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吻哭(一更)
這場面簡直沒法解釋, 謝景辭現在裸着上身,她又被這麽緊緊地抱着。
溫寧一回過神來不及臉紅便一頭紮到了謝景辭懷裏,盼着眼前人不要認出她來。
許是太過震驚, 梁骥這才想起來開口:“抱歉抱歉,我鑰匙落這了。”
怪不得他護着表妹那麽緊,原來這天仙兒似的表妹和他那養在外頭的心上人根本就是一個人啊!
“拿了就快滾。”瞥見他嘴角的笑意,謝景辭冷冷地出聲。
“這就走,這就走, 不過你這肩上還傷着呢, 最好還是忍着點。”梁骥嘿嘿地一笑,又對着謝景辭擠了擠眼。
目光在那深深埋在謝景辭懷中的身形上停了一瞬, 梁骥還想說些什麽,但謝景辭眸色一沉, 他便立即利索地出去,臨走的時候還“貼心”地替他們把門給掩上了。
屋子裏這次徹底安靜了下來, 溫寧才敢擡起頭。
“你放開我……”她小口喘息了一會兒, 一冷靜下來便立即推拒着想從他身上下去。
盡管再不想放開, 但現下時機不合适,謝景辭也只得松了手。
察覺到箍住的手一松, 溫寧立即就要下去,然而她動作太急, 又顧念着地上的碎瓷片,身形一個不穩,一個東西忽然從袖中滑落了出來。
原來是從壽禧堂拿來的拜帖。可再一轉身,那清雅的拜帖已經捏在了謝景辭指尖。
“還給我!”這樣隐秘的東西被別的男子看到了, 溫寧忍不住有些羞窘。
自從看到這拜帖的那一刻起, 謝景辭周身的氣勢驟然一變, 沉沉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那捏着那拜帖的指尖一揚,溫寧便撲倒在了他的膝上,尚未來得及起身,右手被牢牢地攥住了。
“秉燭夜游,還挺有情致的。”謝景辭淡淡地開口,眉眼間卻泛着些許寒意。
Advertisement
“是又怎麽樣……”溫寧從他的膝上擡起頭,總覺得這位大表哥未免管得太寬了。
“又是相看的對象?做什麽的,相貌如何,這是要去見第二次了?”謝景辭看着她不以為意的樣子,言語已經染上了些許薄怒。
他昏迷着的時候,她竟然在外面相看別的男人。
更可氣的是,竟然見了不止一次,這是對那個人很中意了?
被那眼中的冷意逼視着,溫寧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但一想到眼前這個人不是也要去和什麽燕南王的女兒相看麽,熱血一上頭,她便賭着氣開了口:“宋公子學富五車,儀表堂堂,他對我一見鐘情,我也覺得他很好。”
“一見鐘情?我看是見色起意。”謝景辭冷冷地開口。
面容姣美,身段窈窕,她走到哪裏都那麽引人注目,偏偏自己總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被人窺探和算計了也不知道,謝景辭一想起那些動機不純的人便怒火中燒。
“宋公子一介書生,端方君子,為人甚是有禮,才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溫寧美目圓嗔,堅定地反駁着。
而且照他這邏輯看來,明明他這兩日的舉動才更像是見色起意。但手腕被牢牢地攥着,他周身的氣息又那麽有壓迫感,溫寧怕徹底惹怒了他只好将這話憋在了心底,不敢直接說出來。
“那你是真的很中意了,甚至想嫁給他了不成?”謝景辭神色一變,攥着她的手一提,溫寧便被迫擡起了上半身伏在了他膝上。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想嫁又有什麽不可以?”溫寧被他一激,本來綿軟的性子也生了幾分倔強,硬着脖子就是不肯低頭。
謝景辭本來正在氣頭上,但她一偏頭,一截細長的脖頸忽然遞到了他眼前,往昔如何吻過那截柔膩嫩白的頸項,如何順着那頸項向下吻過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出了起來,他冰冷的眼神頓時柔和了一些。
“他婚沒婚我不知道,但你嫁沒嫁我還是知曉的。”謝景辭淡聲開口,卻隐隐透露出睥睨的氣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溫寧有些不明白,怎麽說的好像她已經名花有主了似的。
“你失憶前,我們已經定下了婚約。阿寧,你怎麽能忘了我呢?”謝景辭看着她困惑的眼眸,放緩了聲音。
“我們?”溫寧一驚,連被困住的手都忘了掙開。
但随即一冷靜下來,她立刻又想到:“但若是已經有了婚約,外祖母這長輩為何不知曉,又為何還要替我介紹別人?”
“還沒來得及說。”謝景辭剛醒,連這相看之事還是無意之間發現的。
“真的?”溫寧有些狐疑。
但一想到他昨日的孟浪舉動和肩頸上的牙印,她又格外不放心,是以趁着他稍稍松懈之際,忽然便抽出了手腕向着門外跑去。
眼看着已經到了門邊,日光已經隐隐可見,可她的手剛剛搭上門沿,柔軟的腰肢上忽然多出了一雙有力的大手,那手臂一使勁,便拉着她向後拖去,後背陡然撞上了一個堅硬且微燙的懷抱。
“跑什麽?”謝景辭聲音有些不虞。
溫寧不安分地掙紮着,可她一動,謝景辭便把她面對面翻了過來,左臂被按在了門上,細腰又被他把在了手心,只有僅剩的右手指尖仍牢牢地扒住門沿。
“你太過分了!”溫寧真是氣極了,連罵他的聲音都微微顫着。
“我過分?阿寧,你是答應了的,你怎麽能忘記呢?”
