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騙你又如何？你只能乖乖等……
溫越這晚久違的做噩夢了。
夢裏回到當年那個昏暗的小巷, 她去救程子郁，聽到為首的那個人陰森森地說：“把他手給我砍了！”
下一秒，程子郁慘叫。
燈影晃動, 她看到時星河冰冷的臉, 和飛濺到他臉上血跡, 那雙嗜血的眼睛充滿可怕的戾氣，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一晚上沒睡好的結果就是, 第二天她精神不佳，錄節目前坐在一旁打瞌睡。
結果江城的化妝師一句話把她給吓清醒了。
她小聲跟身邊的人說：“昨天晚上我在酒店地庫裏看到一個人, 真地好像時星河！那背影那身段絕了！”
溫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身體不經意地前傾, 想聽得更清楚些。
“不過肯定不是他啦。”年輕的女化妝師笑了笑又說：“他今天下午還有B市的線下活動呢，我剛才看粉絲的圖，他一早就到那兒了。”
溫越悄然松了口氣。
今天程子郁有廣告拍攝，他趕通告去了，這檔綜藝宣傳錄制就只有溫越，江城和陳竹怡。
一旁的江城注意到溫越的反應, 忽然道：“該不會真地是時星河吧, 溫越，他是不是來找你的？”
溫越沒什麽表情地道：“你別開玩笑了, 他來找我幹嗎？”
江城翹着二郎腿，笑得很是欠揍：“那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看到直播裏你跟程子郁親親熱熱的吃醋了，來找你秋後算賬呢。”
溫越：“……”淦, 竟然被他猜中了。
溫越不想搭理他了，他卻不依不饒，拖着椅子坐近了些，壓低聲音問：“你跟我說說, 昨天晚上我沒錯對吧？那個給你發信息的就是時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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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越着實佩服他這種追根究底地精神，但還是果斷地否決：“你看錯了。”
“不可能，我視力好着呢。”江城篤定地用手指了指她：“猜詞的時候你把他的名字過掉了，你這是故意避嫌？如果你倆沒什麽的話，有什麽好避嫌的呢？”
溫越掩嘴小小打了個呵欠，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都說了不是，你沒看林落給我打視頻過來了嗎？”
“她？她肯定是故意的，就是為了不讓你跟時星河連線，小心機。”
溫越無言以對。
明知道林落是她朋友還當着她的面這樣說，昨晚各種作死，今天仍是不死心搬弄是非，所以說有的人紅不起來也是有原因的，喜歡擡杠又沒情商，還自以為是。
溫越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自顧自起身道：“诶，我的化妝師呢？我要補補妝。”
江城哼了一聲，不服氣地對着她的背影道：“真會裝，我等着你們被拍到的那一天！”
打起精神錄了一天綜藝，又是跑又是跳還玩游戲受懲罰，晚上去機場的路上，溫越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座位。
她正要戴着眼罩補個覺，安佳突然一臉緊急地拉了拉她的胳膊，給她看手機：“阿越，你又火了！”
“啊？”
溫越一頭霧水，但第一直覺，這個“火”并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稍微坐直了些，掃了眼屏幕，發現是那天她在機場教粉絲寫作業的視頻，轉發都有三萬多了。
她平時除了挨罵，什麽時候有過這麽好的數據？
所以她直覺這個視頻是不是引發出了什麽問題。
“其實，關鍵的不是這個視頻。”
安佳告訴她，原本這個視頻當天就發網上了，因為事情本身還挺有意思的，被她本身的粉絲加外圈的粉絲轉發了将近一千多。
本就是一笑而過的事，但問題是今天上午，突然有人扒出旁邊好幾個女生都是時星河的粉絲，那個被她揪出來寫作業的女孩，因為曾經在微博發過自拍，直接被扒出了ID，她是時星河鐵血粉絲，還曾發了好幾條內涵過溫越的微博，這些人怎麽會成群結隊跑去給溫越接機？
明顯是想搞事情，結果被反搞了啊！
這樣一來，走向立馬變得有趣起來。
視頻也随之被瘋狂轉發。
評論轉發基本分三撥人，一撥是同情溫越，傻乎乎地毫不知情被她們怼了之後，還請她們喝奶茶，一撥人說她是白切黑，應該早就看出來她們是時星河的粉絲，然後故意揪個典型整她們。
