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予恩雖說是方瑾言的禦前宮……
林予恩雖說是方瑾言的禦前宮女,但平日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加之上回林予恩的話觸到了方瑾言的逆鱗,方瑾言便不怎麽見林予恩,連同本來一直跟着林予恩的巧兒也不見蹤影。
林予恩倒也是樂得清閑,便去找了女主唐然然,想知道書中一些她不知道的細節。
不問不知道,一問還真是吓一跳。
唐家二兒子唐珏居然有心上人!
唐然然跟林予恩站在宮牆旁,唐然然小聲道:“二哥生前喜歡過家中一個普通的侍女,不過我們唐家有家規,凡是死士皆不可成婚。加上我父親本就是個規矩嚴的,後來二人也就不了了之。”
林予恩扶額理着思緒,若是但憑她對《帝後》一書的理解,那唐珏和景帝一定是有非同一般的關系的。
可現在看來,在作者的腦子裏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林予恩此刻真想鑽進作者腦子裏去看看,她當時寫這本書的時候到底是如何看待景帝和唐珏之間的關系,難不成真的就只是互相依賴嗎?
林予恩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帝後》一書讓她越發覺得難以捉摸了。
而且唐然然對方氏一族的态度也很奇妙,唐然然似乎并不喜歡景帝,從她的字裏行間之中也可以看得出來唐家一門感情淡薄。所以唐然然在講述唐珏的故事時,更多的也是一副八卦的樣子。
唐然然并沒有注意到林予恩面色的變化,依舊是講着家裏的事情:“父親生前忠君,的确有想過要為景帝複仇。只是沒想到父親舊疾複發……”
“算了,不聊這些了。林姐姐,你吃蜜桃嗎?”
唐然然從懷裏掏出兩顆不大不小的蜜桃遞給了林予恩一顆,像是做賊般小聲道:“林姐姐,你可千萬別說出去。我怕慶王知道了不高興。”
林予恩卻是幹笑着道:“你同慶王殿下感情如此深厚,慶王可有提及何時娶你?”
唐然然啃了一口蜜桃,烏溜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林予恩道:“娶我?我如今都不是唐門的小姐了,他如何會娶我。大概是瞧我可憐吧。”
女主的腦回路總是很清奇,不過也可以理解,若是唐然然是個坦率直接的女子,也就不會跟方瑾宇糾纏了整整兩百多回才最終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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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于私心,林予恩倒想着女主和男主早日在一起,唐然然其實是有些“戀愛腦”的,加之方瑾宇有些“聖母心”,這二人若是早些在一起,也就不會有後面方瑾宇和方瑾言的矛盾。
原身的寝宮在朝陽宮。
朝陽宮離皇帝的金銮殿很近,大概也就幾步路。
林予恩走進朝陽宮時,才發覺裏頭的陳設還是最初的模樣。
原身的屋子精致而別具一格,妥妥的就是一個寵妃的寝宮。
原身喜歡桃花,所以屋子裏總是彌漫着一股桃香。
書中有提及原身總是噩夢纏身,為了安眠原身又讓人在金絲軟枕裏加了艾草。
原身的楠木妝臺上放着一封密封着的信,由于林予恩是第一次走進這裏,所以也是才發現這封信。
林予恩拆開信,上面只寫了幾個娟娟小字:山河殘破,與君訣別。
林予恩的心微微一顫,這幾個字是寫給誰的呢?
難道原身也早就知道景帝要大難臨頭了?倘若她知道,為何不跟皇後孫妙雲一樣提前逃走呢?
依照方瑾尚的好色程度,方瑾尚一定會欣然接受她的投奔。
除非,她早就厭倦了這一切。
厭倦了這群男人對她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利用,厭倦了這座監獄般的牢籠。
也或許不是死亡選擇了她,是她選擇了接受既定的命運。
林予恩對原身的憐惜又不由得多了一分,其實她什麽也沒有做錯,她只是成為了這場帝王争鬥中的犧牲品而已。
林予恩打開了那個沒有上鎖的櫃子,櫃子裏整整齊齊的放着幾個小匣子,林予恩又将小匣子一個個打開,不過大多數小匣子都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個最角落裏的裏頭放着一張歪歪扭扭的字條以及一支精致的珠釵。
字條上的字寫得是:朕就猜你一定找不到。
林予恩這才發現這是景帝給原身準備的生辰禮。
原身的生日就在這幾日了,景帝貪玩兒便故意将這生辰禮藏在了原身的寝宮裏,只是景帝想不到的是,在他精心為原身準備生辰之前,一場陰謀就已經悄然靠近。
林予恩拿着那支珠釵,只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難道真的是她理解錯了?景帝對原身難不成是有感情的?
不過景帝大約是不知道,景帝這些年送給原身的東西,大多都被原身兌換成了銀子送出宮去給林予骁。只是這些錢後來都被劫了下來,落入了方瑾尚的手裏。
林予恩不知道在這場看似無情的皇宮裏,她應該同情誰了。
或許他們是這個宮裏最可悲的存在。
林予恩看着珠釵發呆之際,只聽見身後有人喚她。
“林姑娘,皇上找您。”
站在林予恩身後,一副谄媚笑意的,是新上任的太監總管單公公。
林予恩将珠釵放回了原處,跟在單公公身後走出了朝陽宮。
林予恩詢問道:“皇上可說了何事?”
“姑娘生辰快到了,皇上大抵是為了此事。”單公公依舊是一臉笑意道。
方瑾言會給林予恩過生辰?
這聽着倒像個陰謀。
禦書房裏的奏折堆積如山,連落腳的地兒都很難找,方瑾言剛稱帝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卻不曾想這個男人還記得原身的生辰。
方瑾言聽見外頭有動靜,便警覺地擡起頭來,只見林予恩跟在單公公身後走了進來,方瑾言一瞧見林予恩便略有不悅道:“身為禦前宮女,一天天不見人影。”
林予恩也不惱,淡笑着道:“皇上若是累了,奴婢給您揉揉肩?”
“不必了。”方瑾言冷冰冰的直接拒絕了林予恩。
單公公見狀反倒笑了,識趣的退了出去。
林予恩這幾日算是有些摸透方瑾言的脾性了,沖着方瑾言盈盈一笑,輕巧地繞到方瑾言的身後,熟練地替方瑾言揉肩。
方瑾言雖然嘴上說着不要,可身體還是很實誠,很快就松懈了下來。
二人之間的氣氛也微微有些緩解。
“你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方瑾言漫不經心道。
林予恩微微低下頭來,不免有些期待道:“皇上打算送奴婢什麽?”
方瑾言卻是瞥了一眼林予恩臉上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道:“朕想好了,就賞你一個人打掃禦書房一日。”
“皇上,您這是欺負奴婢呢~”林予恩笑容微微僵住道。
方瑾言卻冷哼一聲,将手裏的奏折甩到一旁道:“朕就是欺負你了,不服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