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要生下他?
是她讓他過早地領會了這個世界的肮髒不堪,而又導致了他沉淪在這種肮髒不堪中無法自拔。
他讨厭這樣的自己,也讨厭造就了自己的他們。
餘當當和隋旭初随着安雨晴一行人進入病房的時候,蔣晔已經陷入了沉睡,白色的枕頭上還留有斑斑淚痕,陪房的餘蘭芝不知道去了哪裏。
餘老太爺氣得吹胡子瞪眼。
連對蔣晔深有成見的餘當當也頗為感慨地道:“這得有多痛啊,睡着了還在哭。”
身體上的傷口,會一天比一天愈合的好。心靈上的傷口,卻會一天比一天深邃。
痛不及心,可以忍。
痛及心呢?
每天都痛及心呢?
就造就出來了一個變态叫蔣晔。
往往行為偏頗,性情極端的人,你只要去追溯他的過往,探究他的成長歷程,總能發現一些與正常人不同的地方。
而蔣晔的不同,在于他有一個太過極品的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盜章節勿買,若是已經買了,也沒有關系,會于明天替換上正文。
56
餘蘭芝約莫着在外頭呆夠了時候,便準備回去,這時候已經過了吃晌午飯的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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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蘭芝當然不會真的不管蔣晔的死活,她覺得他越是在她面前跋扈,她越是得像從前那樣對他,這樣才能體現她這個母親的偉大不是!
她從飯店裏打包了一碗白粥給他。
進了病房一看,安雨晴正在喂蔣晔喝小米粥。
她便悻悻地将白粥擱置到了一旁。
緊接着餘蘭芝被餘老太爺叫到了外面,狠狠訓斥了一番。說她心太粗,說她沒有一點兒做母親的樣子,還說甜甜和阿晔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會托生做了她的兒女。
餘蘭芝的心情更加不爽了起來,再回了病房,就覺着正伺候蔣晔吃飯的安雨晴格外的不順眼了起來。
她盯着安雨晴看了半天,沒找出毛病,便沒事找事地說:“三嫂,大嫂不在家嗎?”
安雨晴道:“聽叮叮說身體不太舒服,哦叮叮還說了等她爸爸下午出差回來再一塊兒過來看阿晔。”
餘蘭芝找不到話來反駁,便扯着奇怪的聲調道:“哦,病了,要不要也來醫院住住!”
安雨晴聽出了話裏的怪味,便只笑了笑不再說話。
餘老太爺在一旁氣的胃痛,掃眼望去,只見蔣晔的臉色也不太自然,便道:“蘭芝,你一會兒要麽去上班,要麽回家去,阿晔這裏先讓當當和旭初看着,你晚上再和蔣邦一起過來替換他們。”
餘蘭芝原想推辭,可連軸在醫院和電視臺之間轉了兩天,再不休息休息确實吃不消。
她輕輕搖擺着僵硬的脖子,困倦地伸了伸懶腰,道:“也好,我去做個SPA,睡一覺再來。”
這事就算訂下了,餘老太爺覺得自己想的很周到,同時留下當當和旭初,當當是女孩子心細可以做到男孩子忽視的事情,而同為男孩的旭初可以做一些異性有別當當做不了的事情。
餘家的第二代就是一盤散沙,希望餘家的第三代可以互助互愛。患難見真情,這是餘老太爺希望三個孩子明白的道理。
蔣晔只喝了小半碗粥,便躺下了,一副昏昏沉沉想要睡覺的樣子。
餘老太爺見狀,便帶着其他人要走。
餘蘭芝臨走的時候,怪怪地看着蔣晔道:“要是疼的睡不着就找醫生要一片安眠藥。好好養着吧,你媽媽也算是小四十了,不比年輕人有的是精力,就當是為我,警惕一些,可不要再出這種吓死人的事情。”
餘老太爺真想說她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怎麽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呢!不悅地道:“行了,行了,在醫院裏還能出什麽事情,咱們快走,讓他好好休息。”
嘩啦啦人一下子少了好幾個,原本顯得擁擠的單人病房,突然寂靜了不少。
平躺在床上的蔣晔,雙眼直愣愣地瞧着天花板。他知道餘蘭芝還在怨惱他不肯告訴她實情,可他又該去怨誰,又該去恨誰?
怨餘蘭芝?