還有一撥就是缺德路人，煽風點火地稱贊這嫂子多麽好麽多優秀，自貶自己當年的成績就是為了幫忙引導小粉絲好好學習，讓時星河的粉絲趕緊認下來，絕對不虧。
從《雪夜譚》開機，時星河和溫越之間就一直不清不楚的，現在他家粉絲的各種行徑，就好像默認了溫越跟時星河的關系一樣。
如今都發展到粉絲特地跑到機場考察去了，那吃瓜路人們也要來湊湊熱鬧，看這兩人有多真。
結果一看盤點，嚯！好像有點子東西！
于是因為這次的契機，缺德路人們竟然幫忙建了時溫cp超話，號召大家趁早買房。
溫越以前演了那麽多劇，也是有幾個cp的，男女，女女的都有，人氣相對最高的那個是三年前某劇的角色副cp，雖然劇完結很久沒有物料讨論，現如今熱度已經不比從前了，但積累下來的關注人也有将近兩萬人。
這當然比不上那些正當紅的，但這對溫越這種三線小演員來說已經很多了。
可誰知，時溫超話建立起來才不到半天，關注人數就突破了五萬，眼看着要直逼六萬了。
有一部分的确是來湊時星河熱鬧的，然而剩下的一部分竟然是真地被吸引了，然後特地跑來提前入股的。
最離譜的是，那個被扒了ID的小妹妹居然也關注了這個超話……
溫越捧着手機傻眼了：“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在機場的一個舉動，竟然觸發了這樣的後續。
“不誇張，跟時星河相關啊，這流量也就是灑灑水啦。”
“可我跟他有啥啊，這些人就這麽起勁？”溫越百思不得其解。
安佳對這個還是很了解的：“你不知道吧？這些人連兩個不認識根本沒見過面的人都能拉郎，每天嗑生嗑死，更何況你切切實實跟時星河之間确實有那麽多牽扯呢，而且……
“而且什麽？”
“她們已經開始進行深挖，把你跟他相關的點點滴滴都陳列出來了。”最開始的疑似親吻代拍圖，時星河點贊道歉澄清微博，第一個關注她，有毒紅花事件這些的溫越都知道了就不用說了，但是安佳大略看了一下，又發現一件事，對她道：“你還記得前一陣時星河總愛穿淺色系衣服嗎？她們扒出來你之前的采訪，你曾經說過喜歡看男生這樣穿，因為比較清澈仙氣，時星河之前都是愛穿深色的，她們就說他是因為你才改變的。”
溫越頓時咬住大拇指，眼睛睜得溜圓。
她驀然驚覺，好像的确是在那天她說他穿淺色好看之後，時星河才改變穿衣風格的。
可她絲毫沒察覺，還吐槽他是在走古墓風……
“她們現在又收了一下代拍的圖，越扒細節越多了，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上頭了。”安佳說到這裏，一臉嚴肅：“阿越，你知道入圈後我見過最可怕最能發瘋的是哪三個群體嗎？”
“哪三個？”
安佳掰着手指頭數給她聽：“私生，代拍，還有嗑cp的。”她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低嘆道：“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她們知道時星河已經對你表白了，會發生什麽事？”
事情根本沒她想得那麽簡單，溫越懵懵地搖頭。
“就讓我來告訴你。”溫越平常工作比較忙，雖然有空的時候也喜歡玩手機上網，但是沖浪的海域沒怎麽觸及到這塊，不太懂這其中的利害，安佳不一樣，她可見過太多了，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以後你們兩的名字會時時刻刻都被綁在一起，纏纏綿綿一輩子怎麽解都解不開，你倆在一起了倒還好，如果最後沒在一起，那麽以後不管誰有男女朋友，或者誰結婚，媒體和網友第一時間想到的、提到的永遠是你們對方的名字，就像貼了标簽一樣，你甩都甩不開的。你知道王钰和徐佳佳吧？他倆當初cp粉就特別多，結果這兩人談了幾年分手後各自結婚了，沒在一起，前段時間徐佳佳離婚了，那些cp粉全跑到王珏微博下叫嚣着讓他趕緊跟他老婆離婚然後跟徐佳佳複合，王珏老婆才生了孩子呢，搞得他直接發火了開罵了，反正鬧得特別難看。”
溫越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還有這種事兒？！”
“不稀奇呢，有些人為了點所謂的糖，能把腦子磕傻，毫無下限。而且這兩個人遠遠沒有時星河火都這樣了，你再想想你自己。”安佳滿臉憂慮地又繼續給她分析道：“所以我想跟你說的是，如果你沒那個打算接受他，以後還是趕緊跟他稍微保持點距離為好，否則把cp群體壯大，讓他們上頭了對你只有害處沒有好處的，時星河有他的粉絲能絕對壓制，無論怎樣對他傷害不大，你呢？到時候如果不小心翻車了很容易遭到反噬，她們發起瘋來你只有躺在地上挨打的份兒，就算你以後有了別的對象結婚生子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真這麽狠啊。”溫越苦大仇深地雙手捧住自己的臉，把臉都給捧變形了：“這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不定時炸/彈。”