這會兒抓住了人,謝景辭倒是格外有耐心,薄唇擦着她微紅的耳尖輕聲地質問着。
他看起來薄情冷性,這會兒刻意放輕了聲音,竟有了點委屈之意,好像顯得她是一個負心人似的。
溫寧被那薄唇一下一下地摩挲逼得臉龐通紅,想起那不堪的夢境時心中也閃過一絲猶疑,但現下四肢都被他牢牢地箍住,又讓她忍不住想反駁:“我不記得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不記得?沒關系,我記得就行,等成了婚後一件一件講給你聽,你總會記起來的。”謝景辭眸色微沉,一字一句地吐在她耳邊。
“你……”溫寧被逼的簡直無話可說,腦海中忽然想起父親當初教她的防身之術,膝蓋一擡,便朝着他薄弱之處攻去。
然而她身體被牢牢地貼着,這會兒膝下一有動作,尚未來得及靠近,便被謝景辭一屈膝別到了一側,大腿順勢擠到了她兩腿中間,寬大的羅裙一落下,又隐沒在其中。
溫寧偷襲不成反被将了一軍,他這麽一動作,不由得被逼地弓起了背。
可現下他的腿牢牢地阻隔着,溫寧紅着臉繃緊了身體,生怕動作再大一點碰到了自己。
“你無恥!”溫寧氣得唇瓣微微顫着,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
他怎麽能……怎麽能用這樣的方式箍住她?
“這就無恥了?”謝景辭被罵了,臉上卻絲毫沒有不高興,反倒俯身貼近了那惦念已久的頸側,“我往日做的比這可過分多了,要不要帶你回憶一下?”
他在說什麽……溫寧恨不得堵上耳朵,但兩只手被他縛着,她只好偏過頭去,遠離那噴薄的熱氣。
頭一偏,正對上那送到唇邊的肩頸,溫寧一沖動,一狠心便咬了上去。
肩頸上一陣劇痛,謝景辭眉心微皺,卻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反倒順着她的動作含住了那側過來的耳尖。
她咬的越兇,他便吻噬地越重。
整個耳後都落入他的唇中,那唇又緩緩地下移,忽然,不知觸碰到了哪裏,溫寧唇間逸出了一聲輕吟,身子一麻,這才松開了咬着他的肩頸。
然而謝景辭這會兒正沉迷其中,吻得越發深重,外衣不知何時已經滑落,只剩她圓潤的肩頭在靜室裏微微地顫着。
直到一滴溫熱的淚砸到了他的頸上,暈開些濕意,謝景辭才她身前從緩緩擡起頭。
“哭什麽,小騙子。”
謝景辭聲音低沉,指腹抹去她滑落的淚。
一聽他這樣叫,溫寧又氣得含着淚轉過頭來。
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水波盈盈,她生氣着一偏頭,那将滿的淚便滑了出來。
明明唇上還沾他的血,可她這麽一哭,反倒顯得他欺負地過分了。
“前腳說要嫁給我,後腳就趁着我昏迷和別的男人相看,你是不是小騙子?”謝景辭攫住她固執的下颌,誘哄地在她耳邊質問着。
可他這麽一說,眼前人的淚掉的愈發厲害了。
“我不是……”溫寧委屈地開口,眼角和唇角一片濕紅,落下的淚把他的衣領都打濕了。
“好了,你不是小騙子,是小祖宗。”
謝景辭低低地笑了一聲,将她滑落的外衣拉起,輕柔地吻去她唇角的血跡。
他還笑,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溫寧臉上還挂着淚痕,卻固執地抿緊了唇偏過頭去,避開他的親吻。
“還不信?”謝景辭托着她的下颌将人轉過來,“不信,你掀開我肩上的衣襟看一看,看看那肩上的兩個牙印是不是一樣?”
“你又戲弄我……”溫寧聲音裏帶着些哭腔。
讓她去解男子的衣服,這不是調戲是什麽?
她不信,又不敢解開,謝景辭偏偏執着她的手,一點點把衣領拉開。
勁瘦的身軀一點點露出來,溫寧氣惱地別開眼,然而餘光裏一瞟到那兩處牙印,她又忍不住一點點回過頭去。
一個消失的快看不清了,一個還血淋淋的,恰好并排印在他的右肩上。
仔細比對了一下,她哭聲忽然便止住了。
尺寸大小一模一樣,連一顆稍尖的牙齒留的更深些都不差分毫。
“這下信了嗎?”謝景辭碾着她潋滟的唇,低低地問道。
事實勝于雄辯,溫寧挂着淚痕怔愣看向他。
她難道,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作者有話說:
謝景辭:小騙子,騙了我身,騙了我的心,趁我昏迷還在外面找別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