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在徐風細雨時多加動作,讓客人的情緒跟着你的話走便是。我自小便只愛讀書,偶爾也會去茶館酒樓聽些個說書的,久了自然就會了。”

劉章道:“那你的武功又是跟誰學的?身為一個讀書人,竟也有武藝在身,豈不太過奇怪?”

“這又有何怪?讀書本來就是件辛苦的差事。若當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科考時恐怕連一場都撐不下來,還讀什麽書,得什麽功名?到那時,豈非真的就應了那句‘百無一用’的批語了?”林書俊道,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

步曉鳶輕着笑道:“林秀才這話說的是啊!況且劉大人您不也是個讀書人麽?可是我看您也一點也不文弱啊!挑着副柴禾擔子走那麽遠的路,不也臉不紅氣不喘嗎?”

“步姑娘與林書俊認識?”劉章黑了臉,看着又恢複了神采的步曉鳶道。

“不認識。不過昨天我去茶館聽了林秀才說的書,”步曉鳶搖搖頭,又向林書俊笑了笑,贊嘆道,“回味無窮,真的很好聽呢!”

“是嗎?得蒙姑娘誇贊,是小可的榮幸。”林書俊輕笑了笑,向着步曉鳶微微一禮,又道,“不過,這終究不過是落難之時的權益之計,終究難登大雅。以後,怕是不會再說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步曉鳶道,“不過,對于你們讀書人來說,到底學業為重。你這麽做,也是應該。”

“姑娘能理解真是再好不過。”林書俊點點頭,道。

這時,低頭思索了半天的劉章擡起頭道:“印渺,古亦風,林書俊,你們三人可以走了。至于秦金昌、蘇君柳、司空茗、步曉鳶……你們四人必須先随我回府暫住一段時間,哦,是了,還有四娘,你也要随我去一趟衙門。”

在場衆人皆是一愣。步曉鳶也是吃了一驚。本以為這個年輕的縣令将他們召集起來,不過是走走過場,作作樣子罷了。畢竟他們這幾人,不論是誰,身上的武功都夠橫掃當場的了,又有誰會甘心情願地跟他走?

可是,他真的很叫人意外。先是在最快的時間裏趕到現場。再是不聲不響地便派所有衙役将客棧圍了個水洩不通。之後在了解了客棧裏這些人的身份後便果斷地撤去了普通的捕頭,只留了幾個身手好的,以防萬一,可作最後一搏。最後,竟敢在确定了與死者聯系最為密切,嫌疑也最多的人之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份膽識,倒真是叫人刮目。

但是,步曉鳶搖搖頭,雖然是個有膽量,有頭腦的人,可到底還是初次辦案,又不了解江湖上的規矩,這思路……竟是完全錯了。

“為什麽?大人,請給我們一個理由。”在另外幾人尚未開口,古亦風剛要開口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時候,步曉鳶搶先道。态度是随意的,語調卻是認真的。

劉章合起卷宗,看向步曉鳶,正色道:“這很簡單。因為從你們所有人的口供中可以看出,所有會武之人中,印渺、古亦風,以及林書俊與死者從未見過面,并無結怨可能。而你們四人,既有武藝在身,完全可以殺得了死者,之前也曾與他有過接觸。這其中,不排除有結怨可能。”

“我不是指我們!我是在問大人,為什麽四娘也要随我們同去?”步曉鳶挑了挑眉,一指郦四娘,道。

“四娘是客棧老板。現在在她的店裏出了人命事故,她自然也要随我們同去一趟,至少要錄個口供。各位放心,此去并非下獄,只是請各位在府中暫住罷了,待到案情水落石出,本官将真兇緝拿歸案,自然會恭送各位出府。至于現在,”他的目光掃過秦金昌、蘇君柳、司空茗,最終停留在了步曉鳶的身上,“我知道你們都是武林高手,自然可以憑着一身的本事逃脫出去。只是我劉某奉勸各位想想清楚。眼下你們不過是嫌犯而已,一旦走了,那這逃犯的身份可就是板上釘釘的了。劉某一人力薄,可朝廷中能人輩出,也不都是些泛泛之輩的。各位若想有什麽舉動,可要三思而後行。”

步曉鳶在心裏嘆了口氣。她下山之前師父也曾教給她許多世間的觀念,武林的規矩。江湖中規矩很多,不成文的慣例更是多不勝舉,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江湖恩怨,可以刀劍化解,然而那須是在現場并無普通人的情況之下。否則一旦驚動官府,或是事情鬧大,朝廷便不會袖手旁觀,一個不好,便很有可能影響整個江湖同朝廷之間的平衡。到時候,不論你武功再好,地位再高,人緣再廣,也必會成為武林的公敵。

而現在——步曉鳶心裏無奈:看來武的是不行了,那就只有來文的了!

