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多家具被移動了位置,然而那顯然并非習武之人所致,而是尋常人扭打的後果。這就很令人起疑了。為什麽李兄這樣的人,會與人徒手扭打,而并不使刀呢?”

“或許,是因為他覺得用不着。”蘇君柳貼扇一開,笑道,“要知道但凡習武之人,只要略微有些成就,便都是有些自負的。面對着比自己低上許多的對手,往往不屑使出武功,這也是很正常的。”

步曉鳶聞言心裏一動。正要向他道謝,卻見他正一臉意有所指地看着面色通紅,青筋暴漲的林永。

怒視蘇君柳,示意他不要搗亂後,步曉鳶便轉向劉章道:“這就說得通了!昨晚殺死李兄的,定是個不會武功之人。因為他不會武功,所以李兄當時也就沒有防備,才會中了他的道。”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地方解釋不通。”司空茗道,“我們幾人武功低微,也就罷了。為什麽步姑娘昨晚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呢?按照現場來看,李兄先是與那兇手在屋裏聊天——桌上的茶壺和地上茶杯裏都還留有殘茶——之後他們起了争執,兇手趁李兄不防,将他殺死。這其中有個地方很是不通。”

步曉鳶點點頭:“不錯。首先,既然以茶相待,必定是相熟之人,可是之後又是為了什麽而起的争執呢?其次,我們幾人亦會武功,且內力不低。你們兩人更是住在他的隔壁。這麽大的動靜,沒有理由聽不到啊!”

“不管怎麽說,現在我們的嫌疑是可以洗清了!”蘇君柳道,“劉大人,還請你立刻拘捕所有不會武功的住客,還我們幾人清白吧!”

“住……住口!都給我住口!本官辦案,自有一番道理!”劉章低喝道,接着便轉回身,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

步曉鳶看了他一眼,繼而也回身找了條板凳坐下。

“其實,你已經有線索了,是嗎?”蘇君柳不知什麽時候跟了過來,低聲道。

步曉鳶搖搖頭:“不,完全沒有。現在所掌握的線索太少,只能作出以上那三點判斷。可是如此一來,範圍就太大了。案發時正是深夜,幾乎所有人都沒有不在場的證據。案發地點又在二樓,一層無人居住,你們又睡得太沉,所以案發時竟然沒有一個目擊者。這樣少的線索,幾乎将客棧所有不會武功的人都劃為了嫌疑犯。我縱使神通再大,也是絕計無法從這三十多人中找出兇手的。”

“曉鳶,如果你不喜歡就走吧。反正那劉大人已相信了你的推測,認為我們不是兇手了。況且,以你的身手,我還不信誰能攔得住的。至于什麽通緝令,更是不在考慮範圍之內,朝廷沒有證據,是絕計不會輕易與江湖作對的,你大可不必擔心。”司空茗道。

步曉鳶搖搖頭:“不,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無娴怎麽辦?她也是沒有武功在身的。萬一那個縣令一急,随便找個不會武功的替罪羊,豈不麻煩?即便不是,這案子只要一天不破,這客棧也就一天無人敢來,客棧的生意怎麽辦?況且我與李兄也算投緣,又怎能眼看他慘遭毒手而無動于衷?”

“曉鳶,你不用為我留下來。你就走吧。我自會想辦法脫身的。至于李公子,他一定也不希望看紮你為他陷入麻煩的啊 !”郦四娘拉住步曉鳶的手道。

步曉鳶搖搖頭:“無娴,你我一見投緣,我早已竟你當作知己。眼下你有了麻煩,我豈能置之不理,獨自離開?”

郦四娘還要再勸,步曉鳶卻已轉過頭去,對蘇君柳和司空茗道:“蘇兄,司空兄,你們不是要去慕容山莊的嗎?若是想走,這便走吧,我們就此作別,日後有緣再見了。”

“不用。我們與李兄好歹相識一場,雖談不上八拜之交,卻也是同行這麽這麽久,也算得上一段交情了。如今他剛過世,真兇尚未歸案,我們怎麽能就這麽走了?”

“不錯!李兄雖然武藝不高,為人卻是極爽直的。我們與他一路同行,多得他照顧,如今縱使不能為他做什麽,卻也斷不會在此時離開的!”司空茗亦點頭道。

步曉鳶道:“怎麽,你們三人不是舊識嗎?”