确實是怨的。
但無論如何恨不起來。
他知道就算他明明怨她怨的要死,可不管出什麽事情卻總是自然而然地站在她那一邊。或者這是血緣的天性,他無能為力割斷。
餘當當見病房裏空寂的有些尴尬,便踱到了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問:“表哥,睡不着是嗎?要不要我去找醫生給你開片安眠藥?”
蔣晔看了看她,想沖她笑笑,咧開的嘴巴有些不聽大腦的指揮,笑的很是難看,道:“不用,不是太疼,還挂着止痛棒呢!”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也很微弱,肯定不似先前的中氣十足,便顯得他整個人也沒有先前的那般陰險狡詐了起來。
同情弱者,是女人的天性,哪怕這個弱者只是暫時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餘當當嘆了口氣,很真摯地道:“那表哥你睡會兒吧,睡着了什麽都不想心裏也會好過的多。”
蔣晔的眼睛忽閃忽閃了兩下,鼻子有點兒泛酸,真的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餘當當又踱回了隋旭初的身邊坐下。
兩個人沒有交流,病房裏安靜的就像沒有人存在一樣。
想來隋旭初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沒事找事幹地掂起了暖瓶去打熱水。
有很長的時間都沒見人回來,餘當當便出了房門,想去找他。
并沒有走出幾步遠,就見隋旭初立在走廊上,雙手做着夾煙的動作,夾着虛空送到了嘴邊,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
餘當當笑罵了他一句:“二百五。”
隋旭初拉着她的手,将她擁在了懷中,只抱了一下,又順勢将她圈在了牆邊。
他低着頭看她。
餘當當有些緊張,還以為他要吻她。
這裏過過往往的不斷人,實在是有些難為情。
餘當當下意識想要四處張望,被隋旭初制止了。
他的頭伏的更低了,他的唇劃過了她柔軟的發絲,繼續向下。
突然就停頓在她的耳邊,只聽他道:“不要亂動,我等的人來了。”
餘當當的心情喲……真的很想一腳飛踢過去。
但是時機不對,她不是個不懂事的小孩。
不曉得過了有幾分鐘,隋旭初突然站直了身子,往走廊的那邊瞧去。
順着他的視線,餘當當看見一個很高的穿着黑色polo衫的男人,急匆匆地向着電梯那邊拐去。
她正想問他那是誰。
隋旭初卻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很急促的一個吻。
他離開了她的唇瓣,笑着道:“這是你想要的,乖乖回病房,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一會兒回來。”
“滾……”
又來了,又來了,最讨厭的就是他的故弄玄虛。
說清楚那人是誰,他追他是為了什麽,會死的嗎?
餘當當悻悻地回了病房。
餘天民從W市出差回來,匆忙地趕回家沖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要載着劉真芹母女到醫院看蔣晔。
劉真芹不想去,就一直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
餘天民看了她一眼,問:“病了?”
“嗯。”劉真芹有氣無力地悶哼了一聲。
“洪醫生來過嗎?”
“嗯。”
“那我帶着叮叮去醫院看看阿晔!”餘天民難得的體貼了一回。
劉真芹半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躊躇地道:“合适嗎?我看我還是……”
“你就躺着休息吧!”餘天民打斷了她的話,替她拉平了枕頭,讓她可以躺的舒服一些。“沒事,我看阿晔一天兩天也出不了院,等你好些了再去看他,也不遲的。”
劉真芹順從地點了點頭,聽着餘天民下了樓,發動了汽車,又聽着汽車越走越遠,她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劉真芹得的是心病。
她是真的不知道楚生會下那麽狠的手。
那天她從劉家出來,便讓楚生開車來接她。兩個人開着車子轉了一會,實在是沒有什麽地方好去,便準備去開個房間躲躲清靜。至于會在房間裏幹什麽,當時劉真芹并沒有想好,只是覺得是個男人就能在外面胡混,女人為什麽不行?又想着她這輩子嫁了餘天民真是虧得要死。
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沒跟誰談過戀愛,便直接栽到了餘天民的手裏,她和他那會兒可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結婚了以後,也是嚴守婦道的。沒跟哪個男人親近過,楚生是頭一個,就連這次開房也是頭一次。
劉真芹也動了那樣的心思,是以楚生提議的時候,半推半就。
可是開好了房間,上樓的時候,她居然發現了鬼鬼祟祟跟在後面的蔣晔,當即吓得半死。
她告訴楚生被家裏人發現了,也并沒告訴楚生那人是誰。
楚生不動聲色地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