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公子人品家世都不輸給司空公子的。最重要的,他人很專一啊,不似那花花公子,花名在外,整天就只知道拈花惹草的……無娴,你幹嘛又打我!”步曉鳶正說着,不防頭上又挨了一下。
郦四娘怒道:“現在說的是你的事兒,別牽牽絆絆的,又扯上我!”
“我的事?不是司空公子的事嗎?無娴,你糊塗了?”步曉鳶笑道,又舉起了筷子。
“我說是你的事就是你的事!司空公子喜歡你,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郦四娘怒道,”他是不是兇手,我不清楚。但是被自己喜歡的人再三懷疑,就算是孔聖人也要發火的!你明白嗎!”
筷子掉到了地上。
步曉鳶俯身撿起,繼而哈哈大笑:“無娴,你又要去給我重拿雙筷子了。幹脆!咱們遷去廚房吃得了!省得一會又要拿別……”
“你別給我打岔。”郦四娘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步曉鳶,“案情有什麽線索,你的懷疑有什麽依據,我不清楚。但是你絕不可因為他發了火,便懷疑到他身上,這……”
“我知道了,無娴。在沒有別的更加确鑿的證據前,我不會懷疑他。雖然……”她笑了笑,“我不認為你是對的。”
郦四娘看着她:“為什麽?他對你的好,幾乎客棧裏每個人都看到啦!難道你就覺察不出嗎?”
“呵呵……我們是朋友啊,這也正常。但是,”步曉鳶一口喝幹了杯中豔紅色的液體,道,“他絕不會喜歡我。”
“你怎麽這麽說?你人又漂亮,武功又好……”
步曉鳶揮揮手,打斷了郦四娘的話。
“別喝了,你這樣只喝酒不吃菜是很傷身體的。”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灌酒,郦四娘終于忍不住道。
“你別動,你別動,就讓我痛快喝一回吧。這麽難得的酒,我下山那麽多天,第一次找着的,就不能讓我喝個痛快嗎?啊?真是小氣!不過無娴,你還是少喝點為妙。呵呵……我懷疑你已經喝多了。”
郦四娘嘆了口氣,收回手:“算了!反正在我這裏,橫豎也沒別人,你要喝就喝吧。”
“無娴你這話說的好似我已經醉了似的。其實我很懷疑,醉了的是你哎!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真是……”步曉鳶搖搖頭,“太不正常了!無娴,你醉了哦!”
“為什麽這麽說?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郦四娘看着步曉鳶道。
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步曉鳶喃喃道:“一個花了十幾年也沒有讓身邊的人喜歡上自己的人,又怎麽會有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魅力?于司空兄而言,我不過是他在江湖上偶遇的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俠罷了。最多,是個很會飲酒的女俠。哈哈……至于我漂不漂亮,他又如何知曉。就是因為我武功高,他才會敬而遠之。我們……充其量做個朋友罷了。你所說的,全都不可能。不可能啊!”
“曉鳶,你……你別這樣。他……即使司空公子的事是我弄錯了,你也一定會找到一個喜歡你的人的!武功高又有什麽?你看看咱倆,就算只是初見,不是照樣‘一見鐘情’嗎?嗯?”
步曉鳶哈哈大笑:“好!好一個‘一見鐘情’!說的對!無娴,如果以後我嫁不出去了,你就娶我吧!哈哈……誰讓咱倆‘一見鐘情’了呢?”
“好啊!到時候你可不許悔婚!哪!我送你那罐貓眼,就算是聘禮啦!哈哈……”郦四娘亦笑:“哎……曉鳶,你怎麽晃起來了?哎!你慢點喝,你要拿什麽?我替你拿。”
“不!我沒醉!怎麽,你怕啦?哈哈……哈哈哈……”步曉鳶大笑,“你的臉……你的臉都開始發紅了。哈哈……你一定是醉了!醉了……”
郦四娘走去扶住搖搖晃晃的步曉鳶,正要起身,不防步曉鳶卻突然輕笑了笑,突然将眼睛一閉,直直地便倒了下來。
“哎呀!怎麽說醉就醉,說睡就睡了!”郦四娘閃身扶起步曉鳶,無奈地搖了搖頭。
步曉鳶閉了眼,輕輕地靠在郦四娘胸前甜睡着,微張開的口,突然輕聲地呢喃了一聲:“師兄……”
“大哥!”郦四娘愣了愣,繼而醒過神來,回頭叫道。
錢銀立刻走了過來:“娴兒。”
“我把曉鳶扶到我屋裏去休息一下。這裏,就麻煩你收拾了。”郦四娘道。
錢銀看了眼她懷裏醉得滿臉通紅,卻帶了絲淺笑的步曉鳶,微愣了愣:“這就是……步姑娘?”
