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輕輕一笑。
“不錯！正是如此！”司空茗點頭附和道，“因為李兄為人爽直，他的呼嚕亦是如此。晚上吵得我與蘇兄一宿沒睡，第二天眼睛都烏了。李兄見了，頗不好意思，直說他晚上定會小聲點的。我與蘇兄原本還不信，誰知第二天晚上李兄果真沒有聲音了，我與蘇兄一夜好眠，都很覺驚奇。”
步曉鳶點點頭：“原來如此。你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每晚都睡得很香的？”
“是啊。可是這與李兄被害又有何關聯？”蘇君柳道。
司空茗亦不解地看着步曉鳶。
步曉鳶想了想，不答反問：“你們再想想，自從與李兄同路之後，可還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
“奇怪的事……這……這倒沒有。李兄是個直腸子的粗人，行事雖然大大咧咧，為人卻是很好的。我們一路行來，從未有過什麽争執，大家都相處得很愉快，實在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司空茗道。
“你們再好好想想，先別急着下定論。”步曉鳶道，“李兄是我們的朋友，如今他遭人所害，任何一條線索都有可能幫助我們替他找到兇手，為他報仇。所以，你們一定要仔細地想想，再小的事都別放過。”
“這樣啊……”司空茗聞言便不再說話，同蘇君柳細細思索起來。
第十四回 重回現場勘察
“劉大人，”步曉鳶看着不遠處從剛才起就一直不斷地向這邊看過來，卻又始終閉口不言的劉章道，“可是有什麽事麽？”
劉章似是下了什麽決定似的，轉臉對秦師爺吩咐了句什麽，便起身向步曉鳶走來。
步曉鳶起身，狐疑地看着劉章面色嚴肅地走來。正要開口相問，不防劉章忽然一揖到地，行了個大禮。
“哎！劉大人這是做什麽？您可是朝廷七品官員，我怎麽受得起你這大禮。”步曉鳶吓了一跳，連忙閃開身，不受他這禮。
劉章看着步曉鳶：“步姑娘請幫幫我。”
“我？幫你？劉大人說笑了。我一介平民，又是個女子，能幫到你什麽？”步曉鳶愣了愣，繼而道。
林永感覺到步曉鳶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從自己臉上一掃而過，猶豫了片刻，便也大步上前，向步曉鳶行了一禮：“方才多有冒犯之處，在下向步姑娘賠禮了！步姑娘若是仍不解氣，不防直說，是打是罵，在下自願領受，只求姑娘幫幫我家大人，替他捉到真兇，還陽關縣一個太平，也替死者讨回一個公道。”
“哎！你這又是做什麽！怎麽你家大人這樣，你不勸着點，反倒跟着學？哎呀！我又不是菩薩，答應了的話，立刻就能将兇手捉住了的。”步曉鳶扶起林永，道，“不過你們放心！能幫的自然要幫。李兄也是我的朋友，我又豈能眼睜睜看着他慘死不顧？只是……”
“只是什麽？步姑娘只要肯幫忙，要在下做什麽都行！”林永忙道。
步曉鳶笑了笑：“只是到現在我也還沒看到仵作的檢驗結果，現場也還沒仔細地看過，了解的線索實在太少。”
“這個不難。”劉章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秦師爺？可都安排好了？”劉章轉身道。
秦師爺點點頭：“是。一切都按照大人交代的辦好了，請大人放心。”
“步姑娘，這是我的師爺，秦墨。本案所有的卷宗均已交由他保管。現本官特許你查閱所有卷宗，進入犯案現場，調查、審訊此案，并且給予你逮捕嫌犯的權利。我的得力助手，秦墨秦師爺以及林永林捕頭将全力協助于你，”他擺擺手，故意不去理會顯然準備出言反對的林永，續道，“只盼你早日将此案偵破，将真兇緝拿歸案。”
步曉鳶笑道：“好大的權利啊！劉大人就不怕我……”
“我相信你！”劉章打斷了步曉鳶的話，認真道。
看着他認真的面空，步曉鳶收了玩笑的腔調，鄭重點頭：“好！既然劉大人信得過在下，步曉鳶也絕對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步姑娘不必客氣，叫我劉章即可。”見步曉鳶答應，劉章明顯地松了口氣，道，“衙門事忙，我這就告辭了。所有不會武功的住客我都已讓他們回屋，并讓捕快嚴加看守了，步姑娘有什麽想問他們的，盡管前去。至于其他的，秦師爺會告訴你的。”
步曉鳶不可思議地看着劉章：“什麽？大人這就要走了？”
“是的！這裏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我等着真兇被抓的好消息哦！”劉章揮揮手，潇灑地轉身走了，只留給步曉鳶一個背影。
