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感謝訂閱,支持正版……

方瑾宇最後被削去了兵權, 不過方瑾言還是顧念着兄弟之情,保留了他親王的爵位。

朝野上下對于方瑾言的決策有頗多的議論,大部分的大臣認為這是在姑息養奸。

慶王府裏種了不少的桃花樹, 春日裏雖有些涼意, 但大雨過後,吹落在地上的桃花瓣兒, 方瑾宇從不讓旁人碰。

落花無情,流水無意。

他們對對方的感情,大抵只能如此。

失去兵權的方瑾宇像是再一次回到了十年前,他坐在椅子上,空洞的雙眼平視着前方, 他從未有過如此挫敗的感覺。

從前他輸給了景帝,如今他又輸給了方瑾言。

他懊惱,他悔恨,他甚至有些不甘。

唐然然站在方瑾宇的身後,她纖細的雙手端着一盤栗子糕, 聽府裏的下人說, 方瑾宇心情不好的時候, 就喜歡吃栗子糕。

唐然然望着方瑾宇悵然的背影,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感同身受,她的心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難受的好像要噴發出來。

“王爺, 您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吃點兒栗子糕,好嗎?”

唐然然溫柔地聲線從方瑾宇的身後傳來,方瑾宇并沒有回頭,而是忽然間問道:“孤如今一無所有, 日後照應不了你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唐然然的內心有些許動容,在這個冰冷的帝都裏,她很少再聽到如此溫馨的話語,其實從唐然然第一次見到方瑾宇的那刻起,內心總是湧動着些什麽。

但唐然然選擇了克制,唐然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明白按照方瑾言的個性,斷然不會讓她就這樣靠近方瑾宇。

為了不給方瑾宇添麻煩,唐然然哪怕是在林予恩面前,也表現出對方瑾宇的冷漠和逃避。

她的心就像是初春裏的桃花,忽然間綻放開去,她有那麽一瞬間急切地想要走進方瑾宇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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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很孤獨,就像是夜裏的貓頭鷹,獨自站在樹的高枝上仰望着。

“王爺,奴婢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也要照顧好自己,還有……關心您的人……”唐然然有些緊張,一緊張就顯得笨嘴拙舌的說不明白。

方瑾宇聽了她的話,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道:“哪裏還會有關系孤的人,孤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自從母妃死後,這個世上沒有人真的在意過孤。”

唐然然其實想要說自己,可話到嘴邊卻說成了:“林姐姐也很關心王爺的……”

方瑾宇聽見那三個字,身子微微有了些異樣,他心中某個沉睡的情感,在那一瞬間又一次被喚醒。

唐然然對于方瑾宇微妙的變化,盡收眼底,她心裏有些落寞,雙手捏緊了盤子,一時間有些悔恨。

她不應該提及林予恩的。

唐然然其實很羨慕林予恩,林予恩有着傾國傾城之貌,身陷囹圄卻可巋然不動,将兩個皇帝迷的神魂颠倒不說,連方瑾宇對她的态度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唐然然雖然不清楚林予恩和方瑾宇從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但她心裏明白,倘若她真的想和林予恩去搶,怕是真的争不過她。

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唐然然都不及林予恩。

春日裏的風輕輕吹起方瑾宇的長發,桃花的花瓣在不經意之間落在他墨色的發絲上,他輕輕地擡手,将花瓣兒捏在手心裏。

冰冷的花瓣沾染上方瑾宇溫熱的氣息,卻像是冬日裏的雪一般從他的手裏消散。

再美的花朵,失去了守護她的人,都會失去原本的樣子。

“你以後還是跟她保持些距離,她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方瑾宇肅然道。

唐然然微微一愣,她剛才明明看見方瑾宇聽到“林予恩”三個字時候的動容和歡喜,可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态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唐然然咬着下嘴唇,有些艱難道:“可……林姐姐對奴婢挺好的。”

方瑾宇冷哼一聲道:“那是因為你傻。”

“哦。”唐然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得低下了頭去。

唐然然這幾日都待在慶王府,林予恩的耳根子也清閑了不少。

不過這好日子沒過多久,林予恩就又被現實擊敗了。

方瑾昌又病了。

本來方瑾昌生病,應該由江桐照顧,但一向溫順的方瑾昌卻忽然間在屋子裏大發脾氣,非要見林予恩。

江桐拗不過方瑾昌只能黑着一張臉來求見方瑾言。

方瑾言彼時正在與馬勃寺對弈,對于江桐的話更是視而不見。

方瑾言不開口,林予恩也只能站在一邊不說話。

林予恩知道方瑾昌身子弱,但他的大限還未到,除非他作死,不然不應該如此脆弱才是?