“是啊!是啊!你最好趕緊把你的眼睛移開。看你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們男人啊,就這點出息!”郦四娘笑道,“怎麽,我說錯了嗎?”
錢銀苦笑了笑:“娴兒,你怎麽總把人往壞處想?我只是看了一眼而已,至于嗎?還是說,你吃醋了?”
“哼!我吃什麽醋!少臭美了你!四娘我只要稍一打扮,往那人前一看,保準能看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你信不信?”郦四娘将步曉鳶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便扶着她向自己屋裏走去。
錢銀放下手裏的抹布,笑道:“我來吧。這種力氣活怎麽能叫我一個大男人看着你一個姑娘家去做?”
“不用了。我這妹子輕得很。”郦四娘笑了笑,道,“再說了,男女授受不清,你還是抹桌子去吧。”
“娴兒!”錢銀挑了挑眉。
郦四娘已經轉身走了:“算了,跟你玩笑呢。只是曉鳶若是知道是你扶的她,必定不會高興的。我可不想她再有什麽委屈了。”
錢銀看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只好回身收拾桌子去了。
步曉鳶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她睜着眼睛看着房頂,一時間有些茫然。
剛坐起身,便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頭痛給拉回了現實。
“你醒啦?”一旁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步曉鳶警覺地看過去:“誰!”
“呵呵……”那個聲音笑了起來,“現在知道警惕了?早幹嘛去了?真是!我記得上次你喝了整整兩壇珍珠紅,童木搬酒搬得都要哭了,你也沒醉。這麽今天才喝了一小壇,就醉成了這樣?”
看着郦四娘唠唠叨叨地去倒茶,步曉鳶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煩你了,無娴。”
“說什麽呢?咱倆之間,用得着這個嗎?”郦四娘沒好氣地将茶杯遞給步曉鳶,“頭痛吧?我已經讓黃叔給你煮了些醒酒湯,屋裏有熱毛巾,你自己擦擦臉,我去廚房給你把湯端來。”
“曉鳶,蘇公子來找你了。”郦四娘帶了蘇君柳過來,遠遠的便道,好讓她有整理衣衫,戴好面紗的時間。
“步姑娘,在下是來……步姑娘?”蘇君柳話說到一半便卡在了喉嚨裏,看着屋裏的步曉鳶。
郦四娘也愣了愣,繼而道:“蘇公子,我看曉鳶現在不方便見你,還是請你下次再來吧。”
“也好。我告辭了。”蘇君柳拱拱手,離去了。
郦四娘進屋将托盤放到桌上,走到床邊,對着坐在床上,抱着頭,将腦袋埋在雙膝間的步曉鳶道:“曉鳶,可是想起什麽了?”
“我剛剛突然想到了一個假設,”步曉鳶擡起頭,“一個可以解釋屋子裏為什麽有搏鬥的痕跡,卻沒有比拼的跡象,為什麽李飛毫無防備,甚至刀未出鞘便被殺死。”
“哦?這不是很好?那麽,你又在煩惱什麽?”郦四娘道,“是因為嫌犯?”
步曉鳶身體一震,看想郦四娘:“你猜到了什麽?”
“沒有。”郦四娘道,“我只會做生意,別的就不行了。但是看你的反應,便知你所想到的假設,必定對你所重視的人十分不利。因此我才這麽問的。這麽看來,我猜對了?”
步曉鳶搖了搖頭:“不。這裏面一定還有別的可能!這個假設,絕對不會是事實。我要再想想……再想想……”
“不用想了。”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步曉鳶和郦四娘一齊向外看去。
“秦師爺?你這可是私闖民宅啊!”見了來人,郦四娘站起身來,冷聲道。
秦墨笑道:“抱歉!抱歉!只是案情有了新進展,我急着來找步姑娘商量,便直接闖進來了。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這裏沒什麽事,你下去吧。”郦四娘對秦墨身或慌張地趕來的童木道,“以後記着,有不守禮節的客人,就喊你錢大哥趕人,不用顧忌什麽身份。在這銀煙客棧裏,沒什麽能大得過我的客人。”
“是。”童木行了禮,便下去了。
秦墨尴尬道:“哎呀!哎呀!四娘還真是不給老夫面子啊。你這樣說,我會很難堪哎。”
“哼!秦師爺這樣一聲不吭地闖進來,又何曾想過四娘的面子?四娘雖只一介平民百姓,可也是個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