一眼。
他不卑不亢地垂眸,在心裏盤算,是警告,殺雞儆猴,鐘坤做給他看,也做給所有人看。
阿狩,你別逾矩。
他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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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裏隐隐有種不一樣的渴望,他和那個二五仔不一樣,他沒家人,不抽粉,只是想混一隅安身之地,給他天大的膽子他都不應該得罪鐘坤,但他又不甘,他現在連錢都不想要,唯獨她。
他想要她,鐘坤的女人。
這實在太過火,如果鐘坤知道了,恐怕他死得比疤獅還要慘,但他根本壓不住那點雀躍的心思,每次看着她,說上幾句話,心裏美得直冒泡兒。他也納悶了,既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也不是什麽禁欲主義,跟別的女人談過也玩過,怎麽沒有一個人帶給他這種感覺呢,這種想要溺死在她湖光海澤的眼眸裏的感覺。
他失神地看着她裙擺下光潔的小腿,連榮二說什麽話都沒聽清。
“哎,聽到了嗎?”榮二突然碰碰他,他立刻回神,面龐斯文嚴肅,“說什麽?”
榮二又說一遍:“你,跟我,送大嫂去清邁府。”
“知道了。”他不問為什麽,沉着地答應下來,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然而女主角卻不高興了,她嘟着嘴巴,頂着一張連生氣都明豔動人的臉去鬧鐘坤,“坤哥,你幹嘛不帶我去基地呀,我也想去。”
“聽話,這次我約了人談事。”
“誰?哪個女人!”
鐘坤掐掐她的臉,輕笑一聲:“不是女人。”
“人妖也不行!我不準你去!”餘漾騎在他大腿上扭,與其說耍脾氣,不如叫撒嬌,她知道男人就吃這一套。
但這次鐘坤依舊沒允她,他與一個泰國軍火商聯絡,在他的制毒基地見面,确确實實是“正事”,他向來不在這種時候帶女人,誰都不例外。
餘漾蔫蔫地生悶氣,鐘坤也不哄她,慢悠悠抽着煙,一副惬意自在的樣子,坦白講,論定力,餘漾哪是人家的對手,最終還是僵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才不稀罕。”
鐘坤被她可愛到了,低沉地笑出聲,一把把人抱進懷裏深吻愛 撫,就差插進去開幹了,兄弟們都坐在車裏,目不斜視,像早就習慣了鐘坤的禽獸本性,只有他弓着背,一邊捕捉那壓抑的輕喘和水漬聲,一邊忍耐着下 身勃發的欲 望。
一行人分了兩路,鐘坤和吉田他們回基地,他和榮二護送着餘漾到了清邁府的一棟別墅,剛把大嫂送進屋,榮二就準備離開,跟他說:“三天後還有行動別忘了,我先出去轉轉。”
他問:“你去哪?”
榮二的眼睛往他下半身瞥,啧的一聲:“她叫得那麽浪,你沒硬?我出去洩洩火,你也找個地兒吧。”
榮二走後,他又聽見一聲呼喚,餘漾站在他背後,苦着臉責怪他:“阿狩,這屋裏都多久沒住人了,你不幫我收拾一下要去哪兒啊?”
此刻餘漾的聲音并沒有那麽甜膩,反而很清透,好比初融的霜雪叮咚落進窗棂,聽得他尾椎骨一麻,又硬了。
“快點,不然我晚上怎麽睡?我說話你聽見了沒呀!”
聽見,聽見,他聽得骨頭酥脆,仿佛一動就要碎了。
挺着快爆炸的褲裆,一邊聽人家埋怨,一邊給人家幹活,他的額角淌下汗水,燥熱難安,餘漾拿着小手帕給他擦汗,體貼入微,像伺候丈夫的小妻子。
“大嫂,你不用這樣。”他偷偷看一眼她的屁股,嘴上冠冕堂皇地說。
餘漾歪着頭,抖了抖手帕:“是不是用這個不舒服?哎,我看你這還有一條。”她手腕一伸,拽出來了他口袋裏的那塊布。
“哎!——”他急慌慌地去搶,卻沒來得及,餘漾已經把它展開了。
看清那塊布料的形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問他:“我的內褲,還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