“不是。”蘇君柳道,“我們是半個月前在路上偶然遇到他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不……剛剛突然有什麽念頭從我腦海裏一閃而過。”步曉鳶低下頭去,“讓我想想……”

蘇君柳和司空茗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步曉鳶究竟想到了什麽。

司空茗看向步曉鳶,正要開口,不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頭一看,卻驚訝得目瞪口呆:“古……古谷主?”

“不要打擾她。”古亦風将食指放到唇上,輕輕道。說罷便也在旁邊坐了下來,不再開口,只是看着沉思的步曉鳶。

司空茗閉了嘴,呼吸卻依舊急促。古亦風啊!江湖中鼎鼎大名,與水月宮主不分高下的古亦風啊!他司空茗生平除了女人,最愛的就是劍術了!而古亦風,使的便是長劍。回想一年前他以呼雲寶劍力敵武林公敵孫螓海時,那一招雪亮的劍氣映滿了整片天空,将一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司空茗當時便想,那樣的光輝,便是無上的太陽也要為之失色了吧!這一抹亮色,也是自那之後他的生命中再也無法抹滅的記憶了。

而今,古亦風竟坐在他的身旁,剛剛還以那只握劍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了啊!司空茗覺得心潮澎湃,簡直要燃燒起來了。

“宮主,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印渺身邊那個總穿着灰色長袍的管家道。

印渺略一猶豫,正要開口,不防卻被個聲音吓了一跳——“我知道了!”

轉眼望去,正是那個身着紫衣的姑娘。

“我知道哪裏不對了!我想起來了!”步曉鳶拍手笑道。

郦四娘離她最近,趕忙一把拉住雀躍的步曉鳶道:“輕點!你倒是輕點聲!你不是說,兇手便在這客棧之中嗎?你這麽大聲,就不怕打草驚蛇?”

說着,她警惕地四處看了看,不防撞進了一雙深深的眼眸之中。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步曉鳶笑道,将郦四娘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司空茗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想到什麽重要的線索了?”

他這話一出,步曉鳶立刻感覺到身上多了幾道關切的視線,轉頭看去,除了古亦風,那個一直沒有說過什麽話的印渺竟也在看這裏。

“曉鳶,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郦四娘催促道。

步曉鳶收回目光,笑道:“是不是與案情有關,還不得而知。不過,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蘇兄說過的一句話,覺得很可疑。”

“我?什麽話?我說過什麽和案情有關的話嗎?”蘇君柳疑惑道,“我怎麽不記得了……哎!你們別這麽看我啊!弄得跟我就是兇手似的!”

“發現屍體後,我就曾問過你,晚間可有聽到什麽動靜,你記得,你是怎麽回答我的嗎?”步曉鳶道。

蘇君柳想了想:“我……我說我晚上睡得很香,沒有聽到啊。這……這又有什麽不對的?”

“不!你不是這麽說的!你當時說的是,自從上路以來,你每晚都睡得很香,是不是?”步曉鳶看着蘇君柳,道。

蘇君柳點點頭:“是,我好像是這麽說的。可這是事實呀!有什麽問題?”

“不,這話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你從前晚上是很警醒的,只是最近才開始睡得沉的,我可以這樣理解吧?”步曉鳶道,見蘇君柳點頭,便又問道,“那麽,你能回憶得起來,這樣的變化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嗎?是剛上路就有了?還是走了幾天之後才開始的?”

“這……這要怎麽想得起來啊。”蘇君柳皺了皺眉,“況且,這和李兄的死,有關系嗎?”

“有沒有關系,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你且先想想看。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多久了?”步曉鳶道。

蘇君柳見步曉鳶很是嚴肅,便想了想,道:“好像,有半個多月了吧。細想起來……就在遇見李兄之後……沒錯!是在遇見李兄之後的第二天。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哦?蘇兄為何如此肯定?”步曉鳶道。

蘇君柳道:“說來也是因為李兄。本來我與司空兄結伴而行,一路同吃同睡,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誰知一天晚上投宿之時,突然遇到李兄在客棧同掌櫃的争執,我們便上前勸了勸。這一勸,大家就認識了。攀談之後發現都是去慕容山莊的。既然同路,大家便結伴同行了。誰知當晚我與司空兄便後悔了。”

說到這裏,蘇君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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