衆人皆看着步曉鳶目瞪口呆地看着門口，說不出話來。
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接着，笑聲便接二連三地響起，就連印渺身邊的那個管家一直冷凝不動的臉都有了些變化。
“哈哈！哈哈哈……這劉大人可真是有趣！哈哈……”
“無娴！怎麽連你也笑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步曉鳶憤怒地瞪着一旁笑得軟倒在她懷裏的郦四娘，佯怒道。
郦四娘笑着抹了把眼淚，道：“我一直以為劉大人是個古板的人。沒想到他竟如此有趣，倒像個甩手掌櫃的。哈哈……真該讓小錢也來看看……我……我可真是個勤快的老板了！哈哈……”
“你們大人是不是一直都是将所有的事交給你們做，他自己逍遙快活去？嗯？”步曉鳶咬牙對低着頭的秦墨和林永道。
林永的頭依舊沒有擡起，只是肩膀卻聳動得更厲害了。
秦墨正了正色，向步曉鳶道：“衙門裏當真事務繁多，大人此舉也是心系百姓，逼不得已罷了，請步姑娘不要誤會了大人。況且，大人這麽做，不也證明了大人對步姑娘的信任嗎？這些便是與本案有關的所有卷宗，步姑娘過目。”
步曉鳶看着他遞來的厚厚紙卷，不由咬牙：“你倒真是你家大人的好師爺！”
“多謝姑娘誇贊。卷宗裏有什麽不明白的，秦某随時願為姑娘講解。”秦墨繼續伸着手，彬彬有禮道。
步曉鳶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卷宗仔細看了起來。
一柱香過去了。
步曉鳶将卷宗交還給秦墨，道：“卷宗我全都看過了。我将所有的情報歸結整理了一下，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秦墨點點頭：“步姑娘請講。”
“首先是死者的情況。死者名叫李飛，死亡時間判定為昨夜亥時一刻到今日淩晨子時三刻之間，身上有兩處明顯傷口。一處在死者百會穴上，根據現場桌椅位置來看，應是撞擊所致。另一處則在死者小腹之上，傷口貫穿整個腹部與左胸，長七寸。
死者是昨天才剛來到陽關縣的。在投宿客棧後便與同行的蘇君柳、司空茗一起吃了飯。其間三人與同樣投宿客棧的步曉鳶發生了口角争執，于是便在客棧內大打出手，李飛不僅敗了，長刀也被奪去，插入客棧牆壁之上。不過也正因如此，四人不打不相識，很快便結為好友，之後更是一起去了茶館聽書，同行的還多了一人，那便是投宿客棧老板郦四娘。也即是說，這後加入的二人都是昨天與死者初次見面的朋友。“說到這裏步曉鳶略停了停，對着目瞪口呆的秦墨确認道，“對嗎？”
“是。一點不錯。”秦墨下意識道。
步曉鳶點點頭：“現在來說嫌犯。幾乎客棧裏所有不會武功的人都有可能行兇。再加上案發時間是深夜裏，所有人都各自的房間裏休息，除了一起商議學問的石秀玉和同行的學友李錦心可以互為人證外，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提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據。
不過，根據我在昨夜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來看，住在三樓上房的客人可以排除了。因為若是以他們的身手，下樓行兇後又上樓回房而不被我們發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現在有嫌疑的，就只剩住在二樓普通房間的那十二個人了。”
“不錯。”秦墨點點頭，“我這就将他們的名單劃掉。”
“不用了。我記得嫌犯的名字。咱們這就去現場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別的線索。之後再去嫌犯的房間一一查問一遍。”步曉鳶說着，起身朝樓上走去，“對了，無娴，你去熬鍋雞湯，給上房的每位客人送上一碗壓壓驚。就說已經查明他們是無辜的，現在還他們自由，只是在結案前，還請稍待片刻，因為随時都有可能有事相詢。至于雞湯嘛，就說是客棧贈送的好了。至于銀錢，回頭你上衙門去找劉大人要吧。”
“送湯是沒問題。不過找劉大人會帳，“郦四娘道，”這合适嗎？”
“哈哈！合适！當然合适！”林永笑道，“四娘回頭盡管去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