原本她以為只用挨時星河粉絲的罵，結果，又突然多出來一群人。
“當然了，我剛才說那些也不絕對，只是因為一下關注人太多了，以防萬一，給你提個醒。”見她陷入沉思，安佳又趕忙補充道：“還有我說那些的前提是如果你不打算接受他，那就跟他避避嫌，但如果你也喜歡他，打算接受他的話，那些人好好引導的話也不會有什麽事。所以，阿越……程子郁和時星河你究竟喜歡誰啊？還是，誰都不喜歡？”
“子郁，子郁……我挺喜歡他的，但好像除了朋友那種喜歡，并沒有太超過的感情。至于時星河——”溫越腦袋靠在椅背上，眼睛轉動幾下，才揪着自己的衣服混亂道：“我也弄不清楚，我只知道現在一提到他，我就很生氣！”
“嗯……那你就好好想清楚吧。”安佳把眼罩給她戴上，小聲說：“不過眼下這情況，最近代拍肯定會增多，你想清楚之前，最好還是別被人拍到什麽。”
“哦，知道啦。”
第二天上午，時星河還在外地，而傅晴和姜宣沒戲份，主演就溫越來了。
她這天的戲份基本還是躺在床上，就這樣平平無奇地拍了大半天。
中午休息時，溫越給程子郁打了個電話，确保他拍攝順利之後才安心。
“早知道他為難我就能讓你這麽每天關心我的話，那我還挺樂意的。”程子郁還在那邊輕笑着。
“你還笑得出來？”
“都是跟你學的，要樂觀堅強，就算有挫折，也要對生活充滿熱情。”
溫越長吐一口氣。
同樣作為一個演員，她知道遇上一個好的角色好的導演有多麽的難！她別的都能看開，但是這種事要是讓她遇上，她也會不甘心。
她不相信程子郁這麽快就能調整好心态，還能笑呵呵地。
程子郁似察覺她所想，笑嘆着：“有得有失，阿越，你沒有因此遠離我，我的遺憾也并沒有那麽深。”
溫越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說：“子郁，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昨天加今天想了很多，我對你好像真的只有朋友的感情，我之所以站在你這邊，也是因為這個。”
程子郁那邊稍稍靜默了兩秒，聲音溫和地嗯了一聲。
“我知道。”他低喃地說道：“也很不錯了，至少還能是朋友。”
下午，傅晴和姜宣來了，這兩人網速都很快，知道了她和時星河的cp超話建起來的事。
“好吓人啊，都快十萬人了，這就是巨星的世界嗎？”姜宣一來就忍不住驚呼感嘆。
他在愛豆裏算是人氣很高的了，但是各方面跟時星河一比，他就只是個小蝦米。
“什麽？都這麽多了？！”盤腿坐在床上的溫越也不由錯愕，請水軍也請不了這麽多吧？？
“嗯，不信你看。”姜宣把手機屏幕面朝她。
溫越看了一眼，果然已經九萬多，她用大拇指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救命啊！”
傅晴笑道：“不用奇怪，他人氣高是一回事，那些喜歡磕cp的人喜歡到處湊熱鬧。”她這方面比溫越有經驗，這些人本質是哪裏有得磕就往哪裏湊，加上時星河和溫越的相性很特別，才迅速吸引了這麽多人。
撩着衣擺在床邊坐下，傅晴費解地打量她：“怎麽了？怕挨罵啊？你是怕挨罵的人嗎？”
“我不怕啊，但我不喜歡白白挨罵！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吃虧！”
“那你索性幹點什麽呗！”傅晴莞爾一笑：“把時星河拿下，這樣就不冤枉了。”
“我……不要。”溫越一臉悵惘：“他這個人太過分了。”
如果換做以前，她肯定會用力哼一聲，幹脆利落地說一句什麽：“我才不要，他老是欺負我！”之類的話。傅晴何等得火眼金睛，立馬覺出她這其中的停頓有大問題。
她無視姜宣好奇求知的目光，讓溫越穿好鞋子，把她拉到無人的地方去了，還讓小助理在一邊把風。
“說吧，你跟時星河是不是有什麽情況？”傅晴開門見山，直指要害：“他之前請假走了，行蹤成迷，是不是找你去了？”
溫越抿了抿唇，驀地恍然道：“你是不是知道時星河喜歡我？”
“那當然。”傅晴得意地用手指撥了撥額前的發絲：“演員最重要的是什麽？真聽真看真感受，我這麽善于觀察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更何況，他對你雙标那麽明顯。”
溫越再度陷入一種後知後覺地驚訝中：“他真地有這麽明顯嗎？”
安佳也這麽說。
“相當明顯，你沒發覺，他對你跟對待別人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面孔嗎？高嶺之花只為你綻放啊！”
溫越微微歪頭，無意識擡手撥弄了一下自己耳環。