方瑾昌本來在《帝後》一書中的戲份就少,以至于林予恩對他的了解其實也不深刻。

這個文文弱弱的方瑾昌,是不是再打些旁的主意

江桐跪在地上,約摸着有一個多時辰了,屋子裏的龍涎香都沒了味道,到最後還是馬勃寺看不下去了,起身道:“皇上有家事要處理,臣留在這裏怕是不便,來日再同皇上請教。”

方瑾言微微看了看外面的日頭,覺得天色尚早,便落下一顆白子道:“丞相家中又無妻妾,何必這樣早的就想回去。丞相連輸兩盤,若是第三盤贏了朕,朕就放你回去。”

林予恩有些無奈地看着方瑾言,雖然心裏很清楚方瑾言是故意在推辭此事,可方瑾言的棋藝乃是天下無雙,這馬勃寺就算是再下三盤也贏不了方瑾言。

此刻林予恩都不知道方瑾言是在為難江桐還是在為難馬勃寺了。

馬勃寺微微側頭看向林予恩,像是知道什麽似的,淡笑着道:“皇上,臣雖無妻妾,可家中老母身子欠佳,長兄又神志不清,父親千叮咛萬囑咐,讓臣早日回去。若是皇上覺得不夠盡興,不妨讓這位林姑娘陪皇上下棋。臣從前在私塾聽先生說過,林姑娘當年下棋可是連景帝都甘拜下風。”

“???”

林予恩聽着馬勃寺的話,頭頂上忽然間冒出來三個大大的問號。

林予恩可不會下棋,別說下棋了,連棋子都沒碰過。

不過原身就不一樣了,原身在方瑾尚府裏精心教養過,像景帝那樣學啥都學一半的個性自然是比不得原身。

面對林予恩尴尬地笑意,方瑾言卻冷冷地瞥了一眼林予恩,道:“她?怕是連黑子白子都分不清,前幾日還把一個青花瓷瓶認成蘭花瓷瓶。”

“皇上這你可就冤枉奴婢了,那青花瓷瓶上的的确确有蘭花的模樣。”林予恩急切地辯解道。

可奈何方瑾言并不聽,馬勃寺只得又陪着方瑾言下了一盤棋。

不出意料的是,馬勃寺又輸了。

馬勃寺起身拘禮道:“臣技不如人,回去好好學學再來同皇上下棋。”

“罷了。”方瑾言手中捏着白子,幽幽開口道。

馬勃寺總算是如釋重負的離開了禦書房,禦書房裏只剩下方瑾言和林予恩,以及跪在地上雙腿都快麻木了的江桐。

方瑾言冷眼看向江桐道:“江桐你可知罪?”

方瑾言上來就問罪,吓得江桐差一點兒就要暈厥過去,江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這模樣同當初對林予恩大呼小叫的樣子大相徑庭。

江桐怯生生地回答道:“奴婢不知所犯何事?還望……皇上……明示。”

方瑾言徐徐道:“朕把你賜給齊王就是讓你照料他的身子,可如今他接二連三的生病,便是你之過一。出了事情,想的竟然不是去找太醫,而是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便是過二。齊王任性妄為,你不加以制止,而是放縱其胡鬧,是你的罪過三。”

方瑾言給人硬生生套罪名的本事可真是見長,林予恩聽得都覺得雲裏霧裏,這江桐又不是方瑾昌的母親更不是妻子,她只是一個伺候方瑾昌的婢女,哪裏有那個權力管方瑾昌做什麽?

江桐低着頭一句話不說,可方瑾言卻沒打算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又道:“朕當初把你賜給齊王是覺得你聰明伶俐,可如今卻覺得你愚昧不堪,你知道,朕會如何對那些愚笨的奴才嗎?”

江桐吓得手抖,聲音都開始打顫,跪在地上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方瑾昌也老大不小了,一天天黏着朕的宮女難免會被外人計較,那朕就下一道聖旨将這位宮女賜給他。”

方瑾言此話剛說完,林予恩便吃驚地看向了方瑾言。

方瑾言這該不是要把林予恩賜給方瑾昌吧!

林予恩只覺得心口的跳動漏了一拍,而江桐也是略帶怨恨地看向了林予恩,林予恩甚至覺得,倘若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此刻她已經不值得被江桐殺死幾回了。

方瑾言見着二人面色迥異,反倒是嘴角挂上一抹冷笑道:“方瑾昌喜歡江桐,那朕就把江桐賜給方瑾昌為妾,從今日起你就是方瑾昌的人,日後也不必進宮再來同朕說些什麽。朕命令你,每日陪着方瑾昌,形影不離,若是方瑾昌再日漸憔悴,朕唯你是問!”

方瑾言的話,徹底讓林予恩震驚了。

果然劇情還是按照《帝後》一書中的情節發展了,只不過發展的速度,比起原本書中的情節要快了不少。

而跪在地上的江桐卻是喜形于色,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林予恩看着江桐,就像是看到了方瑾昌的未來。

她感覺有些無力,哪怕是知道的結局,她似乎也無法做出任何的改變。

難道一切真的只能按照原著中的情節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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