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莉莉收拾了垃圾，打開門準備扔，一開門竟與準備插鑰匙的李離四目相對，李離受了奚俊凱的鼓舞，好不容易妥協內心來找程海聊一聊，結果卻撞見了這麽尴尬的一幕，這個家女主人更疊的速度還真是驚人。

“不好意思，我來錯地方了。”李離要走，王莉莉叫住她，“等等，好不容易在這兒碰見，我們聊聊吧！”

李離回頭，看着面前的王莉莉，卸了妝，沒有了白日的光彩，“程海已經睡了，進來吧！”

鬼使神差，李離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進門，屋子還是自己熟悉的屋子，可是卻不再屬于她了，王莉莉倒了一杯自己剛燒開的熱水，放在李離跟前。

王莉莉：“我知道你在這兒看見我挺驚訝的，我也是第一次來，程海剛才在一個小飯館喝醉了，正好我給程海打電話，服務員告訴我飯店的地址，我去接的他，送他回來。”

李離：“我們已經分手了，他的行蹤不需要同我解釋。”

“若是你們真的能分手，我感謝你。”王莉莉臉上蒙上一層看不出的霧氣，低下頭，“我知道這樣的話很可恥，但是我是真的喜歡程海，比你還要早，入學的第一天發書，我帶的手提袋被書角戳破，尴尬的我一個人站在學校門口，他第一個上來幫我，用他的自行車馱着我的書送我回家，那時候，他在我心裏就是特別的存在。”

李離聽的心中憋悶，卻還是聽王莉莉把故事講完，“我高中的時候，又黑又胖又醜，少言寡語，女生朋友都寥寥無幾，更不用說我會向程海示愛，那時候的我，連句話都不敢和他說，他是調皮搗蛋的差學生，坐在講臺旁，我就拼命的學習，只為了坐第一排離他近一點，我知道他喜歡吃零食，就故意買很多放在書桌裏，然後裝成不喜歡吃的樣子，給他吃……”

王莉莉：“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是你們在一起了，我文科好，可為了能多看見他，我故意進理科班，和他考同一所大學，為了變瘦，我每天晚上跑2公裏，四年我都沒與他正面見過，但我卻知道他早中晚飯愛吃的飯菜，知道他去圖書館常坐的座位，畢業以後，雖然進了不同的公司，但我為他，不惜花錢微整形，打美白針，那時候的我已經有很多人追，我才有自信出現在程海面前，見面後，為了多能與他交往，故意加強與他們公司的業務往來，給他介紹客戶，李離，我做了很多，而你，你為他又做過什麽？”

李離被問的無言以對，這麽多年，兩人在一起雖有努力，但更多的都是順其自然，為程海做過什麽？若是真的做，應該也不及王莉莉做的，愛一個人可以付出至此，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王莉莉：“李離，你失去他，只是失去一個男朋友，我若是失去他，就是失去整個世界。”

地球環繞太陽，太陽是地球的整個世界；月球環繞地球，地球是月球的整個世界；我環繞你，你便是我的整個世界。

程海是王莉莉的整個世界，那李離呢？誰是她的世界，她又是誰的世界？原來非常篤定的答案，此刻卻非常不清晰，李離有點後悔沒喝點酒，若是喝了，還能用醉話反駁幾句，而現在如此清醒，自己半分話都說不出來，本來之前有打小三的怒氣，奈何王莉莉一直出差未歸，真見到了人，心中的怒氣卻消散了，現在只是空落落的迷茫。

李離：“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王莉莉：“半年，每次都是我主動找程海，我必須要說，相比較我和你，他更愛你。”

“呵呵，愛我？”李離：“王莉莉，你的愛情辛酸史，我聽得也被感動了，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就像現在，程海還在等着我答應他周一去領結婚證，你是十年，我也是十年，我雖沒你付出的多，但我也并不虧欠程海什麽！今天我來，也不是為了重修舊好，但現在我會放棄這段感情，不是因為同情你，而是因為這半年，我居然像個傻子一樣的被蒙在鼓裏，若是他真的愛我，也不會上你的床，希望你好自為之，他現在會因為你背叛我，将來的某一天也會因為誰背叛你。”

李離随手拿走牆上挂着的藝術照，她再也不想在這個家留下任何屬于她的東西，這裏她再也不想回來了。

李離頂着怎麽遮也遮不住的黑眼圈從房間出來，居然發現陸佳穎還在賴床，“拼命十三娘，你怎麽還不起床啊？一會兒我上班遲到了！”

陸佳穎：“大姐，拜托你起床梳妝之前能不能看看今天星期幾！”

“星期幾？”李離看手機，今天是星期六，“怎麽會是星期六？”

陸佳穎：“不是星期六難道是星期八？你是上班上有瘾了，是吧？”

李離掀開陸佳穎的被子，躺進去，“我不是有瘾，我是已經時間概念全無了，既然不上班，那快讓我們痛痛快快地補一個青春年華吧！”

李離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身旁的陸佳穎已經不見蹤影，李離起身走出房間，陸佳穎做的早飯放在桌上，自己在處理工作，“你這個孕婦不正應該嗜睡嗎！”

陸佳穎：“工作不容我啊！你昨天和金融一哥出去吃飯，有沒有什麽新進展啊？”

“奚俊凱這個掃把星，非讓我找程海好好聊聊，我回去就有人開門，是王莉莉，同我來了一場心與心的對話，不聽不知道，生活永遠比故事精彩。”

陸佳穎：“你別告訴我，你只是幾天沒回去，她已經入主東宮了？”

李離：“那倒沒有，她說程海在小飯館喝醉了，她将他送回去。”

陸佳穎：“然後呢？”

李離：“王莉莉告訴我她已經喜歡程海十年了，比我還久，而且為了程海學理，減肥，整容，給他介紹客戶，聽了這些我才發現，我這些年在程海身邊，簡直就是廢物一般的存在着。”

陸佳穎：“不許自我诋毀！然後呢？”

李離：“那還能有什麽？！她說程海是她的整個世界，全篇的中心思想就是希望我放棄程海。”

“這個女人這麽嚣張，敢在你家說東說西，這是勤等着我替天行道呢。”陸佳穎站起來就穿衣服，“你一個孕婦，外面還下着雪，幹嘛去啊？”

陸佳穎異常激動，白皙的皮膚，已經因為生氣，有些泛紅，“不是說了嗎！替天行道！”

“你得了啊！我已經同意了。”陸佳穎簡直要驚到摔倒，“什麽？”

“我放棄了！但是我并不是為了王莉莉的話，而是因為我自己，以後日子長着呢！程海樣貌出衆，工作也過得去，以後賺的錢會越來越多，他這麽沒定力，以後指不定多少女孩排着隊的競争上崗呢！那我呢？到時候肯定是年老色衰，拿什麽比拼呀？我沒要求自己家財萬貫，但至少得找個一心人吧？所以我覺得放棄程海，重新開始！”

“那過去的十年呢？”李離笑着，但眼睛已經濕潤，陸佳穎知道這個決定絕對沒有說出來的這麽輕描淡寫。

“過去的十年，就讓它們随風飄散吧！希望春風将美好的人和事，統統向我吹來……”李離一臉微笑，打開窗子，迎面而出，事不遂願，此刻寒冷刺骨的北風夾雜着飄雪猛地灌進屋子裏。

陸佳穎：“李離，這tm是冬天，你給我把窗戶關上！”