“住手!”步曉鳶低喝一聲,上前一步挑開了一名衙役伸出去欲抓郦四娘的手,“對待女子要溫和有禮,你難道不知道嗎!”

“步姑娘,請不要妨礙本官執行公務。”劉章嚴辭道。

步曉鳶輕輕一笑:“執行公務?劉大人,以你這樣錯誤的判斷,恐怕這個案子,劉大人終其一生都破不了!”

第十三回 兩個人的推理

看着劉章氣得通紅的臉,她笑了笑:“怎麽,不服氣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這個案子,你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所以,如果你按照現在的思路走下去,就只能離真相越來越遠,最終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案子不了了之,最終成為永遠的懸案。二,那便是你結了案,可是被你下在牢裏的,推上斷頭擡的,只能是某個倒黴的,無辜的替罪羊,卻絕不會是真兇!”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大人如此無禮!”林捕頭大怒,快速地拔出刀來便向着步曉鳶沖了過去。

劉章一個阻攔不及,只好眼睜睜看着林永向着步曉鳶沖了過去,口中大叫:“住手!快住手!”

林永其實在直沖過去之後便後悔了。因為他全力的一擊,在步曉鳶輕松的一個轉身間便被化解得無影無蹤,空氣中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留下。他這才知道步曉鳶的功力之高,已經遠不他所能想象的了。然而,刀已出鞘,又豈能無功而返?他立刻一個轉身,招式一變,再度向步曉鳶攻去。

步曉鳶始終沒有出手,只是在林永連續不斷的攻擊下輕巧地閃避着,化開他的內力。如此數次後,林永終于收了手,冷眼看着步曉鳶:“為什麽不出手?”

“用不着。”步曉鳶看也沒看他一眼,淡淡道。

林永眉頭一擰,正要開口大罵,卻別劉章一巴掌拍了過來:“叫你住手沒聽到嗎?啊?一天到晚的盡給我惹禍!還不給我站後面去!”

林永張了張口,終于沒有說話,只是揉着腦袋,灰灰地又看了眼步曉鳶,站回了劉章身後。

“步姑娘方才說本官辦案思路有問題,不知此話何意?”劉章平了平呼吸,向步曉鳶道。

步曉鳶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自己這群“嫌犯”,道:“劉大人之所以要我們去府上‘暫住’,不就是因為我們幾人是客棧會武功的人中與李飛有過交情的嗎?可是這兩點根本就不能決定什麽。”

林永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麽,卻被秦墨一個眼神過去給制止住了,他只好悻悻地閉了口。

“首先,殺人者未必定與李兄有什麽仇怨,臨時起意的話也是可能的。因此他們二人雖然與李兄素未謀面,也不排除動手的可能。其二,昨天在茶館,除了我們幾人外,聽書的還有三名身懷武功者。”步曉鳶對于幾人的反應毫不理會,徑自說了下去,“他們雖然并不曾入住客棧,卻也不排除有夜裏動手後即刻離開的可能。第三,殺人者未必武功高強,即便是沒有武功,要想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李兄雖然武藝高強,但若是面對普通人時警惕心降低,也是會給人以可乘之機的。而一旦擊中要害,那麽不論武功如何,其後果同樣嚴重。”

“什麽?不會武功?這怎麽可能?”劉章驚呼道。

步曉鳶伸出食指向他搖了搖:“劉大人是個讀書人,想必并不了解。人體身上穴位衆多,各有其用。其中有九大穴位,最為重要,也最為脆弱。一旦被外力擊中,輕則眩暈,重則昏迷,即便是立時斃命,也不無可能。林捕頭亦是習武之人,應該也是知道的。”

劉章回過頭去看向林永,卻見他點點頭,心下便信了幾分:“那麽依你所說,這客棧裏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了?”

“那倒未必。”步曉鳶低頭思索着,在大堂裏走來走瑁,“從現場來看,屋子裏的東西雖然混亂且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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