所以時星河說喜歡她，原來都是有跡可循的，身邊的人都有察覺，只是她從來沒發現。
“看樣子，他是對你表白了？”傅晴手搭上她的肩膀，湊近了問：“但是感覺你不太高興啊，是不喜歡他，還是他又惹你生氣了？”
溫越嘟嘴，腳下攆着一塊小石子，只說：“他很煩，讓我心情不好。”
關于程子郁的事，牽涉太多，她不好跟傅晴說，只能含糊其辭。
溫越并沒有直接說不喜歡，傅晴心裏大概是有點數了，只不過看起來她有點懵，還沒太認清自己的感情，便也就不死追猛打地問了，只用手捏捏她的臉蛋，笑着調侃道：“行，咱心情不好就別理他，治治他的威風，瞧他一天天地拽得要死，也要讓他嘗嘗不被人搭理的滋味！”
不用她說，溫越也不想搭理時星河，所以第二天來片場迎面碰上時星河之後，她腳下立馬打轉，繞開他走。
不過時星河顯然不是那種有十足耐心的，溫越躲了他兩次之後，時星河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拽着她的手就走。
安佳迷茫地追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下來。
姜宣急步湊近傅晴說道：“感覺好兇啊，是不是要吵架了？”
他腳下動了動，似乎不放心想跟過去瞅瞅，傅晴把他拉住，拍拍他的肩膀，哼道：“沒事，不一定誰治誰呢。”
時星河把溫越拽到一處涼亭裏，溫越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手給掙脫，然後不等他說話，先發制人，瞪着眼睛指着他憤憤道：“別問我為什麽不回你信息不接你電話，也別問我為什麽要躲着你！因為你就是個大壞人！你心腸歹毒，蠻橫霸道，咄咄逼人，為非作歹，趾高氣揚，無法無天！我就要繞開你走，你以後也別來跟我說話！哼！”
時星河眸光動了動，敏銳地道：“程子郁跟你說了什麽？”
溫越噎了噎，氣勢仍在：“什麽叫他跟我說什麽？在我的心裏，你就是這樣的人。”
這裏風很大，溫越說着話，頭發絲被風吹得吃進嘴裏。
她正要動手弄出來，時星河走近一步，手指已經幫她把發絲給撥開，還順了順。
溫越立馬打開他的手：“不許碰我！”
她很用力，時星河的手被打紅了，他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才又擡起臉對溫越道：“那天晚上你雖然也很生氣，但今天你的情緒明顯不對，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麽？告訴我。”
“告訴你之後你再去怎麽對付他？讓他從此退出娛樂圈？”
時星河眉尖挑動一下，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所以，不管他說什麽你就相信了？”
“他沒跟我說什麽。”溫越冷哼一聲否認了，說話的語氣也正常些了：“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有件事要問你。”
“什麽事？”
溫越端詳他神色片刻，才開口道：“我們那個什麽cp超話是不是你在背後推動？”
不管他們怎麽說，溫越總感覺像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一夜之間進去那麽多人，簡直離奇。
所以她心裏一直懷疑時星河故意的。
也不怪她懷疑，誰讓他這個人就是這麽的愛用手段呢，一有異常自然就聯想到他了。
“不是。”面對她懷疑的眼神，時星河語氣裏夾雜了些許無奈：“我說不是就不是，如果是我，我會承認的。”
溫越疑慮地反問：“是你做的，你就會承認？”
時星河眸光微閃，突然想明白了什麽：“你是因為這個跟我生氣？”
“難道不應該生氣嗎？”溫越瞪着他：“我都還沒答應你，憑什麽要跟你捆綁在一起，憑什麽要挨罵？這樣我豈不是虧大了？還有，雖然我不紅，但也是事業為重的女明星，結果呢現在一水兒地罵我想靠cp炒作，我清清白白演藝生涯就栽你身上了我冤不冤啊？！還說什麽喜歡我？你給過我應有的尊重嗎？一天天地就只會連累我被罵！還逼我威脅我強迫我！拜托，是你追我，請放下你高貴的身段，不要拿你那大少爺的一套來對付我好嗎？你就應該聽我的，順着我，哄我高興了，說不定我還能多看你兩眼！”
就見着她那張紅潤的小嘴叭叭叭個不停，時星河聽到最後沒忍住無聲笑了笑，有好幾句話原本都已經到唇邊了吞了回去。
看着她氣鼓鼓的臉蛋，他心一軟，最後還是他讓步了，只和緩地說了一句：“行，那你說說看，你想要怎麽辦？”
居然這麽好說話？！
那溫越可來勁了。
“那你好好聽着啊。”溫越抱着手臂踱步幾下，然後沖他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本人我貌美一枝花，追求者衆多，而你只是其中一個，在我沒答應你之前，我們就是普通同事，你要跟我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而且不要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比如想抱我親我或者跟我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都是不行的。”
時星河哼笑：“你這是嚴以待人，寬以律己，之前對我又親又抱的是誰？現在倒是跟我講什麽社交距離了。”
溫越這回倒是不跟他反駁什麽都“都是意外”“根本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了，反而歪了歪頭，理直氣壯地道：“沒錯，我就是這麽賴皮，就是這麽不要臉。可是誰讓你喜歡我呢？你若是不肯答應，那就不要喜歡我好了，我不會有什麽意見。”
時星河額角狠狠跳動兩下，擡手示意：“你了不起，你繼續。”
“這第二呢——”溫越又豎起來一根手指，故意頓了頓才繼續：“對于程子郁的表白，我已經回應了，我告訴他我只是把他當朋友。”
時星河聞言呵笑聲。
“既然還是朋友，那你也別總想着要我跟他斷了聯系。”溫越目光非常堅定地道：“要是哪天我不跟來往了，也只能是因為我不把他當朋友了，絕對不是因為你的幹涉，懂嗎？”
其實溫越還想讓時星河把程子郁的角色給還回來，可是以她對時星河的了解，此時的度已經有點超過了，再提就适得其反，所以她暫時把這話頭壓下，打算過後找個合适的時機再說。
果然，時星河似乎在承受什麽忍耐極限，他半眯着眼睛，也不說話。
溫越烏黑的雙眸注視他，一揮手：“既然你不懂，那我接下來的話也不用說了。”
“……懂。”時星河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把她咬碎的表情，一字一字道：“你繼續說。”
溫越卻長吐一口氣，稍經思量了一下才說：“你這個人吧，雖然有時候很不可理喻，有少爺脾氣，還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又喜歡欺負我——”
聽她還有沒完沒了下去的打算，時星河截斷了她的話：“講重點。”
溫越也很幹脆地道：“重點嘛就是，其實我并沒讨厭你，你那天說喜歡我，我心裏也沒有覺得反感。”
終于，時星河唇角抑制不住地翹了起來。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絲毫不扭捏，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她願意，就很容易向別人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和情感。
“但是——”溫越在這裏突然轉折了。
時星河目光凝着她一動不動，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卻見她臉上露出些許苦惱的神情，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但是，我着實有點混亂，還沒太理清楚自己對你的感覺，加上……我對你還有些質疑待弄明白，所以你近期不要來逼問我，再過一段時間我自然給你答複。”
時星河此前覺得自己是可以等的，畢竟對她來說确實很突然，可是她剛才那番話全然勾起了他的希望，如果等得太久了，他的心就只能一直懸着，他怕這樣下去會耐心用盡，控制不住自己。
“可以，不過你得給我個大概期限。”
溫越想了想，拍板道：“就我們這部劇殺青過後半個月內吧。”她想到什麽又睜大了雙眼，很快補充道：“還有啊，你要清楚一點，我說的是答複，不是一定會答應你。若是到時候結果不是你想要的，你千萬別發瘋啊。”
時星河卻沒應這句話。
她看起來是認真的且真誠的，可他非但沒有感到高興，相反心裏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焦慮和不安。
他怕溫越是在騙他，怕她根本是在拖延時間，在這期間想什麽辦法，等到時候戲殺青了，她或許就丢下他跑得遠遠的了。
“溫越。”時星河氣息輕微地顫了顫，雙手搭上她的肩膀用力扣緊，低下頭湊近了些，湛黑的雙眸深深望進她的眼底：“你沒有在騙我吧？”
溫越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跟他對視，抿唇靈動地輕笑一下，小聲卻清晰地說：“騙你又如何？你只能乖乖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